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卫]小王子》相忘韶年

10、第十章 原谅一次

　　“小庄”盖聂微微轻侧，入目一双灼灼含笑的眉眼、亲昵又矜骄，弯唇亦笑，没来由的喜悦绵长浓烈，似有什么将要破土而出。“很晚了，我们快点儿回去”

　　一摸口袋，表情僵了僵，盖聂低头闷闷道：“没钱打车了”

　　瞧着师哥难得一见的受气小媳妇样儿，卫庄不厚道地默默笑开，双手插在裤兜里，故意作弄他，“我也没钱，看来，我们只能走回去了”

　　“抱歉”大半个小时的路程，自己走回去倒没什么，害得小庄跟着一起，盖聂心里十分歉疚。

　　分明没做错事，为什么要向我道歉呢？卫庄无语望天。有气无力地白他一眼，“师哥，你可长点儿心吧”

　　盖聂默了一默，平心静气道“小庄，我不后悔把钱给他。并非每一个都是骗子对不对？但凡有真正需要的人得到帮助，那这件事、便是值得去做的”

　　卫庄笑笑，却不是嘲笑。盖聂与他不同，他一直都晓得。

　　倘若同是买了一盒次等巧克力糖，剥开一个是坏的，卫庄会认定这一盒都是坏的，毫不留情地扔掉。而盖聂，则会耐着性子剥下去，将希冀中的好的挑出来，绝不错漏。所以，对于盖聂的话，卫庄殊无意外。

　　其实想想，就这样陪他携着希望一路走到白头终老，未尝、不是件人生快事。嘴上却不饶人地揶揄道：“师哥，你这么败家，当心以后睡马路”

　　盖聂眨眨眼，无话可说

　　跑了那么久，倒真是有些渴了。见路边儿昏昏灯影下开着一间便利店，卫庄扭头朝盖聂问了一句，“要喝水吗？”

　　眉峰一蹙，盖聂啼笑皆非地无声轻叹，悠悠将卫庄瞅着，不动声色道：“一瓶矿泉水，谢谢”

　　便利店很小，东西杂乱，一灯昏黄，卫庄随手拿了一瓶矿泉水和一听可乐。

　　扣开易拉罐，一口下去猛地呛咳一声，龇牙拧眉，盯着易拉罐仔细一瞧居然是啤酒！都是蓝色包装，没注意拿错了。

　　“怎么跟小孩子似的，喝水都能呛着”把刚拧开的瓶盖又拧上，盖聂抽了张纸巾递给他。

　　卫庄撇嘴，不大自在地接了。转而问：“你看的什么电影？”

　　盖聂没有回答，直接把票根拿给他看。

　　《初恋那件小事》？！

　　眼角一抽，卫庄瞥了瞥淡定喝水的盖聂，挑唇坏笑，“好看吗？”

　　盖聂蹙眉，眼中依旧迷茫，很有些答非所问，“还是不懂”

　　卫庄眯眼盯着盖聂瞧了一会儿，转头望向手里的啤酒。

　　网络上有句话说得好：白娘子故意下雨骗许仙的伞，祝英台十八相送时装疯卖傻调戏梁兄，七仙女挡住了董永的去路，牛郎趁织女洗澡拿走她的衣裳……

　　这些故事告诉我们，伟大爱情的开始，总归得有一个先耍流氓。

　　指望盖聂，显然是不可能的。仰头将啤酒一气喝完，果然、有点儿晕。卫庄理所当然地伸手搂住盖聂的腰。

　　“怎么了？”盖聂很是惊诧，小庄走路怎么有些不稳呢？抬臂扶了一下，凑得近了自然就闻到一股淡薄的酒气，不悦皱眉，“你喝酒？”

　　“一听啤酒而已”卫庄摇头，笑他大惊小怪。两人挨得很近，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彼此身上的热度。揉了揉额角，好像真的有点儿醉了。双目半阖，冲盖聂嘟囔，“师哥，我想吃甜糯米粥了”

　　步子稍滞，盖聂呡唇，“我以为，你腻了”，旋即笑道：“明早煮给你吃”

　　盖聂那一句“腻了”声音很低，但近在咫尺的卫庄怎么可能没有听见，不由一阵气苦。摸索着从衣兜里掏出MP3，调好歌，塞了一只耳机给他。“听懂没？”

　　“原谅我一次？”盖聂平时是不怎么听歌的，仔细听了听，仍是不太确定。

　　卫庄乐了，玩心大起。抬手在他背拍了一下。

　　盖聂只当是自己说错了，又听了听，略纠结地问：“原谅我一次？”

　　卫庄又拍了他一下

　　盖聂再听，等了片刻才用肯定的语气道：“原谅我一次！”

　　不出意外地又挨了一下

　　“原谅你啦”卫庄忍不住趴在盖聂肩头笑出声，实在太笨了。

　　“你真是……”盖聂没好气儿地斜他一眼，竟也跟着笑起来。

　　玩儿够了，卫庄捂着晕乎乎的脑袋，倚在盖聂身上偷笑道：“师哥，我口袋里有钱，我们打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