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末日剑装》夏特爱尔

54、第五十二章

　　当西门吹雪醒过来的时候，心情不是一般的糟糕。她简直不想睁开眼睛接受现实，自己是真的被叶芝狠狠涮了一道。这实在是太丢脸了，明知道叶芝有问题，却免不了被他利用，心情十分微妙。
　　不过她很快就感到有人握紧了她的手，只好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哥哥。”
　　果然是叶孤城。
　　人在醒来的瞬间往往不能控制呼吸频率，做梦也一样。不过会握住她的手，留意她呼吸频率变化的，就只有把她当成易碎品的哥哥了。她再不想面对现实，也不想让哥哥担心，只好顺其自然。
　　叶孤城立刻回应道：“阿雪，现在感觉怎么样？”他的表情变化极其细微，西门吹雪一眼就可以看出他的紧张和担忧。
　　“睡太久，头晕，”西门吹雪叹气，再逃避下去就是懦弱了，“哥哥，我想知道，我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叶孤城却只道：“没什么。”
　　“不可能，叶芝一定有动作......”
　　“把他的名字忘掉就可以了，”叶孤城声音瞬间冷了下来，“这种流氓，不必放在心上。”
　　流、流氓？
　　西门吹雪虽然恼恨被叶芝耍得团团转，却也佩服他艺高人胆大：“可是......”
　　叶孤城用哄小孩的语气说道：“别担心，哥哥一定会抓住他，让他给你当面道歉！”
　　“我没有担心......”西门吹雪从床上坐起来，叶孤城帮她立起枕头垫在腰后，“也不必道歉，立场不同而已。”
　　叶孤城眯起眼睛，杀气大盛：“你对他有好感？”
　　“......我又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西门吹雪哭笑不得，“不是一路人，何必再，纠缠不清？”
　　“是吗，”叶孤城若有所思，“你能这么想，再好不过。”然后，叶孤城伸手拂过西门吹雪的耳垂，取下她的耳钉。
　　这是一颗黑色的玫瑰耳钉，本是一对，西门吹雪和安熙一人一只，精致小巧，不过现在看来......
　　“至于你，”叶孤城对着耳钉锋芒毕露，“人渣，听到了吗，不准再靠近阿雪一步！”
　　话音落下，一层冰霜渡上耳钉，叶孤城两指一用力，耳钉便化为齑粉。
　　“原来如此，”西门吹雪恍然大悟，“窃听器。”
　　在此之前，她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耳钉被替换了。按理说这东西也该作为呈堂证据，不过叶孤城都毁尸灭迹了......呵呵。
　　那边厢，叶芝听到警告，放下了耳机。
　　“我记得我只是欺负了西门大小姐的智商，”叶芝百思不得其解，转过头看老余和江淼，“为什么叶孤城表达地就像我辜负了西门大小姐的感情一样？”
　　他的表情看上去无辜又困惑，配合他温润俊秀的外型，很容易让他人心生好感，不过在场的两位都不是省油的灯。
　　老余虽然虎背熊腰，却并不头脑简单，毫不掩饰地用怀疑地眼光看他：“你真的没有诱骗人家吗？”
　　“这是什么用词，”叶芝的表情裂了，“玩弄未成年，我有那么无良吗？”他明明很有道德的好不好！
　　头脑不仅不简单还挺复杂的江淼阴沉地看着他：“呵呵，这话你还真好意思说？”
　　“你这是什么眼神？”叶芝笑眯眯地，一手用力按住他的脑袋，揉乱他的发，“我平时折腾你，还不是为了培养你的能力？”
　　“这和你是衣冠禽兽之间又不冲突！哇，别拧！你这是被说中了所以恼羞成怒吧！嗷嗷......”
　　“开玩笑，我这么绅士！”
　　“写作绅士读作变态吧痛痛痛痛痛......”
　　就在叶芝收拾江淼的当口，西门吹雪也正在被隔离审查。毕竟先后发生了绑架、军事冲突、杀人、间谍、爆炸、市民冲击行政机关......她都处于事件中心，参与的不要太深入。
　　负责审查的就是丁刘辉和赵瑾瑜他们几个高层，本就是走个过场，诣在印证调查结果而已。有叶孤城在旁边盯着，说话稍微高声一点都要挨眼刀，平白增加旁人心理压力。记录完西门吹雪和叶芝接触的细节，赵瑾瑜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请问，”西门吹雪忐忑不安，“能不能告诉我，叶芝，到底是什么人？”
　　叶孤城冷哼一声：“渣滓。”
　　他很不满西门吹雪依然对叶芝感兴趣，危险感能让一个人富有魅力，叶芝恰好就是这么一个危险人物。
　　丁刘辉倒觉得不能让西门大小姐对这样一个人一无所知，毕竟神秘感也能塑造虚假的形象：“也不必如此贬低他，”他咳嗽一声，“他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天才。”
　　叶孤城的眼神不善，却也没有反驳。赵瑾瑜补充道：“只可惜，他的才华全用在了犯罪事业上。”
　　西门吹雪立刻想起了文学作品里福尔摩斯的天敌：“就像詹姆斯.莫里亚蒂教授？”
　　“有相似之处，但在动机和行为方式上存在不同，”赵瑾瑜回忆着什么，“莫里亚蒂教授不好说，文学作品嘛，经常把他描述成一个以犯罪为事业的高智商人物，但是叶芝不一样，他这个人从不在乎地位和声誉，一味在做自己想做的事，只是过程中往往必须动用犯罪手法而已。他的手法冷静简洁，从未出现过炫耀性的举动，也没有任何偏好，这就进一步说明了他的危险性——他无意挑衅，把犯罪当成了不需掺杂个人感情的工作，让人难以抓住把柄。”
　　“也就是说，”西门吹雪试图理解，“更加自由？”
　　“不错，”赵瑾瑜点了点头，“大部分犯罪者都喜欢建立犯罪集团，应该说，大部分普通人都倾向于扩大个人资产，增强个人影响力，未雨绸缪拉起一张关系网。可是叶芝不一样。”他揉了揉太阳穴：“当一个人习惯了发号施令，有了牵绊就有取舍，就会开始变得软弱。叶芝却从来不在乎这些，也许是因为他还年轻，认为自己无所不能。而就目前的情况看来，他的势头的确无人可挡。”
　　“他目前所做的，不过是基于个人能力的阴谋罢了，”叶孤城不以为然，“偷盗，窃听，暗杀......无法撼动国家机器。”
　　“但小麻烦还是无法避免，”赵瑾瑜无奈地摊开手，“他是雇佣组织深渊的一份子，深渊对政治不感兴趣，在我国的行为一直以来都是小打小闹。由于叶芝的个人问题，他唯独对国内的圣战同盟赶尽杀绝，这反而符合国家利益。”
　　西门吹雪眨了眨眼：“不过，他和哥哥，似乎是敌人？”
　　“那是因为，他已经被全国通缉，”叶孤城淡淡道，“犯罪者就应该呆在监狱里。”
　　丁刘辉不置可否：“据说，深渊的政治立场倾向我国。深渊很少在我国出没，偶尔出现还将破坏性控制在了一定范围内，从未造成暴乱和屠杀。他国总怀疑深渊是我国外派的特工，直到我国将其列入恐怖组织，予以全国通缉，罪名是刺杀政要。要知道，由于人权组织上蹿下跳，我国连圣战同盟都未认定为恐怖组织。”
　　“听起来，只是为了，给国际上一个交代？”西门吹雪迟疑道，“毕竟，他们很少出现在国内？”
　　“对，赵瑾瑜点了点头，“只要没被抓到证据，谁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叶芝的手段过激，也是不争的事实。”他看着西门吹雪，微微一笑：“我想，西门大小姐已经体会到了吧？”
　　西门吹雪心情沉重，点了点头。
　　“我们从头梳理一遍叶芝的所作所为，就会发现，他一直扮演了一个类似渔翁的角色，”丁刘辉敲了敲桌子，“首先，就是圣战同盟想要借助VRC病毒搞乱国内，而严慕作为执行者，将VRC病毒带入国内，引起了叶芝的注意。然而，在严慕动手之前，末世爆发了，丧尸横行，圣战同盟的计划不得不中止。严慕本打算慢慢稳固自己的地位，但听信谗言，待局势稍微安定，便决定了另一个计划，打算直接夺权。这比他原本的计划更加直接有效，却更加孤注一掷。”
　　“严慕没料到的是，这谗言是叶芝布下的局，”赵瑾瑜摇了摇头，“他让严慕相信，自己圣战同盟的身份早已经被深渊披露，叶少校打算支持丁组长。实际上，他煽动严慕在前，揭发严慕在后。”
　　“如果我们早知道严慕有圣战同盟这样的背景就好了，”丁刘辉亦十分惋惜，“那样的话，接下来许多应对就更加灵活有效，不至造成错漏。可惜，深渊揭发他的时机太晚了。”
　　“由于军政分离，我刻意做出隔山观虎斗的姿态，”叶孤城脸色不好看，“虽然早料到严慕有问题，但不确定是哪方面，在调动人手防备的时候被叶芝发觉。叶芝便将此事泄漏给严慕知晓，逼得他狗急跳墙。那个蠢货，居然想抓住你来威胁我，他这个举动恐怕比叶芝设想的还要完美！”
　　“接下来，就像你听到的那样，”丁刘辉苦笑，“他一边找出我们这边安插的间谍，一边趁机获得你的信任。由于他的告密，严慕在和我们的争斗中占了先机，可严慕不知道他也参与了进来，以至于栽在了你们两人手里，竹篮打水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