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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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第二天沈离就带着大部队北上宣传去了，顾颐生自然没有跟去。
这几年来，他与沈离很少分开。还是无名小卒的时候，两个人共同打拼，哪怕每天累到半死，回到自己的小窝，两人总是抱在一起倒头大睡。后来拼出了名气，两人被称为黄金搭档，也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只是，只是，难道他们要一辈子这样偷偷摸摸吗？
啪嗒！却是手中的签字笔被生生折断！
徐玉衡叹气，轻轻将顾颐生手里的断笔拿掉。
“颐生，你别这样。”
顾颐生回过神来，惨笑：“不这样，又该怎样？”
徐玉衡叹道：“你明知道沈离是有口无心，何必自伤呢？他这样做，也是为了护你。”沈离他怎可能在这时候将顾颐生将风口浪尖上推，顾颐生是他要护一辈子的人啊。
顾颐生沉默良久，才轻声道：“我知道。”双手紧紧握拳，又轻轻松开，“我知道他护我，可是难道我就没有与他并肩面对的能力么？”
徐玉衡怔住。
“我不可能一辈子偷偷摸摸，在他的庇护下生活。” 顾颐生复而握拳，沉声，恨恨，“我是男人！”
放松自己坐进沙发，脸上是掩饰不掉的疲惫，闭上眼，顾颐生轻道：“玉衡，我是真的羡慕你和陆修。”
徐玉衡静静坐着，许久后，轻轻一笑：“颐生，该说羡慕的人是我和陆修呢。”
顾颐生睁眼，面带疑惑。
“你和沈离深深相爱，那么多年来同甘共苦，不离不弃。”
顾颐生挑眉，那又如何？
徐玉衡轻笑：“我与陆修错过了八年。”
“可你们现在很好。”
徐玉衡笑着摇头：“我多害怕，他对我，只是愧疚和补偿。”
顾颐生皱眉：“陆修不是这样的人，你该相信他。”
徐玉衡笑眯眯地点头：“是，我相信他，那么颐生，你信沈离么？”
顾颐生一愣，没有反应。
徐玉衡微笑着，直视顾颐生：“我相信沈离，他护你，是因为你是他的爱人，与你的性别无关。”
顾颐生愣神，半晌终于缓缓勾起唇角，放松下来，自嘲道：“原来竟是我庸人自扰了。”
徐玉衡知道他想通了，轻笑出声：“没关系，沈离确实混账。”
顾颐生也笑，玩笑道：“你是一朵解语花。”
徐玉衡笑：“你的赞美我收下了。”
顾颐生耸肩：“陆修居然错过这么久！”
徐玉衡点头，附和道：“所以他也很混账。”
门外咳嗽一声：“不要在背后说我坏话。”陆修笑着推门进来。
徐玉衡狡黠一笑：“那好，我当面说。”
陆修与顾颐生打过招呼，才屈指扣向她的脑袋，笑骂：“小聪明！”
徐玉衡嬉笑不语。
陆修也不理她，问顾颐生：“晚上子卿过来，一起去吃饭吧。”
顾颐生明白大家的好意，也就笑着应了。
却说这头顾颐生虽然是被徐玉衡劝下来了，但始终拉不下脸去给沈离挂个电话。那头沈离也真是犟，是个认死扣的主儿，两人就这么不冷不热的耗着。
这几天各电视台的娱乐新闻总少不了电影《思甚》的消息，沈离走到哪都会被追问他的感情问题，弄得他的脸色极其难看，对外一律以一句“无可奉告”堵住记者的长枪短炮，几天下来，他的耐心也快到极限了。
陆修琢磨着这样下去估计负面新闻就要出来了，这样对《思甚》的票房很不利。可是沈离毕竟是他的老朋友，感情的事，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希望这次事件能尽快平息。
然而事情并不朝着大家希望的方向发展，由于沈离秘而不宣的态度，而众媒体又找不到顾颐生，整个事件越演越烈，网络上众说纷纭，什么说法都有。
无奈之下，陆修只有亲自飞去北京，代替沈离继续影片的宣传，只是这样一来，又给了媒体无限的想象空间。令陆修哭笑不得的是，现在最新版本的消息，是说他们三个三角恋，谁抛弃了谁，谁又爱上了谁。热闹极了。
秋高气爽的好天气，徐玉衡坐在阳台晒太阳，手里捧一杯热茶，膝盖上放着新书《思甚》的样本。
屋里电脑一直循坏播着那首《蝴蝶飞过》，曲子优美空灵，很适合一个人的午后，静静聆听。
本来徐玉衡是在屋里写小说的，只是突然有些烦躁而写不下去，于是索性停了笔。
新作是以同性恋为题材的，这两年出了个《断臂山》，于是突然形成了一股“断臂风”。本来徐玉衡并不想趟这浑水，只是最近周围发生了太多事，让她深有感触，忍不住开始了新故事。
只是似乎并不是很顺利。徐玉衡叹口气，用力握了握暖水杯。
以前她都是在半夜开始写作，写到凌晨倒头大睡，直到下午才起床吃“早餐”，完全的晨昏颠倒。
记起陆修当初找上她，大清早打电话过来，她才睡下没多久，被吵醒的她完全没有好脾气。徐玉衡一笑，对，好脾气的人从来都是他。
他这些年历练的越发地沉稳了，平日里无论和谁说话都留三分余地，任谁看来都是胸有成竹，游刃有余。
大概这世上果真没有什么能难倒他了。瞧，连她也臣服了。
徐玉衡兀自一笑，她并非介意，只是好奇，他对她留下的三分余地在哪里呢？
摇摇头，直接略去猜测。
陆修大概早已习惯了凡事留个余地，这并非坏事。而且，这是生活态度问题，没有她置喙的余地。
但他却是不逾余力地影响她的生活，瞧，晚上的写作改到了下午，算是她的妥协。知道他是为她好，徐玉衡也就接受了，虽然不太习惯，但并非不能改变。
两人相处，不管谁迁就谁，总要有个人去迁就。
前两天莫小美带了《思甚》的样本来，两人也是像今天这样，坐在阳台上聊天。
“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回头再去改。”
徐玉衡接过莫小美递过来的样本，随手翻翻：“做得倒精致。”硬塑封面，彩色内页，仅从小说的角度来说，做得很是华丽。
莫小美瞪她一眼：“我做得就是精装版，《思甚》风头正火，你好意思用劣质版本辱没它？”又说，“仔细看看，有什么需要改进。”
徐玉衡摆摆手：“这方面我是外行，你决定就好。”
莫小美一副恨铁不成钢：“这究竟是你的书还是我的书？”
徐玉衡无奈讨饶：“好，好，我会仔细看。”
莫小美这才点了头，满意了。
趁着徐玉衡翻阅新书，莫小美随手翻她的小说底稿。
“这个故事是最新写的？”
徐玉衡凑过去看，是以沈离和顾颐生为原型写的小说，还只是一个提纲式的小短篇，遂点头。
莫小美草草扫过去，最后揉揉下巴：“有意思。”
徐玉衡笑笑：“不过随便写的。”
“呐，写成长篇吧。”莫小美建议。
徐玉衡沉思，摇头道：“我怕把握不好。”这两个人都是熟悉的人，无论是写真还是写假，都不是一件好事。
“不一定要以这两人为原型。”莫小美在房间踱步，“只要感觉对，唔，阳光照不到的爱情，隐晦又形象。”莫小美越说越兴奋。
徐玉衡被她说得也有了兴趣：“可以试试。”
最后两个人抱着茶杯，坐在阳光下讨论得不亦乐乎。
故事的梗概大致确定下来了，莫小美还有些意犹未竟。
“说起来，最近娱乐圈倒是一点都不平静。”莫小美嘴角挂着促狭的笑。
徐玉衡曲起腿，缩在椅子里，瞪了眼莫小美才说话：“你不是都很清楚么？”
莫小美皮皮地笑：“比不过你这里的内部消息啊。”
徐玉衡无奈：“小美，你明知道我什么都不能说。”
莫小美不在意地耸肩：“好吧，虽然外界版本众多，但我猜，其实那两人早是一对了。”
徐玉衡笑而不答。
莫小美也不在意，凭她的聪慧，不难猜出实情。
说说话倒也有些饿，莫小美熟门熟路去找零食。徐玉衡的饮食不规律，又不谙厨艺，所以零食一贯是有的，但那天莫小美找了许久也没找到。
还在阳台的徐玉衡听到莫小美的抱怨，才想起来，家里已经许久没有零食了。
在陆修的劝说下，她最近的生物钟已经调整过来，而平时一日三餐总有陆修盯着，说起来家里似乎真的很久没动过火了，连煮泡面都不曾。
最后和莫小美出门吃饭，徐玉衡心里暗叹，原来，所谓改变，都是这样不知不觉。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18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