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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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照顾蒋家明，她已经两天没去赫尔高中了。虽然他的病情曾有反复，可是以他的体质，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沐小芙在床边坐下，第一百零一次地用手探他的前额，凉凉的，烧已经退了。这下她可以彻底放心了。看着蒋家明毫无防备的睡脸，她惊奇的发现原来他睡着的样子很孩子气，好可爱啊！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抚他的脸。你的眉毛，我讨厌；你的眼睛，我讨厌；你的鼻子，我讨厌；我最讨厌你这张嘴。我最最最讨厌你！第一次如此认真、仔细、零距离地看这张英俊得让人讨厌的脸，沐小芙心想，就因为这张脸，也不知道骗了多少女孩的芳心？凉凉的手指划过他的眉、眼、唇，没反应？看来他睡得很沉啊！她胆子突然大了起来，竟有一种恶作剧的念头。她翻出去年别人送她一支唇膏，该往哪下手呢？她俯下身去，就鼻子好了，谁让它那么突出？
“呀！你醒了？什么时候醒的？”沐小芙的手突然被蒋家明抓住，然后他轻轻一拉，她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
“你拿着唇膏做什么？”他明知顾问。其实他早就醒了，一直装睡只是想看看小芙到底准备玩什么把戏，没想到恶作剧也是她兴趣的范畴。
“我……我……”沐小芙的思绪完全停摆，“我”了半天也不见下文。
“不会是看到我的血色太差，所以热心地想给我加点人工‘血色’吧！”搂着自己心爱的人的感觉真好。小芙，你太瘦了，也没看到你刻意减肥，怎么就是不见长肉？没关系，等以后我娶了你会把你养得胖胖的。
沐小芙轻哼一声，不予回答。她的脸贴在他的胸口，透过薄薄的衬衫她感受到他的体温。
“咦？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蒋家明露出迷人的微笑。
“声音？没有啊！”她的脸烫得就快要“焦”了，除了自己可以和雷声媲美的心跳，她还能听到什么声音？
“有！卜通卜通的，跳得好快呀！”他瞄了她一眼，笑意更浓。
忍住想挖个地洞钻下去的念头，沐小芙尽量用淡漠的语气解释：“心跳得快是因为被你勒得缺氧所致。”这个解释似乎力度还不够，她又补充了一句：“其实，我从小就有心动过速，以前自己注意所以不常发作，这两天太累了，所以发作了。”
“哈哈哈……”不客气的笑声在沐小芙的头顶响起。“你实在不会撒谎。”
被人当场拆穿的沐小芙脸色十分不悦。若说她是在气蒋家明，不如说她是在气自己的多此一举的解释。“好了，你笑吧！笑够了请放我起来，这样我很不舒服。”
“小猫咪，你不要推开我好吗？我虽然烧已经退了，可是头还是很痛，人觉得一点力气也没有，晕晕地，难受极了。”他故意用虚弱的声音说道。
沐小芙当然知道他是故意夸张，但看他眼中的哀求，她又忍不住心软。“身体不舒服抱着我也没用，我又不是药。”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她还是放弃挣扎，安安静静地让他抱着。
“小猫咪，你有没有发现，自从我从北京回来后，我叫你‘小猫咪’，你都不像以前会表现出很反感的样子。”
“那是因为已经麻木了。”既然知道“孺子不可教也”，再计较下去，怄死的只会是她自己。
蒋家明轻轻地抚着她的秀发，闻了闻她的发香。“很好闻。你用的是什么洗发水？”
“我用的是肥皂！”她没好气的回答。这下你没什么好说了吧！
“你对别人都和和气气的，惟独对我，总是牙尖嘴利地和我抬杠。我那么令你讨厌吗？”蒋家明叹了口气。
“如果我说‘是’，会有什么后果？”虽然她常常与他针锋相对，可是十有八九输的都是她，被取笑的也是她。难得这次他处在下风，她也得拌回一成。
“后果？”蒋家明猛地翻了个身，他们的位置瞬间颠倒。
“啊！”被他压在身下沐小芙发出一声惨叫。她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呆了。他，他，他想干什么？她努力稳定心神：“蒋先生，请问你要干什么？”
“你说呢？”他微笑着，眼睛里也满是笑意。我要你的初吻。
“我不知道。”她别开头，避开他的那双勾魂眼。
“我要吻你。”他的声音低沉而迷人。轻轻地转过沐小芙的头，然后他温柔地吻她的双唇。他的气息包围着她，让她的思想停止，脑子也一片空白，只是觉得整个人昏昏沉沉，恍恍惚惚的，她不由自主的回应他。
一个细腻、深情的吻，不知过了多久，他抬起头惊讶地发现她眼角有一滴晶莹的水珠。是泪！“小猫咪，你怎么了？”看到她的泪，他急了。“我冒犯了你，是吗？”他颤声问。他这该死的自信，他以为她是喜欢自己的。
“你怎么可以这样？”沐小芙哭着推开他。“你太过分了。”
“对对，是我不好。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说过要‘发乎情，止乎礼’的，我……对不起，你别哭了。”蒋家明急得直扯自己的头发，他不应该在小芙没同意的情况下吻她的。
“你太卑鄙了！你竟然用这种方式惩罚我？你已经两天没有刷牙了，嘴里都是异味，那么不卫生，身上还带有感冒的病菌，你是故意想把感冒传染给我，你太坏了。”她抽抽噎噎地控诉他的恶行。
“呃？”难道问题仅仅在于此？是他自己想得太复杂了？“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有刷牙，身体也健康，那么你就不会介意刚才那个吻？”
“当然会介意！因为你根本就不尊重我的意愿。你让开，我要去刷牙！”沐小芙跑下床，直奔卫生间。
“行了，小猫咪，你已经刷了三次了，什么细菌都已经被杀死了。”蒋家明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抢过她手上的牙刷，藏在身后。
“那都是因为你的错。把牙刷还给我。”她伸手问他要。
“不还。”他一脸“你奈我何”的表情耍赖道。 “我夺了你的初吻，你也不用拿自己的牙出气呀！你放心好了，我会负责的。”
看见他得意洋洋的笑脸，沐小芙不怒反笑，不过她的笑容有些诡异。“初吻？这不是我的初吻。所以恭喜你不用对我负责任了。”
“你撒谎！”从她刚才如此生涩的回应，他可以百分之百肯定这是她的初吻。
“我为什么要骗你？骗你又有什么好处呢？我的初吻在八年前就没有了。”她不但老实还很具体地告诉他。
八年前？那时小芙才十五岁！竟然有人抢在他前面八年！太气人了！“那个混蛋是谁？”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让你去找他寻仇吗？”然后他们三个分别在法制节目中出现，她脸上打满马赛克，电视屏幕左下方印有“嫌疑犯同事”的字样，啧啧，她可不想以这种方式上电视。
“谁说我会去寻仇？”一想到沐小芙满脸戒备是为了那个人，蒋家明更生气。
她好心地递了面镜子给他。“眼见为实，看你杀气腾腾的样子。”
“好吧！我不问他是谁。那你喜欢他吗？对他的吻有什么感觉？”他退而求其次。
沐小芙的眼睛忽然晶亮起来，仿佛跌入美丽的回忆之中。“那是很就以前的事了……你确定，你想知道？现实往往很残酷。”
“别卖关子，直说。”他瞪着她低喊。
“那个吻我的人比我大七岁，他们家与我们家是世交。其实当时蔡大哥的爷爷有意让我嫁到他们家成为他的孙媳妇呢！只要我父母与我一点头，他爷爷就让我和他一同到美国，等我一成年就与他订婚，然后再结婚。蔡大哥那时也很喜欢我，然后一天下午，他对我说‘今天我没有吻过你，让我吻一下’，我以为会像往常一样亲吻我的脸颊，所以就让他吻咯。”说到这里，沐小芙刻意做了个停顿。
“后来呢？”他紧握着拳头，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紧张。那个色狼竟然吻了小芙不止一次。
“那是个正宗的‘French Kiss’，当时，我的感觉很特别——”她拉长声音。
“该死！你就不能一口气说完吗？”他咬牙切齿，脸色阴沉不定。
好了，气他也气够了，惩罚也惩罚够了，她该适可而止了。“我当时的感觉就是，他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把舌头伸到我的嘴里，脏死了！而且，从头到尾，我都睁大了眼睛。”
蒋家明的脸色缓和下来。“那你喜欢他吗？”
“谈不上喜不喜欢，我只是把他当大哥哥而已。而且我们多年没有联系了，如果不是你的‘提醒’，我早就忘了。”
“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不行，我得吻回来。”蒋家明向沐小芙扑过去。
沐小芙这个小机灵鬼，让他多一个吻都捞不到。所以说爱上聪明的女人，是最不明智的行为！她去赫尔高中前，还让他在她回来之前消失。他怎么会这么笨呢？面对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他都不会把握，那他真的不配得到小芙。准岳母有一句话说的好：女人是靠追来的，而要追到小芙，就要看谁能坚持到最后了。
不过，他还是要先回一次家，把自己先“清理”一番，再拿些替换的衣服与必备的生活用品正式搬去和小芙住。一想到到时候小芙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的样子，他就想笑。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小芙一起久了，他也变成“虐待狂”了。
小芙说自从他回来后就没有再被人跟踪过，让他不必去接，临走前还不放心地三令五申要他千万别出现在学校。是出于关心吧！见他病刚好，不想让他吹冷风！不诚实的女人！连关心都不愿直接表达。
蒋家明回到家，先刮了刮胡髭，刷了牙，再痛快地洗了个热水澡，换一身干净的衣服，舒服。捡起地上换下的衬衫正准备放进洗衣机。这件衬衫？不是他的！那……他原来穿在身上的那件衬衫呢？难道小芙为他换过衣服？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嘿嘿嘿嘿……”蒋家明一个劲地傻笑。他们这次有了如此“亲密接触”，而且还是她主动的，这下她不就范也不行了。这件衬衫就是证据，他要好好保留。他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准岳父母，他与小芙的婚期不远了。
慢着！她家里怎么会有男式衬衫？衬衫是新的，应该是要做礼物送人的，可是尺码和他不符，不会是送他的。那么大的尺码？那个男人一定是个胖子。这不是重点。她为别男人买衬衫？这种想法让蒋家明又气又急！认识她那么久，她从来没对他那么体贴，从来没为他买过什么！那个男人凭什么能享受这种待遇？蒋家明妒忌得快要发疯。竟然对那个人那么体贴？是谁？那个男人是谁？他才离开了两个星期，她不可能那么快找到心仪的男人。“也许一秒钟不到就可以改变所有的事情。”“我如果爱一个人，就算只认识他一天也可以和他结婚。”沐小芙就是这么个跟着感觉走的人，往往不按常理出牌。
强压住内心的疑问，蒋家明泡上一杯咖啡，然后在书桌旁坐下，捡起刚吐了一地的传真。这些是由杂志社里传来的关于匿名电话记录的传真，他想如果能找出这个打匿名电话的人应该对小芙有所帮助。
第一个匿名电话是十月十日上午九点零七分打来的，第二个是在十月十三日下午两点三刻打的，至今为止一共有二十三个电话，这些号码没有一个重复，而且打过去全是公用电话，查了它们的地址都不在一个区域，不但如此还分别分散在徐汇、杨浦、黄浦、虹口、闸北这五个区，范围之广，让他们很难入手找出这个“关键人”。
一定有规律可寻！蒋家明深信这点。他先将已经掌握的资料排列在纸上。
首先，打电话的人是同一个女人，根据声音判断对方应该有三四十岁。
其次，他仔细看了下打来电话的时间，上午、下午不定，但都是工作日的上班时间，凭这可以基本确定对方如果不是无业，就是工作的自由性很大的人。如果是无业，那么真的很难找出她打电话的规律，如果不是，那希望就比较大。但至少可以确定她不是赫尔高中的人。
还有什么呢？他用红笔圈出所有地址为杨浦区的号码，一个有十一个，占了总数的二分之一。然后，依样画葫芦在用蓝比圈出七个徐汇区的号码。在这两个区的比例这么高，一定有原因。也许，她就住在其中的一个区，又或者她在这其中的一个区工作。手头的线索就这么多。他揉了揉脖子，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打开音响，边听音乐边在房间里来回的度步。让他来想一想，什么人可能是言海蓝的事件的知情者，而这个人的职业自由性很大呢？第一个问题并不难解，赫尔高中内的人已经被排除，范围也随之缩小了许多。自由性大的职业？太多了，有个体户，快递员，或是白天睡觉晚上工作的人等都可以到处跑…… 停，停，停！让他再换回到原来的角度，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会和言海蓝有什么关系呢？朋友？不，又不是忘年交。亲戚？可能性不大。邻居？有可能！根据尸检确定言海蓝的死亡时间大约是在九月二十五日凌晨三点到五点。如果她的父母真的与她的死有干系，那她死前的那个晚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可能真的有人看到或听到些什么……
“我想如果言海蓝是自杀而且与她的父母有关的话，那么她之所以会选择这种激烈的死法，可能是要报复和惩罚她的父母，用支离破碎的身体来报复他们。”沐小芙的话忽然闪进他的脑子。当时听她的话觉得不以为然，可是现在回想，似乎很有道理。是什么样的伤害让她要用这种残酷的方式来报复自己的父母？
他得打个电话给主编，让他派人去查一下九月二十四日晚上言海蓝在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伯一向都会提早等在校门口接她回家的，可今天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到？习柔站在校门口，四处搜寻张伯的影子。其实，她也多次提议让张伯不用接送她了，毕竟她已经十七岁了，长大了，而张伯的年纪也大了，这几年他的头发都白了，身体也没有前几年健壮了，应该让他享享清福了。可是张伯总是还当她是个小孩子，总是说乘着自己身体还硬朗，再多接送她几年，这是他一天最快乐的事。想到这里，习柔心里暖暖的，有种很温馨的感觉，脸上也露出了柔柔的笑容。父亲，母亲，这两个称谓对她的意义只不过是名词而已，她从未从他们那里得到丝毫的亲情。而张伯，虽然与她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可是他却是像对亲生孙女那样对她，她从他身上吸取了她深深渴望却得不到的亲情。如果没有张伯，她灰暗的人生也许连一丝曙光、一丝希望也没有，等她能自食其力了，她一定要好好的孝顺张伯，习柔真心的这么想。
“习柔。”
这个声音是……
“怎么做了亏心事没脸见我吗？”林鸿的眼睛中有着深深的恨意。他狠狠地瞪着她，恨不得咬下她一块肉来。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她从来没有伤害过别人，甚至连伤害别人的心都不曾有过。为什么？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恨她？父亲恨她，因为她是他的耻辱。母亲恨她，因为是她令她失去了美好的人生。林鸿恨她，因为他始终坚信是她说出他与海蓝的恋爱关系，今天所有的悲剧都是她造成的。她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要承受这些莫须有的指控？为什么她要承受这些恨意？她不明白，她真的不明白。私生女，从她出生，这个不光彩的名称就扣在了她的头上，压了她整整十七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的出生使母亲的失去了嫁入豪门的最后筹码，因为她是个女孩。欲哭无泪啊！她对母亲的意义只是筹码，筹码而已。对于父亲，她是一个耻辱，一个丑闻。如果不是大妈的不忍心，也许她会被遗弃在某个孤儿院，可再宽容的妻子也不可能允许她——丈夫背叛自己的证据，成天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所以她并没有进父亲家的门。这反而对她是一种仁慈与幸运。她是个害人精！也许，林鸿说的并不错。她的存在确实带给很多人痛苦，可能她的出生本来就是一个错误。
不顾周围驻足的同学，林鸿抓住沉默的习柔，用力地摇晃她。“不反驳吗？你默认了吧！你这个人真是太卑鄙了！”
习柔任林鸿发泄对自己的恨意，她的泪水不停地滚落，可嘴角却有一抹嘲弄的笑。这可笑的人生！她累了，她不会再挣扎，她向命运低头了。
“没想到习柔是这种人……连自己的好朋友都出卖，真卑鄙……”
“让林鸿这么讨厌的人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什么事？她到底做过什么？”
面对周围的窃窃私语，习柔笑得更大声。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力道之大让习柔整个人踉跄地跌坐在地上。她的身体斗得像秋风中的落叶般，散乱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习柔抹去嘴角的血，缓缓地抬起头，不顾奔流的泪水，不顾刺痛的脸颊，只是笑，不停地笑。“是我做的，是我故意说出去的，怎么样？”几乎崩溃的习柔口不择言。
终于承认了！林鸿的仅存理智彻底被席卷而来的愤怒击溃。他逼近习柔，扬起手又要抽她耳光。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该下地狱。
“住手！”沐小芙及时地挤到他们中间，用身体挡住习柔。
“让开！”没有多余的话，林鸿推开沐小芙，又抽了苍白得像一屡游魂的习柔一记耳光。
眼看林鸿又要打第三下，沐小芙冲过去，一把抓住他的领口，硬是扭转了方向，使他面向自己。“你敢再碰她一下试试！”她大吼。
“放手！”林鸿怒喊着目光凶狠。
沐小芙与林鸿四目相对，一个字一个字的、清晰的、有力的说：“林鸿，请别挑战我的耐性与怒气，因为后果不是你所能够承受的。如果你还有一点头脑，请你马上消失。”
虽然震慑与她的气势，可林鸿并不想就此罢手。“我不会放过她的。”
“啪啪”沐小芙甩了林鸿左右各一记耳光，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动作一气呵成，快得惊人。“怎么样？清醒点了吗？如果还没有，我乐意再效劳。”
“沐小芙，林鸿你们统统住手。”匆匆由校内赶出三四个老师，她们的班主任季杰也在其中。
沐小芙松开手，对着面前的季杰说：“老师，这个人就交给你了，别让他再有机会实施任何‘暴力行为’。”语毕，她旁若无人地扶起习柔到校门口的传达室为她清理伤口。
聚集的同学在老师的干预下各自散去，林鸿也被带回办公室。
习柔坐在那里像玩偶般任沐小芙为她清理。“习柔，你没事吧？”沐小芙关心地问。习柔的神情不太对劲，这让她很担心。
她已经失去希望了！她现在只想沉沦。“小猫，知道吗？我是个私生女。”
“那又怎样？”沐小芙轻蹙着眉，满脸困惑。
“你还不懂吗？私生女，就是那种最低劣的人，让社会排斥的人！你怎么不嘲笑我？嘲笑我呀！鄙视我呀！你怎么不对我避之不及？”习柔嚷着。
她默然了几秒钟，然后去拥抱她。“世界上不是每一个人都那么肤浅的。私生女，又怎么样呢？”
习柔惊讶着沐小芙的举动。
“私生女，能使善良变成邪恶吗？能使美丽变成丑陋吗？能使朋友变成敌人吗？能使习柔变成沐小芙吗？”
习柔每摇一次头，心中的阴暗就去掉一分。
“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要去在意它呢？”她特地强调“我们”这两个字。
十七年难以解开的结，竟在小芙轻描淡写的一句“我们为什么要去在意它呢？”中解开了。压抑的心，豁然开朗。原来这一切真的那么微不足道。
把习柔交给了张伯，沐小芙走向站在街对面的蒋家明。“不是让你别来吗？怎么还来？”她的声音低低的。
虽然沐小芙是带有责备的语气，可听在蒋家明的耳里更像是在撒娇。“我不放心。”
“多操心容易老。当心未老先衰。什么时候到的？”
“到了有一会儿了。”
他笑得那么高兴干嘛？这种笑容让她浑身不自在。“那——你全看到了？”看到的话，应该很吃惊吧！做出那样的行为，连她自己都吃惊，可她并不后悔。
“该看的都看到了。对与你的举动我一点也不觉得惊讶，你的柔顺只是表面，其实骨子里根本就是叛逆、我行我素、强悍地吓死人。”
你到把我看得很透彻啊！连骨子里都被你看到了！
“亲爱的X光先生，值得向你声明的是——我刚才这么做只是为了‘以牙还牙’，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种暴力倾向。”
“温柔的你，调皮的你，机灵的你，撒谎的你，强悍的你，暴力的你，每一个你都好可爱，每一个你我都喜欢。”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