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鷇梦]《商音》》晦弦

10、之十

　　之十
　　晚饭过后，指导完小四作业的鷇音子上了二楼卧室，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却是吓了一跳。
　　房间的灯亮着，台灯。
　　而三馀无梦生正坐在他的书桌前看书，屋内弥漫着一股腥苦的中药味。
　　“屈世途让我给你送来的。”三馀没抬头，随手指了指手边的一碗药汤说道。
　　这气氛，有那么一丝诡异。
　　以鷇音子对三馀的了解，如果三馀说话的时候有些慢条斯理，并且跟你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不注视你的眼睛，那说明，他有绝对把握在接下来的对话中占据主导权的绝对优势。
　　于是鷇音子反身关上了门，走到书桌前端起那碗汤药直接一口灌下肚。然后继续安静地等着自己这个弟弟开口。
　　暖黄的台灯映得人也暖暖的。就见三馀这才把手上的书合起，起身看着鷇音子，正欲开口，却是被鷇音子抢了话头。
　　“股市的事情？”鷇音子看着站直了身子板还是比自己矮了那么一点的三馀。
　　能让三馀理直气壮来跟自己对峙的，也就这事情了吧，那不如自己先说出来占了先机，削弱对方三分气焰。
　　但见三馀扬了扬眉毛，“看来还没把我彻底当傻瓜。”
　　“哈，我这弟弟聪明伶俐得很，谁敢说你是傻瓜？”鷇音子轻笑了一声，放下手中药碗，又把三馀合起的书重新摆回书架上，“除了——”鷇音子坐在了自己的床上，仰头看着三馀又道，“除了玩游戏总输以外。”
　　三馀剜了一记眼刀过去，摆明了一副“年纪一大把，还提小时候的破事，你也不嫌丢人”的模样，却随即也是正了颜色道，“这次股市的事情我自然是看得出，只是我也没办法有所作为就是，不如交你去办好了。”
　　鷇音子看着三馀，突然觉得哪里不对。按以往的惯例来说，如果被知道自己在后面默不作声地做跟他相关的事情，这人不是应该会暴跳如雷的么。就好比小时候，三馀在学校被人欺负了，然后自己放学把那人堵在拐角海揍一顿，不料事后三馀知道，反而是自己被三馀吼了一个晚上。
　　“嗯？怎么了？”见鷇音子半天没说话，三馀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没什么，你继续。”
　　“哦，”不着痕迹地撇了下嘴角，三馀又道，“谢谢。”
　　“不用谢我，非马集团也是素氏的产业，唇亡齿寒的道理我还是懂的，何况素还真的动作比我想象的快——”鷇音子说的是事实，不过偏偏是那种不是事实的事实。
　　“那我收回上一句。”三馀直接打断了鷇音子的话道。
　　“可以。”
　　回答得倒是干脆又利落，仿佛是就在等他这么说似的。
　　只是三馀突然觉得底气又比方才足了那么一点，既然两不相欠，那就没有了承不承人情的问题了，“那么，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你有什么计划。”鷇音子指了指书桌前的椅子，示意三馀坐下。
　　“合作如何。”三馀跨坐在椅子上，脑袋撑在椅背，和鷇音子的视线平行。
　　“哦？”

　　一楼主卧。
　　本已经准备睡觉去的素还真只开了床头的台灯，戴着副眼镜看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核对着款项。
　　“叶小钗，你觉得这件事情之后，他们会联手么。”
　　“可能。”身侧一声回应，语调和缓，带着点鼻音。
　　“哈，就像当初我主动去找你吗？”素还真转头，看了一眼正穿着睡衣坐在床上，抱着小垃圾桶剪指甲的叶小钗。
　　“三天三夜？”叶小钗抬头看着素还真，皱了皱眉。
　　他到现在都记得，本是属于同行冤家的素还真突然跑过来说要合并，于是俩人探讨了三天三夜的经营理念，在发现与对方有颇多的不谋而合之后，两人都有点相见恨晚的况味。
　　叶小钗收了思绪，见素还真早已经转了过去，又重新盯着电脑屏幕看起来，便也不再管他，又低头把最后小指的指甲剪了，却听那边素还真又道：
　　“这两人，也只有在认识到敌人强大的时候，才会统一战线。不过话说回来，叶小钗啊，因为下午的事情，所以你的账户又被我清空了。”素还真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笑得几分狡黠，看着正好凑到他身边的叶小钗。
　　“嗯，无所谓，反正早就赎给我了。”叶小钗说话的语调依然平缓，说话的同时单手拿走了素还真捧在怀里的笔记本电脑放在地板上，等他话刚说完，素还真只觉眼前一黑，却是叶小钗已经伸手关了台灯，没等自己再多说出一个字，已是被一个柔软的触感封住了唇齿。

　　早晨七八点，繁华都市的中心商业区。
　　站在春宵幽梦楼大堂的步香尘一如既往地打扮精致，人往厅堂里那么一站，活脱脱的一支活字招牌。而这支招牌的效果无疑是显著的，无论是大街上走过路过赶着上早班的行人，或是正等红绿灯的司机都侧目在往店里瞧。
　　倒是步香尘也大方得很，特别呵护的纤巧手指随意勾了咖啡杯，目光似有意似无意地穿梭在那些多少夹杂着点幻想而投射过来的视线中间，人却是很随心地喝着咖啡，嘴角一缕似有还无的笑意，带着点玩味众生的意味。
　　蓦地，那眸中一丝惊喜一闪而过，她却也只是胳膊肘撑了前台的台面，人半慵懒地倚在那儿，眼角略带笑意地看那人熄火下车，迈进门里来。
　　“今天的咖啡，真是格外香醇啊。”步香尘说完，轻嗅了苦香的咖啡，又小抿了一口入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