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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十四:不了情 ...

  •   五:不了情

      回去的第一次课是他们系主任孙教授的课,课后,孙教授说:“放学后,羽翎到我宿舍来一趟。”
      羽翎自言自语,上次顶嘴的报应,果然来了 。
      放学后,羽翎正准备去,安明在旁边说:“我跟你去。”
      羽翎说:“你是不是疯了?”
      “课是一起旷的,干什么只要你一个人去。”安明不满地说。
      羽翎说:“我们干脆拿着牌子,到他宿舍去示威吧。”
      安明笑着说,算了,我不去行了吧,不过下午没有课,我去你宿舍找你。
      羽翎有点忐忑地去孙教授,这次孙教授占尽天时地利,她几乎宣布弃权。
      一进他的宿舍,孙教授板着脸说:“你又旷课了,这是第二次了,而且一次就是一星期。这是怎么回事?”
      羽翎委曲求全:“对不起,老师。”
      孙教授说:“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你那伶俐的脑袋,书你带来没有?”
      安明在她宿舍左等右等,焦虑不安,三点钟她才回来,从她的脸上看不出发生了什么事,安明问:“他是不是特别刁难你?”
      羽翎面不改色地说:“也没有啦,他帮我补课而已。”
      安明一下子无法把预想中的态度和现实中的态度这两个极点连上,说:“什么?”
      羽翎笑呵呵地说:“他说我聪明,是可造之材。”
      安明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怎么可能?”羽翎不知道他质疑的是他的态度还是她的智商,假如是后者,她就要好好实质性的纠正他错误的想法。
      却听到安明说:“系主任不会是喜欢你吧。”
      现在轮到羽翎目瞪口呆,孙教授可是四十奔五的中年人。
      安明又说:“现在师生恋很流行。”
      羽翎走过去狠狠地拍醒他:“我是赶流行的人么。”
      叙言一个人在酒吧喝闷酒,他想,去漓江是他提议的,票是他买的,去那家冒牌的店也是他记错店名所以带错的,都是他,他是他们的月老,他自己叹气,自己嘲笑自己,假如那个晚上背着她的人是他而不是他,事情是否会两样,如果,如果,是哲学家思考的问题,他想来何用。
      他们是他最好的朋友,事已至此,他只能祝福他们幸福。
      他正痴迷于自己的假设中,突然觉得有人泼了他一脸的酒水,他生气地回头,却是李梦,她问:“羽翎呢?”
      他同情她,正如同情自己,笑了一下说:“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她泼他酒,是想让他生气,好借机发泄,他却只是抹了一下脸,一点也不准备跟她计较,她又惊又气,仿佛踩在云上,生怕一下子就摔下来,他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坐呀。”
      她忍不住坐了下去,他替她斟上一杯酒,问:“学长呢。”
      “死了。”她怒气冲冲地说。
      “羽翎正和安明拍拖,你可以去找回他了。”
      她听到他这么说,更加不舒服,她不习惯叙言的说话方式:“我没有那么贱!”
      叙言缓缓地说:“去找吧,总比在这里生气的好,不然你会后悔的。”
      她执拗地说:“我宁愿后悔。”
      他不再说话,自顾自地看着自己的酒杯,轻轻地摇它。
      李梦犹自气愤:“我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喜欢她,她有那么有魅力吗?”
      叙言对这酒杯笑了笑:“你肯定不想听我的答案,又何必问。”
      李梦越想越来气,把手中的杯子往地上一掼,带着哭腔说:“忆初才见过她几次呀,她简直,简直是个埃及妖后。”
      她本来想忍的,即使她知道这几天他一直在发短信给她,即使知道她跟他讲话的时候他不是发呆就是答非所问,即使他忘记前天是他们交往的两周年纪念日,她甚至不敢提醒他,怕一并让他醒悟他已经不爱她,她突然发现自己是如此的卑微,以前是她爱他比他爱她的多,现在是他已经不爱她,她永远劣势,她想以弱者的姿势博取他的同情,可是她不懂这世界弱者天生是被践踏。
      他向她提出分手,理由是他不爱她,他现在想的是其它的人,她不敢相信自己竟出口挽留他:“没关系,我一点也不介意。”
      他说:“可是我介意。”他说可是我介意,他说的,可是,我介意。她把脸趴在胳膊弯里安静地哭起来。
      而现在她在酒吧歇斯底里地哭,叙言不知道怎么安慰她,轻轻在她的背后拍着,苦笑地说:“还真有趣,两个失意的人。”话没有说完,她已经满脸的眼泪。
      他们这样做了好久,这时候酒吧另一边突然吵闹起来,有一个女生用不太标准的中文一直在重复一句话:“你们不要这样,你们不要这样。”是玛丽莲•梦露的声音。
      一群男生在灌她酒,他走近人墙内的她,拉着她的手出来,旁边的人看是一个斯文儒雅的书生,便叫嚣起来,臭小子你找死呀。”“快滚。”
      他牵着她不管其它的话语,径直走出来,旁边的人对着他的脸上就是一拳,然后他回敬他,于是更多的拳头飞过来,酒吧乱成一团。
      事后,挂彩的他带着两个酒醉的在深夜的路上走,旁边的霓虹灯亮得耀眼,玛丽莲•梦露一路上对他说对不起,对他说谢谢。
      他说没关系,然后温言劝她:“别人向你敬酒有时并非好意,你要懂得拒绝。”她看着他,她深深感激他。
      回到宿舍,张宁看他那样,又是心痛又是担心,说:“你不要这样,好吗,我知道你难过。”叙言由他扶着,进了房间,说:“没事,我只是看不惯玛丽莲•梦露被欺负,帮她而已。”
      他帮他倒了一杯清水,正要给他,他突然跑到洗手间吐了起来,直到觉得筋疲力竭,回头却看到张宁生气的表情,他抱歉的冲他笑:“对不起,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保证,明天起我再也不这样了,明天起,真的。”张宁别过头不想不忍看他的神情。
      安明比叙言更晚回来,回来的时候看到叙言的灯还亮着,心里涌起一阵难过和歉意,想进去看他。又不知道如何说起,站在他门前发呆。这时张宁等叙言睡着了,然后熄灯开门出来,一看门口杵着一个人 ,是安明,他不禁叫到:“神经呀,吓了我一跳。”
      然后又说:“他明天就没有事了,别担心,去睡吧。” 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张宁怅怅地叹息,良久,才开灯,拿出自己的日记。他想,羽翎这时候在想什么呢。
      羽翎回到宿舍,她刚和安明分手,自己一个人在沙发上发呆:“想不到竟然鬼使神差地谈起恋爱,原来还信誓旦旦准备孤独奋战一生呢。所以说人定胜天真是胡话,人连控制自己都做不到,还想战胜天。”一边微笑起来。
      这时候,手机响起来,是周忆初打来的,他约她在操场见,晚上两点的现在?她应允了,她住在校外,离学校有一段距离,况且对方是一个男生,她真是胆大到令其它女生生畏。很多女生没有几分姿色,但是杞人忧天,整天怕自己的国色天姿为自己惹来灾祸,到处警告别人自己是学过咏春拳,防狼术的。
      她到操场的时候,他正躺在操场上看星星,城市的星空黯淡遥远,要与现代人划清距离。
      他看到走过来。连忙站起来,拍了拍衣裤,说:“你真的来了。”言下又惊又喜。
      她笑道:“我当然要来了,是学长的邀约呢,但是这么晚约一个女生不怕被学姐打吗?”
      他迟疑片刻,说:“我跟她分手了,你不知道吗?”因为他的知名度比较大,所以情事也被迫被全校监视,对于这一对璧人的分手缘由观众目前已经提交了不下十种看法。并且有不少花絮可供谈论。
      可是她不知道,因她没有空。她和安明这几天一起温书听歌看海,时间几乎没有剩余。她一下子就明白他要她来的原意,本来就猜到几分的,然而她若无其事地问:“哦,我真是孤陋寡闻,那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周忆初说:“你去哪里了,联系你都没有回,而且你回来这么久,我都没有见过你 。”
      羽翎恶毒地说:“可是我们平常也不常见呀。”
      周忆初愣了一下,说:“是呀,我,和你,见面不超过二十次吧。我真像个疯子。”
      羽翎走过去,伸手把他的一头浓发弄乱,然后说:“别苦恼了,以后可以经常见面么,我先走了。”
      她走了没有几步,周忆初在她后面喊:“羽翎,羽翎。”可是她并没有回头,她不喜欢自己在他们两个中间扮演的角色。
      他对着她远去的背影继续喊:“羽翎,我喜欢你,你知道吗?”“我喜欢你,你知道吗?羽翎……”
      她回头,星空下的他穿着深蓝色牛仔裤,月白色连帽风衣,站在深夜的操场上,对着她的背影高喊“我爱你。”一脸的真挚和快乐,她突然回身走到他跟前,问:“你爱我?”
      他点点头。“那么你愿意无条件为我做任何事吗?”羽翎问。
      他一瞬间明白他在她心中的地位,她只不过想利用他,她有事情让他做,而这些事情是不能让叙言,张宁和安明知道或做的,因为他们是她的圈内人,而他只不过是她的圈外人。不过如此。
      他心情灰暗如山谷,里面云雾升腾,不知道有多黑多深。羽翎看了看他说。没关系,你不愿意的话也没有关系,说完正要走。他心里退一万步,再退一万步,然后想,至少对她来说,我是可信任的 ,低声对她说:“假如我答应,我们是否会经常见面。”羽翎说:“那当然了,学长……周忆初。”她第一次直接叫他的名字。
      回去的路上,她心想周忆初的条件真是完全符合,年轻挺拔犹如春山中最漂亮的乔木,还善于弹钢琴,这样的人选真是万中无一,但愿他对她的爱足够抵抗她对他的侮辱,她笑了笑,不知为何,她对此很有把握,因为她不爱他,而他爱她。现在无非等着那个人自投罗网了。
      第二日,吃午饭的时候她看到叙言脸上有几个新伤口,关切地问:“你的脸怎么呢,被哪个女生抓的?”
      叙言说:“昨天不小心下楼梯摔倒了,结果……”
      羽翎看了他一眼,然后说:“哪里的楼梯能够摔出这么帅的形状,别骗我了。”
      叙言说:“哦,其实是昨天在酒吧看到玛丽莲•梦露被灌酒,所以……”
      羽翎笑道:“原来是英雄救美的传奇故事呀。”
      “大概算吧。”叙言苦笑说。
      张宁说,已经去看医院看过了,没事了。
      然后叙言问:“你们高数老师有没有刁难你?”
      安明说:“我下午去跟她说一下吧,羽翎。”
      羽翎笑说不必,她自有更好的办法,让自己的男朋友去向她求情,羽翎绝对不干。
      下午照例要去孙教授那里去补习,补习的时候她对孙教授说:“老师,学生倘若受到不公平待遇,怎么办?”
      孙教授不可思议地说:“谁敢给你不公平待遇呀。还有人敢惹你呀。”
      羽翎嘟嘟嘴说:“当然有了,高数老师一直把我当作眼中钉,扬言要让我挂科,倘若我是实力不济挂也就算了,但是如果是因为其它原因我就很冤枉了。”
      孙教授点点头,下次开会的时候,他命高数老师期末考试的时候,把考卷上交给他检查,并核对成绩。
      高数老师知道遭人暗算,顿时不敢胡作非为。
      于是期末考的时候,羽翎顺利拿到奖学金。而叙言竟然没有拿到,以他的平时成绩……,肯定是期末考的这段时间荒废了。
      终于到达自己的城市了,可惜的是,这个季节,玉兰花早就不开了。四个人作鸟兽散,安明要求羽翎明天去他家,拜访他家人,羽翎说大过年的,您就不要折腾我了。安明说:“不去,真的不去?”
      羽翎说:“当然了,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安明说:“可是你去过叙言家。”
      羽翎云里雾里,说:“这个跟去你家有什么关系?”
      安明认真地说:“当然有关系,所以你也要去我家。”
      羽翎失去与他说话的兴趣,说:“不去,不去。”
      安明不在乎地说:“那只好我先去你家了。”
      “你还真喜欢去我家。”羽翎嘲笑他。
      安明说:“那是因为你家人都很喜欢我。”
      “我家人是因为你是我朋友,才一直忍你的。”
      安明说:“那叫他们别忍,会生病的。”
      结果是安明去了羽翎家,安明他妈如果知道他一放假没有回家就直接跑到别处骚扰别人,非要掐死他这不孝子。
      第二日清晨,羽翎跟着安明一起去他家,羽翎心里也蛮想见见他的家人,看到底是谁把他纵容成这个德行的。
      一按门铃,一仆人就立即奔来开门,别看他年老体迈,那行动真是矫若脱兔,就是一只小型火箭。他让他们进去,嘴上说:“少爷,昨天你怎么没有回来,夫人非常担心呢。”正说着,一个贵妇人快步走了出来,嘴里说:“我的宝贝,你总算回来了。怎么没有和张宁,叙言一起回来呀。”安明的父亲经常在外国,很少回家,所以一般家里只有安明母亲。
      羽翎因她那句“我的宝贝”差点笑出来,原来这就是已然如雷贯耳的安明母亲,她的母亲看起来很年轻,显然保养得很好,不似他的母亲倒似他的姐姐。难道安明是未婚先孕的作品。羽翎胡乱猜测,她的母亲是美丽的,美丽中透着一种妖气。
      安明有点不自然,估计平常是挺习惯她妈的,今天因为旁边有她所以觉得有点丢脸。
      她妈妈现在才看到羽翎,羽翎恭敬地说:“伯母好。”
      她母亲看了她一眼,只觉得这女子眉目如画,诧异说:“你是?”
      安明抢先献宝似地说:“妈,我女朋友,李羽翎。”
      她母亲注意力又被自己的儿子吸引了,对他的儿子连声抱怨:“怎么回事,我们家宝贝怎么瘦成这样,怎么这么不懂照顾自己,来,让妈仔细看一下。”
      安明高高地站在他妈妈面前,一脸不耐烦,羽翎心里不禁有点纳闷。
      安明推开她妈的手,皱眉说:“妈,不,不要这样。”
      他妈心疼地责怪他,说:“真是坏脾气,先进去再说。”然后吩咐佣人赶紧去准备食物,仿佛是准备让他儿子立马胖起来,他儿子又不是面粉,可以发酵。
      他儿子进门没有坐上五分钟,他妈妈早把一学期里的他,事无巨细,统统问了一遍,羽翎坐在旁边,总觉得他母亲对她有几分敌意,但又奇怪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因为实在没有原因。
      安明不耐烦,带着羽翎以参观之名,跑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他的房间里大大小小摆着不下十张他和张宁,叙言在各地登山游玩等的照片,羽翎立即生了几分兴趣,向他要了他们的相簿,听他讲他们过去的趣事。讲到好玩处,竟不觉时日之过。
      他母亲催他们出来吃中午饭,语气中对这儿子把可怜的母亲孤零零地抛在一旁颇有不满。
      她母亲一边给他加菜,一边絮叨,言虽多意却赅,大意是说,我把你生成这么丰神俊朗容易么,你不好好照顾自己,别人看了会误会你是我从哪个土地庙里捡的,所以对你不加重视。
      安明把她母亲的话当耳边风,把她母亲夹给他的菜一半夹掉,嘴里抱怨说:我不吃这个,也不喜欢那个,还有这个也不喜欢,别给我乱夹了。
      安明见羽翎脸上有一点油渍,伸手帮她擦去,然后兴奋的给她夹菜,他母亲看他对羽翎呵护备至,一点也不像以前她的那个儿子,怀疑惨遭他人掉包。于是对羽翎说:“我们家宝……这个孩子,真是没有优点,你看,非常挑食,还有,以前……”
      安明及时制止她:“妈!”
      羽翎笑着说:“伯母,你真是谦虚,你儿子都是人中之龙了,您还……”
      他母亲忽然不悦地说:“这我知道。”言外之意是儿子是我的,我还能不知道,需要你这外人来插嘴。
      羽翎这才知道她原来是看不惯安明对其他的人亲密。
      过了一会儿,安明母亲说:“对了,敏如准备考你们学校,儿子。”
      安明蹙眉说:“最好不要考上,快被她烦死了。”
      他母亲亲昵地对儿子说:“不准你这样说敏如。”然后转头对羽翎说:“最近我替敏如订了一件衣服,但不知道合不合身,她最近学习忙,没有空,要不,李小姐帮她试穿一下。你好像跟她身材差不多。”
      羽翎心里大怒,嘴上说:“可能是因为和安明走在一起所以您会这样错觉,其实我比敏如高很多。等一下好衣裳非得被我撑破不可。”
      安明边吃饭边说:“妈,你怎么看的,羽翎比那个矮冬瓜高多了,她怎么可能在一个学期长十厘米,她又是白菜,浇一浇水就可以长高。”
      她母亲不满地责怪儿子:“你好好吃你的饭,我和李小姐说话呢。”
      安明说:“我就是要插嘴。”
      她妈妈笑道:“小心咽得你说不出来。”
      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儿,安明便要和羽翎出去。他母亲挽留不住,只好眼睁睁让他出去。羽翎心里大骇,心想幸亏她不准备结婚,如果真要结婚,非要跟她恶斗,谁死谁活实在难以预料。
      整个寒假他们都在一起,羽翎想不到自己谈起恋爱起来跟别个女子没有两样,早晨一睁眼自然而然就想起他,晚上睡觉温习一遍再安然入睡,她真受不了自己。
      安明经常说:“羽翎,我们结婚吧。”
      羽翎笑着打他:“你傻了呀,我们才大一呀。”
      然后安明说:“我们一毕业就结婚。”
      羽翎便不接话,安明急躁地说:“我知道你排斥婚姻,难道你不相信我深爱你,不然你怎会担心婚姻。”
      羽翎说:“其实我觉得我们如果永远这样也很好。”羽翎现在的理由又多了一条,他的母亲。
      安明生气不说话,羽翎问他:“你母亲好像要凑合你和敏如,明知道你不喜欢她,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安明说:“不知道我妈怎么想的,真奇怪,不想理她了。”
      羽翎心里本来有自己的答案了,现在他这么说,她就更加肯定了,他的母亲希望他娶的人是他不喜欢的,这样她将永远不会失去他。她为自己的整个想法感到害怕。
      寒假本来就短,而且是冬天,所以往往还没体会它的好处,它已经完了,这天,羽翎正准备收拾行装回校,她舅妈走过来,对她说:“羽翎,你父亲又来了!”他最近几年都有来。
      羽翎怒说:“他还没有死吗?他来干什么。”
      她舅妈说:“你父亲说他已经立下遗嘱,把他财产的百分之五十五给你。”
      羽翎不屑道:“稀罕呢,他是怕死后下地狱,所以广积善德吧,那其它百分之四十五是给那个女人吧。”
      她舅妈点点头说,估计是吧。
      羽翎冷笑了一下,对于他父亲和那个女人,她是了解得一清二楚,她在他们那里有眼线,是从小看她长大的一个仆人,以前也经常替她向兰姨通风报信,所以关于遗嘱的事情,她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她父亲近几年身体很不如从前,上次才刚中风一次,可惜没有死。但随着身体状况的江河日下,他对她的内疚却与日俱增。真是好笑。
      羽翎正在胡思乱想,她舅妈在下面叫:“羽翎,他们三个来了,在下面等着呢。你快一点。”
      羽翎笑答:“男生应该要有等女生的耐性的,所以我在替他们培养。”
      只听下面张宁说:“那你顺便培养一下火车的耐性吧,它可经常不等你。”
      为什么买这么早的票,真是活受罪,不过清晨的冷空气让人精神,地上扫帚扫出来稀疏有致的纹理,有种很干净的新鲜感,他们的心情都很好,突然,羽翎脸色一变,凝视着前面一个清洁工,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女人,羽翎快步走向她,说:“你好呀。”他们以为她遇上了熟人。
      那人迟缓地说:“你是谁?”
      羽翎吸了一口气,说:“我是谁?您老真健忘,当年你帮我父亲和那个女人打了我和我弟弟多少次,你这么快就忘记了!”
      那人脸色一变:“是你,小姐。”
      羽翎讽刺道:“是我,没错,没有想到我还活得这么好吧。对了,听说你被我父亲扫地出门了呀,有没有给你养老金,估计没有吧,不然也不会大清早在这里扫地了。”她一脚把地上扫成堆的落叶踢散。
      那个老女人面有愧色:“对不起,当年……。”
      羽翎打断她:“不必解释,我小时候心里发誓我终有一天要比你强大十倍,把所有的耻辱都加倍还给你。可现在你不用担心了,我可以报复你,但是我不愿意了,我看不起你。”
      她嘴角挂着嘲笑:“你就在这里继续扫吧,扫出你的一片天地,或许运气好还可以扫到金子。”
      说完连看也不看她一眼,径直走了,心里却大是痛快,那三人见原来不是她的熟人,却是仇人,如果不是秉着不打老弱妇孺的原则,早就上去替羽翎讨回公道了,虽然晚了十几年。
      话虽如此,他们还是用眼神杀死了她好几次。最后是张宁说:“遭了,估计赶不上火车了。”四人遂狂奔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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