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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展昭与众人眼中皆有了诧异之色,赵欢此时带兵来驿馆,意欲何为?总不成是为了昨日夜探王府之事,来兴师问罪的吧。展昭和关月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都自信昨夜之事绝无可能有把柄留下,展昭略一思索,便知赵欢的来意,对众人道:“既然王爷前来,众位就请先回避,待展某前去迎接。”

      展昭素知隶属刑部的四大高手,虽官位不高,但却都是心高气傲之人,赵欢昨夜吃了暗亏,今日也有可能是来借机寻事的,自己奉旨办差,赵欢再怎样也不能太过份,但对刑部的人,就不会那么客气了。

      四人亦明白展昭之意,尤其是薛风,这之前,在抚仙湖畔,他已领教过赵欢的行事作风,而关月经昨夜一战,也知湘州王的实力不可小视,手下能人异士甚多,且此地又是他的管辖范围,硬碰实属不智。

      四人当即退出大厅,随薛风回到内堂,只有关月悄悄潜回,立在内厅屏风后静听。展昭待他四人离开后,才起身出迎,到了驿馆门前,果见有数百人马围住驿馆,一顶八抬大轿停在门前,轿边是一老一少,身着便装的江湖人负手而立。

      展昭上前一步,弓身施礼道:“展某见过王爷。”
      轿帘一起,湘州王赵欢步出轿箱,面带微笑道:“展大人不必多礼,本王今日来是有事相商。”

      展昭道:“王爷客气,有事只管请人吩咐展某即可,何劳王爷亲临。”扫视了一眼四周的数百士兵又道:“王爷出入,劳动众人,诸多不便,怎及展某前去请教。”
      赵欢听出展昭话里有音在讽刺自己兴师动众地前来驿馆,脸上早有些不自在,强忍着道:“展大人是奉旨在钦差,如今来到本王辖下,自当本王前来一见。”

      展昭也不多言,将赵欢等人引入馆中,两人在大厅内坐定,那一老一少紧挨着赵欢身后站立,一杯香茗过后,展昭先问道:“王爷此来,有何见教?”
      赵欢似是不经意地问道:“展大人查案,在此湘州地界也有几日了,不知进展如何?”
      展昭淡淡地道:“近日接报,逃犯已离开此地,展某正想前往一探。”

      赵欢干笑几声道:“据本王所知,逃犯方兰舟未必离开此地,昨夜本王府中遭两名小贼光顾,死伤不少侍卫,焉知不是日前,本王派兵协助展大人围捕方兰舟,该犯为报复夜入王府,和同伙一起意图前来行刺本王,幸而府中护卫深严,未能得逞。虑及展大人主办该案,方兰舟必然也会对你痛下杀手,驿馆中守卫不足,万一展大人有个什么闪失,本王就无法向皇上交待了,故而今日一早,点了五百亲兵,前来守卫驿馆,保护展大人的安全。”

      展昭微微一笑道:“多谢王爷想得周道,只是展某即刻便要离开湘州,五百亲兵,还是留驻王府为妙,以免再有人惊扰了王爷。”

      赵欢正色道:“展大人即便是要离开湘州城,可也还是在本王的辖区内,故而一定要对你的安全负责,这也是为朝廷而非只为展大人,无论展大人想要去哪里,只要是在本王管辖的地方,少不得还是要派兵保护的。方兰舟是个亡命之徒,越狱出逃后,被他残害的高手不计其数,展大人既负责此案,当然也是他下一个要除去的目标,本王一向敬重大人之侠名,除了这五百亲兵要随侍保护外,本王身边这两名高手,也一并听任你的调遣。”

      赵欢说罢不待展昭开口,将手一招,他身后一老一少上前给展昭行礼道:“林逸,张南见过展大人。”
      展昭暗道这招够绝的,先前还只是暗地派人来监视自己的行动,现在倒好,干脆挑明了要把自己看得死死的,就算有心回绝,赵欢也不会答应。不如就此应允下来,这五百亲兵未必有什么大的用处,眼前的两人,倒是大有来历,好在已有了应付他们的方法,就暂且留下,也好叫赵欢对自己放心。想到此,展昭把手一抬道:“两位不必多礼,既然是王爷一片心意,展某却之不恭,那就委屈两位暂留展某身边。”

      赵欢心中窃喜,展昭,昨晚本王府内被你搅得天翻地覆的,如今看你还能玩出什么新花样。赵欢对那两人道:“你们听着,展大人可是奉旨的钦差,不能有丝毫的闪失,你们两个要寸步不离,保护他的安全,若有差池,休怪本王无情。”转而又对展昭道:“展大人,本王还有些俗事,要告辞了。”

      展昭客气几句,又把赵欢送出了驿馆,林逸、张南果如赵欢吩咐的一般,紧紧跟定展昭,展昭回到大厅内,本还有事找薛风他们商议,如今被这两人盯死,连说话都不太方便。正在思索着如何打发掉这两人,关月自内厅转了出来,嘻笑着道:“展大人,燕姑娘在内堂恭候多时了,她说展大人今日便要离开湘州,她十分不舍,所以来话别。”

      展昭眼睛一亮道:“展某也正想与燕姑娘道别。”
      关月见展昭清楚了他的意图,又是一笑道:“请展大人随属下前去一会。”
      展昭随关月转入内院,尚未进屋,燕无雪自房内走出,径直来到展昭面前,楚楚动人地娇语道:“昭哥,小妹听闻昭哥今日就要离开,特来一会。”
      展昭含笑道:“无雪,外面风大,我们还是回屋内再谈。”

      燕无雪笑着拉展昭进了房,林逸、张南刚欲跟进,关月伸手一拦道:“抱歉,展大人与燕姑娘话别,谢绝观赏,两位还请在门外稍候片刻。”
      走进屋内,燕无雪随手将门关上,脸上俨然忍不住想笑,薛风和花锦纶早坐在桌前,见展昭进来,也都笑着点头示礼。关月守在门外,怀中抱剑,两眼死死地盯着林逸、张南,那两人也是老江湖,关月看他们的眼神中,故意流露出浓浓的杀机,看得那两人心里直打冷颤,恨不能躲他远远地才好。

      燕无雪透过窗缝望了望屋外,见那两人站在院子当中,离得房门口的关月远远地,确定屋内的人说话绝不会被听到,这才转回身来冲众人一笑低语道:“现在可以说了,不知展大人如今有何打算?”

      展昭沉呤了一下才道:“在牢中死去的曾进,任三司副使时,留驻莱杭县,既然花大人查得方兰舟也去了莱杭,也许那里有什么线索也未为可知。湘州王过于关切此事,而他府上的高手所用武功,又与劫牢者相同,因而这事也不能不查。不如就请燕姑娘和花大人继续留驻此地,关注湘州王的举动,展某和薛、关两位大人去一趟莱杭县。”

      薛风有些忧虑地道:“我们随展大人去莱杭无妨,但若是事情真与王爷有关,这五百亲兵和那两名高手,要打发还真不容易。”

      展昭笑笑道:“他们愿跟,就让他们跟着。”展昭心里早有了主意,本来他想独自去莱杭与方、白两人汇合,只是这次与刑部的高手合作,总单独行动,难免会引人猜忌,但他与那两人之间的事,又不能合盘托出,毕竟是首次与刑部的人合作,总会有一定的保留与戒心。如今湘州王派了两名高手来监视他,正可让刑部那几人与湘州王的人相互挟制,自己也好借机脱身。

      稍事准备,展昭带着薛风、关月离开湘州城,在湘州王的五百亲兵以及两名高手的追随下,浩浩荡荡向莱杭县进发,这是展昭自接任开封府侍卫,随侍包拯身边办案以来,声势最浩大的一次出行。

      离莱杭尚有两天路程,展昭就得报,城南的曾进旧宅被人血洗,曾进之弟一家俱死于非命,还一把火烧了个干净,经查和方兰舟有关。展昭并不信方兰舟能做成此事,倒不是相信他,而是相信白玉堂,既然他们俩个在一起,不会有这种事发生,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得知方兰舟去曾宅取证据,便杀人放火毁了一切。如此一来,方兰舟非但无法洗清自己,身上还会多几条罪责,再严重一些,还会连累到白玉堂。

      展昭心情十分沉重,也想尽快见到那两人,了解清楚所有的事,才能做下一步打算,只是人多不便,结果路上反而多耽误了一天,待他赶到莱杭县已过了与白玉堂约定的时间。
      谢绝现任莱杭知县王扶摇再三相请,展昭和其他人都住到驿馆,莱杭县驿馆周围地方不大,五百亲兵难以安排,思虑再三,展昭干脆将那五百人全部交由知县安置,自己只带着薛风、关月住进驿馆,赵欢派来的那名手下,当然也如影随形般紧跟在展昭身后。

      白日展昭曾在知县衙门附近看到白玉堂留下的暗记,已知他和方兰舟藏身城外。入夜时分,展昭回房休息,林逸、张南,却轮流守在他的房前,展昭熄了烛,静坐在案前。
      不多久,只听有人喊道:“有刺客,大家小心,保护大人。”展昭随手点亮了案上的蜡烛,脸上露出些许微笑,又稍待片刻,这才出了房。只见院中已打成一片,一蒙面人拿着剑,正和林逸、张南缠斗在一起,这两人显然不是蒙面人的对手,林逸腿上突然已挨了一剑,倒在一旁,张南仍在苦苦支撑。

      展昭随手拔出巨阙迎向那蒙面人,几招过后,那人自知不是展昭对手,又有张南在旁,转身便跳上驿馆外墙,展昭道声:“伤了人,休想走。”跟着掠上墙追了出去。张南一看,也紧跟着追上去。
      此时薛风已跑了过来,扶起林逸道:“放心,有展大人在,那贼跑不了,抓到了他再给你报仇,现在我还是送你回房休息。”林逸原本是奉命看紧展昭的,如今展昭追刺客去了,自己却受伤不能跟着他,好在张南追了上去,应无大碍。

      那刺客的轻功极佳,跑得飞快,展昭也追得不慢,两人一前一后,俱都用了上乘的轻功,张南虽也会轻功,但哪里比得上这两人,几起几落,先还能看见两个人影,再就是两个小点,最后几乎看不到踪迹。虽如此,因湘州王赵欢严命,张南明知不济,还是追了上去。
      展昭已和那个刺客跑了个齐头并进,那刺客忽而轻笑道:“展大人轻功果然了得,我先行一步还是让你赶上了,关月佩服。”

      展昭低语道:“那个张南就交给你了,他不过是奉命行事,千万别伤他性命。”
      关月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展昭又道:“我去曾家老宅,最迟天亮前一定赶回,这之前,你和薛风看紧那两人。”
      “好。”关月停下脚步,展昭和他擦身而过,片刻之间,已离了视线,关月听见张南的脚步声已临近,嘴角微微含着一丝冷笑,不伤你性命可以,但没说不准伤人,至少要将你收拾得没能力再缠着展昭。

      展昭摆脱了所有的人,悄然出城,按白玉堂一路留下的暗记,找到他们栖身的小破庙,刚一见面,便招来白玉堂一顿数落,展昭有口难辨,唯有苦笑。只等白玉堂讲完,三人坐到了一起,这才细问两人到莱杭县后,所遭遇之事。

      白玉堂将事情原原本本说出,当然在妓院的那些细节,他是绝对不会透露给展昭知晓的,否则还不让这只猫笑死。但说到自己和方兰舟在曾家老宅遭伏击,脱身后遇见易江南这一节,白玉堂有些顾虑,不知方兰舟愿不愿意让展昭知晓他是易天行的女婿。

      方兰舟却道:“展大人如此相助,要为在下洗脱罪名,岂能有所隐瞒。”方兰舟清楚,就算他想瞒,只怕也瞒不了多久,不如爽快些说出来,只要自己的身份不被揭穿,还是有时间进行计划的。
      白玉堂见他如此一说,这才将易江南的身份说与展昭听。展昭也是微觉诧异,没想到方兰舟竟有如此背景,心中原有的那个疑团就更加深了一层。

      白玉堂说完,展昭沉默半晌才道:“如今证物已被毁,要还清白,只有从那晚伏击你们的人下手,白兄,那些人的武功你可略知一二?”
      白玉堂道:“与我交手的老者内功极高,掌法也不错,但总觉这个人似乎还不止如此,以五爷看来,他是刻意隐瞒了原有的武功。”
      方兰舟也道:“杀曾家满门的那人,暗器十分了得,以他的手法来说,可以排到高手前列。”

      展昭不经意间叹了口气道:“又是灭门惨案,让展某想起以前听人说过,十多年前,离此不远的渔阳县,也曾发生了一桩灭门惨案,被杀的那家人,还是当时在武林中极负盛名的大侠。最为奇怪的是,那家人死后,他们的族人不知怎么的卷入到一件谋反罪案中,结果被诛连九族,没想到如今又出了这么一件。”

      白玉堂奇怪展昭为何会突然提起另一件案子,他也曾听人说起过那桩大案,时间隔久了,说的人也不是知道得十分清楚,到后来就传得神乎其神了,说那家人共死了十七口,每人身上都无一丝伤痕,也不象中毒的样子,就这么断了气,不到十二个时辰,尸体竟全部被化成一滩尸水。当时白玉堂听了也未放在心上,如今被展昭提及,跟着叹了口气道:“那是名震江湖的江南蓝家,不仅一夜灭门,后来还被灭了九族,听闻蓝家人的武功极高,尤其是当年名动大江南北的‘问情剑’蓝天野,可惜最终还是莫明其妙地被灭了门,蓝家的问情剑法也因此失传。”

      白玉堂对这些武林典故记得很牢,只需有人说过一遍,他便能记住,娓娓道来。展昭并未太在意白玉堂的话,他只是注视着方兰舟,方兰舟一脸地漠然,但不经意间的皱眉和眼中一闪而过的愤怒,却逃不过展昭尖锐的双眸。
      展昭打量了一下四周接着道:“那些人既然处心积虑要除掉你们,这里常住下去并不安全,既然与易前辈有那层关系,何不就去易家庄暂避一时,如果那些人敢在易家庄动手,对付起来也会更容易一些。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方兰舟苦笑一声道:“我还有选择吗?就算我放不下这个面子,也不能害白兄为我再涉险,不过展大人,事已到此,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展昭笑笑道:“我是办案的,你目前还是嫌犯,如何破案,自然是我的事。”
      白玉堂冷笑道:“说的也是,自古就是官匪不两立,展大人要如何做,岂是我等嫌犯应该知晓的?”心里又再加一句,鼠猫不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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