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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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鸿与言海蓝是对恋人？！下午，她从习柔口中得知了这个惊人的消息。这就难怪校方对媒体做出这种不合作的态度，原来是怕将言海蓝自杀事件升级，牵扯出一些可能与言海蓝死有一定关系的校方人员，这样就成了赫尔高中的丑闻。这件事终于有一点进展，这足以让沐小芙找回丧失的信心。林鸿……他就是她要找的另一个突破口。无意间看到地上、拉得长长的黑影，天！她怎么那么大意，怎么就忘了被人跟踪的事情？怎么办？干脆以攻为守，采取主动。她想他一定没有自己熟悉这里的地形，好，就在前面拐角……
“你这个变态……你为什么跟踪我？你有什么目的？！你放手。救……呜呜呜”该死！他似乎早有防备，她还没动手，就被抱得紧紧地，现在连嘴都被捂住了……呜……真是欲哭无泪啊！早知道就不要怕痛，去学点防身术嘛！今日此命休已，不知道报社会不会算她因工殉职？还有那个姓蒋的会不会难过？如果他胆敢不难过，那她化成厉鬼也要缠着他，让他也尝尝那滋味！！
“你叫什么？是我！”气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看看清楚！是我！”
确定来人是蒋家明后，沐小芙的表情不自觉地转为极度愉悦。“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去北京搞采访了吗？”
看着她难得对自己绽放的笑容，蒋家明忍不出调侃道：“怎么？小猫咪，想我了吗？是不是有一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很抱歉，没有！我对你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时时相见，刻刻生厌’。”被他这么一提醒，沐小芙马上“清醒”过来。
“是吗？那接下来的日子，你可就不好过了。”
这种笑容？有阴谋！
“头叫我来协助你查言海蓝自杀的内幕！”
他说得到轻松，在她拼死拼活之后，想来分一杯羹？门都没有！
“不用了！这个CASE我搞得定。”沐小芙立刻回绝了他，态度坚决，她可不想和这个另她刻刻生厌的人待在一起。
“不行！这次的CASE我一定要跟你一起做！谁都不能阻止我，包括你在内！”他平时戏谑的眼神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她不曾见过的严肃与坚持。“你不是不知道现在的状况，有人跟踪你，你又没有防御能力，我不能让你处在危险之中，你明白吗？”幸好，黎幽告诉他这边的情况，不然他还被蒙在骨里。
“我……”从他的眼中沐小芙看到她自己，心中溢动着不知名的情愫，她讨厌这种陌生的感觉。
“我不接受除了‘同意’以外的回答。”此时他的眼睛异常的明亮，让她有些眩目，心跳也开始不规则，她竟然无法开口反驳他，“随便你啦！不过我告诉你，你别得意，我这只是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而已，其实我一点也不害怕……”
“是吗？那刚才不知是谁吓得瑟瑟发抖？”他又恢复到原来掉儿锒铛的样子，戏谑的笑容，讽刺的话语，对嘛，这才是她认识的蒋家明嘛！
看见沐小芙明显得松了口气，蒋家明不免心头一喜，看来小芙不是对自己完全没有感觉，而是她不愿正视自己的心，这次他不会让她再有机会逃避。爱情，已经到来。
“喂，我已经到了，你可以走了。”真难得，他竟然能一路无语，不过安静的蒋家明真让她不习惯，今天，似乎一切都不太正常。
“不请我进去坐坐？”他的眼神暧昧，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
沐小芙马上警觉起来，“不用了。月黑风高，孤男寡女，干柴烈火……”
“呵呵，小猫咪，你的想象力真是……好了，我走了，早点休息。”他笑着离开。
哦！她在说什么？真是个色女！沐小芙羞得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封上。
蒋家明，一个第一眼就让沐小芙感到“危险”的人物。他英俊、潇洒、温柔、有才华，他可以轻易夺走别人的心，可以不劳而获爱情，然而，他的真心却让人捉摸不定，给人太多的不确定。爱上他？不不不，她并不想自讨苦吃。不知从何时开始她成了他的“猎物”，这真是她的“荣幸”，从此开始过着“过街老鼠”的生活。他是个狡猾的猎人，但她，沐小芙决不是任人宰割的“猎物”。他的粘功堪称一流，在她的冷嘲热讽后，他竟然越挫越勇，而她也渐渐趋于劣势，除了每天被迫和他“形影不离”，还被贴上了“蒋门沐氏”的标签，让她疲于解释他到处散播“谣言”，他真是她命中的魔星！他剥夺了她自由恋爱的权利，还唬过了她爸妈，害她一直被提醒年龄已经不小了，可以谈婚论嫁了。反正，蒋家明就是搞得她“一个头，两个大”。原本想这次他去北京，自己可以“休息”一阵子，恢复一下元气，看来现在又得备战了。可是，自他离开后心中的那抹挥不去的空虚与不能安定的心却在见到他之后归于平静，这代表什么？
你喜欢他……心底有个微弱的声音……
“不，只是因为不习惯而已。”她大声地告诉自己。
站在窗边许久的蒋家明直到看见远处大厦四楼的灯光灭了，才旋身走到卧室。
她睡了。他嘴边荡开一抹温柔的笑。三个月前，他搬了家，之所以选择住在这里的顶楼，除了想“近水楼台”摘得小芙那弯明月，还有个原因，他可以从客厅的窗户看到她的家。也不知道何时开始，他养成了一种习惯，每次看到她熄灯后，他才能安睡。
第一次看见小芙是在两年前，他为了做暗访将自己乔装做乞丐，坐在一家超市门口乞讨，所路过的人都会假装没看见的避让，讨不到钱，为了不露破绽，他捡起被人丢弃在地的半个包子吃。就在此时，原本已经越过他的小芙忽然转身，“不要吃，这个不干净，不可以吃。”他诧异地望着她。她向他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拿出五元钱，蹲下身，放在他的那个“碗”里，然后起身走了。后来的一星期里，小芙每天都会路过，每天都会给他几元钱，给钱时也总是会微笑着蹲下放在他的“碗”里，她给了一个“乞丐”尊严。小芙的笑容就像和煦的春风带给人无限的温暖，他不知不觉被吸引，于是决定在暗访结束后一定要认识她。可是，事与愿违，他们没能再相遇。
再一次见到小芙是在报社，她一点也没有变，依然是清汤素面，依然不吝于给予别人微笑，依然让人觉得像午后的阳光那般温暖而和谐。她没能认出他，毕竟他的变化是“翻天覆地”的。他以同事的身份认识她，了解她，然后……爱上了她。在他向她表白后，她却像受惊的小兔，一心只想逃离、避开他，无奈之下他只能用“死缠到底”的贱招，希望能蚕食她的心。这次一听到她可能有危险，他马上抛下北京的工作回上海，他不在乎自己的行为可能会丢了工作，不在乎因此在行内的名声会变得多差，不在乎为了让她退出这个案子和主编大吵一架，他什么都不在乎，只在乎她。被一阵电铃声吵醒，沐小芙翻转了一下身子，无奈地从床上坐起，她揉了揉乱发，嘴里咕哝着要把那个扰人青梦的家伙痛打一顿，爬下床，她快速穿越客厅，打开门……果然！是那个魔星！
“这是怎么回事？”她气愤地盯着近在咫尺的手捧着一袋不明物体的蒋家明。
蒋家明丝毫不在意沐小芙的怒气，径自进门，随意将手上的东西一放，然后往沙发上一坐，自然得好似在自己的家里。
好半晌，沐小芙惊愕中才回过神，她“嘭”的一声甩上门，冲到他面前。“蒋家明！你到底想干什么？”
蒋家明保持着迷人的微笑，相对于咆哮的沐小芙，显得很有风度。“我们是搭档，我是来找你谈谈言海蓝的CASE。”
“现在？早晨6：00？你真是敬业！”她毫不客气地讽刺他。
他不在意地耸耸肩，一脸无辜地说：“我希望能知道你所了解的全部资料，这样才能配合你，早点把这个案子了结。”
见他态度诚恳，不像在说谎，她的表情也缓和下来。“这些是什么？”她指着那一袋不明物体。
“哦！这是我给你买的早餐，还热着的，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有皮蛋瘦肉粥……”他透开塑料袋，看了看，说道：“还有，甜豆浆，叉烧包和蛋塔，现在要不要吃？”其实他早就向他的准岳父母打听好了，这些都是沐小芙最喜欢吃的。
美食当前，岂有不吃之理？更何况这些都是她最爱吃的？
“要！”
唔……好吃，这蛋塔做得好，外酥内滑而嫩，还有这皮蛋粥真是人间美味啊！
喝完最后一口豆浆，沐小芙靠在沙发上，满足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打了个饱嗝，爽！
“你笑什么？”听见一旁的笑声，她忍不住侧目。
蒋家明摆了摆手，说道：“我只是没想到你的胃口那么大！”
沐小芙不以为然道：“这点又不多，以前在初中的时候，我还一顿吃掉过四十多只锅贴呢！只要我喜欢吃的，我就可以吃很多，反之，就吃得很少，甚至不吃。”
“四十多只锅贴？你也敢吃！”他的怒气急升。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怒气，沐小芙显得有些茫然，无辜地问：“你在气什么？”
“你还问我气什么？你知不知到有个人吃了四碗饭就小肠暴烈而死，这有多危险啊？还有你这种饮食习惯对身体有多不好，你知道吗？你怎么可以这么任性，这么不爱惜自己？”
原来他的怒气是因为在担心她！她心中泛起一阵感动。
“知道了。”她清了清喉咙。“关于……关于赫尔高中的自杀案……咳……也就是言海蓝的这个案子，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所掌握的资料。我先简单说一下言海蓝，她成绩优秀，人缘也不错，父亲是工程师，母亲是教师，家庭环境良好。根据习柔，也就是她的好友说，她在自杀前一天还与她相约第二天去买书，所以，应该不是自杀，除非在言海蓝与习柔分手后到她自杀这十几小时里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导致她选择跳楼结束生命。在这个案子中有个关键人物——林鸿，他与言海蓝是恋人，我想他也许会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
蒋家明打断她，问出自己的疑问。“等等……我有个问题，言海蓝死后，她的父母有什么反应？”
“啊？除了难过以外，好象没有什么反应……”这似乎……有点不对劲。
“你不觉得很可疑吗？自己的女儿死了，可能与学校有关，而且现在警方还没有结案，如果是你，你会怎么想？”
跟着他的思路，她推测着：“当然是觉得事有蹊跷，然后尽力去查真相……”
“对！一开始，他们因丧女之痛谢绝媒体采访或许是正常的。可是如果他们想要找出言海蓝的死的真相最直截了当的方法就是利用媒体影响力去找线索，可是他们为什么至始至终都极力回避媒体呢？”
“除非……除非他们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答案呼之欲出。沐小芙震惊地望着蒋家明。
“除非……他们与言海蓝的死有关系。”
“哦！”她双手捂住脸，无力地往后倒去，她怎么会让自己陷入这种复杂的事件中？好不容易理出的头绪，现在又混乱了……如果事实向蒋家明推测的这样，那言海蓝可能是自杀而非他杀……
看见倒在沙发上的沐小芙，蒋家明用手将她拉起来。“今天是星期天，礼拜日，出去走走吧！不然就辜负了这好天气。”
“不要。”她才没那么容易上当呢！如果今天和他出去了，根据她对他的了解，八成他会自以为这是约会，然后再大肆宣扬一番。她是不会自己挖个陷阱跳下去的。
看到一脸戒备的沐小芙，他笑道：“干什么那么紧张？现在又不是‘月黑风高’，你不用担‘孤男寡女，干柴烈火’。”
这是她昨晚说的话！这个坏家伙！害她脸又红了！不过这次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气愤。
“怎么咬到舌头了？好了，去换件衣服，咱们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放松一下，说不定脑子会变得聪明。还有，我要带你去的地方很美丽，保管你去了以后，会很喜欢那里。”他拉着她的手摇啊摇，像个小孩子一样，讨好她。
不理他！坚决不理他！
许久得不到回应，笑容自他的脸上隐去，眼神也变得黯淡。他轻轻地松开她的手，低着头，样子沮丧极了。
看到他这样，沐小芙觉得自己可恶极了。她不喜欢看到他这样。沮丧不适合他。她主动牵起他的手，他的一直手那么温暖。“喂！我现在去换衣服，然后我们出发，如果我对我们的目的地不满意，你就惨了！”说着，她还握起拳头在他面前威胁。
“你……打不过我的。”他低声说。
“什么？你！你……”她放弃与他争论，独自进卧室换衣服。外面的世界灿烂又美丽。天空是蓝色的，没有白云的点缀，显得更纯净。
他们驱车来到海边。打开窗，在车里，可以闻到只属于海洋的，咸咸的味道。
迎上沐小芙欣喜的眸子，蒋家明问道：“怎么样？满意吗？”
“马马乎乎。”她打开车门，向沙滩走去。
“嘴硬。”他紧随其后。
“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飞翔，像鸟一样的飞翔，只是一种本能、一种天性。”面向着海，蒋家明的眼神变得深邃，有着一种深深地向往。
“我有想过。我有想去抚摸云彩，去亲吻蓝天，去捕捉风的颜色。”沐小芙望向海的尽头，久久不能移开视线，那里仿佛有种神秘的力量牵引着她。天空海阔，一瞬间所有的问题与烦恼都变得微不足道。
“站在广阔的地方，抬头看着天空，我真的会有幸福的感觉，那是一种可以自由的呼吸，可以无限遐想的幸福。”海风吹乱了他的发，但他并不理会。
她慢慢张开双臂，仿佛就要乘风而起。许久，她睁开眼，满目是纯净的蓝色，刹时，私心杂念都消失了，原来那颗有些浮躁的心也变得平静。
感受一旁炽热的视线，她侧头迎视他。
“曾经有为朋友问我，爱情真的能使人飞翔吗？我回答说，会。因为爱情可以使我们的心飞翔。我相信飞翔对我而言不止是一个梦，只要我拥有了爱。”
她静静地听着，静静地与他对视，他们的目光交织在一起，谁也不愿意打破这份静谧。
忽然，她的长发被风吹得飞扬起来，她有种挣脱束缚的渴望。
沐小芙迅速脱下鞋，卷起裤管，带着叛逆，带着逃亡的快感，踩着沙向着海发足狂奔，踢着迎来的浪花，毫无顾忌地放声大叫。“啊——”
随后蒋家明也赤着脚，跟她一起踢浪花。“啊——”
海风又大又冷，虽然双足被海水冻得发麻，溅了一身的水，但两人还是玩得不亦乐乎。
“蒋家明，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来海边，第一次看见真正的大海……谢谢你……”她的声音随着风飘散四周。
他捡起脚边的一只贝壳用力将它丢回海里。“海，博大而深沉。来到海边，就像回到故乡，沉浮不定的心也会归于平静，而‘外乡’所有的不快也会被‘回家’的喜悦所替代。”
“那，我们让贝壳也都回故乡去！”说着沐小芙将手中的贝壳扔向大海。
她懂他。蒋家明柔柔一笑，伸手拂开飘在她脸颊上的长发。
她笑着回眸，将手中的贝壳交给他。
他奋力一掷。看着那条美丽的弧线，在贝壳投身海洋的一刻，她欢呼起来。“回家咯！”
一阵海风吹来，迎风而立的沐小芙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啊嗤”。
蒋家明将外衣脱下披在她身上。“虽然有点湿了，但可以挡风。”
她吸吸鼻子，将衣服还给他：“你这样会感冒的，快点穿上……”
“我没关系……”
他话还没说完，沐小芙亲自动手为他穿上，他的手比自己的还要冰凉。她拉着他一起去拾鞋子“我们到车里去，那里有暖气，就不会冷了。”
一路跑回车里，蒋家明将暖气开到最大。“怎么样？暖和吗？”
沐小芙点了点头，她的视线还停留在远方。“你看，那是我们留下的脚印……”循着她的手指，他看到沙滩上长长的两串脚印。“很温馨……”
“让人感觉到永恒……”
“啊嗤”，他点了点她冻得发红的鼻尖，说道：“恐怕你已经着凉了！希望不要感冒了才好。”
她才没有那么弱不禁风呢！又不是林黛玉！她反驳的话还没出口，紧接着又是一个喷嚏。
他快速发动车子，直奔市区。
终于到家了。沐小芙蹦上沙发，像一摊泥一样赖在上面，好不舒服。
而蒋家明却在忙里忙外。“小猫咪，生姜放在哪里？”
沐小芙睁开眼，摇了摇头。
“没有？”
他这么惊讶干什么？她从来不做菜，怎么会有生姜呢？
“那我出去买。”他匆匆忙忙地出去连外衣都忘了穿。
迷迷糊糊地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当沐小芙睡眼惺忪地从沙发上坐起时，天已经黑了。她环视了一下四周，没有人，看来蒋家明已经回去了，印象中梦里好象有听到过开门关门的声音，他应该是那个时候走的吧！身上的毯子也应该是他替自己盖上的。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茶几上的便条上。是蒋家明写的。
小猫咪：
看你睡得那么沉，不忍心叫醒你，我先走了。
我煮了姜汤，放在冰箱里，你拿出来热一下，一定要喝，它有助于祛寒，不但如此它还融入了我的爱哦！如果肚子饿，不要吃方便面，那个没有营养。我准备了三明治，还有蔬菜萨拉，你可以吃。
祝你有个好梦。记得梦里一定要有我。
爱你的家明
“霸道！”沐小芙笑骂着。
走进厨房，打开冰箱，真是壮观，蒋家明几乎用食物将她的冰箱塞了个满。
她取出姜汤与三明治加热，然后将加热后的姜汤全数倒在杯子里，双手捧着杯子，暖意由掌心一直传到心里。吃一口三明治，他的手艺……真是不错，将来他失业可以建议他去开个茶餐厅，说不定还可以创个品牌。再喝一口姜汤，热热的，好舒服。
她把玩着那张字条，眺望远处的灯光，嘴角擒着微笑，笑意一直传到她眼里。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