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不傻逼不热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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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吭──
「废铁！你们这群废铁！」
金属撞击的声音在整个空间内回荡，几个士兵倒下。前方站了三个巨大的身影。路障看着其中的红蜘蛛，暴打身旁的小弟们。
「连个俘虏都看不好──」红蜘蛛又是一拳打倒一个霸天虎，配着高频率的声音，「要你们做甚么！」
「红蜘蛛。」在十几个机体被打坏后，跟着挨揍的霸天虎站在同一列的路障总算开口，「你这样只是徒减我们的战力。」
「叫我红蜘蛛指挥官！你这没用的家伙──」接着红蜘蛛举起拳头就要打向路障──
啪──
另一只手硬是架住红蜘蛛在空中的拳头。
「停下。」是声波。
「停下？」红蜘蛛露出一个讽刺的笑，「我看最想处罚他们的是你吧，声波？可是他们一时疏忽，让你追了这么久的『玩具』给跑了。」
「……」路障没有反驳。照理说，在福特带走爵士的那时，他应该要跟吵闹待在基地的，可他却离开了基地──所以此刻才一起站在被惩处的在线；到现在红蜘蛛都还没对他和吵闹下手，大概也只是因为地位比起一旁的士兵来得高吧。
「路障，有理。」声波回应。
「有理？那他们的疏忽让汽车人副官逃走、还有福特背叛也合理？他们这样可是增加了汽车人的势力！」红蜘蛛将手用力抽回，再次逼向路障，「犯错了当然要受罚，否则怎么对得起威震天大人的颜面──」
「红蜘蛛。」这时，在红蜘蛛背后传来另一个声音，红蜘蛛的拳头硬是在空中停下，「给我退下。」
「威震天大人，」红蜘蛛转头，刚才对路障的狰狞消失殆尽，笑容满面地迎向威震天的背影，「手下犯错了总要处罚，放任可是会让他们越来越不尽职务。」
「……」
「我都是为了威震天大人的威信啊！还有为了让全霸天虎的人知道，尽守本分有多么重要──」
「闭嘴。」威震天转过身，瞪了红蜘蛛一眼，「十几个霸天虎还不够你助威？我叫你退下！」
「…是、是！」红蜘蛛侧身退到一旁，斜瞪了路障跟声波一眼。
「威震天大人，路障失职，惩罚有理。」在跟威震天的光学镜对到眼时，路障也不逃避。
「汽车人副官回归、福特叛变；」威震天的视线居高临下，「──我需要的正是像你这样的战士。」
「可是威震天大人──」一听见威震天没有处罚路障的意思，红蜘蛛又忍不住开口。
「要是再让我听到你的声音，」威震天转头狠瞪，「我就捏碎你的发声器！」
「……」红蜘蛛瞬间锁紧发声器。
「这件事到此为止，都给我离开。」
＊
遣走了部下，威震天一个人站在钢铁的隔间内，独自思索。
依照他们目前的战力，他知道汽车人是不敢妄为闯入他们的基地；即便爵士回归也一样。就算加上福特的助力…也许会让情况胶着点，但丝毫不影响在俄罗斯，霸天虎占据地利与人和等优势。若在外地，两派是会被人类夹击──可在这里，只要汽车人动手，俄国军方绝对会对霸天虎伸出援手。
因此，威震天笃定，汽车人不会发动攻势。
这么说来，主动的机会就在他们手上了…依目前的局势，要跟汽车人打对台并不难，只是需要时间罢了。可威震天顾虑的是，早上在北面发现禁闭的足迹；若是在大战期间，禁闭到来、加入战局，那肯定会让博派与狂派两败俱伤、给禁闭坐收渔翁之利；同理，要狂派单枪匹马面对禁闭，对威震天来说并不是件难事；可困难的也是，旁边还有汽车人这厮──
歼灭汽车人只是迟早的事，但更该顾虑的是禁闭这颗无法预知、更看不见的未爆弹。
再来，就是这颗星球上的人类──他们总是出奇不意，稳定性不够又花招百出。他从来都不信任这群低下的种族，即使是连手的俄国也一样；只要他们一出现弱势，人类肯定是会趁势追击──就同现在愚蠢的汽车人的处境。他坚信只有专.制的力量可以让全人类折服──而那股力量，将会是他。
当然他没忘记，那个要借禁闭之手，一举消灭汽车人、统领人类的念头；只是在禁闭有所消息前，现在他们应该做的，是保持自己的战力。为了随时来临的大战做准备。
不管是爵士的逃离、或福特是否改投汽车人。这两个微乎其微的改变，完全影响不了大局势。
他根本没必要花时间跟力气去探究这件事。
当然，经过福特这样的叛离，威震天知道他需要的更是像路障这样的手下。
忠诚，而无畏。
＊
眼前的铁门骤然开启，才踏了几步的路障突然停下。一个小到快要隐没在阴影里的身影站在墙边。
「妳待在这干嘛？」
他离开的地方正是刚才一行人接受惩处的会室，也是威震天最喜欢一个人待着的地方；别说人类，就连一般的霸天虎也难以被传唤到这来；通常到这，情况不是大好就是大坏。
「我担心…」金发蓝眼的她走出阴影，「你没事吧？」
「没事。」路障身旁走过一个个霸天虎，最后的红蜘蛛瞇起光学镜。
「路障，真没想到你染上跟汽车人一样的病毒。都喜欢养着碳机体做宠物呢──」红蜘蛛语气嘲讽，刻意在路障身边停顿，「真希望不要哪天你跟福特犯了一样的错误。」
「……」听着红蜘蛛哈哈笑了几声离去，路障只能瞪着红蜘蛛的背影。
「…是我害了你。」福特这么明目张胆地带着爵士走，这个状况也没人想过会发生。金发的她低下蓝色的双眼。当时果然不该要路障跟着她一起去那趟临时会议，这样说不定他们就能及时挡下福特跟爵士脱逃。
路障没有转头看向她。
「艾许，这跟妳没关系。」
＊
入夜后，俄罗斯落下更甚的雪花，却意外地增添安详的气氛。
史黛拉一手靠在车门边的扶手、撑着脸，面前的仪表器还亮着淡淡荧光。透过落雪，看着前方针叶林下的保时捷。
「……」
对照那天在措瓦森码头，现在爵士的完好无缺，他重伤、备受折磨的模样瞬间烟消云散。回想过去几天，紧张、担忧的气氛垄罩汽车人，每台机无不沉着表情。每天都像一年这么长、这么令人窒息；时间，总算在今天恢复了正常的量值。
「史黛拉，」音响传来擎天柱的声音，「还不休息吗？」
「你先休息吧…」史黛拉还看着爵士，「我很快就睡。」
就算刚回来的爵士似乎有那么点奇怪…像是话题跳很快啊、太容易被感动啊……但不排除是因为被霸天虎折磨后，回到同伴身边加倍感受到伙伴们的温暖；这样的归属感让爵士变得更纤细敏感、容易情绪化……相信隔段日子后，爵士就会好起来的！
「……」擎天柱沉默下，「这几天，妳多跟爵士说说话吧。」
爵士才刚受一番苦难归来，现在正敏感……今天爵士跟史黛拉都还没能好好聊聊，他们肯定有很多话想跟彼此说…虽然爵士跟史黛拉才认识不久，可从种种情况看出他们很关心彼此；甚至行动上有股莫名的默契。擎天柱相信有史黛拉的陪伴，爵士很快就会恢复。
「嗯…」史黛拉顺着回应，将身躯往后摊向椅背，头靠往车门，「我真高兴爵士回来了……」
「我们都很高兴。」擎天柱的后照镜映着双眼半阖、还带着浅笑的史黛拉。
「早点休息，明天一早我们要准备离开俄国。」
「…离开俄国？」史黛拉含糊地重复擎天柱最后的几个字。她还以为他们会借机打击下霸天虎。
「我们来到俄国的目的已经达成──爵士回来了。待在俄国很危险。」毕竟这里可是霸天虎的地盘。依他们目前的战力，无法直接闯入霸天虎基地；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要损毁能量柱、阻止人类的研究。
「嗯……」史黛拉缓缓眨了几下半阖的双眼。其实她开始困了。
「我们得先穿越中国、去土耳其找能量柱。」在奔波到俄国的途中，史黛拉也没闲着，同时搜寻能量柱的消息──据消息来源，土耳其的国土内可能存有高达三根的能量柱。
要横跨俄国对他们而言风险太大，不仅是长期处于低温会对他们造成损害，被霸天虎奇袭的机率也很高──比较起来，穿越亚洲也比起穿越俄国领土抵达土耳其的路程来得短。
「……」史黛拉没有回应。
「明天一早我们就进入中国，我想路途可能会有点颠颇……」外头冰天雪地，加上中国地势多变，比起美国中西部的大荒原，这段路可能会更加难走。
「……」
「妳还是……」
话还没讲完，擎天柱才发现，史黛拉已经靠着车门睡着了──怪不得都没反应。
爵士的回归，总算让每个人都真正地松了一口气。
他熄了仪表器上的荧光。
「早点休息吧。」
＊
史黛拉重新睁开眼。
还是黑夜。却有别于俄罗斯的风雪夜晚，天上星光闪烁成一片，晴朗地令人窒息。周围是一股舒爽的温暖。
汽车人的脚程快是无庸置疑的。只是没想到自己竟然有睡上一整天的能力了…正当她怀疑又佩服自己终于能不受白日阳光干扰地睡下，她才惊觉自己似乎不是在那辆红蓝色的货车内──
『活下去……』
那个埋藏在记忆深处的声音回荡在四周，剎时令她有些惊慌；一切都是这么自然，她缓缓将碧绿色的视线往下。
一个褐发的青年倒在她的怀中。
如同沉睡一般，安详地闭着双眼。只是，他胸上染出一大滩的血迹，破坏了这片祥和。
「亚伦……」她不自觉地伸手摸上男子的脸。动作跟声音都有些颤抖。
这一幕都这么地眼熟。她永远都不会忘记的一幕。
她低着头，仔细地端详他的脸庞。这不是她第一次梦到这个画面了。
她没有留下任何有关这个青年的东西。事隔多年，她只能靠着梦境来记得他的长相；可是，他的脸却越来越模糊……人真的是经不起时间的生物。
即使如此、即使是梦，她也愿意和他一起待着。
「我只怕…」她的手彷佛还能感受到对方脸庞的冰冷，「我会忘记你……」
就在这一瞬间，他猛然睁开那双湛蓝色的眼睛──
「喝──」
史黛拉猛地向后一靠，整个背脊袭上坐垫。
「史黛拉？」机器音传来。史黛拉的呼吸十分絮乱。
清晨的阳光透过挡风玻璃照在她的脸上。她不管前方是甚么景色，心神未定的她，只是迅速地来回扫视红蓝色的车头、面前车内的装备，好确定自己已经回到现实里──
「…又做恶梦了？」机器音再度传来。这不是擎天柱第一次见到史黛拉惊恐地醒来。不过在他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时，从来没有做梦经验的擎天柱，不得不说还是手忙脚乱了一番；通常史黛拉醒来时都会惯性地充满警戒──作恶梦时也是，只是不一样的、更可以感受到的是她的惊慌。
几滴冷汗滑过侧脸，擎天柱的声音让她更确认自己已经清醒。
「…我没事。」那个梦重复了许多次，可这倒是头一回见到梦中的人睁开双眼──在逐渐模糊的脸庞上，那双眼却格外清晰──史黛拉用手背盖住额头，逼自己不再去想。
「…没事就好。」感觉史黛拉的情绪逐渐平缓，擎天柱也就不再过问。
史黛拉从来不告诉擎天柱她都梦到些甚么；相对地，擎天柱也从来不追问她到底梦到了甚么。
「我们到哪了？」她移开在额上的手，随着路面略为震动的车身，给她更多的真实感──这时她才发现，身上不知何时系上了安全带。
「如果没有停下，估计后天可以穿越中国。」擎天柱回应，「另外，我们有些计划。」
说完，擎天柱把内线通讯联上音响。
『喔、不，老大你是认真的吗？为什么也要给那个讨厌的碳机体听我们的内线──』
史黛拉第一句听到的就是横炮对自己的埋怨。
「……」
「别在意，横炮没有恶意。」擎天柱另外阻隔内线，用音响回复，「他只是很在意他的涂装……」
『嘿、横炮，你没听见吗？』爵士的声音跟着传来，『史黛拉也是我们的伙伴！』
『她可把我们给弄惨了！』烤漆之耻永生不忘啊！
『霸天虎啊！你忘记要攻陷霸天虎了吗？』爵士意有所指。不过只有横炮听得出爵士的弦外之音……如果他真的曾经完全理解过这句话。
『可、可是──』
『就是这样了！』
『……』横炮沉默了十秒，才终于热血响应，
『你说得对！』
「…我想，我对你们攻陷霸天虎没甚么帮助吧？」史黛拉皱眉，她才没那个科技或是小命去跟霸天虎火并；她也同时不明白怎么横炮的情绪可以在沉默后有了大逆转？
「妳有的。妳是我们的伙伴。」他知道史黛拉的意思，不过情报方面还得靠史黛拉。擎天柱继续，「横炮说话一直都是直来直往。爵士向来是最了解横炮的…他明白该怎么让横炮知道事情的重要性。」
「…你说的算。」史黛拉也只能这样响应。虽然不难捉摸汽车人们的个性；但相比之下，她对他们的认识确实是很短浅的。
时间拉回半分钟前。其实，横炮沉默的十秒，爵士是这么私讯他的：
『嘿、你没看见史黛拉她正在完成她的目标吗？还颇有成效──』爵士说的就是攻陷霸天虎的那个目标吧？
『爵士，可是大哥不是霸天虎啊！』这就是刚刚横炮想反驳的地方。他总算发现症结点了！
『我从来没说大哥是霸天虎啊！』爵士简直想自动关机，『只是简单打个比喻，她正在消灭她的霸天虎，我们也在消灭我们的霸天虎──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
『你是指，史黛拉有不同的霸天虎要对付？』
『没错！』横炮还是需要循循善诱的，『她的霸天虎跟我们的霸天虎一样狡诈。所以，我们更应该互助合作，才有机会消灭宇宙间各种形式的霸天虎！』
──消灭全宇宙的霸天虎！
这、这是多么令人振奋啊！
难怪老大总为她说话──其实是老大早就看透了霸天虎还存在着不同的形式！
原来如此！他们的老大果然是睿智的代表！
于是，横炮重新衡量了老大的「偏心」、再次定义了史黛拉的位置。豪气万千地说了那句──
『你说得对！』
「…你说得算。」在史黛拉回应擎天柱后，内线再次传来横炮的激励声。
『老大、碳机体！』现在的横炮激动万分，
『我们一定要消灭全宇宙的霸天虎！』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不傻逼不热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