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七章 不同的道路 ...
-
随着几声刺耳的急刹车的声音响起，两辆军车和一辆急救车在“小花园”边停了下来，下来了三个穿军装的人，还有两个医生。他们匆忙朝阿厉他们那边走去。
“你们没事吧！”其中一个军人问道。
阿厉仍然一动不动。
小羽听到了说话声，回过头，眼角还带着泪痕。她看到了医生还有救护车，忽然哭着大叫起来：“求求你们，快救救阿恒，救救他好吗，求你们了！”
医生注意到了情况，几个人合计了一下，推开了水泥板，正要扶起阿恒，阿厉突然说道：“他脊椎断了，小心点。”
医生了解了情况，立即把担架拿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把阿恒放在担架上，又放到了救护车上。
“你们也一起过来吧！以防万一，还要帮你们做一下身体检查，另外，也有些问题要问你们。”其中一位军人说道。
“战斗好像也快要结束了啊！”另一个军人不经意地说道。
小羽和阿厉根本没有在意这些，只是坚持要留在阿恒身边。就这样，他们随着急救车来到了医院，并且护送阿恒直到他被送进了急救室。
阿厉和小羽呆呆地等在急救室外面，焦急地有些不知所措。但是现在，他们除了等待什么也做不了。
前面和他们说过话的那个军人朝他们走了过来，说道：“你们镇静一点了吗？”
“好一些了，谢谢，军官先生。”阿厉回答。
小羽没有回答，只是感激地看了看。
军人笑了笑，说：“我姓蒋，叫我蒋中尉就可以了。对了，我已经安排医生给你做全面检查了，跟我过来吧。”
“抱歉，恐怕你的好意我们暂时无法接受，我们很担心我们的朋友。”阿厉礼貌的回绝道。
“我们没有受伤，所以，不用担心。只是希望，能够救回阿恒。”小羽说话了。
“这里的医生会尽全力的，最后，就是要看天意了。”蒋中尉说。
阿厉不语，只是紧紧抿住了嘴。
小羽刚要说什么，这时，急救室里几个医生和护士走了出来。小羽和阿厉赶忙迎了上去。
“医生……”小羽说道。
那个医生按住了小羽的肩，叹了口气，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全力了。”
“这是，什么意思？”小羽呆住了。
“阿恒死了吗？”阿厉的语气透出一丝凉意。
医生摇了摇头，朝走廊的另一边走去。安静的走廊里凌乱的脚步声越行越远，终于消失听不见了。
蒋中尉站在一边，不知该如何安慰他们好。
“这是，做梦吗？”小羽的声音显得有些缥缈。
“小羽……”阿厉不放心地看着她。
“这是做梦对不对，然后，等我一觉醒来，会发现大家都还在，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谁也没有死。”小羽喃喃自语。
“小羽，你醒一醒，这不是梦，虽然我也不愿相信，但这是真的。”阿厉的双手握住了小羽的肩。
“你骗人！”小羽哭了，“你骗人！你骗人！”
“对不起，”阿厉紧紧抱住了哭得像个泪人似的小羽，“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阿厉不停地自责。
可是，小羽已经什么也听不到了。
急救室的门再度被打开了，阿恒安静地躺在担架车上，头上蒙了一块刺眼的白布。小羽什么也没注意到，她的心已经极度混乱了。就这样，担架车和他们相交而过，终于消失在尽头的拐角处。
蒋中尉虽然是个军人，但是看到这个场景，也忍不住快要落泪了。
就在这个时候，刺耳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刚才一直没有注意到，原来离急救室几步远的地方，有一部电话。
小羽因这铃声而回过神来，茫然地看着电话的方向。
蒋中尉连忙走了过去，接起了电话。
“你好。……是的。……什么，现在把他们送到西南医院？为什么？……什么，上头的命令？怎么会有这种命令？……我知道了，现在就去。”
蒋中尉挂了电话，一脸严肃地对阿厉和小羽说：“你们的朋友病重，请你们立即赶往西南医院。”
“朋友？”小羽已经有所恢复，也不那么歇斯底里了。
“难道是阿和？”阿厉突然意识到，“他上次不是刚发过病吗？”
事不宜迟，小羽和阿厉在蒋中尉的护送下，一路疾驰。路上，阿厉觉察到小羽的神色有点平静得异样，仿佛前面绝望的痛哭不曾发生过一般，但是，他也无暇顾及那么多，因为他的心里也在做着什么决定。终于到达了西南医院，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的阿剑立刻迎了上去。
“是阿和吗？怎么样了？”阿厉边走边问。
“情况很不好，医生都责怪我们为什么不早点送过来。”阿剑实事求是地说。
“不会吧。”听到这话，小羽又差点要崩溃了，幸好阿剑接着说了一番话，才使小羽好受一些。
“现在好像已经抢救过来了，应该没有大碍了吧。”
“医生有说是什么病吗？”阿厉接着问。
“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先天性的什么病。”
“先天性的？”
“嗯。”
阿厉想了想，说：“看来阿和以前在医院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传闻是对的了。”
“对了，阿恒呢，你们找到了吗？”阿剑忽然问道。
小羽听到这个问题，又觉得鼻子酸酸的了，但是，她知道，现在不是时候，所以她尽力在忍耐着。
“这个待会再说。先去看阿和。”阿厉简洁地回答。
“阿和，你没事吧。”小羽一进病房就问。
“我已经没事了。”阿和带着呼吸器，说话有些困难的样子。
格鲁纳正在一旁看护着阿和，看到阿厉他们来了，也站了起来。
“太好了。”小羽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为什么不把实情告诉我们？”阿厉尽量使自己的语气看起来不那么严厉。
“对不起，我不想让你们担心。”阿和满怀歉意地笑了笑。
“以后可不许再这样了！”阿厉说。
“嗯，我知道了。”阿和说道，心里却闪过一丝酸楚。
“对了，阿恒找到了吗？怎么没看到他人？”阿和又问。
“阿恒临时有事，过会儿会过来的。”阿厉不自觉的移开了眼。
“哦，这样啊。”阿和有些迷惑的样子。
“你怎么找到我们的？”小羽好奇地问，同时也是为了叉开话题。
“是通过尹小姐啦，她好像很有能力的样子，几个电话就把你们找到了。真该好好谢谢她。”阿和回答。
“是吗？她是什么来头？”阿厉说。
“这个嘛……”阿和也不太知情的样子。
“算了，我们不打扰你休息了。”阿厉说道。然后，带着其他人离开了病房。
阿厉找了一处安静的角落，终于站定。
“首先，我要告诉你们一件不幸的事。阿恒死了。”阿厉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不发抖。
“什么？你开玩笑吧！”阿剑没反应过来。
“骗人吗？”格鲁纳说。
阿厉深吸了一口气，说：“是真的，不信可以问小羽。”
阿剑和格鲁纳的目光都转向了小羽，小羽只是轻微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不会的，怎么会这样？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会说死就死啊！”阿剑难以接受。
格鲁纳也是一副不能接受的样子。
“不论你们相信与否，这都是改变不了的事实。”阿厉顿了顿，又说，“第二点，我要说的是，我要志愿成为TITAN的同步者。”
“什么？你疯了？你不是很讨厌的吗？”阿剑变得更激动了。
“我没有疯，我很正常。”阿厉镇静地说。
“可是……”格鲁纳接着想说什么。
“我相信阿厉是认真的，而且，我也要去。”小羽打断了格鲁纳的话。
“你说什么？”阿厉、阿剑、格鲁纳三个人异口同声。
“我已经决定了。”小羽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再哭哭啼啼了。
“那我也要去。”阿剑说。
“不行。”这次是阿厉和小羽一起说。
“为什么？”阿剑很冤枉。
“阿剑，你还太单纯，没有背负着什么沉重的东西，所以，你没有办法成为同步者。”阿厉说道，又转向小羽，“小羽，你不必为阿恒的死自责……”
“我并不仅仅是因为自责而想成为同步者的，我所背负的东西，不比你轻。而且……”小羽停了下来。
“而且？”阿厉追问。
“我已经不能再逃避了，就像阿恒所说的那样。”小羽露出了坚定的眼神。
“你是认真的吗？”阿厉再次追问。
“我很认真。”小羽回答。
“那么，我也不能阻止你了。”阿剑说道。
“为什么小羽可以，我不可以？”阿剑不满。
“我们两个一起的时间最久，所以，我最了解你。”阿厉叹了口气，“你不适合那样残酷的战斗，没有经历过真正绝望的人，面对生死的时候，是没有办法超越过去的。”
“什么意思？”
“也许你有一天会明白吧。”
“但是……”
“够了。”格鲁纳说话了，“我也认为阿厉说的没错，以你的性格，在战场上是会死的。”他又对阿厉说：“你们安心走吧，阿和我们会照顾的。”
“阿和，就托付给你们了。”阿厉说。
“抱歉，帮我们跟阿和解释一下，我们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小羽低着头，说道。
“嗯，包在我身上。”格鲁纳做了个OK的手势。
小羽朝阿剑和格鲁纳挥了挥手，和阿厉一起走了出去。
“你凭什么这么说？”阿剑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反驳道。
“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他们的眼里看到过的东西和我们不一样，那是脱胎换骨，浴血重生过的眼神啊！”
天已经微亮了，阿厉和小羽，踏着坚定的步伐，开始迈向未知的征途。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二十七章 不同的道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