《D·N·A（Destiny·Notion·Attract）》初鹭

10、异变

　　Chapter 9 异变
　　时间如常地流逝着，主题公园事件之后，白澄江和黑祈又约了几次见面一起玩，当然，其中也有几次李天铭也在场，三人谈论了很多，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理，啊不，他们怎么可能是会谈论这种东西的人啊……总之就是东拉西扯说了很多，几次下来，三人之间的关系也更加密切了。
　　而今天，是2月28日，2130年是平年，所以明天就是3月1日，也是开学的日子。相信不用我明说，大家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铃铃——”无比经典的诺基亚来电铃声，白澄江帅气地单手翻开黄色的手机盖，按下接听键，“喂，是我。”
　　在100年前被同行各种挤压，品牌存活都岌岌可危的诺基亚终于在20年前翻身农奴当家作主，凭借全息大屏和在手机领域首创的裸眼4D技术以及从品牌创始之初就被广大用户称赞的过硬品质再次在手机行业君临天下。白澄江上个星期换的这款诺基亚lumia3000 6.84是一款大屏翻盖机，虽然现在仍是直板智能机为主流，但白澄江却仍旧选择了翻盖，想想这也挺符合他的个性的不是吗？
　　好了……扯远了。
　　“所以，现在天铭是想让我们帮他的忙？”白澄江夹上书签，合上正在看的书，饶有兴趣地说道。
　　“是啊……”另一边，还窝在被子里的黑祈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那家伙只会在这种时候才拼命……这次的作业明明就不多，咿——好冷！”说完，又把被子紧了紧。
　　“那……他还有多少作业？”白澄江起身走到书房，把没看完的书归位。
　　“恩……我想想，他说还有两张物理，一张数学和一张英语。”电话里，黑祈用懒懒的声音继续说。
　　“那也不多啊……哇啊！！”由于书原本的位置有点高，白澄江一个没放稳就害得更多的书掉了下来。
　　“喂！你没事吧！”听着电话那头白澄江的喊声，黑祈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啊没事没事，书掉了，等我开免提！”白澄江说着就按下免提键，把手机放到一旁。这款手机的声音采集技术是去年12月才进行最新一次革新的，可以说代表了现今手机行业声音采集技术的最高水平，所以，不用大声说话对方都可以听得很清楚。
　　“那就好……”黑祈松了一口气，又重新躺了回去。
　　“那你要去吗？”白澄江一边收拾掉下的书一边问。
　　“唔……我的作业倒是全部搞定了，今天也没什么事……”虽然平时就是一经常不在线上的中二，但是黑祈在作业方面还是意外的严肃认真，虽然都不怎么看得出来就是了……
　　“我也做完了，本来想今天就用看书来打发时间的。”白澄江把3本书放回原位，然后蹲下身去捡剩下的那本厚厚的硬皮精装书。
　　“那现在呢？”电话那头，黑祈问。
　　“The Origin Of Species……”白澄江摸着黑色书皮上的几个烫金英文单词，喃喃自语。
　　“哈？”电话那头，黑祈听得云里雾里。
　　“啊没什么。”白澄江连忙反应过来，把书放回原位，之后又拿起手机，“我也没什么事，就去帮他一下吧。”
　　“OK，那我们是直接去他家还是碰面了再一起去？”
　　“直接去吧，免得麻烦，待会儿我给他说一声，时间的话……12点半吧，正好可以去蹭一顿饭~~”
　　“喂喂！你别擅自决定啊！”
　　“有什么地方不行的吗？”白澄江偷笑，“还是说，你因为还没有起床所以感觉时间很仓促？”
　　“呃……你怎么知道 ？”
　　“听你的声音就知道了！”白澄江说得理所当然，“那你赶快，迟到的话，我和天铭就把你的那份也吃掉！OK，那我挂了。”
　　“喂你！”
　　“嘟嘟……”电话里传来的忙音让黑祈很烦躁。
　　“小瞧人是吧……”黑祈看着手机屏幕上挂断的界面，抿了抿嘴唇，“好！给我等着！”然后“啪！”一下滑上手机的盖子，一个翻身就从床上起来了。
　　和白澄江一样，黑祈不喜欢从大众，所以作为新年的礼物，他选了一款滑盖手机。
　　另一边。
　　“啊……这下怎么办啊……”白澄江看着书柜最下面的小柜子，懊恼地叹息。金属的小把手被砸歪向一边，估计应该是刚才那本精装书干的好事。
　　白澄江又不自觉地想到刚才的那本书。
　　“The Origin Of Species……”白澄江捡起因为把手变形而掉在地上的小钉子，喃喃道，“物种起源……”然后笑了，“爸爸的书房里没有这本书才奇怪吧……现在还是要想怎么把它修好才是啊。和黑祈在一起那么久了，我也应该多而不少吸收了他的一点技术宅的光芒了吧，那就开动！”说着，就挽上袖子，去阳台找出锤子和解刀。
　　“书柜，修理，需要。”犬型家政机器人汪桑从厨房跑过来，用电子音说道。
　　“谢谢汪桑。”白澄江拍着它的头，微笑着说，“不过这次我想亲自来，汪桑去……给紫藤浇水吧。”
　　“了解，了解。”说着，汪桑就往空中花园跑去。
　　“OK！开始吧！首先得把最上面这一大堆资料搬出来啊……嘿咻！恩？这些都是什么啊？染色体、DNA、脱氧核苷酸、复制体……一定又是爸爸的什么研究吧，看起来好高端啊……啊啊！必须赶快了！否则迟到的就是我了！”
　　……
　　“爸！妈！我走了！”
　　“小祈小心一点啊！不吃午饭吗？”
　　“我去李天铭家蹭！”
　　“喂！小祈！”
　　孙晓瞳话还没说完，黑祈就已经奔出家门，消失不见了。
　　“小祈今天是怎么了？起得这么早还走得这么急……”看着黑祈消失的背影，孙晓瞳若有所思。
　　“起得早……”黑龙斌一脸无力地看了看家政机器人喵酱两只耳朵上显示的12:00，摇摇头。
　　另一边。
　　“呼！终于搞定了！”白澄江收拾好东西看了看手表，惊呼，“都已经这么晚了？！我得赶紧出门了！汪桑，家里就交给你咯！”
　　“汪！”
　　“OK！那我走了！”
　　“汪！”
　　白澄江彻底发挥自己长跑的优势奔向公车站。
　　……
　　（绝对要比他先到！）
　　二人心中同时这么强烈地想着。
　　……
　　“叮咚——”悦耳的门铃声响起。
　　“来了！”李天铭听到铃声，放下电视的遥控器，兴高采烈地去开门……
　　“我先到！”黑祈一个箭步挤进门内，差点把前来开门的李天铭压倒。
　　“呜哇哇！！Stop！！！！！”李天铭赶紧稳住脚步，同时拉住黑祈避免他就这样穿着鞋进到屋里。
　　“呼……”黑祈站定之后，转身炫耀似地笑着说，“嘿嘿！我先到！”
　　“……”白澄江却只是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按住脑袋，闭上眼睛，紧皱眉头。
　　“澄江？”见状，李天铭首先疑惑地问。
　　“你怎么了？”黑祈也一脸担忧的样子。
　　“没事……”过了一会儿，白澄江才睁开眼睛，有些虚弱地答道，“只是刚才突然有点头痛……”
　　“头痛？你没吃早餐？黑祈的语气似乎有一点生气。
　　“吃了一点……”白澄江甩甩头，然后恢复成平常的样子，“OK！已经没事了！”
　　“什么叫没事啊！”黑祈埋怨地说，“就算是我也有吃早饭的！既然早饭没怎么吃的话，那午饭就多吃点！把这家伙吃穷！”
　　“喂！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李天铭使劲拍了拍黑祈的后背。
　　“有意见啊？”黑祈挑挑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们来帮你做作业，你不应该要尽到‘地主之谊’吗？”
　　“黑祈你知道‘地主之谊’是什么意思吗？”白澄江吐得一手好槽。
　　“总……总之就是那样嘛！”
　　“好了好了，不管怎样还是先进来吧。”李天铭叹了一口气，“吃穷我就吃穷我吧……记得脱鞋！今天是我扫的地！”
　　“我不脱又怎样？”
　　“去死！”
　　白澄江看着二人如常的打闹，微微笑了，但眼角却又猛地一抽，差点又要忍不住去按着头。
　　从刚刚在楼下和黑祈遇到的时候就开始了，头时不时会像刚才那样胀痛。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白澄江皱着眉想着，自己昨天感觉很好，出门之前也没有感到任何不适，说是低血糖的话，虽然少但是早饭还是有吃的，而且自己跑到公车站的时候也没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的啊……
　　想了半天，白澄江只能用自己或许是太累了来掩饰过去。
　　而实际上……
　　似乎也确实是这样……
　　辛苦了，这么久以来……
　　今天李天铭家只有他一个人，一家人也很早就吃了午饭，之后父母因为结婚纪念日所以出去了，妹妹也放下碗一溜烟就不见了。
　　“那么，请吧！”三人坐在餐桌上，面对着摆上桌的东西。三人却是完全不同的反应。
　　“喂……”黑祈嘴角抽了抽，看着李天铭，一脸的黑线，“你就用剩菜剩饭招待我们？”
　　“没办法啊……谁叫今天妈妈弄的菜那么多，吃不完的话当然就继续啦。”李天铭耸耸肩，一脸无可奈何。
　　“真是没诚意啊……”黑祈还是黑着一张脸。
　　“嘿！我们家平时不会弄这么丰盛的！如果不是今天的话，妈妈才不会下厨呢！你要感到幸运啊魂淡！”李天铭大声说道。
　　“嘛……看样子应该会很好吃的样子呢！黑祈你也别计较太多了，那么，我就开动啦！”白澄江如往常一般笑着。
　　“谁跟他计较啊，我也只是在开玩笑。”黑祈嘟囔道，然后也拿起筷子。
　　…
　　饭局愉快地进行着，期间，黑祈起身去上了一次厕所。
　　“？？！？！？？！？！？！？！？”黑祈瞪大双眼咽下口中的饭团，一脸恐惧的表情。
　　“怎么了？”白澄江担忧地问。
　　“刚刚……那是什么？我好像吃下了不得了的东西啊……”黑祈一脸震惊，像是世界末日到来了似的。
　　“是不是你要害我！！”黑祈朝李天铭大喊。
　　“噗——哈哈哈哈！！！”白澄江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恩？”黑祈左看看笑得眼泪都掉下来的白澄江，右看看耸耸肩一脸无奈的李天铭，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刚才，澄江把最后的一片鱼香茄子夹到你的饭里面了。”李天铭好心地解释。
　　“鱼香……茄子……”黑祈脸都快白了，他抬手摸着自己的咽喉，又想到了那次妈妈做给自己的“鱼香茄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哈哈哈！！”白澄江还在笑，不过总算是稍微控制住一点了，“我以为你会发现……结果……啊哈哈！！”
　　“喂喂……”黑祈用欲哭无泪的表情看着白澄江，“你的这个腹黑属性敢不敢早点暴露出来啊QAQ！”
　　“抱歉抱歉！”白澄江总算是缓过气来，“只因为想想就很有趣啊，其实鱼香茄子真的没有你印象中的那么恐怖啊。”
　　“还有你也是！”黑祈没有理会白澄江，又转头看着李天铭，懊恼地说，“你都知道了干嘛不阻止他啊？我们还能继续做好朋友吗？”
　　“当然可以啊！”李天铭一脸爽快，“别在意别在意，你什么都没有吃到对不对？”
　　“你们真的够了！”黑祈大喊一声，然后继续扒饭。
　　“嘻嘻……”白澄江扔在小声笑着。
　　“作为报复！”白澄江刚刚重新拿起筷子，嘴巴里就被塞入了一个东西。
　　白澄江咀嚼了一下，发现是自己不爱吃的南瓜。
　　“吃下去！”黑祈板着一张脸盯着他，“刚才那家伙也吃了。”
　　“……”白澄江看着黑祈认真的表情，无奈地笑了笑，却也在同时感到脑子里涌上那种熟悉的胀痛感，他难以抑制地皱起了眉。
　　“你皱眉也是没用的！”黑祈认为他是因为南瓜而皱眉，于是更加严厉地说。
　　白澄江勉强露出笑容点点头，然后把嘴里的南瓜咽下去。
　　“哼！以后你们要记住！朋友是不可以随便坑的！”
　　“朋友不就是用来坑的吗？”
　　“……友尽了！”
　　“喂喂……”
　　……
　　总之，一顿饭就这样打打闹闹地过去了。后面的部分白澄江没怎么参与进去，就算是累，这种头痛也太不寻常了。他心里想着。
　　（要给爸爸说吗？）
　　白澄江一秒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还是算了吧，应该没有多久就会好的，不要去麻烦爸爸了。）
　　“澄江！进来吧！”就在白澄江一直在烦恼的时候，李天铭已经收拾好东西，在自己的房间里叫他了。
　　“哦！马上！”
　　（嘛，现在不要去管这些。）
　　白澄江微微摊摊手。
　　今天的工作正式开始。
　　“两张物理，一张数学和一张英语……”黑祈整理着李天铭拿出来的试卷。
　　“这次的寒假作业不多啊，天铭你怎么还有剩啊？”白澄江看着李天铭的脸，疑惑地问。
　　“作业是不多，但是我打了半个月的工，然后又被拖着进行了一个星期的家族旅行，家里还有亲戚家的各种熊孩子来捣乱！所以到现在还有这些……”
　　“真是够呛啊……”白澄江同情地摇了摇头。
　　“是啊……”李天铭无比赞同地点点头。
　　“决定了！”二人交谈完毕之后，黑祈大声宣布。
　　“什么？”白澄江和李天铭异口同声地问。
　　“这张数学就交给我！”黑祈一把抽出那张空白试卷。
　　“这样啊……”白澄江看了看剩下的三张试卷，“那……这张英语就我来吧！”
　　“唉？！那这儿还有两张物理……”李天铭看着二人给自己剩下了最让他头痛的物理，刚想说点儿什么……
　　“自己做。”白澄江和黑祈异口同声，一个微笑，一个黑线，一个温和，一个严厉……不过不管怎样，要表达的东西倒都是一样的。
　　“QAQ……”李天铭只得哭丧着脸无奈地拿起了物理试卷。
　　决定下来之后，三人就各自开始做自己的事情，房间内，一时变得十分安静，只有笔尖在纸上写过的沙沙声。
　　临近春日的午后，阳光温和异常，照在窗沿上的翡翠芦荟（芦荟的新品种，因通体透绿色而得名）上，透出晶莹的光芒。光斑不稳定地摇动着，那是在芦荟叶片内流动的汁水的印记，是生命的象征。
　　白澄江正好做到最后一篇阅读，是关于生命的。他抬头想要稍微放松一下眼睛，无意间看到了芦荟上的光影，惊讶之余又温和地笑了笑，看着那流动的小生命，白澄江在刹那间感到无比满足和愉悦。
　　是的，其实人，就是这么容易满足。
　　不管是谁。
　　“我……”做完了！
　　刚解决完最后一道构造三个函数才能证明的数学题，心情大好的黑祈刚想宣布“做完了”，却只说得出第一个字。
　　他看到白澄江看着芦荟的那张幸福满足的侧脸，一时说不出话来。
　　斑驳的阳光在他脸上投下一片片阴影，即使就在眼前也让他有些若即若离的朦胧感。
　　而他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让黑祈有感同身受的幸福和满足，以至于他不忍心出声打破这份美好。直到……
　　“你没事吧。”黑祈看到白澄江皱了皱眉，抬手扶着额头。
　　“啊没事。”白澄江赶紧露出笑容，“一定是刚才做了那么多阅读有些烦了。”
　　“抱歉啊澄江。”听到这句话，李天铭走过来满怀歉意地说。
　　“没事，反正只有最后一篇了。”白澄江摆摆手，然后赶紧把话题引开，“说起来，你的两张物理呢？”
　　“呃……”一被问到这个，李天铭就有些尴尬。
　　“恩，做完了。”黑祈拿起李天铭的试卷，淡淡地说道，“平均每三题空一题的节奏。”
　　“这不能怪我啊……”李天铭嘟囔道，“不会做就是不会做啊……”
　　“亏你跟我这么久了，理科还是这么烂啊。”黑祈的语气满是挑衅。
　　“不行啊？！”
　　……
　　看着这二人又开始的拌嘴，白澄江还是只有无奈地笑着摇摇头，然后低头继续做手上的阅读。
　　半个小时之后。
　　“呼……终于搞定了！”黑祈和李天铭双双躺倒在床上。
　　“真受够你了！那么简单的题！”黑祈满满的都是嘲讽。
　　“懂了当然简单啊！不懂的话谁知道啊！”李天铭也理直气壮地回答，“对吧！澄江。”
　　“……”无人应答。
　　“澄江？”李天铭撑起身子，才发现白澄江已经在书桌上睡着了。
　　李天铭想要拍醒他却被黑祈阻止。黑祈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李天铭也心领神会地跟着黑祈缓缓退出房间。
　　斜阳下，轻闭双眼的白澄江安静地趴在书桌上，轻轻颤抖的睫毛在脸上投下小片阴影，看上去就有一种毛茸茸的手感。
　　然而现在他脑内的景象却与这宁静的画面格格不入。
　　门外。
　　“澄江今天到底怎么了啊？”李天铭随意地坐到沙发上，靠着靠背。
　　“……”黑祈只是沉默地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黑祈？”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回应，李天铭疑惑地看向黑祈那边。
　　“总感觉……”黑祈喃喃道。
　　“黑祈？”李天铭在他面前晃了晃手。
　　“啊，什么事？”黑祈这才反应过来。
　　“澄江也是你也是，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你们都变奇怪了。”
　　李天铭有些烦躁地拖长说话的音。
　　“我没事。”黑祈平静地回答。
　　“澄江也没事就好了。”李天铭又躺倒在沙发上。
　　“应该吧……”黑祈不明所以地说。
　　“说起来……”看着天花板的李天铭脸上是思考的表情，“我总觉得……还有什么东西没做……”
　　“作业不是都已经搞定了吗？”黑祈随意拿起桌上的一根香蕉。
　　“香蕉……”看着黑祈手中的东西，李天铭突然想起什么来，“对了！生物还有一道题没有做！是关于香蕉的遗传题！”
　　“香蕉还有什么遗传啊？不就是无性繁殖吗？”黑祈有些口齿不清地回答。
　　“不是现在的香蕉啦！题目说的是远古香蕉。”李天铭说着就起身去找试卷，“我记得应该放在阳台上了的……啊！找到了！就是这道题！”
　　“我看看……”黑祈看着题目，“我们所熟知的香蕉是三倍体生物，但是在远古时候它们进行的是有性繁殖，经过数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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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这样哈……”听完黑祈的讲解，李天铭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那么早以前香蕉还可以这样啊……长见识了！”
　　“近几十年香蕉的品种越来越单一，科学家预测再过不了多久，香蕉或许就真的没有了。”
　　“不会吧……”李天铭一边填着答案一边说。
　　“确实不会，现在人工种植技术已经很成熟了，发掘出来的细胞全能性比早年要多很多，所以至少作为食物来说，香蕉还有很长的寿命。”黑祈看着手中的香蕉皮，瞄准垃圾桶，“不过，对自然界来说，香蕉就算是game over了。”
　　“听你这么一说貌似挺悲催的样子啊。”只有几个填空，李天铭算完之后就把试卷收拾好了。
　　“物竞天择不是吗？”没进，黑祈叹了一口气走过去把香蕉皮捡起来再扔进垃圾桶，“有瑕疵的东西就会被大自然淘汰掉，这个社会也是这样，香蕉能做为食物继续存活已经是人类对它最大的恩赐了。”
　　“虽然是这么说没错……”李天铭别扭地看了看黑祈，“可是怎么总感觉你今天浑身都散发出一种暴戾的气息呢？”
　　“哈？”
　　“我什么都没说。”李天铭赶紧把脸别向一旁，“说起来，也差不多到时间了吧，去叫澄江起来吧。”
　　“也是，也是要吃晚饭的时间了。”
　　……
　　而此刻，在白澄江的脑内。
　　“哈…哈…”他不停地奔跑着奔跑着，呼吸越来越急促，脚步也越来越慢，却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汗水因为奔跑而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砸在地上，不，准确地说是花瓣上，
　　不管再怎么跑，四周都是一成不变的风景——
　　纯白地狱
　　没错，和上次的梦境一样，这次也是在这一片花田，白澄江刚刚才在梦中第9次惊醒，却发现在自己面前的仍旧是那熟悉的淡绿色身影。
　　于是他第十次迈开脚步狂奔起来，但是，跑得越快越远，心中的绝望也越来越大，因为不管到哪里，看到的都是相同的风景，都是相同的黑暗和纯白。
　　这是比任何事情都要让自己无法接受的事情，但是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奔跑。
　　“呼呼……”终于，就在肺快要炸裂开的时候，白澄江停了下来，他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激烈地喘过气。
　　却没有丝毫放松的心态，反而只是觉得自己离死亡更近了一步。
　　果然，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
　　“要一起玩的话，就请你先去死吧。”
　　白澄江不敢转头，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将会看到什么。
　　（够了够了！！求你了！！！！）
　　他在心中绝望地呐喊着。
　　“吱嘎——”而就在他以为自己将会死去第十次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一扇复古的门扉缓缓打开，老旧的木头声音此时却像是教堂神圣的钟声，白澄江没有丝毫犹豫，冲上去，一下子拉开把手就挤进门去。
　　“！！！”第十次惊醒。流动着阳光的翡翠芦荟，暖暖的夕阳和熟悉的室内装饰。
　　“澄江？”李天铭和黑祈走到他身边。
　　“……没事。”足足过了好几秒，白澄江才反应过来，他深吸一口气说道。
　　“又做恶梦了？”黑祈皱着眉，语气中满是担忧。
　　“是啊……”白澄江知道隐瞒不过去，于是干脆承认。
　　“没事吧。”李天铭一脸担心地看着他。
　　“没事。”一如既往的微笑，却让黑祈心里一紧。
　　（就不能不笑吗……）
　　“已经这么晚了啊。”白澄江看了看手表，“阅读我已经做完了，必须要早点回家才是呢。”
　　“至少吃了晚饭再走吧。”
　　“真的不用了。”
　　……
　　黑祈从这里开始就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看着白澄江的笑脸，双眼微微眯了起来。
　　最后，二人还是没有留在李天铭家吃晚饭。
　　从李天铭家里到公车和超电磁轨车站都还是有一段距离，并肩前行的二人沉默着。夕阳的余晖还没有完全散去，颜色比刚才更加鲜艳，几乎是要滴出血来。二人的身上都被染上了这种颜色，远远看起来就像是从地狱走出来的两位死神。
　　“今天竟然睡着了真是糟糕啊……”受不了这种气氛的白澄江终于小心地开口。
　　“你太累了吧。”黑祈没有看他。
　　“或许是吧……”白澄江尴尬地继续说，“对了，我睡觉的时候，你和天铭都聊了一些什么啊？”
　　“一道关于香蕉的生物遗传题。”黑祈的语气没有丝毫变化。
　　“遗传题啊……说起来，我爸爸好像在做相关方面的研究呢。”白澄江抬头望了望血红的天空，“不知道以后如果还有这方面的问题帮不帮得上忙呢。”
　　“是吗？”依旧没有改变。
　　“大概……”白澄江只是僵硬地笑了笑。
　　之后，二人便没有任何交流，直到分开。
　　坐上回家的公车，白澄江轻轻地叹了口气，对自己今天的情况感到非常奇怪，但是容不得他多想，手机就响起了来电铃声。
　　“喂爸爸。”
　　“小江，你看到了？”
　　电话那头，是熟悉却又陌生的冰冷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