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魅影》季舟景

8、第八章

　　今天对沐小芙而言是特殊的一天，因为这是以学生的身份在赫尔高中的最后一天了。时间过得真快啊，不知不觉的几个月过去了。虽然自己的身份是假的，来学校的目的也不是读书，但对同学的感情却是真挚的。这段时间让她时常回忆起自己十七岁的岁月，有苦涩，有甜蜜，有温馨，有最纯真的心灵，有最纯洁的友谊，甚至有最青涩的爱情，那是一段她差点遗忘的岁月。想到要离开，她真的很不舍。“唉，有什么办法呢？”她叹了口气，总是要回去的呀。她拿起材料准备去办手续。

　　“喂，沐小芙同学！沐小芙同学！”季杰近在咫尺地大叫。
　　沐小芙吓地倒退了一步。“季老师，是你啊！”她拍了拍胸口，怎么第一次看到他吓出冷汗，要走了被他吓得弹起来？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有始有终”？
　　“吓到你了？你不自修准备到哪里去？”季杰盯着她手上的材料问道。难道她这就要走了吗？
　　“我父母要我办理手续，然后准备出国了。”她看着季杰没有丝毫惊讶的表情，总觉得有些奇怪，似乎他已经事先知道她今天就要走似的。
　　果然，他料得不错，只是没想到她的效率这么高，他本来以为也许她还会多留几天。“那——明天我们班给你开个欢送会吧！也祝你出国以后，能够做出一番成就。”
　　沐小芙想了想，“好，谢谢季老师。如果没其他的事，我先去办手续了。”与季杰道了再见，她去办理退学手续。办理手续异常地顺利。也是，来的时候就说明不会久待，只是个过度时期而已。
　　当沐小芙拿着办好的手续，准备离开学校，回家写言海蓝事件报导时，意外地遇上了刚打完篮球的林鸿。真是冤家路窄！她别开眼，当做没看见他，径直往前走。
　　就在她与林鸿即将擦身而过的时候，林鸿突然出声叫住她。“等一下，我有事要和你说。”
　　沐小芙停下脚步，抬眼问道：“什么事？不会想打还我耳光吧？”
　　“你！”林鸿的样子象是已经气到极限，他拼命地做着深呼吸，似乎极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
　　本来很气林鸿不分青红皂白打人行为的沐小芙，却忍不住笑了出来。天呢，他才十七岁，自己整整比人家大了六岁，竟然也这么小家子气。“喂，要打快打呀！过了明天，我可不来学校了，你的仇可没得报了。”
　　“你要走？这么快。”林鸿惊讶的问。他昨天刚弄清沐小芙的背景，没想到今天她就要走了。
　　对啦，这才是听到她要走的正常表情。由此可知，季杰不是天生反映迟钝，就是他预先知道自己今天要走。
　　“还有，我没有那么小气，我不打女人！”林鸿被气得几乎青筋都要暴起了。
　　“哈哈哈哈，那前几天你还刚打过女人，是你有失亿症，还是已经习惯说谎？”
　　“习柔做了不可原谅的事，她该打！”
　　从他的眼神里，沐小芙又看到了上次看到的愤怒。他们的误会真深啊！看来，自己在走之前最好帮习柔搞定他，不然等习柔来上课了，还不被他吓死？
　　“你就这么认定是习柔说的？你有什么证据？有些时候，你所看到的，你所听到的，你所想的未必就是事实，试试从别的角度看问题，听听别人的解释，也许你会了解真实的情况，这样不至于冤枉了别人。”
　　“证据？她不是亲口承认了？还有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个知道，不是她是谁？”
　　真是冥顽不灵。她承认还不是被你逼的？“你能不能认真的听一听她的解释？然后再做出判断？如果你愿意的话，明天同学们会给我开送别会，你也来，你们谈一谈，也许你一直在冤枉好人。给别人一个机会，就是给自己一个机会。我想言海蓝也不希望你冤枉她身前的好朋友吧！”
　　对于林鸿来说，沐小芙前面的话他真是一句也听不进去，但最后一句对他的震撼却是那么强烈。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我想他明天应该会来。”季杰不知从哪个角落突然冒出来做结论。“沐小芙同学，要走了吗？明天记得要准时来参加欢送会！”
　　“好。”

　　对于季杰的神出鬼没，沐小芙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他常常会意想不到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她边看同学表演节目，边走着神。就像昨天在学校，只是单纯的巧合吗？还是她的多心呢？她总觉得季杰的行为很奇特，他似乎看透了她，却又不点破她。最奇怪的是，他总是有意无意得在她面前谈言海蓝堕楼事件，似乎想从她那知道些什么？
　　停！沐小芙命令自己，再这么胡思乱想下去，恐怕又会逼自己陷入谜团里。她是来参加欢送会的，那就应该开开心心的，而不是心不在焉。
　　“沐小芙同学……”季杰的声音又响起在耳边。“怎么习柔还没有来呢？天都黑了。”
　　对哦！习柔没来，昨天她打电话给她，她说会来呀！怎么还没到呢？等一下，林鸿呢？刚才好象没看到他，难道他也没来？沐小芙用目光搜寻林鸿的身影，不想正好对上林鸿求救的眼神。难怪看不到他，原来他被班里的女生团团围住，抢着要和他做游戏。
　　“奇怪，他怎么那么受欢迎？”季杰有些妒忌地自言自语。“幸好，你还能‘明辨是非’，不受他诱惑。早恋是有害健康的！”像是挑衅似的，他话刚说完就看到原本还站在身旁的沐小芙，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林鸿身边。搞什么啊？
　　在沐小芙大声宣布她是林鸿的游戏拍档时，一群女生瞬间作鸟兽散。
　　林鸿对于沐小芙的解围很感激，向她道谢。沐小芙大方的摆摆手，表示这是她的荣幸。可是，听到接下来的游戏内容，她后悔不已。看哪一组能在最快的时间内喝完四瓶250毫升的可乐？胜利者有一份神秘奖品，失败者要再多喝一瓶。我的天，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这么无趣又整人的游戏。唉，怪就怪自己，真不该强出头！等等，没有对手。虽然男生们跃跃欲试，但女生都避而远之，嘿嘿，那就不用比啦，她要提议游戏取消。话没出口，就被季杰堵了回去。
　　“大家听着，赢得这个游戏的奖品就是——下星期物理测验试卷。”他的一句话就像在班级里扔了颗炸弹，威力无穷。同学们自动配对，踊跃参赛。
　　沐小芙抚了抚额头，季杰真会调动气氛，再冷的场也能让他弄得向菜市场那般热闹。佩服，佩服。
　　“因为可乐有限，所以现在只需要一位女生和我组成一对，哪位……好，就杨福儿。”
　　林鸿，沐小芙VS季杰，杨福儿。干脆，她和季杰一组算了，那就是名正言顺的成年人与未成年人对抗赛。认命的沐小芙，在“开始”声后，往自己的嘴里灌着可乐。身边的林鸿已经喝完两瓶，速度可谓惊人。本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没想到还是败给了季杰他们一组。输了，还要罚喝可乐，再喝下去，不是可乐，是可怜，可悲，可恨，可恼了。看着季杰诡计得逞的脸，和一脸胜利者姿态的杨福儿，她羞愤地、无奈地喝下了那瓶可乐。
　　一直在门边看着游戏结束张伯才走近沐小芙。
　　“小猫小姐。”
　　“张伯，习柔呢？她没来吗？”
　　随着沐小芙的视线，林鸿不有自主地往门口望去，没有习柔的身影啊。
　　“小姐她发烧了，所以我让她在家里休息，我怕你们担心，所以我就来一趟。对不起啊，小猫小姐。”
　　“张伯你别这么说，没关系的。让习柔好好休息，明天我去看她。”
　　张伯点点头。“我会转告小姐的，那我先回去了。”
　　张伯走后，沐小芙推了推有些发愣的林鸿。“人算不如天算，习柔病了没法来，等下一次，你一定要听她解释，弄清误会。”
　　林鸿一脸疑惑，久久望着她。“小猫小姐？这是什么称谓？哈哈哈哈，太搞笑了吧！”
　　有必要笑得那么夸张吗？沐小芙翻了翻白眼。
　　他自顾自说下去：“没想到，张伯会那么称呼你。”
　　“很奇怪吗？如果你喜欢这样的话，以后我就喊你鸿老爷，怎么样？”
　　听出她话里大有戏谑地成分，林鸿怂怂肩，表示随便。

　　由于喝了太多的可乐，沐小芙觉得整个人都重了，走路也觉得没那么轻盈了。趁大家都在玩踩气球游戏，她决定去上一下厕所。因为女厕所位于他们教室的右边，要经过五个教室才能到，她差点忍不住要去上左边与他们教室只隔两个教室的男厕了。可想想，毕竟男女有别，万一上到一半，有人闯入，那有多尴尬。
　　走在通向女厕的走廊，耳边还能听到，教室里的吵闹声，可是她总觉得身后有什么跟着，等她回头去看，又什么也没看到。其实也难怪沐小芙会莫名紧张，现在整个教学楼只有三楼他们教室亮着灯，走道里的等泛出的是淡淡的惨白的光线，这种光线下，她几乎连自己的影子也看不见。更何况，她去的地点又是厕所，在这走廊的尽头，连着楼梯，那里的灯没开，一片黑暗，这种感觉就像是漫漫被黑暗吞没。
　　终于，走到了女厕，她伸手去摸打开灯的开关，却意外地摸到了一只柔软且没有血色的手，她的喉头被梗住，吓得发不出声音。就在此时，厕所大放光明，眼前不是什么“鬼娃娃”花子，而是刚才和她力拼的杨福儿。显然，没有什么没有血色的手，那只是脑中的想象 。不过，没有血色的脸倒是真的。杨福儿在确认覆在她手上的手的主人是沐小芙后 ，脸上的肌肉逐渐放松，不似乍见般扭曲，血色也逐渐恢复。沐小芙相信杨福儿必然从她的脸上看到了同样的转变。
　　从惊吓中恢复，原本的知觉也恢复了。她们同时转进厕所。
　　一个是小溪潺潺地流水。
　　一个则是一泻千里的瀑布。
　　杨福儿出来后，看到已经洗完手在等自己的沐小芙，相视一笑。
　　两个人一起走回教室的路，前面来时的恐惧，像是从来不曾存在过。果然是人多力量大。
　　回到教室，大家还是闹烘烘的。
　　欢送会已经临近尾声，大家准备把一起买的礼物送给了沐小芙。这时，杨福儿怪道：“季老师呢？”
　　经她这么一提醒，原本已经安静下拉的同学又炸开了锅。礼物就在讲台上，可缺了季老师又怎么送礼物呢？
　　“等一下，林鸿呢？”怎么林鸿也不见了？沐小芙看了看杨福儿，用眼神传递信息。不会也和我们一样去厕所了吧。
　　有可能，毕竟我们喝了那么多液体。杨福儿点点头。
　　“大家等五分钟，季老师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
　　可是，五分钟过去了，他们依然没有回来。沐小芙觉得有些不寻常了，她忍不住踏出教室，向走廊张望。电梯的指示灯诡异地亮着，上面的数字显示是8。8？8楼？这个数字牵动了沐小芙的某根神经，一个念头瞬间在她脑中形成。她迅速跑出教室，按了电梯按钮。这时，杨福儿也跟了出来。
　　“什么事？”
　　“没事。”沐小芙走进电梯，给她一个大大的笑容，好让她安心。
　　电梯从三楼到八楼只需要几秒钟，就在是些时间内沐小芙转了很多念头，但愿不是她所想的结果。
　　“叮”的一声，门开了。
　　借着电梯里的光线，她能看到五步之外。当电梯门关上后，她即刻被隐没在黑暗中。黑暗成了她最好的保护色。她极其微弱的光线蹑手蹑脚贴着墙走，忽然听到前方不远出传来闷哼声。她慢慢移近，蹲在传出呻吟声的教室门边，向里张望。由于借着对楼的光线，所以室内要比走廊亮些。
　　沐小芙就被眼前的情景所震慑住了。
　　是季杰！他手里拿着棍子，他脚边躺着一个人。难道是林鸿？不行，她要报警，但现在她必须推回安全区域。就在沐小芙往后退时，忽然她口袋中的手机响了。
　　铃声让季杰看到了沐小芙。他一步一步向沐小芙走近，沾着血迹的脸，露出极度诡异的微笑。随着他的迫近，沐小芙站起来，悄悄的往后退，和他保持着自以为安全的距离。
　　三个人。一个躺着生死未卜。一个进，一个退，准备的是生死的较量。
　　黑暗的环境，透着血腥和恐怖。
　　铃声，继续响着。但沐小芙无法接听，她不能分神，这样会让季杰有机可乘。
　　“沐小芙同学，帮我一个忙好吗？”季杰的声音和他的表情极不配合，显得空洞。突然，他伸手想拉住她。
　　沐小芙以更快的速度跳开，她跑向电梯，可是电梯并未停在八楼，她一秒也不敢耽搁，转身往楼梯口跑。不知怎么的她绊了一跤，摔得她七晕八素。她跄踉爬起身，顾不得摔痛的膝盖，跌跌冲冲地往楼下跑，她明白时间就是生命。如果让季杰追上，她就死定了。现在，只要她能跑回三楼，她就安全了。
　　手机铃声还在响，这无疑暴露了她的行踪。紧追不舍的脚步声，令她的心脏狂跳。
　　她会被追上的！她的预感向来很准。
　　她边跑，边接了电话。就算死，也要让季杰现原形。
　　“蒋家明救我。是……”她想大声喊出那个名字。
　　可是，背后有股强大的力量，使她失去重心，滚下楼梯。她最终没能把话说完。
　　血，她的血，迷了眼。
　　她会死。可是她想在死前再见蒋家明一面。告诉他，她一直没有说出口的话。如果上天能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会好好把握的。
　　意识慢慢的从她脑中抽离。原本疼痛的身躯，渐渐也不痛了。
　　她抵抗不了黑暗的诱惑。她闭上了眼。

　　蒋家明看着仍在昏迷的沐小芙，狠狠的一拳挥向墙壁。该死，都是他的错，都是他的疏忽。当沐小芙撕心裂肺地向他呼救时，他救不了她。让她受了那么重的伤，他代替不了她痛。他一点用也没有，连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都做不到。他不应该在校门口等她的，他应该直接进去接她的。他真是个混蛋。当他跑进学校看到满脸是血的沐小芙时，他几乎要昏到了。他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呆呆地看着其他同学为她止血，打救护电话。
　　如果沐小芙好不了，他不会原谅自己的。他轻轻地抚着她血色尽失的脸。
　　“你不要有事，好不好？我不能失去你。你醒来看看我，好不好？看着你这样，我会害怕。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
　　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的恐惧让他不停的颤抖。他紧紧握着她无力垂下的手，他不要和她在分开，一秒也不要。
　　“蒋家明先生，请你放开手好吗？小猫，现在需要休息。”
　　蒋家明疑惑地抬起头，茫然地问：“你是谁？”
　　“我是靳云楼，小猫的朋友。我为你治过感冒，只是你当时昏迷，所以你没见过我。”
　　他听过这个名字，但这不重要。“她会没事的，是吗？”
　　靳云楼想他保证：“她虽然伤的严重，但没有生命危险。你要让她好好休息。”
　　“她为什么不醒来？”他像是没听到她说了什么，只是问出他想知道的答案。
　　“麻醉药没退，明天才会醒。现在能放手了吗？你这样一直抓着她，她的手已经瘀青了。”
　　惊觉自己对沐小芙已经造成了伤害，他放了手，然后又开始颤抖。“我轻轻地握，可以吗？”
　　靳云楼点点头。她知道要蒋家明离开病房是不可能的，再说有他在，她也比较安心。今天碰巧是她值班，没想到今天送来的三个急症病人其中一个竟然是沐小芙。幸好她被送来的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她拍了拍胸，老天保佑，有惊无险。“我就在外面，如果有事，叫我一声。”说完，她退出了病房，继续去看另外两个病人。
　　蒋家明投以感激的眼神，点了点头。
　　古黎幽得到沐小芙受伤的消息已经是第二天早晨。当她火速感到医院，只看到蒋家明形容枯槁地坐在沐小芙的床边。而沐小芙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腿上打着石膏，现在还昏迷不醒。
　　“天，怎么会这样？”古黎幽不可置信。“你是怎么搞的？昨天你不是说去接她的吗？怎么会搞成这样？”
　　面对她的责问，蒋家明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喂，你不要以为不说话就会没事。你说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昨天晚上，她在学校受到了袭击……”
　　“就这样？！”古黎幽本来想骂他几句，可是看到他难以掩饰的痛苦，只能硬生生的把话咽下去。“那她要不要紧啊！”这才是目前最关键的。
　　回答她的不是蒋家明，而是身后的靳云楼。“生命没有危险，但需要好好静养。”
　　“云楼？你怎么在这？”
　　“我在这里工作，昨天碰巧值班。”
　　“她什么时候会醒？”
　　“我想是——马上。”因为她已经看到沐小芙皱起眉头了，麻醉药应该退了，所以她才感觉到了疼痛。
　　“好痛。”沐小芙呻吟着。她的头好痛，像要裂开了一样。她睁开眼睛，迎接她的是刺眼的光线，眼前的人影有些模糊，看不真切。她眨了眨眼，人影变得清晰。她忽然伸手搂住蒋家明的脖子，努力表白：“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蒋家明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不过他很快回神。“我也爱你。”他把脸埋在她的颈窝。
　　“我们结婚好吗？我们永远不要分离。”得到他爱的回应，她提出进一步的要求。
　　沐小芙的一句话就让他灵魂都出了窍，心都快飞上天了。他抬起脸，只是看著她傻傻的笑。
　　见他没有答应。沐小芙努力游说：“我会是个好妻子，我心地善良，待人亲切，助人为乐，还有，我很旺夫……我其实有很多优点的。”
　　面对她极力推销自己，蒋家明笑容变得更大。“你确定想嫁给我吗？”
　　“我确定，很确定，非常确定，确定得不得了。”她急切地表示，并把蒋家明搂得更紧以表示她的决心。
　　“好，我娶你。”他的额头抵着沐小芙的额头，笑容里有份坦荡荡的温柔。“不过，求婚应该是男人做的事。”
　　他握紧了她的手，虔诚的、郑重的、温柔的、深刻的一直看进她眼睛深处去。他一个字一个字，恳恳切切的问：“沐小芙，你愿意嫁给我吗？”
　　“是的，我愿意，非常愿意，愿意到了极点。”说完，她主动吻他。
　　一个持续了很长时间的热吻。如果不是怕沐小芙虚弱的会晕倒，他还想在继续下去。
　　沐小芙红着脸，呼吸紊乱。没想到他会反客为主。不过，他的吻技还真高超。不知道要亲过多少人才能训练出这样的技巧。天，她在胡思乱想什么呀？
　　一声轻咳，惊动了还处在意乱情迷，浑然忘我的两人。
　　靳云楼轻笑：“小猫她伤还没好，最好别让她太……呃，激动。这样很容易引起她的脑冲血。”她对着有些尴尬的蒋家明说。
　　沐小芙这才注意到，原来病房里还有两个人。
　　古黎幽怪道：“喂，你是不是沐小芙啊？说！是何方妖孽，胆敢侵占小猫的身体？摩里摩里轰，叫你现原形！”
　　“黎幽——”
　　“别，别，你别发出这种声音，我的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听到她这种甜得发腻的声音，古黎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小猫，等一下，警察会来给你做笔录，如果你觉得吃不消，我可以为你挡掉他们。”昨天，送她来的同学报了警，由于沐小芙处于昏迷状态，所以她让警察今天再来做笔录。
　　“我可以。”她可是被推下楼的，她一定好让凶手得到严惩。“对了，林鸿有没有被送来啊？”
　　“有，他的情况很严重。颅内出血，需要动手术。现在还在重症观察室。”靳云楼说道。
　　“有人推你下楼？是谁？”
　　“谁推你下楼？”
　　古黎幽和蒋家明几乎同时喊出。这是谋杀，没想到在学校那么纯洁的地方也会接二连三地发生类似事件。
　　沐小芙深吸了口气，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是季杰。”
　　“那个人渣！”
　　“不可能。”
　　“不会。”
　　除了古黎幽脸上表现出空前的愤怒，其他两个人都是一脸疑惑。
　　“你们不相信我？是季杰，真是他，连林鸿也是他害的，我亲眼看见的！他还追我，把我推下楼的。我当是想告诉你的，只是没有说完就被他推下楼梯了。”说道末了，她扯着蒋家明的衣袖，直直地盯着他。“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可是我昨天看到的情景和你所说的有些出入。”
　　一旁的靳云楼也点头附和。
　　“是季杰，他好可怕，我看到他拿着棍子，他笑得很诡异，他想抓住我……是季杰，是季杰。”沐小芙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仿佛跌入了恐惧中。
　　“别怕，别怕，有我在，没人再能伤害你。”蒋家明赶忙安抚他，他可不希望她灾晕过去。
　　在蒋家明温暖的怀抱中，沐小芙平静下来，她觉得自己是安全的，她的脸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她原本紧张的神经也松弛下来。
　　这时，病房的门开了，季杰走了进来，后面还跟了两个警察。
　　“嗨，沐小芙同学，你没事吧！”昨天听到她的惨叫声，真把他给吓坏了。无奈他体力不支，无法救援。
　　“你！？”没想到季杰会如此猖狂，竟然还敢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坏人横行霸道，这还有天理吗？“警察先生，就是他，他就是杀人凶手。快点把他抓起来。”
　　“杀人凶手？太夸张了吧！你看看我，哪有我这样的杀人凶手啊！”
　　此刻沐小芙才注意到，其实季杰也是一身惨状。他的右手打着石膏，额头也缠着纱布。
　　“你这是欲盖弥彰！警察先生，千万不要被他骗了。”
　　两个警察听到沐小芙的话后，强忍笑意。
　　季杰拉了一张椅子坐下，看来要说服沐小芙，需要花很长一段时间。
　　听得一头雾水的古黎幽，示意蒋家明让唧唧喳喳的沐小芙噤声。她才刚醒，怎么中气十足？这哪里有个病人的模样？
　　被蒋家明偷亲的沐小芙，乖乖地闭了嘴。“先听他怎么说。你再和他对质。”蒋家明耳语道。
　　季杰示意两名警察记录他所说的话。“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我们玩了喝可乐的游戏，游戏结束后，我忽然觉得肚子疼，所以去了厕所。不久，我听到脚步声，接着就好象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当时，我只觉得奇怪，但没有深究。可是当我出来的时候，我无意中发现，电梯的数字显示的是‘8’。我想如果有人乘电梯也应该是为了下楼，怎么会上楼呢？再加上我前面听到的声音，我觉得事有七窍，于是决定上楼看看。当我到了八楼，我就看到前面有人影闪动，我就跑了过去，但我没能追上他。一开始，我以为那个人是林鸿，可后来我发现，林鸿已经倒在教室里。我想扶起他检查他伤势时，忽然背后，有人给了我一下，我迅速转身，想看清来人，又被打了一棍，后来我就晕了，直到你出现。你看我的手就是为了挡那一棍才受的伤。”
　　“也许是你自己打的自己，为了掩饰你的罪行！”
　　靳云楼摇了摇头。“这不可能，他背上的伤假不了，他不可能打到自己的背部。”
　　“也许是林鸿和他搏斗是被打到的呢？”古黎幽提出这个可能性。
　　“有这种可能。但那只能说明是林鸿偷袭他。”靳云楼推测。
　　“沐小芙同学，你有看见我打林鸿吗？”
　　“虽然没有看到，但我看到你拿起棍子企图打他，如果不是我的出现，也许他已经被你打死了。”
　　“那是你误会了，我当时刚清醒过来，我只是想确认是不是那根棍子打昏我而已。”
　　“可是你攻击我确实是真的呀！”沐小芙不和他狡辩，林鸿受伤经过她虽然没有看见。但她受伤的经过自己确很清楚。
　　她话一出口，三双恶狠狠的眼睛盯上了他，仿佛他的回答有丝毫错误，他们会把他生吞活剥了。
　　季杰觉得自己头疼得厉害。“我哪有攻击你啊？”他真搞不懂，为什么沐小芙认定他是凶徒呢？
　　沐小芙义愤填膺地指控他的罪行。“你发现我后，笑得那么诡异，声音阴森森的，还企图抓住我，我怕跑了，你还要追我，然后干脆推我下楼，想杀人灭口！”
　　“我的天！我哪里有笑的诡异？我是看到你太高兴了，我想你能帮我扶林鸿一起下楼，我虚弱声音才会有气无力，伸手不是想抓你，是想问你借手机报警，可话还没出口，你就跑了。我追你，是因为怕凶手还在附近，让你小心。还有，我根本没机会推你下楼，因为我跑道六楼就已经滩倒在地了。”
　　难道这才是真实的状况？沐小芙现在也搞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她只能无助地看向身边的蒋家明。
　　“我想他说的是实话，推你的人应该不是他。凶手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