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子无悔》云初情

50、第 50 章

　　他看了林雪芳一眼，冷淡道：“但毕竟是一家人，我尽量做我妈的工作，但何正那混蛋如果再犯浑也别怪我翻脸。”
　　说完，他对林雪芳说道：“你也不用为难箴箴，你跟哪儿嚎丧的时候，我已经跟警察说清楚了，人家说了，等录完口供，可以让你保释何正。但这事儿没完呢，案底没消前，大伯母还是让何正老实点，少跟我这儿吱屁。”
　　“还有其他问题吗？”他问林雪芳。
　　林雪芳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但想到关起来的儿子，也不敢说什么。半晌只能半酸半怨道：“我孤儿寡母的，能说什么……”
　　“那就别折腾了，要不然警察不让你保释何正，我也没辙。”何磊警告。
　　林雪芳立刻不言语了。
　　何磊看看表，冲何箴箴伸手：“拿卡来。”
　　何箴箴老老实实从钱包里掏出储蓄卡。
　　“密码。”
　　“123456。”
　　何磊接过储蓄卡，递给林雪芳：“估计口供录差不多了，您去取钱保释何正吧，我和箴箴有话要说。”
　　林雪芳立刻接过卡来，看都不看何箴箴一眼，一溜小跑出了会议室。
　　等林雪芳离开，何磊冷冷看了何箴箴一眼：“谁的卡？”
　　何箴箴忙老老实实交代道：“是阿姨给我的，里面是我爸留下的钱。”
　　“这还差不多。”何磊“哼”了一声。
　　何箴箴用力抱了一下何磊：“堂哥，你最好了。”
　　“自己一个人在外面钱够不够花？我听说你一个月扣了税才三千块钱？”
　　何箴箴小声说：“这你也信呀？”
　　何磊了然地点点头，撇了一眼何箴箴，点点她的头：“就你鬼心眼儿多。”
　　何箴箴苦笑：“那不然怎么办？”
　　何磊揉了揉她的头，顿了一下，想起正事儿：“箴箴，拆迁这事儿，你别瞎跟着搀和，听见没？我妈……”何磊犹豫了一下，果断道：“我妈也一样，她要是说了什么，委屈你受着，但你记着，连姥姥那儿也一样，跟你要什么都别应。”
　　何箴箴深深地看了何磊一眼，弯起大大的笑容：“放心啦，你也知道，我是泥鳅嘛，大不了我跟领导申请出差好了。”
　　何磊严肃地想了想：“那样最好。”
　　何箴箴简直被他笑死。她叹口气，拍拍何磊的肩膀：“哥，我知道你对我好，放心，我没事的。”
　　何磊抬眼隔着百叶窗看见外面林雪芳正跟着一名警官填表：“我知道你念着当年大伯母让你上大学的事儿。但何正这小子心不正，大伯母又溺爱没边儿，你别总一味的顺着，小心回头把你给卖了。”
　　“我知道了。”何箴箴抱了一下何磊：“你等下还得过去医院吧，回头姑妈那儿怎么样了，记得给我个信儿。”这个家里，如果说还有谁真的关心她，大概也就是何磊了，但何磊自己家里也一大堆事儿，能帮的也有限。
　　何磊点点头：“走吧。”
　　兄妹俩一同走出会议室。
　　因为虽然伤了人，但都是一家子闹纠纷，往大了说其实也算是家庭纠纷，警察通常能做的也很有限，加上有何磊的证明，何正的保释手续办起来就容易了很多。何磊同警官办了相关手续后，就先走了。留下了何箴箴与林雪芳。
　　等着何正出来的功夫，林雪芳哭哭啼啼同何箴箴诉苦，何箴箴很快就弄清楚了事情的大概，说到底还是拆迁惹的祸。
　　何箴箴的姑妈和二叔撺掇着老太太跟林雪芳要房子，林雪芳坚持不给，箴箴的姑妈和二叔就闹到了家里来赶租客。一来二去，两边呛呛起来，箴箴姑妈仗着有二哥撑腰，加上自己体型壮，就推搡了林雪芳一把，林雪芳摔倒在地上，没想到刚好何正从外面回来，一见自己妈被人欺负，自然不干，接下来，口角变成了推搡，混乱中，不知何时何正发了什么疯，从厨房拿了往日家里切西瓜的刀，就把姑妈给捅了。一时间大家都傻了眼，还是租住的租户发现了，吓得报了警、叫了急救车。
　　然后的事情，箴箴也就知道了，姑妈被送去医院急救，而何正也就被带回了警察局。
　　林雪芳委屈得厉害，反复反复就是强调自己孤儿寡母受欺负，同时不外乎提醒箴箴自己曾经对她的“恩情”。
　　何箴箴安抚着她，过了一会儿，就见何正晃晃地跟着一名警员出来，一脸睡眼惺忪的样子。
　　将何正交给何箴箴的时候，那名警员迟疑了一下，但终究没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何正一眼，就将材料递给林雪芳签字。
　　何箴箴觉得警员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但林雪芳哭哭啼啼的，何正又在那里一脸不耐烦地催个不停，她的疑问只是心里一晃就过去了，也没放在心上。
　　带着林雪芳和何正出了派出所，何箴箴看看表，已经2点多，她打个电话给陈秘书，请陈秘书回去，自己招了出租车，带着林雪芳和何正回了阔别的家里。
　　回了家，何箴箴才发现，家里的格局都已经改变了。原本她的房间已经变成了一间书房。何箴箴没有言语。
　　林雪芳忽然显得有些心虚，何箴箴装作没有看到林雪芳的表情，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千块钱拿给林雪芳，若无其事地对她说：“阿姨，这一千块钱您先拿着，既然何正暂时没事了，那我就先走了，我还在上班……”
　　“不急不急，你看大中午，你连饭都没吃，我去给你下碗面条。何正，你姐好长时间没回来了，你们姐弟俩好好说说话儿。”说完，林雪芳忙对何正使个眼色，顺手接过那一千块钱，不由何箴箴分说，扭身进了厨房。
　　何箴箴叹口气，坐回沙发里。她环视这个房子，父亲过世之后，她就没有回来过，平常在学校，赶上放假，就借口要跟着老师做项目，连春节都不曾回来过。大约因为林雪芳重新装修过，这个房子对何箴箴而言，既熟悉又陌生，唯一没有变的，大约是这个家从来没有给过她家的感觉这件事……
　　何箴箴正神游，一个痞里痞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离得很近，吓了何箴箴一跳：“姐，想什么呢？”
　　何箴箴镇定下心神，不动声色地和何正拉开一点距离，借着拿杯子到饮水机倒水的机会，回来后坐到旁边的独立沙发里，若无其事地说道：“没想什么。”
　　何正随意地把脚抬到沙发前的茶几上，没个形状地靠在沙发里：“多大点事儿！我早就想教训那个老妖婆了。”
　　何箴箴皱了下眉，看着何正懒洋洋打个哈欠，总是觉得何正的样子从一见面有有些不对劲，但她又说不上来。
　　她淡淡道：“你别总让阿姨担心。”
　　“切。”何正吸吸鼻子，冷笑道：“姑妈他们你还不知道？眼看着咱们家的房子能拆迁得钱，眼红了呗。”他嗤笑一声：“想跟老子玩儿，也不看看老子的哥们儿都是谁！”说着，他抬起头看了一眼何箴箴，然而，这一眼却让何正微微一怔。
　　大约因为夏天的缘故，虽然何箴箴的削肩小衬衫和白色的七分裤，十分普通也常见，但这种半OL风格的服饰恰恰是强调突出女性优雅曲线的合身剪裁，将何箴箴玲珑窈窕衬托得端庄而秀美。如此近的距离，正好让何正清楚看到领口下面何箴箴秀气的锁骨、白瓷一样美好的耳垂和天鹅一样优雅的后颈……
　　何正眯起眼睛，因为被拘留、没来得及吸粉，毒瘾让他的眼睛开始恍惚，透过青春秀美的姐姐，幻想翩翩漂浮起来。他恍惚地看着何箴箴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胸部，想着领口那一抹若隐若现羊脂一样的白暂……
　　何箴箴没注意何正的说话，她在想如何不得罪这对母子的情况下顺利脱身，听到何正说起自己的哥们儿，也只是条件反射地想起，何正从上中学就开始跟“大哥”混，但混成什么样子，她不清楚，因为她大部分时候不在家，只是听继母抱怨的时候知道一些片段的信息，比如何正退学了、何正转学了、何正又要钱呢……
　　何箴箴还在走神，忽然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何箴箴惊醒过来，回过头，猛然发现，不知道何时，何正已经挪了位置，他坐得距离她非常近，只隔着中间的沙发扶手，眼神迷离地看着她。
　　何正有些不对劲！何箴箴看着何正有些恍惚的眼神，她下意识站起来，却因为没有防备，被何正猛然一个用力拉了回来。
　　然后，一股浓浓的烟菸味道和形容不出来的淡淡的腐臭味道的气息重重地喷洒在她的脸上，何箴箴震惊地瞪大了眼，何正竟然一脸迷幻与陶醉地朝她压了过来。
　　“何正！”何箴箴用力推开何正，却被他用更大的力道压制过来。
　　“姐，你真美……真美……给我，给我，我要……”因为被羁押，何正没有及时吸毒，从派出所离开的时候，他的毒瘾已经开始若隐若现，如今回到家里，他的毒瘾已经控制不住，情欲与毒瘾交错在青春期的少年身上，何正已经被幻觉控制，他试图在何箴箴的身上寻找性与瘾的满足。
　　何箴箴吓得几乎要尖叫出声，但她很快就冷静下来，强迫自己清醒着，奋力挣扎。然而毒瘾上来的何正，比想象中力道要大得多。
　　何箴箴一时间挣扎不开，刚要扯开嗓子叫继母，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厨房的门悄悄地被关上。
　　何箴箴的心一下子仿佛沉到最冰冷的湖底。
　　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喊出声，这一刻，她清楚地明白，她的叫喊不会给她带来任何帮助，就算心里怕得发抖，她咬着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试图从何正的钳制中找到破绽……
　　采光良好的客厅里，太阳光冷冷地照射着沙发里发生的一切。客厅里意外的安静与厨房禁闭的门扉都遮不住的忽然变得很大声的叮叮当当声形成鲜明的对比。
　　何箴箴努力躲闪着避开何正的攻击，终于给她看准一个机会，她利用巧劲错开空隙，用膝盖狠狠顶了何正的裆部，同时用力反向掰何正的小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