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魅影》季舟景

7、第七章

　　周五，周六，周日，再算上今天，已经四天没有见到习柔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虽说她打电话来说身体不适所以推迟几天上学，可是沐小芙心里明白，身体不适只是个幌子，心里不痛快才是本质。这也是必然的。这么多年的伤口被揭开，压抑的痛苦与悲伤一瞬间爆发，习柔确实需要一段充分的时间疗伤。想想今天自己的处境，她不来也好。今天，她一进教室，确切地说更早之前，在她接近校门一路走来的时候，就有意无意接收到一些同学的视线，这些视线中有妒忌的、厌恶的、好奇的、佩服的、研究性质的，弄得她浑身不自在。到了班级就更不得了了，女同学一看到她就像炸开了锅，唧唧喳喳的蜂拥而至，对她格外的热情，搞得她措手不及。沐小芙还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重星捧月的待遇，诧异之余也满足了一点小小的虚荣心。
　　“沐小芙，上个星期五听说你甩了林鸿二十个耳光……”二十个耳光不把林鸿抽成猪头才怪呢！他也不会蠢到让她得手那么多次。这么没有事实根据的话是谁传出来的？太没有专业水准了。
　　“听说他想对你始乱终弃，所以你才教训他，你给我们女生争了光……”什么始乱终弃？我和他都没有“乱”过，哪轮得到他来抛弃我？再说，他除了高一点，帅一点，有点运动细胞，几乎属于没有头脑的人，我这种注重内在的知性女性，怎么会看得上他呢？就算他再修炼五十年也得不到我的垂青。
　　“不对，不对，明明是他见到小芙同学色心又起，对她动手动脚才被踹了十几脚……”这下怎么又改“打”为“踹”了？到底对这个事件有几个版本啊？怎么“盗版”就这么猖獗？“正版”一个没有呢？
　　“你们别胡说，我听当时在场的人说，他想甩了习柔，习柔不答应，还抱着他不放，他动手打习柔，被沐小芙同学看见了。沐小芙同学见义勇为，冲上前去，一个过肩摔把他按在了地上……”这到与事实有些接近。但是她好象没有强壮到可以把身高超过一米八的林鸿摔到地上吧！照着个趋势，过几天会不会传成：沐小芙追求林鸿不成，恼羞成怒痛打林鸿吧！或者，沐小芙曾经女拌男装，潜入少林，偷师学艺，习得少林镇寺之宝《易精经》的内功心法，从此武功高强，所以才把林鸿打得屁滚尿流。如果是那样，她真得喊冤了。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一个班级二十多个女生发出的噪声绝对可以和夜市的三条街相媲美。沐小芙始终缄默其口，她很明白把事情说清楚只会牵涉到习柔，还不如让大家认为她是女主角呢！看苗头，星期五的事件风波已起，不知道当时林鸿对老师说了些什么？不管怎样，她会尽力把习柔排除在外。她在这个学校的时间也不会太长，有什么问题她一个人担着，到时候拍拍屁股走人，什么影响也没有。在众人的簇拥下，沐小芙终于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从教室门口到座位不过短短五六米的距离，对沐小芙来说比走“二万五千里长征”还要漫长。铃声响起，早自修开始，大家都安分的坐到座位上，安静的看书、做考卷。表面看似风平浪静，其实是暗波汹涌。有着敏锐观察力的沐小芙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呢？看——证据一，前排侯美丽传来的一张字条，上面写到——卿卿小芙，敢问上周五究竟发生何事？今众说纷纭，难辨真假，惟有汝知其内幕，望据实以告，万分感激。侯敬上。“嘶”，沐小芙倒抽一口冷气，果然是语文课代表。沐小芙当机立断在字条的空白处回到——呜呼！美丽贤妹，周五事件，今无定论，愚姐实难用寥寥数语诉清其中之原委，见谅。沐小芙敬上。证据二，后排的“包打听”、“小道消息流动站站长”李溪溪，凑到她耳边吹风：“沐小芙，上周五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就告诉我嘛！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不会告诉任何一个人的！”才怪！你不会告诉任何人，为什么有那么多双眼睛对你寄予如此深的希望？告诉你，不如直接到校广播站去说给全校听，也免得你浪费那么多口水一一去传播。面对一群好奇心过盛的女生，沐小芙深深感受到男生的可爱。难怪男人可以主宰女人几千年，如果让女人来当家，地球早就千怆百孔，沉了！
　　“大家认真看书，沐小芙你到讲台上来一下。”老师的左右手，早自修领头人，学习委员杨福儿终于发话了。
　　提到杨福儿沐小芙就要翘起大拇指。她不但品学兼优，性格也好，热情，爽朗，活泼，乐于助人，最可贵的就是从不嚼舌根，不该好奇的她绝不好奇。
　　走到讲台边看向坐着的同学，有“一览重山小”的感觉，有了这种落差，沐小芙觉得轻松自在了许多。“多谢了。”沐小芙对杨福儿耳语道。
　　“不客气。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你。”杨福儿将手中的练习卷翻动了几下，停顿了一下。
　　语文、数学一向是我的强项。“没问题，问吧。”只是没有想到，学习尖子杨福儿也有不懂的知识点。
　　“你和林鸿是什么关系啊？听说你是他外校的女朋友，你们是地下情人，这是真的吗？”
　　沐小芙在心中叹了口气：我的眼光真的有问题！我识人不清！对杨福儿原有的印象，一下子在脑中删除，对她我得从新评估。
　　“我之前根本不认识林鸿，所以我既不是她的女朋友，也不是他的地下情人。”她言尽于此。
　　就在此时，季杰忽然出现在门口，他探进头来，说了句：“沐小芙，马上到办公室来。”然后飞快地走了，大有“神龙见首不见尾”之势。沐小芙这时正愁没地方躲呢！她紧跟着离开教室，一路尾随季杰到了办公室。
　　季杰让沐小芙坐在自己对面，说道：“沐小芙，我想确认一下周五的事情。”
　　意料之中，又是为了这件事。“老师你为什么不先说‘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话将成为呈堂证供’？那样的话，我就有理由保持沉默，或说一句‘等我的律师来，你和他谈’。” 沐小芙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
　　季杰虚咳两声，掩住笑意，毕竟他的身份是老师，应该有老师的样子。他用较为公式化的语气说：“你不用紧张，我只是确认一下。因为我不能只听林鸿的一面之词啊！”
　　“我可以说无可奉告吗？”沐小芙继续打着“太极”。
　　“当然可以。不过这样的话，你会很吃亏的。”季杰晓之以理。
　　“那你能先告诉我林鸿的说辞吗？如果他没有撒谎我又何必多说一遍呢？更何况我常常‘跑题’，如果你坚持要听我说，那我只能好心的提醒你先买好晚餐和夜宵了。”沐小芙一副为难的表情。
　　沐小芙伶牙俐齿，他算是见识到了。“林鸿说，你对他求爱不成就动手打他。”季杰很“诚实”地说。
　　这个不要脸的卑鄙小人，专往自己脸上贴金！念在他没有把习柔拖下水，我就咬一咬牙，跺一跺脚，成全你吧！“他说的没错，就是这么回事！”接触到季杰质疑的目光，沐小芙继续补充道：“老师，你是知道的，作为一个女生主动追求男生已经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了，试想我事先得鼓起多大的勇气呢？到头来还遭到喜欢的人的拒绝，在恼羞成怒之下，我就动手打了他，事情就是这样的！我为我粗鲁的行为道歉。老师，你一定要相信我。”
　　“沐小芙，我很愿意相信你。可是，我刚才的话还没有说完。起先，林鸿是和你的说法相同，可是后来经过我们的轮番教育，他说因为他与习柔有私人过节所以打了她，而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以暴制暴，打了他两个耳光。”
　　季杰竟然摆了她一道？！这世道没有几个老实人了。沐小芙嘴角抽搐着，心里在想到底是要咬住第一种说法呢？还是承认第二种说法？“老师您真是英明啊！”沐小芙有意识的将“你”改为敬语“您”。“我原本没有想撒谎的，我只是对打了林鸿两个耳光心中愧疚万分，所以听您这么说，我也就顺着说了。我想这样的话，使林鸿的错变得少些，我的愧疚也可以少些。事实上，我错了，纸是包不住火的。我确实是因为他要打习柔，规劝无效之下，才打他的。当时我只是想让他头脑清醒而已。我愿意接受学校的处分，但希望学校不要处分林鸿，他是在头脑发热的情况下才抽习柔耳光的，他和我的性质是不一样的。”沐小芙口口声声说自己有错，很愧疚，其实是把自己的错误撇的一干二净。
　　沐小芙滴水不漏、以退为进的说话功夫，令季杰佩服于胸。“你放心吧！不会有处分的，你也不用去‘操心’林鸿了。今天下午放学后，我要到习柔家去做家访，你也一起去。”
　　“这是邀请还是命令？”沐小芙装出天真无邪的模样问道。
　　“是邀请如何？是命令又如何？”
　　“如果是邀请的话，那我会客气而礼貌的说一句：‘抱歉，我今天要复习，所以去不了。’如果是命令，那我不会立刻拒绝，我会等到临走的那一刻，忽然感到身体不适，然后‘迫于无奈’的回家。”沐小芙已经把拒绝的意思表达得十分明显。
　　季杰注视了沐小芙好一会儿，才张口说：“虽然我刚来不久，但对于言海蓝与林鸿的事情也略有耳闻，至于习柔在这其中扮演什么角色我不清楚，也不想弄清楚。今天之所以让你和我一起去习家，只是为了让习柔与我之间有一个很好的沟通桥梁，我想帮助习柔但‘心有余而力不足’，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这个忙？”
　　原来去家访不过是头盘，而帮助习柔才是主菜。既然是为了习柔……“那……好吧！”

　　放学以后，沐小芙如约与季杰一起去了习柔家。虽然习柔看上去一脸憔悴，两只眼睛肿得像胡桃一样，但她从她的眼神、精神状态和说话的语气来看，可以确定她已经没事了，沐小芙这才真正放了心。张伯看到她和季杰去看习柔，特地炒了很多菜来招待他们，盛情难却下，他们便留在习柔家吃了晚餐。因为她一直联络不到蒋家明，又担心他像上次那样穷紧张，所以吃完了饭，稍坐了片刻，她便说要回家。而此时，季杰也说要早点走，于是，他们一同离开了。
　　“沐小芙，今天真谢谢你。”
　　“呃？不用谢，你也是为了要帮习柔呀！”
　　“你有什么急事吗？”季杰看着左右张望的沐小芙问道。
　　“没有啊！”沐小芙本能地撒谎。
　　“说谎可不好哦！”季杰指着沐小芙的鼻子夸张地叫到：“你瞧，你的鼻子长长了……如果想要它恢复正常，你一定要说实话哦！”
　　沐小芙“噗嗤”地笑了出来。“季老师，你一点也不像一个老师。”
　　季杰深深地看了沐小芙一眼，说道：“可是，你却很像一个学生。”
　　沐小芙倒抽一口冷气，不可思议地看着季杰，半晌说不出话。天啊！难道季杰知道自己的身份了？怎么会呢？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
　　季杰突然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想早点回家，乘这个比较快。”
　　沐小芙还未从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就被他拉进了出租车。“季老师——”
　　“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南京东路XX号。”看着一脸微笑的季杰，沐小芙几乎要认为刚才是自己的幻觉。难道真的是自己多心，他说那句话真的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你不怕吗？”
　　季杰忽然爆出这样的话，还真让沐小芙心猛地跳了一下。“怕什么？”
　　“怕我借故下车，然后由你来负车费？”
　　“呼”沐小芙顿时松了口气，原来是指这个呀！“这个我到是真的怕！我身无分文，如果你下了车，我又没钱付帐，那样就只能乘‘霸王车’了。那么司机先生就成了受害者了，所以司机先生，为了你的利益，你一定不能让老师比我先下车。”
　　“哈哈哈哈”司机笑道：“小姑娘放心，我是不会让你的老师先下车的。”
　　本来是要捉弄沐小芙的季杰，却被她倒打一耙，不得不翘起大拇指：“厉害，厉害，我甘拜下风。不过，这到击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倒想看一看，到底什么样的父母能生出你这么厉害的人物？所以，择日不如撞日，我决定等一下也对你做个家访。”
　　什么？家访？那不就露馅了？她哪有家长让他来访啊！“不，不，不，老师，我父母都很忙的，也许现在还没有回家呢！不如这样吧！改天，改天，我和他们说好，让他们恭候您的大架。”
　　“是吗？既然这样，那改天好了。”
　　“好。”不知道季杰是有心还是无意，从上车前到现在，说的几句话句句打中她的“要害”，她被吓地心慌意乱，已经自乱了阵脚，再这么下去就算季杰是无意的，她也会自己露出马脚。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可能地保持沉默，以不变应万变。
　　“我发现你好象很关心习柔……你们是很好的朋友吧！”
　　这应该只是一个开场白。“是啊！因为我觉得习柔人很好。”
　　“你知道——林鸿他为什么要打习柔吗？我觉得很奇怪，到底有什么理由让一个男生在众人面前打一个女生？”
　　“这个我不太清楚，我只是觉得无论是什么样的理由，男人也不应该动手打女人。”
　　“大多数情况是这样，但如果这个女人做了很多坏事 ，或是表面柔弱，内心险恶害了很多人，那打她也是情有可原，对不对？”
　　沐小芙听了季杰的话觉得很刺耳，这话怎么像是针对习柔的？她狐疑地看了季杰一眼，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当然是——对的！”
　　“对了，你到这所学校也有一段时间了，你听说过，在前不久有个女生从教学大楼跳下来的事吗？”
　　“是听说过一点，不过断断续续的。”沐小芙谨慎地回答着。
　　“是吗？对于这件事大家都避而不谈，其实我觉得谈开了反而好，有利于避免类似事件的发生。我们学校的学生压力都太重了，每周有周考，每月有月考，还有一些零碎的小测验，算在一起，几乎没三天就要考一次，考完又要排名次，学校和家长都只注重成绩，忽略了学生所承受的压力，使他们的不良情绪得不到即使的疏导，最终迫使他们走向极端。这是家长的责任，也是老师的责任。”
　　“我想如果你是那个言海蓝的班主任，也许一切的悲剧都可以避免了。”沐小芙听了季杰的一番话，诚恳地说。
　　看到前面的便利店，沐小芙对司机说：“就停在便利店门口就行了。”
　　车停了。“季老师，我到了。谢谢你，明天见。”
　　“好的，明天见。”
　　沐小芙开门下了车后，目送车子开走才转身准备回家，却在这时看见蒋家明和古黎幽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
　　“你们？什么时候在这里的？”她诧异地问。怎么她下车的时候没有看见他们？
　　古黎幽笑着走向她，调侃着：“我们站在这里很久了，你满心都是出租车上的那个人，所以没看见我们。我有点好奇，那个人到底有什么魅力，连车都开走了，你还恋恋不舍地看着。”
　　沐小芙看着依然站在原地，一脸沉思的蒋家明，突然有种解释地冲动。“他是我现在的班主任！今天，他临时要我和他一起去看望习柔，做他与习柔之间的桥梁，后来见我急着想回家，就好心送我。你可别想歪了！”
　　“想歪的恐怕是另有其人吧！不过，我想你已经开了金口解释了，那个人也应该不会误会了吧！”古黎幽瞟了蒋家明一眼。
　　蒋家明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你们今天查到了什么？”沐小芙对于自己刚才迫不及待地解释也觉得有些窘，所以转移话题。
　　“你不会准备在这里和我们讨论吧！回到你家，再说。”古黎幽拉着沐小芙就走。蒋家明跟在她们后面。
　　到了家，古黎幽与蒋家明把调查结果告诉沐小芙。
　　“今天我们一起去见了言海蓝的妈妈，通过一番推心置腹的谈话后，她终于当面承认了她就是那个打匿名电话的人。”古黎幽说道。
　　“后来呢？”不会就没有下文了吧！
　　“关于与言海蓝妈妈谈的结果，有什么收获，你就要问他了。我被他指派到学校去接你，所以我知道的后来就是我到了学校怎么也等不到你，只能回到你家门口等你们，他回来了见不到你，虽然没有开口责怪我，但满眼都是控诉，再后来，就被他逼迫到楼下等你，最后，被他拖到街口等你，以冷风充饥……”古黎幽假装虚弱地靠在沐小芙身上：“小猫，我多可怜啊！我的感冒还没好，现在可能会病上加病的。”
　　沐小芙愧疚地道歉：“对不起，黎幽，我应该打电话通知你的，不然就不会害你白等了，对不起。”
　　见到小芙如此认真地向自己道歉，古黎幽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哎呀！别放在心上。喂，姓蒋的，今天你到底有什么收获？”
　　听到她这么一说，沐小芙的注意力也转到了蒋家明的身上。
　　既然大家都有意言归正传，蒋家明也就开始讲他今天的调查结果，也就是古黎幽没有参与的那一段。原来，言海蓝的母亲长期受到言海蓝父亲的殴打，由于她也像别的受到家庭暴力的妇女一样抱着“家丑不可外扬”的传统观念，为了面子而忍气吞声。在外人眼里分外和睦、恩爱的夫妻，实则在家里却时时充斥着恐怖与暴力。而言父对言母拳脚相向的时候，往往会殃及池鱼——言海蓝。长期在这种家庭环境中成长起来的言海蓝也形成了自卑、孤僻的性格，她常常会感到恐惧与焦虑。根据言母说，言海蓝自杀前的那天晚上，言父接到学校的电话后，大发雷霆，要求言海蓝马上与林鸿断绝关系，并且第二天就要为她办理转学，可是遭到了言海蓝的拒绝，于是他就下了狠手将言海蓝打得遍体鳞伤。对于发生的这一切，言母都无力阻止。最后，言海蓝夺门而出，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对于女儿的死，言母很自责，她觉得是自己的软弱害死了女儿，但她更恨言海蓝的父亲，因为他的暴力行为直接导致了女儿以跳楼终结自己的生命。所以，她搬到了教工宿舍，她打匿名电话给报社，让媒体介入言海蓝的自杀事件，目的就是通过媒体来揭开言父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假面具，让真正的他暴露在大众面前，这样的话才可以为自己，为女儿讨回公道，这也是她唯一能够做的。
　　“真没想到打匿名电话的是言海蓝的母亲。现在这个言海蓝事件的最后一层面纱也揭开了，看来事实的真相与我们本来的猜测背道而驰，一切就是那么简单，只是个单纯的自杀事件，学校也没是什么大过错……小猫，看来你的暗访可以结束了。”古黎幽没想到跟踪了那么久的案子就要这么了结了。
　　蒋家明点了点头，“我已经把调查结果打电话告之了主编。小猫，主编让你尽快办理手续离开学校。”
　　沐小芙此时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当然，并不是因为没有查出什么惊天内幕而感到失落，而是她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自从她进入学校暗访后不久，就感觉有人跟踪她，除非是她的幻觉，要不然这个跟踪她的人很可能是言海蓝事件的关系人。如果没能弄清这个人是谁，那么这件事就没有终结。也许现在所知道的真相，也只是表面的真相，真正的真相还没有浮出水面。
　　一看沐小芙的神情，蒋家明与古黎幽就明白她在想什么，他们彼此对望一眼，然后达成共识由古黎幽开口问。“怎么你觉得还有什么疑点吗？”
　　“是啊，我们到现在还没有确定跟踪我的人是谁呢！”
　　“但你到现在还不能确定是否有人跟踪你……所以到此为止吧！”古黎幽不是不相信沐小芙的感觉，她只是觉得如果没人跟踪过沐小芙一切只是她的多心，那么这个事件到今天已经真相大白；如果如沐小芙感觉的，确实有人曾跟踪过她，那么不如让她尽早抽身，一切交由警方去调查处理。因为随着调查得深入，也许他们已经太接近真相，那么原本隐藏的危险也步步向他们紧逼，沐小芙的处境就会很危险。
　　蒋家明也有着和古黎幽一样的顾虑，对他来说真相固然重要，但是他不要沐小芙为一个可能不是真相的真相去冒险。“我同意黎幽的说法。”他的眼神异常的坚定。
　　“我明白了，明天我会去办手续的。”沐小芙决定放弃了。她不能无视身边的人，她知道他们对她的关心，也知道从她开始跟踪这个事件，他们为她提心吊胆，费了很多心思配合她只是为了尽快结束暗访。也许，确实没有人跟踪过她，也许一切真的只是她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