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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虚情假意 ...

  •   谢楚墨脑中血气上涌,红了半边脸,他想不到,疼他爱他的母亲竟会当着妹妹的面问他如此不堪入耳的话,这不是当着妹妹的面羞辱他么?

      他失望的看着李氏,一双染了血的眸子里充满了异样猛烈的情感,看的李氏的心猛地一颤。

      谢挽香看着谢楚墨渐渐握紧的拳头以及愈发涨大的眼珠子,静静等待着他将要发起的怒火,却不曾想到,他突然像泄了气般,颓败的坐在了椅子上,哑声说道,“娘,我即便真有那断袖之癖,又怎会看上张雀那种宵小之辈?我才十三岁,十三岁啊,您平日心思如此细腻,怎的到了儿子身上,竟就这般不愿意信任我?”

      李氏内心猛地一抽,因为儿子的话,静静沉思了许久。

      是啊,此事虽有那两条腰带为证,可却是纰漏百出,她...并非不信任自己的儿子,可那些字迹同儿子的如出一辙,她瞬间就慌了神,只想尽快确认此事的真假,才会如此急忙的药询问谢楚墨。

      自己的这一双儿女自小和皇室子女打交道,眼高于顶,楚墨又怎会看上张雀,李氏脸上的恐慌渐渐退了下来,嘴巴仍旧呢喃着,“那上面的字迹是怎么回事?若说那腰带上的花纹与你衣裳上的一模一样也就算了,可这字若不是你所写的...”

      听着母亲的呢喃,谢挽香似乎想起了什么,她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望着谢楚墨,说道,“大哥,上次冰语抄写的那张禁文...”

      将两件事联想到一块,谢挽香并未说出完整的话,可有了这一句提点,他便发现了其中的蹊跷之处。

      正在这个时候,谢国公回来了,进了门,望了望站在一边的女儿,脸上的铁青瞬间退了下去,慈爱的说道,“挽香,夜深了,你先去休息。”

      这个女儿一直是他的骄傲,他不想谢挽香牵扯进任何污秽不堪的纠缠之中。

      谢挽香恭敬额行礼告退,屋内瞬间就只余下三个人,不待谢元开口,谢楚墨便抢先说道,“父亲,你可还记得前两日婉容抄写佛经时的字迹,她书法炉火纯青,根本就不像是她这个年龄所能写出来的,可她却写出来了,以这种能力,要将一个人的字迹模仿得惟妙惟肖,也不无可能,冰语所抄写的禁文...”

      “别说了,我都知道。”谢元抬手止住谢楚墨的话,这其中的破绽他早就猜了出来,谢婉容那一手的好字曾令他震惊,直至今晚发生的事,他才意识到,当初谢冰语那篇误抄的道家禁文也有可能是有人栽赃,而这栽赃之人八成就是谢婉容。

      没有想到,她模仿的字,即便是他,在短时间之内也看不出端倪。

      “老爷,您想清楚了不代表母亲也想清楚了,今晚她还让谢婉容进了慈心院,说明她根本就没有怀疑过那狠毒的蹄子。”

      他叹了一口气,掩住眸中的重重烈火,不悦的说道,“楚墨,你该知道,当初禁文已经烧了,根本无从对证,你祖母怎么可能相信?至于那腰带上的字,是利用滚针绣上去的,刺绣得到的字本来就与原字体有着细微的区别,又怎能判断是别人模仿得到的?今日的事就到此为止,不要再提了,你先下去。”

      谢楚墨微微张了张口,当初父亲没想过要烧那篇禁文,可却是谢婉容的一句话令祖母下定心思要烧掉那些东西,今日才会死无对证的。

      他明白了,这一切,都与那个弃女逃不了干系,四妹是这样,他也是这样...

      李氏欲要在说些什么,却在那一刻察觉到了谢元眼底的怒意,话哽在喉咙里,却再也没有说出声。

      谢元今晚亲自去过奉天府,审问过那张雀,得知的只有自己的妻子如何让他败坏婉容的名声,却没有抓到谢婉容丝毫的把柄。

      不过据张雀所说,那另一只步摇时夫人送给他的,而非是在谢婉容那里偷来的,可那个长女却将计就计,一口咬定东西是被他偷走的,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可见其城府之深。

      他不喜欢身边的人玩阴谋诡计,今日若非是夫人生出了这等心思,又怎会弄巧成拙,反受其辱,那个弃女手段如此精密,就连他,也是防不胜防...

      次日,寒风依旧在整个帝都呼啸不止。

      一大早,谢老太太便下了令,让谢楚墨禁闭一个月,抄写十部道德经。

      年历日子虽短,不过几日,这府中却也发生了些许变化,这几日所发生的事,无形的在李氏与老太太身边划开了一道裂缝。

      谢楚墨与谢冰语的事,谢挽香或多或少都知道与谢婉容有关,可母亲却不让她管这些事情。

      她清楚的知道,只有自己不牵扯进这些争斗,父亲与祖母的宠爱才会永远的落在她的身上。

      她拎着提前抄好的佛经,刚刚走进老太太的佛堂,在门口时,却瞧见了一个挺拔而又纤瘦的身影跪在佛像之前,一动不动。

      谢挽香眼中闪过一丝尖利的恨意,她紧紧拽着手中的竹篮,轻声走到那道身影旁边,静静跪了下去,缓慢的点燃前方的火盘,将自己抄写的佛经,一张一张扔了进去。

      然而这番举动却丝毫没有引起旁边人的任何注意,谢挽香动作突然顿住,突然讽刺的开口道,“姐姐可真是孝顺呢。”

      谢婉容睁开眼睛,自除夕夜过后,她在佛堂里整整跪了一日两夜,这几天老太太身体不好,并未有人进佛堂,因此此处也是十分的清净,没想到谢挽香也过来了。

      “二妹过奖了。相信四妹在清凉寺之上也会为祖母祈福的不是么?”谢婉容睁开眼睛,缓缓说道。

      谢挽香脸色变了变,看了一眼前面的佛像,脸上一片深情,说道,“姐姐,一家人和和睦睦的该多好,何必要这般咄咄相逼大哥和四妹也是你的哥哥和妹妹啊。”

      谢婉容阖上眼睛,掩盖住一切波澜,语气却是平静如水,“二妹,你在说什么?我一心只想身边所有的亲人平平安安,若真是因为我是不祥之人,才导致四妹与哥哥受到惩罚,我宁愿折寿,以换谢家安宁。”

      谢挽香心中一沉,感受到身后那一道道惊愕的目光,瞬间觉得面红耳赤。

      她原本是想套出谢婉容的话,却没有想到,她不承认就算了,竟然当着菩萨的面说,宁愿折寿以换家族安宁。

      祖母听到了这话该作何感想?

      她不可置信的盯着一脸平静无波的谢婉容,至今仍然觉得她听错了,当着菩萨的面说出这种话,她就不怕真的折寿吗?

      老太太走到门口,就听到了这句话,她久久驻足在那里,病态的脸上闪烁着的不知是何种感情。

      戚婆子瞧着主子如此情形,眼泪便流了下来,说道,“老太太,小姐才十四岁,就能说出这种话,实在是懂事的让人心疼。”

      老太太点了点头,天下人信佛,能在佛祖面前发这种誓,绝对是出自真心,她颤抖的走到佛像前面,谢婉容与谢挽香听到声音,忙跑过来搀扶,打了一个照面,老太太才发觉谢婉容面色苍白虚弱,仿佛随时就要晕倒。

      “容儿,你怎么了?”老太太皱了皱眉,问道。

      戚婆子眼睛一瞪,惊讶的说道,“老太太,佛堂的门才开,婉容小姐怎么会在这里?”初一一大清早,因为家中奴仆放假,佛堂的大门便关上了,戚婆子想着缘由,一下子惊愕的抬起下巴,不可置信的瞪着谢婉容,说道,“小姐,您不会从除夕之夜一直跪到现在吧?”

      谢婉容低头不语,明亮的菩萨将金色的光辉反色到她的身上,沉静清晰,她暗中咬着牙,她不怕菩萨显灵让她折寿,十年,哪怕是折了二十年,她都要报仇。

      前世害死她女儿的凶手,那些袖手旁观的亲人,一切一切的虚伪嘴脸,一笔一笔的账,她都要讨回来。

      “祖母,容儿听说若能三日跪于菩萨这里,诚心祈祷,祖母的身子便能好起来。”谢婉容抬起晶亮的眸子,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老太太鼻子一酸,说道,“傻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三日不吃不喝,你要是病了可怎么办,等会儿跟祖母一块儿回去。”

      “不,等到明日夜晚,祖母的病就好了。”谢婉容拧了拧眉,透着一股难以扭转的固执。

      尽管在谢挽香看来,谢婉容的行为虚伪无比,她却仍旧说道,“祖母,姐姐如此孝顺,您就依了她,不然姐姐前两日的幸苦可就要白费了。”

      跪吧,你就跪,谢挽香是不会相信菩萨会这么灵,最后祖母的病痛好不了,最后将谢婉容饿病就好了。

      老太太犹豫了片刻,心里虽有几分感动,但却觉得这个长孙女有些木讷呆滞,书上的话不知真假,她竟然相信,拿自己的生命开这种玩笑。

      “罢了,戚妈妈,我念完经之后,你就留在这里照看一下婉容。”老太太眯了眯眼,就被谢挽香牵道另外一座释迦牟尼像下念起了经。

      她所需要的孙女是要落落大起,贵气浑然天成的,既要孝顺,又要识大体,这样才配的今后的一国之母,而谢婉容虽说乖巧听话,但这样的性子太柔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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