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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不离不弃(第26章) ...

  •   26.

      流川烨虽有些担心,但若要复国,也不可能一点风险都没有,也只能点头支持樱木的决定。次日一早,樱木与流川父子,以及海南众人一同上船往神奈川而去。一路之上,樱木与清田尽量避免见面,但船上空间有限,有时不免碰上,二人都是尴尬的一怔之后,迅速别开视线。

      众人到达陆地时,早有海南门人在岸上等候,并备了马车,以避人耳目。一行人走了四天,每到一处都会有人接应,衣食住行,照顾得周到无比。且相互间消息十分灵通,随时都能知晓牧在京城的消息,以及各处从风土人情到军政大事的各类情报。樱木心下暗叹,如此庞大的势力,怪不得人称“王者”,的确有倾国的实力。

      到了京城,牧已在京郊一处名为沧澜的庄园等候多时,早知樱木无恙,此时亲眼见到,自然更是欣喜,迎上来揽着他肩膀笑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否则我岂不是永远欠你这份救命之恩?我知道你并非施恩求报,但能帮上你的忙,我也安心些。”

      樱木也笑道:“本来有事的,不过记挂着你还欠了我的债,不要回来我可不甘心。再加上阎罗王最近收的讨债鬼太多,他老人家不耐烦,所以就把我踢出来找正主儿了。”说得众人都哈哈大笑,连流川枫眼中也有了一丝笑意。

      牧笑着对流川父子抱拳道:“流川将军,上次没来得及好好打声招呼,久仰平夷大将军威名,真是幸会!令公子仪表不俗,出手不凡,确是人中龙凤!”

      流川烨笑着还了一礼:“牧门主客气,无兵无卒的大将军,只怕古今少有。犬子上次出手鲁莽,还望门主不要见怪才是。”转头对流川枫道:“小枫,你有错在先,大丈夫敢做敢当,快向门主赔罪。”

      流川枫犹豫了一下,牧已抢先道:“流川公子,我能理解你当日心情,做什么都怪不得你。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定会做到!我已查到宫益行踪,自会给你一个交待!”

      流川枫眼中闪过几分赞赏:“牧门主果然不愧海南门主!大丈夫敢做敢当,我流川枫再不济,做过的事情还向来不会不承认。当日我所为有欠思量,的确有错在先。”说着也抱拳为礼。

      牧忙抢上扶住,笑道:“好了,这件事咱们便算揭过了,今后谁也不许再提!这些客套礼数恁地麻烦,再说两句我可受不了,还是言归正传吧!”说着拿出一大张纸,“这是皇宫地形图,你们自是熟悉的,这些有红点的地方,便是我门人埋伏之处,你们仔细看完记住,再毁去此图。”

      “后日一早,仙道彰和花形透会在午门大礼迎接宏道太子,到时我和神还有清田会扮成侍从随你们前去,高头师叔率领武藤,高砂宫外接应。我已召集八千门人在沧澜别庄还有京郊其余十处地方等待消息,若有万一,当不致有失。另外,我在翔阳帮中有近一千弟子,若是我们当真倒霉到家,全都被擒,便挟持翔阳帮中首脑的亲眷,可保万无一失。”

      看樱木皱眉,牧笑道:“这个法子是不得已才用,虽有些卑劣,但危急保命,原也顾不了那许多,卑鄙无耻的手段,也只好用上这么一点半点了。樱木,你是要复国,不是跟人决斗,只靠正大光明,可是万万不能的。”樱木虽仍是有些不以为然,但也无话可说,点了点头。众人又商议良久,吃毕晚饭,方才各自回房休息。

      这沧澜别庄跟海南总舵风格很是相似,显是同一人所设计,园中分成许多小院,院门上方匾额上各有题字,皆是“叠浪”,“华澜”,“泠涛”之类跟水有关的字,想是因为海南门的“海”字从水的缘故。

      樱木与流川父子便住在泠涛小院,院子不大却十分雅致幽静。虽说乘马车比骑马要轻松得多,但连续赶了四天路,樱木还是有些疲惫,一沾枕头很快便睡着了。

      依然是一片血海,凄厉的颜色沿着双脚慢慢爬上来,然后是父亲冷峻的脸,祖母和母亲无助悲切的呼救,霎时,所有的一切都不见了,只剩下一双血红疯狂的眼睛……

      樱木弹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喘气,心跳剧烈得好像要蹦出嗓子,浑身早已被冷汗浸透。再也没有睡意,樱木披衣起身,准备到院子里透透气。

      一开门,竟见一道白影立在门口明亮的月光下,正是流川。樱木一惊,抓住门扉的手一颤,只觉关也不是不关也不是。流川显然也没有料到樱木会忽然开门,黑眸中也有些吃惊,二人异口同声道:“你……”却又同时被对方打断,空气中一阵尴尬的沉默。

      半晌,樱木道:“你怎么不睡觉,站在这里干什么?”流川眸中瞬间闪过浓烈的愤怒和痛楚,唇角勾起一个奇异的微笑:“你不知道?真的?”声音空洞幽远,仿佛掠过树梢的寒风,“我每晚都会守在你身边,在你做噩梦时跟你说话,你当真不知道?哼!要我说出来你才高兴是不是?谨遵殿下,不,陛下旨意!”

      樱木看他笑得诡异,话也是越说越离谱,正要开口,全身一麻,再也动弹不得。樱木又惊又怒,内心深处还有一丝隐约的惧意:“流川!你,你又点我穴道!”

      流川一怔,随即笑道:“不错,跟赤木晴子那次,我也点过你穴道。谁让你不听我的话,只好这样做,你才会乖乖的。”说完侧身进来,背过手关上门,一把将樱木抱起,轻轻放在床上。“流川,你……你要做什么?”刹那间勾起惨痛的回忆,恐惧如涨潮般一浪高过一浪,声音也自颤了。

      流川枫居高临下凝视着他,眸子似乎吸收了月之精华,灿然生光:“你为宫益所害,我知道伤你甚深,所以虽然急切的想见你,却从不敢出现在你面前,生怕会刺激你,但又放心不下,只好站在院子里等着神的只言片语。你知道神说你要见我时,我有多高兴吗?”伸手抚上樱木的脸,语音冷淡,没有起伏,“即使你马上让我浑身凉透的告诉我心中只有复国,我也忍了,心想应该多给你一点时间适应。”冰冷修长的手指停在樱木微颤的唇上,“知道你会做噩梦,便每晚守在你身边,不敢稍离。二十年来我从未对一个人如此小心翼翼,牵肠挂肚。我流川枫向来薄情寡义,今生仅有的一点热情却被人视如敝屣!”

      白皙优美的手指滑到樱木颈项,轻轻抚摸:“告诉我,我到底欠了你什么,要让我如此痛苦?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待我?就因为宫益那件事吗?没错,我发誓要保护你,却没有做到,让你受了太重的伤,所以,你在怪我吗?”

      樱木先时被流川平淡却让人痛入骨髓的绝望语音震慑,一时说不出话来,乍听这句话,却即刻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不,不是!不是你的错,我怎会怪你!”

      流川黑眸一眯:“那是为什么?你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或者,你是下定决心,借着这件事,永远离开我?”樱木浑身一颤,脸上先是一红,复又惨白,闭上眼别过头,没有回答。

      等了良久,流川冷笑道:“那件事让你很痛苦是不是?所以你也要让我跟你一样痛苦?既然如此,我成全你,让你不再痛苦!”话音刚落,本在樱木颈间温柔轻抚的手陡地收紧,樱木顿时呼吸一窒,脸色涨红。

      流川紧紧盯着他的眼睛,那一刹那的慌乱褪去之后,金眸中只剩一片平和恬静,以及解脱的轻松。蓦然心中大痛,痛到全身神经都要发出尖叫。流川掐在他颈间的手慢慢松开,大量空气急速涌入肺部,樱木咳得差点又背过气去。

      看着樱木布满红晕的脸,自然的伸手轻拍他后背,助他顺气,拍了两下之后,右手突地一僵,在半空停了片刻,冷冷道:“你想死?哪有那么容易?”忽然微微一笑,目中晶莹闪亮,光华四溢,一时间,连夜空中皎洁的皓月也比了下去。只是这笑容邪气逼人,四下一片冰寒,樱木又是一颤,只能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你既然想死,我可以帮你。不过,我可不可以要求一点代价?”

      樱木警惕的看着反常之极的流川:“什么?”

      流川缓缓靠近他的脸,在耳边低声道:“我要你。”舌尖滑过圆润的耳垂,恋恋不舍的轻舔。樱木大惊失色,熟悉的恐惧窜遍全身,一阵恶寒,浑身颤栗的让他齿列相击,发出轻微的嗒嗒声。

      流川抬头,盯着那双满溢着惊惶害怕的金眸:“很冷吗?别怕,很快就不冷了。”语音柔缓之极,不过双手却以截然相反的迅速熟练的解着樱木的衣服。

      樱木又惊又怕,又动弹不得,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只得绝望的嘶声道:“不!流川枫!不要……”他本就只着中衣,脱起来自是方便得很,惊呼声中,早已衣衫尽褪。

      凝视着眼前匀称美丽的身体,清冷的明月为他镶上一圈淡淡的光晕,竟仿佛这柔和的银光是自他体内散发出来的。流川一阵眩晕,闭了闭眼,不敢正视。只觉得眼前之人已纯洁到圣洁的地步,伤害了简直就是天理难容。

      樱木万念俱灰,缓缓闭上眼,等待着接下来的奇耻大辱,身体止不住的轻颤。等了半晌,却没有动静,他慢慢睁开眼睛,只见流川紧紧锁住自己的子夜黑眸中水光流动,里面有浓郁的悲伤,有无限的凄楚,有深沉的悔恨,唯独不见一丝一毫的欲望。

      樱木心中一酸,眸中也是泪光莹然。看在流川眼里,这将落未落的泪水便是对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最强烈的谴责和控诉,流川踉跄后退两步,霎时心中一片混乱,忽地拔出床头的佩剑,便向自己颈中抹去。

      “流川枫,你若是自刎,我立刻随你而去,你信是不信?”仿佛对他的行动早有预料,樱木冷冷的声音虽是轻描淡写,对流川却是仿若闪电,嚓的一声便打醒了他。流川定定的望进他的眼睛,梦游一般的喃喃道:“你,你说什么?”

      樱木道:“你自杀,我便是间接的凶手,我难道能活得下去?”

      “我做下这等事来,比之清田,我可是神志清醒的,你,为什么……”

      “我说过我喜欢你,那便什么时候都是一样。”樱木氤氲的金眸中深情无限,“樱木花道又不是木头人,这些日子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难道会不知道吗?我有一分痛苦,你也会有一分,甚至两分。忍受了这么多天,才会反常,所以你方才的作为,根本就不能算神志清醒。枫,我不会怪你。”

      流川心下大震,又退了一步,摇头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人像你一样……”忽然想起什么,喜道:“那你是愿意跟我在一起,回到以前一样了?”樱木神色一黯,低声道:“流川……”

      “你方才都叫我的名字,现在又叫流川!我知道,你还是不能放下被清田玷污的事,觉得自己配不上我,是不是?你素来心高气傲,此番尊严扫地,让你不堪,对不对?”樱木飞快瞥了他一眼,片刻,缓缓点头。

      流川道:“很好,现在我总算明白了!这有什么难的?我有办法!”说着便往外走。樱木疑惑道:“你上哪儿去?先解开我穴道啊!”

      流川回头,嘴角上挑:“现在还不行,等我办完事,再给你解穴,否则你定要阻止我。”樱木急道:“你要干什么?你先告诉我!”

      流川想了想,道:“好,我告诉你,很简单,我随便去找个男人,让他把清田对你做的事在我身上再重复一遍就行,这样我们就算扯平了,是不是很简单?”

      樱木一听,简直要气晕过去:“你这个十足的疯子!你,你,气死我了!你敢出去,我一定杀了你!不对,先杀了那个男人,再杀你!”

      流川眨了眨眼,不解道:“是啊,我是要杀了那个男人,不用你动手。可是,你为什么要杀我?这个办法不好吗?”

      樱木大怒:“当然不好!非常的不好!简直糟糕透顶!你,你……算了,跟你这只发了疯的狐狸讲不清楚!你给我过来,不准出门。快过来!该死!臭狐狸,快解开我的穴道!”

      流川摇头道:“不行!我要是不做这件事,你又有借口说什么‘烦劳你去把烨叔叔叫来’这种我听了就恶心的话!我还是快点出去的好。”说着转身要走。

      樱木惊慌大叫:“流川枫!”流川继续迈步,毫不理睬,樱木无奈,只得叫道:“枫!”流川唇角露出一丝笑容,又马上忍住,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看着樱木。

      低咒一声,樱木抬头结结巴巴道:“我,我不会再说那种话,我们,我们像以前一样……你不准出去!”前面的话低不可闻,只有后面一句到是铿锵有力。

      流川忍住笑意,冷冷道:“你真的相通了?不会反悔?我还是觉得不保险,还是出去……”

      “该死的臭狐狸,你不要得寸进尺!”

      聪明人都知道掌握分寸,才能一举成功,流川自然是聪明人,所以看着眼前差点就要冒烟的红发,流川决定不再刺激他,免得让他恼羞成怒,那可就前功尽弃。

      慢慢走回床边,坐在床沿,流川伸手轻抚枕上柔软的红发:“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反悔……”尾音消失在樱木丰润的唇间,稍微舔了舔,便攻城掠地直接闯进齿间,缠住对方不及闪躲的舌尖极致缠绵,再用力吸吮。樱木只觉全身酥麻,仿佛过电一般半点力气也欠奉,脑中一片混沌,在昏昏沉沉中不自觉的回应着对方热烈绵长的吻。

      流川身子一震,抱住他的双手更加用力,仿佛要将他嵌进身体里去,唇舌更加激烈的纠缠,温柔深情的吻慢慢带上了浓重的情欲。

      流川离开樱木的唇,侧头含住他圆润的耳垂,轻轻啃咬。身下的人猛然一震,喘息立见急促,颤抖道:“流川,不,不行……嗯……”

      用力咬了一口口中柔软滑嫩的耳珠,流川抬头,看着染上几分茫然陶醉的金曈,满溢欲望的黑眸更加暗沉,沙哑的低声道:“为什么不行?我不会让你反悔,我一定要得到你。”轻笑一声,邪气的声音在樱木耳畔震颤的响起,“是我抱你,还是你抱我?让你选,好不好?”

      脑中轰然一响,所有的理智都被炸得片甲不留,樱木本就向发色看齐的脸此刻简直要烧起来,哪里还能开口,耳边流川灼热的气息强烈的刺激着他敏感之极的神经,樱木不禁低低呻吟了一声。听在对方耳中,这便是最热情的邀请,流川再也忍不住:“你不说话,那便是选前者了?好主意。”

      温暖濡湿的唇舌缓缓下滑,温柔的轻舔樱木上下滑动的喉结,再来到精致的锁骨处细细啃咬,继而衔住系着寒铁玉的红丝线玩耍般的轻轻拉扯,听那更加细密的呻吟弥漫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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