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落脚杭州齐准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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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河帮几处据点被人恶意放火烧个干净，损失惨重，其帮主气得跳脚，时间紧迫，又不能耽误了给太子的小舅子运送布匹，船只匆忙出发，行到半路，两艘船居然漏水沉了。
待黑河帮帮主查到事情的起因可能与桑白二人有关系时，他们早已离开华亭县，在去往杭州的途中了。
未免上头怪罪，一封密函匆匆送往长安，言有恶人搞鬼，与此同时又画了两人画像送与武林好友去查，并在桑白的画像下特意标注，此人面恶而滑头，需加倍谨慎。
另一边，所谓面恶而滑头的桑白正拿了饭给阿依木吃，阿依木不领情，桑白可不想似桑妙那般直接灌她，好脾气地开口：“你吃些，何必较不必要的劲？”
阿依木不言语，扬起下巴别开脑袋。
她委实固执，他们行了几日了，阿依木未软下分毫，不仅视桑妙为敌，对他们亦极不友好，桑白看到她颇感头疼：“你不笨，一路下来，谁真心待你好，你想不清楚吗？”
阿依木翘起一边唇角，表情满含嘲讽：“待我好，会把我捆起来？”她转向桑妙，声音冷冽，“待我好，会去抢我的夫君？”
桑妙蹙了蹙眉。
阿依木望着他的眼神怨毒万分，恨不能剐去他一层皮，桑白之前与阿依木相处，觉得对方为人处世十分圆滑，但现在，全然不肯好好谈，桑白耐着性子继续说：“不曾找到桑妙之时，你表现出的关心总不会是假的，既如此，何以非得争这一口气。”
想想便知桑妙不可能真去抢单新，这还不是为了阿依木，但不论单新如何，这棒打鸳鸯之事……桑白也不好多言，只能劝道：“桑妙是你唯一的亲人，这世上，大抵再没有人能似他这般不求回报地待你，你为何不能冷静下来想想？好好珍惜？”
桑白顿了顿：“你尚还有桑妙，像我们，早便没了至亲，想体会一份纯粹的亲情，都再没了机会。”他吸进一口凉气，梅子谦那些恨不能置他于死地的兄长则更不能算作亲人。
阿依木看向他，不以为然：“那是你们。”
轻描淡写的四个字，教桑白立即一股怒气冲至头顶，“你再说一遍！”他举起手，想要扇她，桑妙一把拿住，后者紧皱眉心，桑白被抓住的手用力握成拳。
他睁大眼瞪着阿依木，目光凌厉，阿依木眼神闪烁了几记，不去看他。桑白将碗重重推到桑妙手中，走到远处坐下。
他气得不轻，何以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梅子谦步至他身边，安抚地摸摸他脑袋。
桑白语气极冲：“那单新就这么重要？重要得能连家人都不要了？”他越想越怒，“爹娘不要我们还是我们的错了？”
梅子谦轻捏桑白的鼻子，覆唇吻上他的眉心，动作极尽温柔。
比起自己，桑白更多的是替梅子谦生气，他有桑羊，从来没心没肺惯了，可男人这一路走来，除了师公收他为徒，还有谁帮过他啊？难道是因为他活该？阿依木这话实在太过分了。桑白话语激动：“我便是想不通，单新待她根本就不好，她为何还要跟他在一起？她图什么？”
桑白就像一只炸开的刺猬，竖起全身的刺，梅子谦一下一下顺着他的发丝，男人指尖柔软，温度传入桑白体内，仿佛注入一股清泉，教桑白不可思议地冷静许多。
见桑白似乎稳定下来，安安静静地不说话，梅子谦环住他，又啄了他一记。
“如果你似单新那般对我，我想，我也不会离开你。”
男人的话喃喃在桑白耳边，桑白怔愣，望向梅子谦，对方表情认真，桑白心有触动，说实话，若换成自己遭遇了这些对待，他一定不会再理对方，即便那是梅子谦，可对方却……他知道对方是说真的。
桑白不自然地转过脖子，他不能保证自己与对方相同，但至少——“我不会那样待你。”
“嗯。”梅子谦笑了，“于我而言，已然足够。”
男人此般一讲，桑白心里的火气顿时没了，他又看看阿依木，突然问道：“你替她说话，不是因她生的好看罢？”
梅子谦一怔：“她哪里有你好看。”他的确这么认为。
桑白满意地点点头。
这句话刚好教桑绿听着，他正打算前来安抚下自家师兄，不想听到这么一句，当即将脸拧成便秘状，转身回到人群中，戚长楚见他神情有异样，问：“怎么了？”
“方才吃得太饱，有点反胃。”小师弟如是说。
一行人歇息过后，重新上路，他们仍徒步而行，离杭州已不远了，大抵还有两三日路程。
天气入了冬，空气里泛着湿冷，桑绿最怕冷，裹了厚厚一层，连桑白的大衣都借去披了上，他手缩在袖子里，呵呵呼着热气。
方越仁照顾阿依木，租了匹马儿，让她骑着。
桑白看到阿依木便不高兴，但这样下去也不行，总不能绑着她去武林大会吧？他推推梅子谦：“你去劝劝她？”他们思考的方式有相似之处，男人去大抵能起些用处。
男人摇摇头：“劝不好。”说完就挨了桑白一记白眼，他愣了一阵，略带幽怨地拧起眉毛，只得勉力思忖，大抵过了半个时辰，他上前，径直谓阿依木道：“你知道单新在做什么，这样下去他必死无疑，只有你能救他。”
阿依木闻言沉默了。
梅子谦又回到桑白身边，后者发问：“就这么简单？”
男人应允，桑白语出狐疑：“能行吗？”
“她会听话。”男人再次摇头，“但不要信她。”
果然如梅子谦所言，临到傍晚，阿依木便服了软，她主动找众人说道：“解开绳子，我与你们走，而你们必须救我夫君。”
这原本就是个不对等的条件，若非桑妙是她弟弟，阿依木哪里还有提条件的因由，况且，他们本就要拉单新下水，而阿依木却要救他，双方的目的根本彼此冲突，这便是梅子谦说不可信她的原因吧。
阿依木的松口，让桑妙如释重负，尽管两人依旧互不理睬。
终于抵达杭州，七鹤宫本部便在杭州，两仪盟也在此。为防万一，他们并不住在七鹤宫，方越仁早早替他们安排好，他们的住处是一座富商留下的宅院，早便荒废数年，桑白一行偷偷住进其中，慎重出门，很难教外人发觉。
宅院极大，光一个观景池就有整个罗桑门大，桑绿眯起眼睛，这比他们去刺史府所看到的还要壮观，他表情里不止是惊叹，已全然是嫉妒了，道：“这池子，哪里是个头啊，我们住哪？”
戚长楚指了个方向：“都在那，你怕冷，便住靠南的屋子，屋里还有特意建的暖炉，只不过日子久了，不知还好不好用。”
桑白闻言，幽幽望了戚长楚一眼。
接下来的时日，紧迫是必然的，但没有桑白所想象的那样危险，方越仁几乎帮他们安排好一切，教他们不必多虑其他。不能随意出门，他们便留在宅院里，若是往常，再好的地方这样待着也得憋厌，而如今，他们没有工夫去想另外的，连桑绿都在努力练功提高自己，更别提戚长楚与梅子谦。
桑白则留在房中，用方越仁替他寻来的木材做他自打离开白龙山庄后就一直想做的机关，他将木针改成铜针，把他那机关弩与公输象所制的火药圆盘相结合，废寝忘食夜以继日地做了几枚，暗藏于身。
房门被人轻轻推开，随着吱呀的声响，桑白未尝抬头，按住袖间，几枚铜针顿时射往门口，门还未全开，梅子谦身形灵活，察觉到不对立即闪身至一旁，桑白早有准备，又往对方躲闪的方向拨动机括，这般交锋数个回合，桑白将制作的机关全部用过一遍，收手，梅子谦来到他身旁。
“如何？”桑白仰头问道。
男人拔出刺入小臂的铜针：“力道略有欠缺，以致于速度不足，若非如此，我大抵没那么容易躲过。”
桑白点点头，一方面是自己的机关需要改进，另一方面，不排除公输象是李项的人的可能，如此，自己定要多加注意。他瞅瞅梅子谦腕间，既能射到男人，不如便在这铜针上喂毒。
梅子谦俯下身，往桑白发间嗅了嗅，轻声道：“你倒知道是我，方才若是你的宝贝师弟呢？”
“……”
桑白微愣，这才发现没想到这一点，假使是桑绿……大师兄收起机关，默默地扭开头。
离武林大会还有两个月。
桑白一行正紧张准备。
太子、李项、李瑞、李信仍在长安。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落脚杭州齐准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