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暂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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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人沉着脸，脸色铁青，眉头锁得紧紧的。
[抱歉，可以请你让开吗？]
“朵儿…”
我不耐烦的再说了一次：[请你让开。] 但他还是没有反应，只是定定的站着，看着我。
我从他身边仅余的空间，打算走过去，他不但挡住我，更紧紧捉住我的双肩。
“朵儿，你是朵儿吗？还是「牠」？” 他激动的把手握得紧紧的，很痛，但我没有出声。
[你认为我是谁我便是。] 我平静地说，并把视线转向他的手臂。[请你放开你的手。] 不卑不抗的语气，最能伤透人心。
“你就是这么讨厌我吗？讨厌得连说话也不说？” 他和那一天一样，是悲伤，是哀求。但抱歉，我已不再是那天，无知得可怜的「我」。
我轻笑了声。[你应该很清楚。也对，我连话都不应说，浪费你宝贵的时间不好意思了。]
我把他的双手狠狠甩开，转过身背着他。但他把我的脸硬转过去，四目交接，往昔的信赖不复存在。
“告诉我，现在的你是谁！”
[被抛弃的人，无需再记住自己的名字。] 从「那一刻」，你不再是我的谁。我没有漏掉他微红的眼框，但这一切都太迟了。
“是你吗？冥？真的是你？”
[喔！你说冥？你还记得牠吗？但牠好像死了嘛！啊！对，是你「兴高采烈」地把牠送上死路的嘛！他死前还以为你送牠些甚么呢！] 冥已经死了，从你背叛牠起。现在的牠和牠的名字一样，在冥府。
我就像说别人的事一样轻松，甚至脸带甜美的笑容，双眼也直直地看着他。但他的双目没有目标地垂下，就像是逃避甚么。
[别这样嘛！先生，牠早就死了，鬼魂不会找你的啦！对不起呢，妨碍先生你了。] 也差不多，这件事该到此为止了。
我把两人抛在后头，自个儿出了去。想不到房外是个大厅，而厅外是长长的回廊。
麻烦了。
“你想去哪？” 里克的童音在身后响起。
[出口。] 简洁易明。
“咦？”
[有甚么问题吗？]
“你要走了吗？但是那个哥哥好像等了你好久了。”
[他等的不是我，那人死了。] 我再没有回答，随便选了个方向前进。
[你知道出口在哪吗？]
“不知道，我醒来以后就在那厅里。”
在既黑暗，又迂回曲折的楼阶中寻找出口，无疑是个大难题。DIVA的歌声在我们走了几分钟后响起，回荡在幽暗的环境，依旧是那令人战栗的歌声呢！百听不厌。反倒里克缩了缩，小孩子比较难接受吗？沿着声源，必定能找到DIVA。有了目标，我走得更起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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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怀念的歌声呢。]
“啊，第一次有人这么称赞我。” 歌声停止，而唱歌的人朗声响应。
[刚做完检查？]
“嗯，毕竟是你和我的宝宝，一定要小心才行。”
[喔，别样说，你会令我惶恐。]
整个昏暗的空间中，只有DIVA一人，站在模拟的小舞台上，我自个自坐到观众席上，里克则怯怯的跟在我身边。好像我对他说有关「□□」的事吓坏他了。
“我以为不会再见到你了。”
[我也不打算找你，奈何我找不到出口。]
“出口？” DIVA好像有点惊讶，然后吃吃的笑了。
“你自己弄个不就好了。”
[我没你粗暴。]
“你离开这儿，打算去哪？”
[嗯..]我作状认真考虑，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去那样都比这里好。]
“你还真狂妄。”
DIVA嘻笑怒骂的，随手一挥，便在厚硬的墙上造出一个大洞。
“你不留下来，看宝宝的出生吗？”
[不了，我相信你会好好照顾他。]
海风从洞源源不断的吹进来，把一切都吹得乱糟糟。我逆风而行，骨髓中一阵撕裂、炽热，像星星之火燎原般，漫延至整个背部，巨大而坳黑的骨翅破肉而出。我拍了两拍把翅上的鲜血拍走，顺便拍走疼痛和异样。因为这对我来说还是第一次呢！
“真是不错的翅膀呢！” 纵使身在狂风之中，DIVA的声音依旧能突破重围，传到耳中。
[是吗？] 话虽如此，我并不感特别高兴。
不论童话或是同人文中，主角不总是有美美的翅膀、柔柔的羽毛，不是白羽就是黑羽。而我却连灰羽也没有，只有光秃秃、米白的骨头，以及连细微得紫红的血管都清晰可见的薄膜了吗？好吧，我承认从一开始我就不能以童话中的人物来和自己做对比，这样一比我不可能是主角，只能是怪物中的怪物了。
“等等！” 呼唤声把还差一步就在大海上鸥翔的我叫回来。
噢，差点忘了还有里克。
[里克！你留在这还是和我走？] 里克，我给你选择。我不会强迫你离开与否。
说实话，你在这我不一定能说你安全，但得DIVA欢心的你还有生机。相反和我一起…我不能预知未来，而我更可能会成为两位女王的共同敌人，又或是个记录者，一切都无法估计。
…其实我只是怕麻烦罢了。
“我要回去小夜姐姐的身边！” 里克非常聪明，但…
[抱歉，这是不可能。] 你已经死了，怎可能给你回去？
“这是说…小夜姐姐被你们…”
[喂喂，想到哪去。死的是你！]
“我…死了？” 对任何人都很难接受吧。突然被说自己死了…这剧情似曾相识呢！但不能接受也要承认，这是事实。
[对，算起来你死了两次。] 一次是DIVA杀死你，小夜让你重生；另一次，我就不说了。
[怎样，别耗我的时间。] 里克还在沉思，而看戏的DIVA也不奈烦了。
“男孩子别磨挣磨挣的！扭扭捏捏，女孩似的…”
这话倒吓倒了里克人都弹到我身后。
唉，真麻烦。
[你确定吗？要跟着我？]
“嗯…嗯！” 拜托，别这么不肯定好不好。
“呜哇！！！！”
我一手环住里克的腰，向大海奔去。
[别抱我大紧，我透不过气手一松，危险的可不是我。]
脚下一空，我把气力都用于拍动翅膀，要多支撑一个人可不是易事。
“下次来的听我的歌剧喔！”
[看情况。] 可以的话有好一段时间，我们都不会见面了。
“…我，我们会去哪？” 里克似乎想借说话来减轻对飞行的恐惧。
[不知道，飞到哪儿去到哪。]
“可是我们没有钱啊！” 里克对我抗议。
[偷啊！多多的钱都可以偷！]
“但那是违法的。”
[那你去打工好了。]
“咦…咦？” 他对我的干脆好像适应不来。
[你是骑士，体力应该不一样的嘛。…啊！你也可以自己试试飞啊！来，我要放手了。]
“不，不要！”
[你不是不想要成为小夜的包袱吗？先要学会保护自己！哈哈哈哈…]
在无尽的海面上，笑声夹杂着尖叫，消失于海平面中。
--- 涟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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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暂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