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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第八十一章 清庙 ...

  •   张盼已经做好了亲自出手击杀水月大宗的准备,却从劳燕那得知水月大宗根本没有赶到京城。
      “他不信任单玉如?”张盼猜测道。
      劳燕面上浮现出一丝难以言说的表情,“那倒不是,他来中原的目的之一是找个对手,他在赶赴京城的路上遇到了英容师姐,请求一战,师姐嫌弃他的招式太恶心就一剑斩破幻境,结果了他的性命。”
      张盼再一次感到邱英容不愧是最让她放心的弟子。
      “少了这么个助理,单玉如大概很头痛吧?”张盼轻笑了一声。
      “说到大师姐,我倒是想到一个人来。”劳燕笑道,“先生知道乾罗也来了京城吗?”
      “乾罗?”张盼忽然明悟了什么,“你觉得他们两个人还有可能?”
      劳燕道:“这个还真说不准。”
      张盼仔细回想了一下邱英容曾经在信中提到的关于乾罗的只言片语,隐隐也觉得她似乎并不能够彻底斩断情丝,只是她确实不知道对于邱英容是追求天道好还是琴瑟和鸣的幸福比较好。
      “这件事情我们不要管了,让英容自己决定。”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啊,先生。”劳燕无奈地笑了笑,“我只是想告诉你,乾罗和单玉如有过一段。”
      张盼这才想起这位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高手实际上是一个六十岁的老头,出于某种偏见,她突然很想让大弟子的隐藏情缘去死一死……
      劳燕见张盼面色不善,只当她是为了乾罗当年的滥情替英容生气,开口解释道,“当年乾罗在□□上刚刚有些势力,单玉如看出了他的潜力主动示好,两人有一段情缘。只是乾罗终究不是等闲之辈,不甘心被单玉如利用,终是反目成仇。”
      张盼点了点头,忽又想起一事,“这种秘辛你是从哪里到听到的?”
      劳燕面色有些不自然。
      “是乾罗托你来探我口风的?”张盼嘴边笑容越发温柔,“他是不是想让你间接地表示一下他对英容的心意天地可鉴什么的?”
      劳燕尴尬地笑了笑,“他只是让我替他解释一下。”
      张盼冷哼了一声,“如果他不曾亏心,这些又有什么可解释的。”
      “虽然他确实有过许多难以启齿的经历,但学生可以看出,他对于英容师姐的情意是真真切切的,更重要的是,现在的乾罗已经懂得了有些东西是多么可贵。”
      这倒是句实话。
      张盼回想当日,厉若海在与乾罗一番长谈后曾对她说过他对乾罗的看法。
      他说:“若他早二十年领悟,天下能与庞斑一较高下的豪杰又多了一个。”
      现在其实也不算晚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如果他是真心的,就把诚意告诉英容吧。”
      劳燕笑了笑,“我会告诉他的。”
      前辈,小子只能帮你到这了。

      天命教设置了一个据点在南京城外,这也是为了留一条后路,虽然一切都如同计划进行着,但单玉如心里总是萦绕着一种不安的感觉。
      “水月大宗怎么还没到?”她慵懒地卧在躺椅上,声音却带着巨大的压迫力。
      “东瀛人的规矩多,他大概还在路上吧。”底下的弟子回道。
      单玉如面上划过一丝不悦,娇媚的容颜却越发显得艳丽起来。
      “兰清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盈小姐已经与燕王认识了,想来不久便可得手。”
      “如此便好。”单玉如坐起身,松垮的长裙滑至肩头,她却混不在意,“那个叫白芳华的丫头的来历查清楚了吗?”
      “她原本是街边的歌女,有几分骨气,脾气也烈,被燕王看中带入府中。”
      “呵……男人习惯了柔情蜜意逆来顺受的女人自然也会想换换口味,就算燕王真的动了真情……一个小小的歌女还能让他硬忍住自己的欲望吗?”
      “法后的意思是……”
      “没必要去管她,回头找时间收拾了就行。”
      此时的单玉如并不知道,那个她眼中的小小歌女有着多么不可思议的野心。
      更可怕的是,她还有着将野心实现的能力。
      “法后,属下已经查到了邪灵厉若海在京城的驻地,我们是否需要……”
      说话的人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单玉如冷笑了一声,“邪灵厉若海能与庞斑抗衡,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值得吗?”
      “过去是不可能,但厉若海身边现在有个女人碍手碍脚……”
      那人尚未说完,便被单玉如突然爆发的惊人气势震得说不出话来。
      “你难道不知道女人可以比男人可怕数十倍吗?”她冷冷地说道,“你以为剑魔石中天是被谁打得再也不能动手?”
      “你以为鬼王虚若无会把一个有一点小聪明的女人视为座上宾?”
      底下的人都是一片震惊。
      单玉如近段时间从未出过据点,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位法后对于外界发生的一切都了然于心。
      “不要凭外表判断一个人,否则……”她微微敛起笑容,一字一顿道:“灭顶之灾。”
      一语成缄。

      浪翻云正坐在怜秀秀的船上。
      还是京城的蓝天,还是秦淮的绿水,就连船上的阵阵琴音也和那时候相似。
      他以为自己会分不清弹琴的人是谁,但他却发现自己清楚地知道那是怜秀秀,而不是纪惜惜。
      是不是因为他已十分清楚庄子的一死生是荒诞呢?
      还是说他的心变了呢?
      将杯中的酒饮尽,浪翻云大笑出声。
      琴声停了,柔美的声音从船舱内传出,“浪大侠为何而笑呢?”
      “为这世上变了的与不变的。”他有了几分豁然开朗的感觉,举手投足间尽显洒脱。
      他似乎换了一种方式享受人世间的美,怜秀秀隐约感到了这一点,却无法用详尽的语言描述出这种变化。
      她也无法描述出这种改变的意义。
      琴声又再次响了起来,伴着月色,催人入眠。
      浪翻云有醉意,却并无睡意,他只是不停地笑着,笑着笑着,便拖起了长调,唱起歌来。
      他唱得几乎全然不在调上,歌词也没有记全,但任何一个人都能感到其中的豪情。
      怜秀秀的手轻轻一抖,曲调也变得高昂起来,应和着浪翻云的歌声。
      歌声因内力的帮助飘得很远,飘过了河岸,飘进了达官贵人们的居所。
      秦赋也听到了这歌声,她推了推正埋首于一堆法典中的里赤媚,“这是不是浪翻云的声音?”
      她并未见过浪翻云,只是凭着声音中蕴藏的气魄与内劲判断。
      里赤媚虽然没有和浪翻云正面对决过,但背后的调查从来不缺,凝神听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是他没错。”
      “朱元璋不是还想抓他吗?”秦赋问道,“他这么英雄气概真的不用担心气短吗?”
      “朱元璋为什么要抓他,他还等着拦江之战,浪翻云与魔师两败俱伤呢。”里赤媚对于帝王心术颇为熟捻,朱元璋又是他过去最大的敌人之一,揣测他的心思自然不是难事。
      秦赋笑了笑,“也不知道他等不等得到那个时候。”
      她们只希望朱棣活,单玉如死,朱元璋的安危从来不在她们的考虑范围内。
      “历史上朱元璋活到了多久?”里赤媚好奇道。
      秦赋想了片刻后给出了答案,“也就这几天的事。”
      里赤媚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是魔师宫的功劳还是天命教的功劳。”
      “都会有吧。”秦赋答道,“但无论是谁的功劳,又或是谁的功劳最大,最后的赢家只能有一个。”
      “不会是魔师宫。”
      “……你倒是看得开。”见里赤媚说这话时神色如常,秦赋忍不住感叹道。
      曾经那么强烈的爱与憎,都不过是过往云烟罢了。
      里赤媚这个曾经的失败者放下了,朱元璋这个胜利者又如何呢?
      也许,只有这永远静谧孤独得令人恐惧的富丽宫殿能知道这个答案。
      “你说单玉如现在依旧稳如泰山的底牌是什么?”
      里赤媚笑了笑,说了几个字。
      秦赋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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