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莫属》蓝珏影

5、第四章

　　在太平洋中的密克罗尼西亚群岛中，有一个美丽的珊瑚小岛。面积仅22平方公里，人口只有1.2万，它就是富饶的瑙鲁国，也是世界上最小的岛国。

　　别看这个从食品到淡水都需要进口的国家几乎在地图上都找不到，但却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国家之一。全国实行免税，免费住房、用电、打电话、医疗等的情况下，钱也就不那么重要。因为人人都安居乐业，瑙鲁国的社会治安是相当的好。

　　在这么一个没有广播，没有报纸，社会环境又是一片的风平浪静的小国里，如果有那么一位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隐居这里，基本上也就等同于从地球蒸发差不多。

　　“堂主，这是门牌号码，我已经确认过”岛内唯一的一家旅馆中，一个眼镜男恭敬的把一张纸交到凭窗而立的男人手上后，肃手退到一边，等着上头下达命令。

　　“辛苦你了，先去休息吧”扬了扬手中的纸，对属下的办事效率表示满意，露出一个赞赏的微笑，莫逸拍了拍属下的肩膀，边说边往外走。

　　呵呵，谁会想到，让香港警方头疼的□□NO.1人物会甘心躲在这里过完一辈子，看来是真的爱她吧，不过他总要亲自证实一下才放心。

　　“堂主，你要自己去？！，堂主以前都是会让属下跟在身边的说，而且对方是李坤呀，要是出了什么闪失，我怎么跟门主交代”

　　眼镜男追上来，跟在莫逸身后，口气有些焦急。李坤可是香港第一大社团的前任龙头，杀过人，放过火，跟他们焰门不同，是什么黑的事都干过的主儿，让他怎么[放心]堂主一个人去呢。

　　“呵.....小唐，我是去看故友，不是去谈判砍人。在说，你家堂主我的本事没那么差，放心吧”

　　微一侧脸，看了看追到身侧的人，莫逸轻笑出声。把他看得太娇贵了吧，别忘了他的身份，他可不是什么富家少爷，而是混在□□的神哦。怎么，难道他看起来没人护驾的话，就一定会被俘虏吗？

　　“我还是不放心，让我跟你一起去吧，这样也好有个照应，真出事的话，也有个通风报信的人”

　　一把拉住堂主的胳膊，眼镜男唐利急急的说道。一脸的忠义，一看就知道是死忠他家堂主了。只是因为太忠义了，所以没发现莫逸的笑容已经变得疏远。

　　“就算是门主也知道，我最讨厌别人插手我的私事。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猛然顿住脚步，莫逸慢慢的回身。

　　看似慢，实则却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一只手已然卡住唐利的脖子，依然还是笑，只是笑容中带着残酷。任谁看见他现在的表情，也绝对不会认为他是什么绅士名流，这种血腥的味道，是真正杀过人的人才有的。

　　“堂---主---我----属下----”从他进入焰门的那天起，就一直是在堂主手下做事，一路由不起眼的小虾米，混到如今这个地位，多少也是因为每次都随堂主行动的结果。

　　印象中，堂主一直是个温文儒雅的贵公子形象，对同门也都是爱护倍至，从不以身份压人。所以被掐的几乎就要断气的唐利，有些不可置信。难道忠心也有错吗？

　　“呵呵。怎么，觉得不服气是吗？等你打得过我以后，再来不服气。别再跟着我，否则，杀无赦”

　　甩开唐利，莫逸居高临下的轻蔑一笑。转身离开。他，从来就不是吃斋念佛的人，除了那几个伙伴，否则惹得他失去耐性，那他可就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很快，莫逸的身影就溶入夜色中。已经顺过气的唐利慢慢的站起身，现在就算他想追也追不到了，怎么办，要是失败了怎么办？快速掏出手机，按下号码。这件事要是真出意外，那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今晚的月光很亮，衬得围在它四周的星星黯淡了不少，柔和月光笼罩下，这个安宁的国度显得各位的寂静。

　　子夜十二点，大多数人已经进入梦乡，位于海岸边缘的高级别墅区也一样静悄悄的。只是偶尔可以看见，某幢别墅的四周时不时的闪过几个小红点，但是很快也彻底消失了。

　　温暖的海风轻柔的吹拂中，一道身影一闪而过，没发出任何声响，身形轻快的就象狸猫一样。动作快速的蹿上一人多高的砖墙，再一翻身，已经稳稳的落到了别墅的院墙内。眨眼而已，就到了别墅侧面的阳台下，一扬手，由腕间的手表中射出一截细刚丝。叮，细微的金属碰撞声过后，这道身影已经飞身上了二楼。

　　站到阳台的暗角里，一身黑衣的人已经跟黑暗化为一体。并没有急着推开通往房间的玻璃门，他站在那里仔细的俯看着四周围。

　　看到墙外隐蔽的角落里，几个模糊的影子后，微微勾起了嘴角，抚着额头无声的笑了。果然，真是做了十足的准备来招呼他。可惜，他一向不喜欢热闹，所以，注定会叫这些人失望而归了。

　　“呵呵，看来是过来太久的安逸生活，让身体里该有的警觉系统失灵了”不再理会底下那几个小丑，转身轻轻推开门走进房间。

　　虽然没有灯光，但月亮给了他足可看清一切的光线。看着床上熟睡的人，他轻轻一笑，走到沙发边，舒适的坐下去。并没有扰人好梦的意思。

　　“你是谁？”大约过了一刻钟，床上的其中一个人忽然睁开眼睛，猛的坐起来。看到正对着自己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后，并没有慌张，语气镇定的问道。

　　“老公？”尽管这个老公不想吵醒他老婆，而把音量压到最低，可还是惊醒了枕边人。跟了他这么久，已经淡的几乎完全没有痕迹的煞气忽然蹿出来，她不醒也难啊。

　　“难怪动用焰门的力量都找不到你，原来是被他藏起来了”来人盯着他们好一会，才轻笑一声，温润柔和的声音格很悦耳。背对着月亮，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是谁，为什么要找我？”不愧是跟着□□大哥级人物的女人，虽然看起来柔弱，声音也如此的细软，可却很平稳，连丝颤音都没有。对于房间忽然有人闯入这种事，不止没有害怕，反而很冷静。

　　“柔。你忘了十六年前的孤儿院里。你跟我的约定了吗？”站起身，缓步走到两人跟前，也走出月光的阴影里。

　　半侧的身，让人看清他的容貌，也看清了那双笑意盎然的眼。没什么异样，就如闲话家常，轻柔的嗓音抚得人心里懒洋洋的。

　　“不管她跟你约定了什么，她现在是我的老婆”一把把老婆护到身后，由对方虽笑却冷的眼睛里，他感觉到来者不善。

　　但是，就算他现在的狼狈让他趋于劣势，他也绝对不会后退半步。这可是他用了整颗心去爱的人，夺走她，就等于夺走他的命。

　　“如果我杀了你，你猜她会是谁的老婆？”一直藏在口袋里的手快得别人都来不及看清，就已经卡在对方的咽喉上。而说话的语气，就好象在说，猜，我出剪刀还是石头呢？

　　“住手......我先生说的对，无论我答应过你什么，那都已经是过去式了。如果你觉得我欺骗了你，你大可杀了我。但如果你杀了他，我一定会替他报仇，就算赔上我的命也再所不惜”

　　没有去看卡在老公脖子上的那只手，和老公已经憋得有些红的脸。看了也没用，也改变不了什么。所以这个老婆只盯着这手的主人看，看得非常仔细。就算光线有些弱，但她已然看清他的脸，并且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你怎么说？就算她真的杀了我替你报仇，你也不会在活过来了不是吗？所以，你现在放弃她，我就放过你怎么样？”

　　手上的劲道没有因为那个老婆的话就松下来，手臂一收，把人给带到自己眼前。连带着，也让一直与自己老公手牵手的人，也不得不跟上来一步。

　　眼角的余光扫到那双交握的手上，来人第一次露齿而笑，雪白的牙齿在月光的衬照下，显得有些尖利。

　　“就----就--算--死----我也--也--也不会---不会--放--开----她的----她的手”费力的呼吸，费力的挤出这句有些破碎的话。

　　他知道，这话一说出来，他肯定会死。对面这个人，身手和身上的黑暗气息，都在在说明，这人不是等闲人物。有可能是那个神秘帝国的人也说不定。

　　刚看到对方时，他就知道，如果不是人家有意的迸出杀意，他是不会有所察觉的。而既然会被他察觉，也就说明对方根本是太有自信能杀了他了。

　　但是进来时却留给他时间，是说只要他肯低头，对方也是会手下留情的说。不过他可不领这份情，别说对方的目的是他的女人，就算不是，他李坤又什么时候给人低过头。

　　看着李坤就要没了呼吸，视线也开始涣散，来人依旧没有停手的打算。一旁的老婆虽然急得手心里都悄悄的冒出汗，但是也依旧没有上来阻止的意思。

　　当一个人想要另一个人的命，尤其这个人还是这种深不见底，冷酷无情的家伙。你阻止也是没用的。但是她不会忘记这一幕，总有一天，她会让他双倍来偿。两只交握的手始终没有松开，她不准丈夫松开，她会一直握得紧紧的。

　　“柔。把你交给他，我很放心。你一定会幸福的，也一定要幸福”就在他们以为结局无法挽回的时候。那只手忽然松开了，漫布于空气中的凛凛杀气也跟着消失无踪。

　　等两人从错愕中回过神的时候，对方已经坐到了阳台的栏杆上。轻轻的摆了摆手，如水的微笑在月光下显得很纯净。再一翻身，就只留一句话飘荡在空气里。

　　“是他！”追到阳台，却早以看不见那人的踪迹，可是从那最后的笑容中，江沂柔终于想起这个人是谁了。也终于想起曾经对谁许下过什么承诺。这让她紧握着栏杆的手有些微微的抖。

　　“你跳吧，我会接住你的”破旧的孤儿院里，唯一新鲜的就是那颗年年结果的橘子树。树下站着一个文弱的小男生，正举着双臂对吊在树上的一个小女生大声喊话。

　　“可是我很怕！”被橘子诱惑到树上的小女生死抱着树枝不肯撒手。眼泪汪汪的对下面的小男孩说道，语气里还有些微的颤抖。这树这么高，要是他接不住怎么办？

　　“别怕，也不要哭，这样你就不会被什么吓倒。放心的跳吧，我会保护你的”小男孩温柔的一笑，纯净的笑容很灿烂，仿佛可以趋走世间任何黑暗。细弱的手臂拍了拍不太壮实的胸膛后，坚定的伸出了双臂。

　　“嗯哼......”显然，小男生的话给了小女生信心。一松手，闭着眼睛就跳下来。小女生一根头发都没伤到结果，就是换来小男生的一声闷哼。好疼，看来是脱臼了。

　　“呜呜呜......对不起......”小女生看到小男生自然垂到身体两侧的手臂，和煞白的脸色后，害怕的又哭起来。怎么办啊，他以后会不会变残废啊，都是自己害的，难怪爸爸妈妈不要她，原来是因为她是害人精！

　　“没什么，看我都没哭，证明真的没有事哦。不过你该减肥啦，但是在这之前，咱们先到保健室找医生阿姨去吧”

　　忍着疼，小男生慢慢站起来，对小女生温柔的笑着，走出几步后，回头对没跟上来的小女生扬了扬下巴说道。

　　“看，没事了。柔，你要记得，哭泣只会让自己变得软弱。没有人疼的我们，要学会自己爱自己”

　　保健室里，手臂已经复位的小男生轻轻擦去小女生脸上残流的眼泪。七八岁而已，却因为被父母舍弃而格外的早熟。

　　“那你会不会爱我呢？”小女生不懂爱的含义，纯净的幼小心灵是透明的水晶。因此，被很多成年人挂在嘴边的爱，在她这里，就是相互依偎取暖，可以有人陪，有人保护她的意思。

　　“嗯，我要娶你做我的新娘，这样就能一直保护你了。”轻轻的亲了小女生的额头一下，小男生的脸微微的红了下。两只小手搭在小女生的肩头，郑重的许下承诺。

　　“真的吗？！呵呵，我这辈子就爱你一个，你一定要娶我哦，拉勾勾”拉过小男生的手，小女生笑得非常开心。小指相勾，签字，盖章。最初的诺言就这样纯真的诞生了。

　　多久以前的事了？十六年，她早就忘记了，可他还记得。那个站在橘子树下，对她露出灿烂笑容的莫逸，那个看着她被养父母带走，却不肯对她说再见的莫逸。那个答应她，不管什么时候，都会保护她的莫逸。

　　如今他来了，她却已经是别人的妻。假如誓言可以修改的话，她会说：你一定会幸福的，因为我会一直为你祝福。

　　看见妻子略显激动的神色，李坤并没有生气。银色长发，温柔微笑，艳丽外貌，顶尖身手。这个人就是传说中的神了吧。

　　焰门的一堂之主，这样的人老婆都没鸟他，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说到这个，就更奇怪，看起来势在必得却又轻易就放手，很显然，这个神根本就不是冲着沂柔来的。那么什么事需要他亲自来访？临走是别有深意的一眼又是什么意思？

　　月光斜斜的照在上万年才形成的珊瑚崖壁上，反射的光有些淡淡的红色。迎着风，站在山坡上的人，被这柔和的光笼罩着。深深呼吸，慢慢吐出压在胸口的郁积。

　　结束了，以后他不会在对谁做承诺。有些事只需要做，不需要说。不管李坤会不会想通，他能做的也就这些了。最后一次来保护她，从今后，柔再也不是他的责任。

　　“拍到没有？”

　　“拍个屁呀，连个鬼影都没看见”

　　“废物，他一个人来，你们还守在这里，长没长脑子”

　　“那现在怎么办？”

　　“天快亮了，今天先闪，明天晚上来，做掉那两个人”

　　别墅外，几个人正围在一起听电话，手机里的声音有些怪怪的，不阴不阳，又有些闷，是经过变声处理。好象是发现有人走近，匆匆的下了命令后就挂断了。

　　剩下这几个刚被骂了的人互相看了一眼。走吧，老大说闪那就闪吧，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晚上好办事。

　　“老婆，收拾东西，趁现在没人，我们离开这里”

　　“真的走了吗？不会是引蛇出洞吧？”

　　“不会，我已经探过风头了”

　　“好”

　　别墅里，两口子匆匆打包行李。现金，护照，信用卡，几件随身衣物收到背包里。就在那几个人撤走的十分钟后，手牵手，悄悄的潜出了别墅。天空已经升起了启明星。

　　夜晚的The Strip（拉斯维加斯大道）两侧的超大型赌场灯火如织，将地面妆点得比星空更輝煌，为有不夜城之称的拉斯维加斯拉开了夜生活的序幕。

　　既然是赌城，就不要以为只有进赌场才能赌。在这里赌是无处不在的，街上，超级市场，乃至机场都摆满了一排排的角子老虎(slot machine)。

　　此刻，一个叼着半截烟头，带着墨镜的黑发青年，正在某间赌场旁边的老虎机上赌运气。花衬衫，带窟窿的牛仔裤，一条腿在那抖啊抖，时不时的对着老虎机踹一脚或者砸一拳。顺便骂几句脏话。让许多跟他一样在玩老虎机的人纷纷走避。

　　这种人，不用猜，一定是在哪个堂口混的打手之类的人。赌城除了赌最多外，就是□□最多了。

　　不理会周围人的眼光和态度，输掉最后一枚硬币后，黎若非吐掉嘴里的烟头，用力捻了一脚后离开。

　　看来她的运气还真不好，已经一个星期了，她连焰门的大门冲哪边开都不知道，这是她做刑警以来最失败的一次。

　　“喂兄弟，给你说个好消息”依旧没有收获的黎若非才回到住处，就被跟她同住的金毛给拉到沙发上。大大的金牙一露，神秘兮兮的对着她挤了挤眼睛。

　　“有屁就放”甩掉鞋，黎若非躺进沙发里，不耐烦的说道。

　　要不是看在这小子提供她住处，又把她带进极有可能跟焰门有接触的社团里，她早就一脚把他给踹出去了。出来混的，就没过他这么爱八卦的人。

　　金毛的全名叫金彪，英文名字Jake，中美混血。黎若非来的第一天，刚好遇到被另个帮派追砍的他，顺手救下他后，这小子就跟狗皮膏药一样粘到了底。

　　死拽活拽的把她给拉到家里，顺便也拉进了社团。她后来才知道，这个叫Green的社团，在拉斯维加斯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了。所以才没有拒绝，这样总好过她无头苍蝇一样乱找的好。谁知道.....

　　“Henry被人砍啦！”金毛非常兴奋的宣布这个好消息。

　　这个Henry，老是跟他们兄弟过不去，这下好了，来报应了吧。那么嚣张，整天当自己是大哥，对着他噘鼻子瞪眼，现在好了吧。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看你还怎么嚣张！

　　显然，金毛是被那个Henry长期欺压，所以，现在不仅不为自家兄弟被砍气愤，反而兴奋差点开香槟庆祝。

　　“这算什么好消息，出来混的，迟早都要还”闭上眼睛，懒懒的回了一句，黎若非对这个好消息是一点兴致也没有。

　　第一次去做卧底的时候，还会因为曾经跟自己称兄道弟的人一夕间就横尸街头，而觉得心里堵得慌。时间久了，看惯了这些，也就麻木了。

　　虽然，那种□□义气确实存在，但也不过是骗骗老实人的把戏。更何况，因她而死的人也不在少数，她的职业决定了她不能跟这些人做兄弟。

　　“怎么不是啊，你知道吗，Henry惹到的是焰门的人耶！幸亏咱们堂口跟他们互相看不惯，不然还不被拖下水。听说Rupee昨天也有去，结果被咱们Boss给关起来了。你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处罚吗？很恐怖的说，首先......”

　　金毛光顾着唾沫横飞的讲他自认精彩的事情经过。没注意黎若非在听到焰门两个字的时候，猛然睁开眼睛，锐利的眼神如鹰见猎物般狠辣。

　　“焰门？你不是说，连人家大门都不知道在哪吗？怎么惹上的？”慢慢坐起身，收起眼里凌厉的光。黎若非状似闲聊一样，用漫不经心的口气打断金毛的话。终于给她等到了，早知道昨天她就去Henry的地头走走。

　　“这个就不清楚了，兄弟们传是因为一个小男孩。哈哈，那家伙还真BT。听说今天晚上，焰门某个堂主会来跟Boss谈判，估计这次会损失惨重吧。毕竟，那可是传说中的掌控黑暗法律的帝国级社团，咱们只有割地赔款的份......呃？你去哪啊......”

　　正滔滔不绝的显摆自己消息灵通的金毛，对着已经冲出门去的背影喊道。回答他的是砰的一声关门声。唉，真是的，就算你现在跑去也没用，象咱们这种身份，是没机会见到大人物的。向后倒进沙发里，金毛叹了口气，他也很想看看传说中的神究竟是长什么样的呀。

　　拉斯维加斯除了赌场多，教堂多，酒店也同样多。位于市中心的一家豪华酒店外，一辆脚踏车大摇大摆的占据了一个停车位。

　　一般人会觉得□□都属见不得光的人种。所以什么堂口啊，分舵啊之类的，都该是那种比较隐蔽的场所。

　　但是在拉斯维加斯，□□几乎属于半合法化，只要你砍人没被抓到，卖白粉没被看见，基本上，警察也就睁一眼闭一眼算了。所以，这个外表豪华的酒店，实际上就是Green的总部。

　　“嗨，神，好久不见了”直通顶层总裁室的电梯门打开那一瞬间，一个大大笑容，和一个热烈的拥抱迎面扑来。

　　Smith 这个社团的掌权者语气非常熟络的对着电梯里的人打着招呼。看起来，好象是见到多年好友一样兴奋。

　　“见到我未必是好事”靠在电梯墙壁上，里面的人好象并不想出来，淡淡一笑说道。热烈的气氛却因为这声轻柔的笑语忽然变得紧张，周围的气温也下降了几度。

　　“哼哼，难道非要大家撕破脸”灿灿的收回手，退出电梯，Smith冷哼一声，待里面的人走出来后，给围在一旁的手下使了个眼色。

　　神一出现，也就说明焰门发出了惩戒令。说什么他也不能让Rupee有危险。这也是他把Rupee关起来的原因。不要以为你们焰门就真的只手遮天了。单身一人到我的地头，还以为我会跟你客气吗。

　　“呵呵，撕破脸？你的面子有那么大吗？”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慢悠悠晃到一旁的沙发那，一屁股坐下去。莫逸，被道上人叫做神的人，才笑着开口。

　　“我知道这件事是我手下兄弟的错，所以，除了带走Rupee我什么都答应”不得不承认，对于对方轻蔑的口气，他虽然恼火，但是却也感觉到危险逼进。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对方那个高傲的眼神，他就不自觉想臣服。那是种胜券在握，唯我独尊的眼神。

　　混在□□这么多年，什么残忍冷酷的对手没见过。却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带给他这么大的压迫感。那是种翻手云，覆手雨可以支配世界的强大气势。所以Smith决定，还是尽量和平解决事情。

　　“抱歉，除了这个，其他都不需要”礼貌的欠了一下身，表示对对方的提议不能接受的歉意。莫逸温和的开口，十足的表现了一个贵族绅士该有的教养。

　　温吞的态度却足够挑起对方所有的火气。呵呵，他就是想看对方能忍到什么程度。人总是有许多潜在的能量，真的爆发时，会有什么惊人的表现呢？这是个有趣的观察实验。

　　“你！别逼人太甚。鱼死网破，对大家都没好处”看着对方好象在玩猫抓老鼠的游戏，而自己也确实被逼到死角。Smith猛然惊觉，对方的目的也许不是Rupee而是整个Green组织。

　　如果对焰门堂主出手的话，结果必然是Green的覆灭。而交出Rupee的话，焰门就没有借口对Green出手。

　　对方在逼他做选择，做一个怎么选结果都会让他终身难忘的选择。以前总是听道上的人说，焰门之所以招惹不得，就是它会让你以百倍的代价来偿还你所犯下的错。原来是真的。

　　“呵，那么告诉我，你为什么非要保Rupee，我不接受谎话”看到对方有所顿悟的眼神，莫逸单手支起下巴，挑起唇，玩味的笑道。虽然你是聪明的男人，可惜猜错了。对于Green和Rupee，焰门统统都没有兴趣。

　　“因为......因为......因为他是我儿子”Smith犹豫了一会，才有些尴尬的说道。

　　他的话一出口，让周围的手下开始窃窃私语起来。Smith暗暗咬了咬牙，他知道，这话一出口，他老大的地位就会动摇，因为......

　　“然后呢？我要你说的可不止这些，你该很清楚”Green，一个有百年历史的帮派，在□□中，也算得上是贵族了。

　　一直以来，是做军火和毒品的买卖，本来你做你的，与焰门无干。可惜，如果你妄图把毒品市场扩展到焰门的地头上，那就只好换个厚道的人做老大了。

　　更何况，你儿子还动了我们的宝贝娃娃家的儿子。你这做老子的，才是最该受罚的一个。

　　“他......还是我的恋人......”一向底气十足的Smith这一次的很小。

　　终于明白对方是什么目的了。兄弟们都知道他和Rupee的关系，只是不说而已。虽然没人歧视，但也不会赞同。不过碍于他是老大，也就认了。谁也没权利阻止别人去爱。

　　但是，如果他们的关系不止是恋人，还加上了父子。对于百年大帮来说，这绝对是个耻辱。看来，他这个老大是做到头了。焰门，名不虚传。

　　“哦，原来是真么亲密的关系。那么，敝门主有交代。如果遇到真心相爱的人，就不要做棒打鸳鸯的事。Rupee很幸运，打扰了，告辞”

　　状似了解了对方为什么会如此袒护一个人，莫逸语带感叹，象是被这种不被大多数人认同的恋爱所感动。不再为难对方，起身边走向门口边说道。

　　无趣啊，没看到想看的。多强大的人，一遇到爱情，也就同时拥有了最致命的弱点。爱情这东西，还真是可怕。不过，他相当喜欢挑战自己的极限。

　　至于合上身后的门，里面马上就传出来有些激动的，要求解释的那些话，他是没什么兴趣去听啦，Green的改朝换代马上就要开始，是他该把人接出来的时候了。想找焰门的大门吗？他很乐意给她指路。电梯的门再次合上，门口一张扑克牌安静的躺在一处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