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探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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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马几日终于见着了城市，远看边城也能瞧出几分繁华，几分喧闹。
把脸上的手绢拿掉，下马抖落一身的沙尘。几日赶路都不曾洗澡，似乎皮肤和头发都粘在了一起，还是赶紧去二哥府上吧。
牵马进城却受到门口的盘查，掏出大哥的举荐信顺利过关。不过这边城防务也真是紧凑、细致。
接受盘查也带来了好处，门口的一个守卫看了大哥的信后主动提出带我去将军府。我在心里乐了一阵，跟着他牵马进了城。
边城和我的想象大相径庭，沿路都是买卖商家，粗看上去各种店家也都齐全。孩童嬉闹，妇孺安乐，一派和美景象。若非要说区别，就算这路间不时出现的守军和多个虽不明显却也能发现的守点，想必类似现代的关卡。
一路走来，我是在注目礼中夹道走向了将军府。路上和守卫大哥套个近乎，得知目前四海升平，边关也是十分繁荣。从他口中还了解到二哥治军作风严谨，带兵有方，深得军心，也得到一方百姓的拥戴。
进将军府前递上拜帖，有管家出来相迎，是位白发老者，颇为客气。
“这位公子一路上辛苦了，先请进偏院休息。”
“管家有礼。我身负右宰相密令，需面见将军当面转达后，方安心休息。”
“公子少安毋躁。将军目前不在府中。”二哥受伤不在府中偷偷养病，怎么这时还瞎折腾？“不巧，前日军中有事，将军离府赶至军营处理事务去了。公子先在府中好生休息，连日赶路也十分辛苦。乘此机会也可到我们这边城一游，定让久居国都的您感受另一番风情。”
既然二哥不在，我也不便去军中，就依管家所言还是先休息，当务之急就是洗澡补眠。
一个好觉到天亮，日晒三竿也浑然不觉。迷糊间隐约听到歌声，睁开眼才看见太阳公公已经快上头顶冲我笑了。赶紧洗梳整理衣服，发现桌上有份微热的早餐，狼吞虎咽一番却发现看似粗糙的面点却夹着一股菜香，而且不粘牙，后味更是香甜。吃得起劲，盘中的食物一扫而空，忽然想起我心爱的雪凝，我得赶紧去慰问我的“爱将”。
将军府不比王府，虽小上许多但却分建了亭台楼阁，小桥下是细细的流水。看来二哥不但兴致好，这大漠建南城的本事也十分了得。就不知这水从何而来，如此亭楼的工匠也应该十分难寻吧？
远远看见我的雪凝，皮毛光亮，通体雪白。看来老管家对我家雪凝很好，靠近才发现马身后还站着一姑娘。不，是一夫人。
婉转动听的歌声又飘入耳内，有佳人在，先闻其声又见风吹裙摇，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啊。
“夫人声音清脆动人，歌曲旋律婉转悠扬。实在是人间仙乐，在下能在此边关大漠听闻此曲，此行无憾！”
声音嘎然而止，女子回头看着我，满脸讶异，手仍然没有离开雪凝的背。
“何挚无理，惊扰夫人了！”低头鞠躬时，雪凝低声嘶鸣着，头也开始摇动不停，真是我的乖宝贝。
“你是……将军兄长派来的参事？”看来这位夫人位高权重，我这点密事老管家就向她报备了。
“在下姓何名挚，是右宰相吩咐在下来拜见将军并在将军身旁学习的。我乃一界书生，论参事实在愧不敢当。”瞄了一眼这位夫人，气质优雅，珠圆玉润，脸色并无异常。“在下昨日到的将军府，休息一日后来马厩喂马。远远听见夫人有如天籁的曲音，方才由心而发的感叹若惊扰了夫人，还请您原谅我的无礼。”
“这匹马，是何公子的马吧？”对我的话无动于衷，只是依然流连在我的雪凝身上。
“是的，此马是家父相赠，名雪凝。此番来边关一路多亏有它。”见她仍然不接我的话，我可从没打算让我的宝贝马做献礼，骑都别想。“何挚斗胆，敢问夫人是否也是爱马之人？又或曾有策马扬鞭、奔驰原野的记忆呢？”
她又吃惊地看了我一眼。看得出来，她的吃惊仅仅是因为我窥探去她的心思才讶异，也难得有人看到我的样貌没有露出特异表情的，心中又给她加了几分。
“何公子果然眼力非凡，妾身也是爱马之人。何公子的雪凝近人性，身强体壮；方才听公子言此马连夜赶路后居然能休息一夜便恢复到如此神色，看来此马耐力非凡，定是匹稀世好马。”只见她一边说还不停地摸着马毛，“妾身也曾骑着爱马放眼草原，驰骋在天地间忘了时间，忘了一切……”
看她说这么一会就开始神游，身影隐透着一丝落寞，一定是个久离家乡的思乡人吧。只是她的装扮，她的身份……
刚想继续探问，身后传来老管家的声音。
“何公子！梅夫人也在啊。”老管家见着夫人，行礼后把我也一同拉进后院。
“管家神色匆匆，不知何事？”难道是二哥回来了？
“刚才有军士回报，将军明日可回府。”总算是回来了，被我逮住二哥要好好洗脑，又一个自虐狂！
“何公子今日休息的可好，怎么脸色不好？”
赶忙收起脸上的那一点怒气。“多谢管家关心，在下可能是有些水土不服，休整几日便无碍。”身后又响起歌声，只是这次歌声嘹亮，曲调豪迈，让我想起了蒙古族的歌曲。
“请教管家，这位梅夫人可是边关人士？”
“公子何此一问？”
“方才在下想去喂马，未至马厩先闻夫人歌曲，曲中似有思念、寂寞之意；后见夫人对在下的马甚为喜欢，又从只言片语中听出夫人似乎特别思念策马奔驰旷野的时光。故而有此臆测。”
“公子不愧是右宰相所派贤人，察言观色，细致入微。”我连连推让。
“方才在下上前向夫人行礼，夫人居然知道在下来历。我猜想夫人不是府中主事也是将军亲信之人，故贸然相问。”
直到走到中庭，管家四处扫视一番才开口。
“梅夫人是将军爱妾，因夫人是前齿鼓尔部落的族长之女，故在府中备受尊敬。想必夫人也是想家才会在公子面前流露出思念之意来。”本想追问，可看这老管家一副自危谨慎的样子，不为难他了。
似乎二哥的姻缘劫最易化解，这又有爱妾又救公主的，从刚才管家的言语中判断，二哥的夫人可能还不只一个呢。呵呵，二哥来这边关过得可真有滋有味，要是爹娘知道一定也很高兴吧。
心情大好，准备到城中四处溜达。为免麻烦还是让管家弄来个斗笠，装酷开始了我的边城风光半日自助游。一路上个个小摊点都晃悠，看着好吃的就买点打包，可不能在路上露出我的吃相来。
走着看着，被一家铺子门口的牌子留住了脚步。“这位客倌似有隐忧啊，来来，进来坐！”牌子才看清了“助君园梦”四个字，就被这店家强拉进了里屋，刚想劈他一掌，他一抬头看见那一脸掐媚才收了手。
“你拉我做什么？”
“哎呀，一瞧公子您这身段，又听这位公子的声音，见您白天戴着斗笠在我店外留步。小的就知道，您找对地方了！来来，公子进里屋，有啥隐疾直说便是。”说着又拉着我往里走。
隐疾？我有什么隐疾能让这人瞧出来？浪费时间，我的菜面包子要冷了。
刚掉头又被这人拉住，有病啊？看你不象勒索的才放过你，小心我打断你的手！戴着斗笠眼神也减弱不少，但他应该能感觉到，拉我的手往回缩了缩。
“公子都来到小店了就不要害臊。是不是公子房事不济，又或者久不得子呢？公子您把情况都清楚地讲给我听，我定能寻方给你医好咯！我们店里有帮您立刻扬威的药，还有……”
看着眼前这个拍胸脯的人我直感觉要昏倒！原来古代也有卖“伟哥”的，还有主动拉着给人治男性不育的大夫。这人肯定以为我是个娘娘腔，以为我……
“我是看贵店门口牌子上写了个错字，本想提醒店家，却不曾想店家是经营此等买卖。在下告辞，不妨碍你做生意。”一看他的样子十有八九是个江湖郎中。
“错了？哪里错了？”见他盯着个牌子瞧了半天，什么医生啊，连字都不认识，“圆梦”写成“园梦”，真想把丫捉起来问个诈骗罪！
一回神这人又粘了上来，不怕死地拉我回店里，凑到耳朵边。“公子，您没那些需要就算了。您来一趟是缘分，我店里还有许多好货，能让您中意的女人在您的柔情里化成水，什么都依您，您要不要进去看看？”奶奶的，这丫的还卖春药。见我回头看他，他又绘声绘色地描述起他的种种药来，实在是个坏坯子，我得今天把这垃圾处理了。
揪住他的衣领，二话不说就把他往外拖。这人力气挺大，一掌按住桌子我也拉不动，看来也是功夫不弱。
“公子，您看不中小店的东西就算了，莫要伤了和气。”这人还有歪理，我松了手，他到气定神闲，整了整衣领又开始打量我。“我也是看公子阴气太盛，阴柔之味太足才好心相助，您可别冤枉了好人。”
我被他打量得鸡皮疙瘩全起来了，正准备先离开再说，他先开了口：“看公子的身段和刚才的身手也是身怀武艺，既然您不是我的贵客，那就请您自便吧。”既然我一时也胜不过他又不能伤人，不如先回府中再想后计。
走不出几步，忽又想起这折腾我的姻缘劫数……二哥若是因为某方面不行或者真的什么不育的怎么办？我刚才是不是事做得太绝了？
呸，呸，呸！心里暗吐三声，看我这胡说八道的。既然莫老头说我是至亲之人全能看出劫数……这应该不属于我能看出的范围，肯定不是这原因了。
但愿不是……最近怎么总打冷战，搂紧怀中的菜面包子，似有一丝热气传来。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探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