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沙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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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絮不在的日子，师姐又恢复了一早到我这报到的习惯。只是我一直担心的大哥似乎忙了起来，听爹爹说国事正忙，南方闹旱灾有许多事需要大哥处理。
今早陪娘亲在院子里赏花，看见师姐鬼鬼祟祟的，安顿好娘亲后跟踪了半天。只见师姐闪到厨房做了一大堆菜，装进篮子后又跨马远去。做饭也需偷偷摸摸？在暗处逮着一名暗守。
“你去沿路保护柳姑娘，若有异状立刻回来报告。”
目送暗守远去，这小子轻功不错。
陪三哥复健直至晚饭时间，暗守小伙才回来。见三哥与我一起支吾了半天，“辛苦你了，有话直说，无妨。”
“是。柳姑娘离开王府后直奔皇宫，并未在他处逗留。我见柳姑娘进了皇宫后便在门口守着，直到柳姑娘又回到王府。一路上并无异状。”他恭谨地站在一旁，我让他抬起头来，居然是个大帅哥，尤其是眼睛，看似黑瞳里面却有暗光闪着，似乎会把人吸进去。
把头撇向另外一侧，“那你有没有注意到柳姑娘身上有何异样？”三哥狐疑地看着我。
“没有。若要算有何变化，柳姑娘去时带去的篮子回来时就不曾出现了。”
“呵呵，安全就好，辛苦你了，先下去用晚膳吧。”他看了我一眼，遇见我正在端详他的眼神愣了一下才离开。
三哥看着门口，小声在我耳边问着：“小栀，是不是最近宫中又有变故？为何如此注意安全？”
“三哥别慌，没什么事。宫中粉饰太平，一切安好。”故做神秘看了门口一眼，三哥把丫鬟遣出屋，我也小声地凑到三哥耳边：“今日师姐鬼鬼祟祟去厨房做了一堆好吃的装进了篮子，然后又偷偷摸摸骑马飞奔而去。我还要陪你做运动，就派个暗守跟踪观察，顺便保护咯！”果然不出我所料，既然篮子也留下来了，真是天助我也！
“看来大哥和柳姑娘还真是各有情谊，也就小栀看得准。”
我和三哥一路说笑去主厅吃晚饭。主厅里师姐已经落座，我俩看着她是越看笑肌上扬越厉害，直到师姐受不了了开口询问，我们才收敛起来。
今天似乎大家心情都很好，一餐饭笑声不断。娘亲看爹爹因笑脸涨得通红便大声呵斥我们吃饭时注意礼节，我则笑娘亲爱得太深。等娘亲脸红着扬言要让我睡她房里学女红时，我也只能落荒而逃了，幸好娘亲不会轻功！才迈出几步就撞上堵人墙，后面笑翻了天。使劲瞪着这堵“墙”，都怪你！
“大家晚膳可都用完了？”这不是大哥的声音吗？近日连影子都见不着的人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仔细一看，他身后的仆从手里还挎着一只十分眼熟的篮子。嘿嘿……“大哥，你怎么……”
“大家都用完晚膳就请一起到爹爹书房来，天雅有要事相商。”我迟疑了一下，刚想开口，大哥侧身看着前方：“娘和柳姑娘也请到书房一叙。”我回头看着正准备扶娘亲去休息的师姐，大家都一脸的惊讶。
众人落座，大哥又命蓝管家亲自守在门口才关门，一脸正色。
“天雅，有何要事就说吧。看你这一脸严肃的表情。”娘亲温柔地拉大哥在她身旁坐下，大哥只拍了拍娘亲的手，并没有坐。心中的不安逐渐扩大，什么事还需要让最不能操心的娘亲知道呢？瞥了三哥一眼，也是满脸担忧。
“今日傍晚时分，我正在宫中调配北方部分城属粮库把富余粮食运往重灾区缓解灾情，王上命御内总管招我入内殿。面见王上后，王上遣退众人，把刚收到的密报告诉了我。”大哥回头看了我一眼，目光又落在娘亲身上。我下意识拉住娘亲的手，大哥点了点头。
“王上收到密使密报：定远大将军蓝地皓身负重伤，伤势不明，原因不详。”
娘亲的脸色刷的一片惨白，我起身拥着娘亲，自己的手也抖得厉害。不是前段时间才说边关一切安好，二哥就要回来休假吗？
“消息可靠吗？什么都不清楚，会不会是讹传？”三哥一脸的不可置信，大家都注视着大哥。
“据王上说，密报者是其多年心腹，也是王上与爹亲征杀场时就结交的致密好友。”
“那么，王上对此情况有何对策或安排？”爹爹的神色已经缓和了许多，不愧是久经沙场的王者。
“现今之计，只有派一名我们信得过的人去边关探清实情，并设法帮地皓渡过难关。”
“可如今国都局势未定，又逢国家灾害，天雅是不能去的。这人选……”爹爹环视了屋内的我们，目光落在了大哥身上：“王上可有定夺？”
“众位王子，可信者不便前去，其他王子……天雅直言：不可轻信！如今不但国都局势未定，又逢灾害之年，一旦边关重将受伤的消息传出，啸月国的狼子野心定不会放过这大好时机；我们也不能断定哪位王子定然不会在利益和诱惑面前里应外合还是临阵倒戈。其他重将各有职守，其中不乏与王子修好者，东北方二王子叔父的八万铁骑也不能低估；次将中可信者寥寥无几，加上能力有限、地位不高，去了边关若地皓果真重伤不起，难以服众。”
大哥越说表情越凝重，当我们的目光不期而遇时，我知道大哥接下来要说什么。
“我去吧。”也只有我能去了。边关，大漠，战场……去瞧瞧也不错，幸亏我上辈子对野外求生有极强的好奇，看了很多相关书籍，应该会很有帮助。
娘亲手抖得厉害，大家的脸上满是担忧、疑虑甚至悲痛，只是没有人开口。
“虽然栀儿不见得具备统御军队、杀戮战场的能力，但作为耀日国的护国公主，这份勇气与气度还是有的。二哥是我的至亲之人，去救他我更是义不容辞，何况……”起身看了爹爹一眼，姻缘劫也只有我去辨析了。
知晓劫数的娘亲看了看爹爹和我，站起身拉住我的手。“栀儿，娘虽知道此去危险，但也清楚此行的关键，地皓就交给栀儿，你二人要给我平安归来。栀儿平日里那嘻哈的性子也要尽数收敛，在外时刻注意自己的安全，还有……”
“娘，小栀比你想象的坚强。”大哥把娘亲搀坐下，继续交代着，“小栀此去一切低调，依王上口气不但朝中和边关军中都不知此事，估计连地皓的将军府也不知晓，地皓也一定刻意隐瞒了伤情，稳定军心。小栀此去扮男装，携带我所书的举荐信，以一名参事的身份前往。见地皓后可告知身份，但仍保留装扮幕后协助地皓，不到万不得已不泄露身份。”
“就依天雅所言行事，栀儿还需切记：边关乃军事重地，也是两国边境。那里民风虽淳朴，但当地也有不少彪悍之人，加上两国表面友好，实质都有密探互相渗透。切不口走漏风声，不光是地皓的事，还包括你的身份，否则你也会有危险。另外，地皓此次受伤原因也是个疑点，若牵扯上敌国或内乱，栀儿就更需谨言慎行了。”
爹爹的话我字字牢记。担心的看了一眼三哥，他那一脸的内疚实在是忽略不了，肯定又在乱给自己扣帽子了。
“傲王，飘儿要随小栀同去！飘儿医理知晓，武功不弱，关键时候还可以成为小栀的参谋，更可一路上互相照顾。请您准许我同往！”师姐已经跪下，娘亲也连连点头。
“不行！”我和大哥对视一眼，我们居然不约而同的否定了。
“我本也有意让飘儿同去，天雅和栀儿为何一口否决了？”
“爹，小栀此行本就需低调。若小栀到后让地皓遮掩、保护一人仍有疑虑，何况两人？更何况国都局势尚未定夺，宫中御医已被王上恩赐派往南方赈灾、预防瘟疫发展；若柳姑娘此时离开，有心者很快就能发现小栀的离去。今日我请娘亲和柳姑娘前来，就有请二位在小栀离开这段时间遮掩事实的意思。至于人挚，”大哥看向三哥，似乎也注意到了他那一脸的愧疚。
“你要担当更重要的责任。不久我就有可能要亲赴灾区调度，家中如此多事都要靠你来掌握和定夺。若小栀或我在他乡有信来回，有计相商，都靠你了，照顾爹娘的重任也由你一人担下！”大哥在三哥肩膀在拍了两下，三哥一脸激动。
“爹爹，如此，师姐就更不能与我同去！”按住师姐欲起身的动作，“我与大哥都在外，三哥经过这段时间的复健双腿大有好转，家中之事有他担待我也安心。只是若在遇到何突发险情，师姐在家，家中多一份安全，爹娘的身体和三哥的复健有师姐这位御医照料，等小栀和二哥平安回来时定能痊愈。”
师姐还想说什么，我冲她摇摇头，回头我要一个一个来做思想工作了。娘亲又开始唠叨起出外注意事项，三哥终于开口说话在一旁不停地补充着。
“好了，栀儿身为我蓝麟傲的女儿，定不会辜负王上，不会让家人担心的。希望栀儿快去快回，一路平安。”爹爹的话宣告所有叮嘱的结束。今晚应该就是正式的话别，为了低调，我是该乔装悄悄溜出王府的。
爹爹让师姐陪娘亲去休息，又和大哥三哥一起商议着可能出现的种种局面和对策。天已拂晓，目送爹爹回房休息，我也推脱掉大哥的关怀直接去补眠。为免夜长梦多，我是该尽早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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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雄鸡破晓的大清早，拍拍心爱的雪凝，不同上次离家，仅背上一个包袱，腰别麒麟剑，从城西大门出发。虽然知道城楼上站着大哥，但我只想留给他我坚定的背影，扬长而去。
一路上有山有水，我却没什么心情，真难为我这个热爱生活的人。出门的时候带足了水和一点小吃，就是这一包袱的钱了。有银票和珠宝，都是我的私房钱。我是时刻牢记某猪名言“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一路下来，到是吃喝便利。只是为了低调，特地在离开国都前让蓝管家把几张银票换了碎银子和小钱，一包袱满满的，取些放小钱袋里用来付帐，财不外露少是非啊。
喝几口水，又检查一遍银票是否藏好，摸了摸雪凝几日未洗的白毛，已不似以前光滑。沿路打听知道已来到沙漠边缘，物资不足，水已是最贵的食物了。
放眼望去，荒垠万里。越往西走，人烟越少，真怀疑在几天路程后的那边还有边城？边城的外面还能有国家？一阵风吹过，黄沙漫天，忽然想起《凉洲词》来：“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真难以想象当初穿过这里远去边关的二哥和守军们是怎样的心境。
从包袱里摸出手绢绑在一起，把脸包住只留下眼睛，我可不想皮肤变成乌龟壳。风沙越来越大，前路可见度太低，我还是放弃了继续前进的念头，马头调向西南方，走了挺久才看见一家茶社。
茶社不大，可在这风沙口上却显得颇为雅致，特别是那几株不认识的绿色植物，让多日不见绿的我备感亲切。
“这位公子长得俊啊，快来里面坐，喝口茶。”对上迎面而来的审视目光，这店小二说话的腔调怎么象个麽麽，忽然想起狐儿，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找了张桌子坐下，随便点了壶茶。真没想到这偏远地方茶品还挺多。
“这位公子怎么只喝茶不说话呀？”这小二是没事做了，居然坐在我对面盯着我瞧。
“我在想，这家茶社开的还真是地方，想必一定是收入颇丰。店主也定是个有远见的人。”胡乱说着，发现远桌有两个身怀武功的人坐着。
“看来公子也是经商之人呀。莫非公子此次到边关来是跑商路的？”
“是呀，家父命我前来打探商机。我打算到边关附近或啸月国内看看有无合适买卖的货物。”远处两人似乎在小声交谈着什么，真想挪过去听个明白。
“看来这位公子只是个读书人，也没跑过商路走过货吧？”一阵笑声才把我的视线拉回到这小二身上。
“这耀日国和啸月国虽无铭文规定，但也从无通商的实质行为。公子若只身前往啸月国，兴许会被当成奸细捉起来。”什么叫这耀日国……说得很溜，十有八九是迷星国埋伏在耀日和啸月国境的间谍。我说这种地方怎么会有这样的店，进门就打探个不停的。
“那是我无知了。只是既然不能通商，不会也不能亲友往来吧？我去探亲应当可以前去啸月国吧？”上回还听三哥说两国多年不战，早有边境通婚的事例。
“公子你又不清楚了。近日来边境情况复杂，啸月国蠢蠢欲动呀！”
难道……“我怎么都没听说？那还了得，小二你们还开店呀？这都要打仗了。”故作惊慌，放大音量，拎起包袱准备出门。
“谁在这胡说八道呢！”是远处窃窃私语的两人，两人都站起身，怒目望向我这里。
“客倌，莫恼莫恼。是小的听说前些日子啸月国公主在边境出了事，胡乱猜测的。给您赔不是，您请坐请坐，我给二位上好茶。”小二转的挺快，一下就到了那二人眼前掐笑着。
啸月国公主？不会是弥月吧？
“无知店小二，以后这话不可乱说，乱了民心你能担待？”小二连连赔不是，低头倒水。“那啸月国公主现已平安回国，还是将军亲自护送至啸月国境的。”一人接嘴，又被另一人呵斥。
看来二哥负伤十有八九与此事有关，那小二若是奸细，道听途说也不会是空穴来风。只是我那一喊是既满足了我的求知欲也帮他了解了情况，这小二不会一开始就看中了我做他的配合吧？还是他已看出什么？
“小二，看来你说的全错。那我可一定要去啸月国看看了。”茶水钱留在桌上，起身牵马而去。
看来二哥负伤一事目前仍是个机密，无人知晓。只是这边关重地果然若爹爹介绍的一样，疑云密布，处处藏敌。打了个冷战，还是赶紧到二哥府上为妙。
重重拍了雪凝几下，似乎喝足水的它一声长啸，载着我飞奔向西方。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沙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