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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桑者舞者 ...

  •   被人拉着胳膊,简乐感到烦,甩又没甩开,只好停下来,看着那人,站在她面前的人是萧萧,萧萧的头发有些凌乱,还沾了些青草。

      简乐张大嘴巴,脑子突然出现一些不怎么健康的想法。

      “小蓝,出了何事?”萧萧见她神色怪异,很是担心,抓着她的手逼问着。

      简乐抿起嘴,摇着头,向地面看去,心中怎么也不愿将刚刚的事情说出来,萧萧歪着头将她左右打量的好久,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便拉着她,大声惊叫起来,“咦?那人呢?那个与你一起的人呢?”

      简乐听了,目瞪口呆,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突然瞅到萧萧身后不远处的树下坐着一个青年男子,手中捏着几根青草,正探头往这边张望,简乐发现自己心里那种不健康的想法被证实了,竟不知所措起来,脸腾的一下红了。

      萧萧似乎明白发生了什么,“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简乐只好干巴巴的瞪着她,心里感到无可奈何,萧萧抿着嘴,拍了拍她的头,然后丢下那个男子,拉着简乐回村里。

      ……

      《周礼,媒氏》“仲春之日,令会男女。于是时也,奔者不禁。司男女无夫家者而会之。”
      回去后,简乐才知道,那天是三月三日上巳,在古代是男女自由相会的日子,如果相互爱慕,可以互诉衷情结为伴侣,父母不会禁止。

      而那个男子问的“与我欢乐兮”萧萧解释说是在问要不要和我寻欢作乐,就是那个……当萧萧说完这句话后,便前仰后合的大笑起来,笑的几乎从她坐着的台阶上跌下去。

      ……

      那天之后,叶村中每个人看到简乐的人都会忍不住捂着嘴发笑,都是因为萧萧,回到村子后,她便填油加醋的将那件事情告诉了每一个她所见到的人,一传十,十传百,之后不到一天的时间里,整个村子的人就都知道了,这让简乐感到郁闷之极。

      ……

      “喔——喔——喔——”每天早晨,一声长而嘹亮的鸡鸣声响起后,整个村庄开始有了生机,简乐,不对,是叶蓝这时就会被六婶从竹床上拖拽起来,“小蓝,快快起来,如此懒惰,女娲娘娘不会喜欢。”一边拽,六婶还要一边念叨湘君,女娲,河伯,东君许许多多叶蓝所不熟悉的神仙。(但也是从她那里,叶蓝知道了许多关于远古的神话。)

      每天这种时候,都是叶蓝最难受的时间,从来习惯了睡懒觉,突然一下子要早早起床,太阳没有升起来,天还蒙蒙亮,她感到难以想象,但又经不住六婶的碎碎念,只好揉着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无可奈何的坐起来,闭着眼睛继续着被打断的美梦,头发散在她的身后,好象流动的水铺在青草织成的席上。

      总会有几只虫子在她周围爬来爬去,甚至还有蜻蜓,最让人心烦的是蟑螂,虽然六婶会常常把席子晒晒,但虫子还是照样多。

      简乐很担心蟑螂跳蚤之类的爬进她的头发里,有一段时间很想剪掉头发,但被六婶狠狠骂了一通,念叨了半天,说什么剪了头发就嫁不出去,头发是父母留下的骨血生成的,剪了,是不孝敬父母,族长和村人会笑话她的,简乐只好不敢再提剪头发的事情,只好慢慢习惯了。

      村子里的生活很艰苦,几乎没有金属器皿,那时候只有贵族才被允许冶炼金属,在专门的工作间里制作青铜器,没有青铜镜子,更别说玻璃镜子了,要照镜子,就去小河边乘着风平浪静的时候连忙瞅上一眼,或许还能看到自己的全貌,或者就是大水缸,只能看到半身,最次的时候是在瓦盆里盛上水,看到一张黑黑的脸。不过也有有趣的事情,比如,树林里有各种各样很漂亮的野花,可以随时摘来当头饰,那些小虫子,则成了叶蓝无聊时候用来消遣的玩具。

      村子里的人都很淳朴,对叶蓝很照顾,据六婶说,整个村子的男女老少其实都有同一个祖先,他们的祖先在很久很久以前住在朝歌城里,因为他们曾是帝辛(殷纣)的子民()。

      周武王在攻下朝歌后,将帝辛的子民赐给了自己的臣子和兄弟,他们被赐给了舜的后人女为满,到了上上代又转赐给少西氏。

      六婶将她的头发梳成一只大辫子时,叶蓝才从睡梦中完全醒了过来,穿上一件靛青色葛布制成长度刚刚能够遮住臀部的襦和同色的襦裙,提上一只大大的竹篮出门了。(粉红色的曲裾六婶只允许她在节日时拿出来穿,因为染上那样一件衣服所需要的布和所花费的钱财对六婶来说是个不小的数目。)

      每天早晨这个时候,村子里井字形的巷道上走着的,笑着的全是这些在脑后梳上一只长长的大辫子,手中挎着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竹篮子的年轻女孩子,她们或两两结伴,或三五成群向村子外面走着。

      一望无际的桑树林就好像一匹翠绿色的锦缎在村子周围铺裹开来。

      女人们采桑养蚕,男人们耕田收割,就是这个村庄的日常生活模式,上巳那种狂歌欢舞的景象并不是很常见,只有在节日时才能看到,也只有在节日,这些劳作辛苦了很久的村人才能够完全休息下来,尽情的奏乐歌唱和舞蹈,这也难怪在节日里他们会那么高兴和欢欣雀跃。

      年轻的女子负责采桑,而年长些的妇人们则在村中养蚕。萧萧说等蚕最后变成茧,会被送去离村子不远的一所大宅子,在那里有人会将茧纺成丝线,织成精美的布匹,做成漂亮的衣裳,每次说起那些衣裳,萧萧脸上总会露出些许艳羡,叶蓝这时总会告诉她,那种衣服穿在身上没有布衣服穿着舒服,(村人穿在身上的布使用葛草或者麻织成的,虽然粗糙些,但穿起来很舒适,也不怕脏,叶蓝颇为喜欢。)萧萧听了会很生气的冲过来捶她,怪她打断了她的美梦,对叶蓝萧萧好象是姐姐,但据萧萧自己说,按辈分排下来,叶蓝该叫她小姑姑,当然叶蓝永远也不会叫的。

      采桑的时候,女孩子们会唱歌,在欢快的歌声中,她们采桑的手也变得飞快。

      “十亩之间兮,桑者碌碌兮,行与子携兮,十亩之中兮,桑者忙忙兮,行与子歌兮,十亩之中兮,桑者雀跃兮,行与子舞兮,(自创)十亩之间兮,桑者闲闲兮,行与子还兮,十亩之外兮,桑者泄泄兮,行与子逝兮。(诗经)”

      从清晨唱到中午,吃过饭后,再从下午唱到傍晚 ,然后一天辛苦而忙碌的工作就结束了。

      夜幕降临,人们会在村中家庙前的空地上生起一堆篝火,年轻人便拉起手绕着火堆唱歌跳舞。
      老人们说舞为乐而动,乐是为舞而发,所以,乐和舞在那时也被称做乐。周朝之前乐舞是由巫来掌管的一种为了取悦神而跳的舞蹈,只有王和巫师才有资格在神面前跳。到了周朝之后,虽然王室将乐舞收集起来供贵族和巫师学习,但仍有许多乐舞流落在民间。

      叶氏在商朝时曾出过几位很出色的巫师,所以叶村的人会跳很多失传已久的乐舞。

      《击穰》是尧帝时的民间乐舞,跳起来好像一种游戏,多是青年男子去跳,跳的时候,两人面对站立,双手交握,看谁的力气更大一些,或着是各拿一跟木棍做搏击,看谁能够将对方胜出。《承云》传说是帝高阳氏命他的臣子飞龙所创,并驱使一种叫墰的动物用尾巴敲击自己的腹部走出乐声的表演。(墰就是猪婆龙)后来演变成一种鼓舞,男子舞与女子舞,男子的舞用的是大鼓,舞蹈的人同样也是敲鼓的人,他们围着一面大鼓一边歌舞一边将大鼓敲的响彻天地。女子的舞则是将几只大鼓小鼓放在地上,由跳舞的人在鼓上上下左右舞蹈,脚在鼓上踏出节奏。

      《广乐》为葛天氏所创,是一种类似斗牛的舞蹈:一群人围着一头牛,三人抓住牛尾,两人各抓一只牛角,另外三人叩着牛角八个人随着叩动牛角所发出的声音的有节奏的一起舞蹈,每每这种时候牛都会很愤怒,所以这种舞一般都是男子在跳,而跳得好的必须是那种有力气又很细心的人,江勇有时候会从自己住的村庄跑来,加入舞《广乐》的人们中间,他是叶蓝在上巳时见到的和萧萧要好的男子。

      《九渊》是少皋氏所创,是一种模仿鸟类的舞蹈,共有二十四种,到了这个时代,人们能跳得也只剩下《凤鸟》,《玄鸟》。

      那个在上巳请叶蓝跳舞的男子再没出现过,六婶说他应该是一个四处流浪的乐者。

      村人都说叶蓝的舞没有以前跳的好了,猜测她是因为及笄了,不愿再像小孩一样,于是纷纷来劝她,叶蓝无奈,只好拼命去学各种舞蹈,还好这个身体本来的主人是一个舞技高超的女子,所以等她把所有的舞蹈姿势都一一记在心里时,跳起来也像模像样了。

      蜡祭是祭祀农神的节日,除了祭农神,还同时飨祭桑神,蚕神,窝棚神,田埂神,猫神,虎神,渠道神,堤堰神,昆虫神等。就是把一切都农业有用的东西集中飨祭一次。

      蜡祭的时候,村人们会将自己打扮成各种神仙的模样在家庙前跳着祭舞,唱着祭歌,“土守原位,水回沟渠,虫莫起身,草木在洼!……”(土就固守在原位,水向沟渠中流回,昆虫不要起身,灌木野草长在洼地里。)

      叶蓝穿着绿色的衣服,身上披上着串成一串的桑树叶子,头上带上了用桑叶做成的高帽子,她被打扮做桑神,萧萧穿着件白色的衣服,头上也带着高高的帽子,白色的带子从头顶漂下来,她是蚕神。

      祭神的仪式并不很正式,一位从神庙中请来的巫师拖着长长的声调唱着祭歌,族长守在神庙门口,而扮作神仙的人们则拉着手笑着跳着,欢快的吹奏着音乐,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那种狂欢的景象让叶蓝想起了万盛节。

      一时高兴起来,和萧萧挽起胳膊,两人踮起一只脚作为圆心,然后将另一只脚在地上划着,转起的圈,长长的袖子和衣摆浮在空中,使两人看起来好像在风中飞了起来,人们都忍不住停了下来观看两个女孩的舞蹈。

      一轮满月高高的挂在半空,桑树叶发出悉悉嗦嗦的声音,一阵阵鼓乐声从远处传来桑树林里的宁静却已然如故。

      一阵清脆的马蹄声敲在了桑树林的心脏上,越来越重,接着一辆高大的马车出现在村子
      附近的大路上,由远而近,车后跟着一堆黑蒙蒙的尘土,尘土飞上半空便消失不见了。车子前面系着的四匹骏马突然同时扬起了前蹄,在一片尘埃中打着响鼻停住了脚步。金错银的顶棚和琉璃装饰的车厢在月光下闪着刺眼的光芒,微风吹过,车上的纱帘飘起,一个衣饰华丽的女人端坐在里面,若有所思。

      …...
      第二天一早,一位不速之客来到了村子,向族长问起昨晚的祭祀,族长便将叶蓝和萧萧叫了去。

      “你们的舞蹈,夫人很喜欢,”那人一边说,一边摸着自己腆的大大的肚子,高高的昂着头,眼睛似乎总在望着房顶。

      因为夫人喜欢,叶蓝和萧萧被带去那所大宅子。

      六婶虽然伤心却也高兴,抹着眼泪将她们送上那辆青布包裹的马车。

      因为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两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叶蓝想到要去看一些新的东西和接触一些新的不同的人感到很新奇,但想到慈祥和蔼的六婶和淳朴的村人,却又不舍,心中又是伤心,又是高兴,但叶蓝知道自己是不会甘于在一个小村子里摘一辈子桑叶和跳一辈子舞的。

      “可以看到那种很漂亮的衣裳了!”萧萧打破车中的沉默说。

      叶蓝点点头,其实她也很想看,她想要看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对这个她所不熟悉的世界她的心里充满了向往和好奇。

      萧萧不再说话了,将头靠在马车上,听着车辙压过土路吱呀吱呀的响声,无神的望着车顶,叶蓝掀开车帘向外张望,发现马车已经驶进了村外的桑树林,贴着横穿桑树林土路缓慢的走着,她准备再回头看看村子,却发现萧萧这时突然坐直了身体,眼睛朝外面看出去。

      悠扬的笛声从桑林里传出来。

      叶蓝好奇的探过头去,发现有一个人从桑林里走出来,正直直的站在路旁,那是江勇,她连忙回过头,看到萧萧绷着脸一副要哭的样子,于是试探的叫了一声,“萧萧?”

      萧萧摇头,说:“见!不如,不见。”说完伸手将车帘放了下来。

      笛声和着车轮的札札声在桑树林间响着,好像飞鸟在树林里的盘旋哀鸣。叶蓝忍不住又掀开帘子,向后看去,看到男子的身影渐渐变得模糊起来,而村庄也悄悄的消失在一片碧绿的桑树叶中。

      ……

      两个人被带进萧萧所说的那所宅子,宅子里亭台楼阁鳞次栉比,就如古画上的情形,房子都雕梁画栋,屋顶上铺着青绿的琉璃瓦片,在阳光下闪着冷光;又有水榭池塘,水榭旁种着奇异的花草,池塘里放养着她不认识的动物,半空中时不时飘来阵阵好听的音乐声,看的出这所宅子的主人极会享受。

      最后她们被带进一所简陋的小院子,然后进了院子里最大的一间屋子。

      里面已经跪坐着三个人,一个中年妇人穿着件蓝色的曲裾,两个年轻女孩都穿着一色的红色的曲裾,纯红色称着女孩的脸显的美丽而干净,中年妇女在说着什么,看到她们进去便停了下来,向她们说:“好了,都坐下吧!”

      她们像两个女孩那样坐了下来,然后妇人说:“我是幽,从今天起便是你们的师,你们将成为司马的女乐,女乐的职责是为主人提供娱乐,让主人感到高兴……作为女乐不仅要精通音律,并且要善于乐舞,…….女乐的眼神要做到流睇而横波,不可呆滞,……女乐的舞容要优美而柔婉……”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太阳就落山了,宅子里陆陆续续的亮起了灯,欢快的音乐在这所宅子的上空回荡起来,还可以听到有男人和女人的笑声从那些金壁辉煌的窗户里传出来。

      而那个偏僻的小院子只有一间屋子里亮着灯火,透过敞开的窗户可以看到窗内,一个蓝衣妇人正在不停说着话,手中拿着一根棍子,棍子时不时会落在跪在她对面的四个女孩中某个人的头上,很多时候是叶蓝。

      当月亮已经高高的升了起来,她们被从屋里放出来,带去另一间房子休息,两个女孩中的一个拉住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对她说:“我是董祁,别人叫我董姬,以后我们就要一起跳舞了,”说完,又指指旁边的女孩,说,“她是曹蕊,你可以叫她曹姬。”那女孩听了,只是冷着脸向她们点了点头,便自顾的走进房间里。

      “我叫叶蓝,她叫叶萧,我喜欢叫她萧萧,你可以叫我小蓝,”叶蓝忙说。

      董祁笑了起来,叶蓝和董祁一见如故,很快成了朋友。

      一年的时间,都是在学习中度过,她们被关在这所院子里学习乐和舞,不能出去更不允许回家,学习的种类从雅乐到散乐到四裔乐,乐器有琴,笙,箫等。(雅舞是贵族子弟们必须学习的舞蹈,散乐舞是贵族们在府中观赏的舞蹈,四裔乐是那个时候少数民族的舞蹈。)

      学完乐便开始学习和乐相对应的舞蹈,雅乐舞,散乐舞,四裔乐舞。

      雅舞有六代舞和六小舞,六代舞有《云门》《大章》《大韶》《大夏》《大武》等,又分为文武和武舞,文舞需要左手执一种像排箫一样的东西,叫籥;右手拿着一种用野鸡尾巴装饰的舞具,叫翟。

      还有六小舞,《人舞》《羽舞》《皇舞》《跋舞》等。

      散乐舞的种类更多些,以轻柔婉约为主,有巾舞,有鼓舞,也有穿着长袖舞……

      四裔乐舞是类似凤鸟舞的火凤舞。

      另外还有学习的一门课叫礼仪,礼仪很苛刻,将人分成三六九等,并且繁琐而无聊。
      女子必须跪坐,在主人面前要恭顺,要听从主人,要想办法娱乐主人,主人说话不能顶嘴,否则会受到严厉的惩罚……,割耳朵,割舌头,断手……好像一部酷刑手册,听的叶蓝打了几个冷战,悄悄将听到的东西从心里过滤掉了。

      ……

      三扇三米高的朱红漆砌大门好像要压到门前站着的几个人身上,她们忍不住都开始紧张不安,门上铜锍金的门环在阳光散出的光辉似乎要将人们的眼睛都刺瞎了才罢休。

      带她们来的人躬着身在站在一侧大门下透过一扇很小的窗子向里面的人说着什么。

      幽说她们是司马的女乐,一年的训练结束后她们理所当然的被送到了这座司马府里。

      四个人在门口站了很长时间,一直暴晒在太阳底下,四月里的阳光有时候也是很毒的,加上大门周围也没有一棵树。

      终于侧门上篏着的一扇小门打开了,府里出来一个穿着青布衫的人,四五十岁的年纪,面色看来挺和善,四个人跟着他进去。

      走进大门可以看到一块用青石板铺成的空地,两边回廊后是高高低低的房屋,正对着空地是一个高高的土台,土台上修着一间没有窗子的屋子,中间的门开的很大,可以看到里面的青色柱子和墙上的彩色纹饰。

      一阵风吹过,屋檐下的青铜铃铛发出一串串清脆的鸣声,声音持续了很长时间,余音在这座府第上空回荡着。

      穿青布衫的人是府中的管家,管家将四个人安排在一所小院,这所院子住着四位乐师和一位修理乐器的乐工,本来有七间屋子,现在空出两间,正好将她们安排进去。

      小蓝和萧萧住一间,曹蕊和董祁住另一间,屋子的陈设很简单,但却比在叶村时好了许多,有了一个藤编的柜子,管家还送来一只木头的妆台、漆器的妆盒和青铜镜。

      院子里用青石板铺地,中间空出一大片地方,房前屋后都种着木槿,正开着淡紫色的花。

      董祁对什么都很好奇,叶蓝更是,两人在院子里四处转悠,曹祁则叽叽喳喳的议论着。

      “好!”“好!”不远处传来叫好声,两人忍不住循着声音找去,到了院子里一个栓着的小门前,声音从门的那边传过来。

      董祁打开门拴,笑嘻嘻的推开门出去,向外面张望,突然定定的站住,向不远处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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