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青缘（ 女尊 ）》草自春

19、第一章 春醒音阁日迟迟

　　真的是个巨大的打击！我终于明白了常识之所以称之为常识，是因为它是你下意识里的、不用思考马上直觉反应出来的东西。我想我这脑袋里装满我们那个时空常识的人，注定要对这个时空缺乏常识。
　　所以，当华生跟我讲这个常识时，我是完全被镇住了。因为“人生70古来稀”变成了“人生300古来稀”！……
　　眩晕了好久，才慢慢明白了这里年龄的状况。
　　小婴儿要做3年，20才到髫年（前世环境里是7、8岁），50、60左右成年。这里人成年仪式和前世的很不同，成年礼是一套繁复的鉴定过程。用的是一种植物的混合汁液，涂在手腕内，上面马上就会浮现出一圈一圈的淡青色的纹迹，一圈表示一年（黑线那！怎么说的像是树的年轮一样，什么东西啊？！），像我就只有15圈。
　　而如果身体发育成熟，在那一年的环外还会出现一个红色的圈，以此证明成年，因此成年又称为赤环年。行完成年礼就算是大人了。而15岁，老天！我还是一小屁孩？！！按照这里人的生长发育，我长的实在是太快了不止一点儿。如今这模样俨然是一位三四十岁的少年模样，可按说我现在应该是个拖着鼻涕的小娃娃才对！而这一事实显然打击到的不止我一个人，在陌摩成尘证明了我只有15岁时，一个扶着头一脸的不敢置信，一个半天只得一句话：“怎么有这么早熟的孩子！”然后，不到半天我15岁这个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千雪峰。所有人看了我都是一脸的怪异！
　　为什么我会这么的不正常？华生说先天受损的婴孩生长发育都会有些异常，这种现象也不是没有，英儿也是其中之一，只是没我严重。怪不得我没有发现异状，原来英儿也在陪我一起不正常，只是我是长的快，他是长的慢。弄明白这一切之后，我的冷汗“唰”的就下来了。因为我想到了，我六岁开始跟霁月习字学琴，跟华生练武耍拳，貌似成尘面前唱的歌也早熟了些。到后来又跟陌摩学习医理，现在也不过15岁。那我这算是神童还是怪胎？
　　还有，华生一见紫翠跑到了我的手上，激动的抖着手看了半天。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只将从紫翠上落下来的绿绦取来仔细收了。

　　而从“15岁事件”以后，我的日子忽然轻松了起来。原因不言而喻，我这么小，谁舍得“虐待”我啊。陌摩也一扫对我的偏见，不再气势汹汹了。不过比起以前我更加受不了现在的他：总把我当小妹妹，动不动就拍我的头，动不动就一副要哄我吃糖的表情。每当这个时候，我的鸡皮疙瘩那叫一个抖啊！现在我被优待到了陌摩的西厢（华生是住在东厢的）。各项活动全面放松，搞的我天天无事可做。

　　于是，我只好无聊到自己找事做。
　　无聊事一：人口普查。发现现年，英儿38，华生55，寒玉42，霁月100多，陌摩成尘130多，曾叔200多，机括居然也有150岁左右了！而我的15岁跟他们相比，根本不值一哂！

　　无聊事二：千雪峰探险。当初我住的那个地方是“静修洞”。以前是用来给灵力修习到一定程度的人练功的地方，因灵力修习重在凝神静气，所以这里便叫“静修洞”。可我感觉这名字就跟哪道姑僧尼用的地方一样，于是私自改了名儿——“星云洞”，这多好！虽然大部分人都不理我这一说，我还是坚持这么叫。

　　陌摩住在“水音阁”，也就是我现在住的地方。我对这个名字很有些不以为然，因为这里常年冰天雪地，想滴水成音，做梦吧！滴水成冰还差不多，不如叫“冷冰阁”好了。可是，当我真正走进他的阁里的内室（以前是根本不让我进的，差别待遇！），我就知道我错了。“水音阁”根本不是滴水成音的意思，而是滴水观音。
　　我实在是不能理解，这种性喜温暖湿润的半阴环境的植物，为什么在这么冷的雪山顶可以长的这么茂盛。不过滴出的是水还是冰就可想而知了。据说这是陌摩最引以为傲的事情之一。也对，这种带毒的东西，和陌摩是再相得益彰不过了。

　　成尘住在“尘音阁”，格局自是与陌摩的不同。陌摩的住处一看就是练武之人的地方，前厅后院，无非是为了有地方耍。成尘这里则是青松杉木，雅座香亭，走的是雅致的路线。二阁外互通的路上有一个临山崖的亭子，就是那天我们坐的那个地方，叫作“观雪亭”。成尘很爱在那里抚琴。
　　而从“观雪亭”斜向下绕过“擦耳崖”，下行刻把中，居然就能到达“湖梅亭”——红梅镜天上的那个亭子。而我这多年居然都不知道。不过，我不知道这条路也不奇怪，因为它是隐藏在“观雪亭”附近的一从灌木后面，很隐蔽，就是阁里的人知道的也不多。而说实话即使我知道也未必会走这条路，因为这“擦耳崖”还是个满恐怖的地方：一侧是高耸的山壁，一侧是百丈悬崖，路又窄的仅能一人紧贴着山壁过去，故名“擦耳崖”。没有铁链子围着，这地方怎么看怎么让人害怕的想掉下去。

　　曾叔呆的地方是“芝草厅”，阿姐住的地方是“百工房”，这两个地方望名即知是干什么的。还有给幼徒住的“子择院”和洗衣做饭、杂役居住的“谷衣”。英儿、寒玉就住在“子择院”，而“星云洞”就在“子择院”的后面。

　　再有就是，整个“落泉仙府”（终于记住这儿的名字了，尽管大家都习惯叫这里千雪峰）的后面，有一块儿神秘之地。据传里面是历代祖师的安息之地，里面常有雾气药香传出，很多人说是里面的是祖师们的灵魂仙魄显灵。我却不以为然，那远远看去不过就是一大片春青树林。山间有雾气本就平常，至于香气春青树下容易活些仙物，也不奇怪。而实际上，奇怪的是陌摩每月初一十五都会进去一次，哈～怎么像拜佛似的。出来时手里还会拿些疑似药草的东西，我怀疑那里根本就是陌摩的后草园（别人种花他种草，自然叫后草园）。
　　不过，我这种窥视的行为被终止于陌摩咬牙切齿的警告：“那里是阁府重地，非仙府主人不得入内”，他对我这种越长越回去，好奇心突然暴长的行为表示出了极大的不满。勒令我不许再靠近那里，除非我有本事打败当上这里的主人。这个，我还是做梦比较快吧！
　　于是，千雪峰探险终于结束了。

　　无聊事三：看看我那被我遗忘了老久的老爹——霁月。不想华生却说他出门已经有五年未归。我方恍然大悟，怪不得我不去看他，他也没来看我。于是，此事夭折了。

　　生活的地方让我摸透了，再来要做什么呢？答案是：nothing！
　　俗话说的好：地怕荒，人怕闲！我总不能这样一天天让自己头上长草吧。可惜的是，这里的人貌似个个都有故事，却个个都是锯嘴葫芦。你问吧，不是跟你打太极，就是跟你玩深沉。没意思！过去就让它过去吧！我还不乐意知道呢！
　　没故事听就没故事听，人闲着就人闲着，可是这嘴是无论如何也闲不住。要不还不得憋死我！
　　“华生我什么时候可以算是长大了啊？”
　　“最少要到你五十岁吧……”
　　“可不可以就当我五十了啊？”
　　“……咳……”
　　“有没有可以把手臂上那个‘年轮’弄多点的药啊？”
　　“？。……，咳咳”
　　“华生，我会不会没有长大就先老死了啊？”
　　“……咳咳咳……”
　　“……，你养病吧，我出去了。”
　　……

　　“大师父，为什么你整天绷着个脸？是不是得面瘫了？”
　　“……”青筋数条。
　　“大师父，你说冰山下的火山爆发出来是什么样子？”
　　“？？”
　　“是不是跟你发火时一样？”
　　“……”
　　“我好想看火山爆发，可它都不喷给我看……”
　　“……”咬牙切齿。
　　“大师父，为什么你要把家安在冰山上，很凉快吗？”
　　“……”嘴角抽两下。
　　“不是为了掩饰你的火气吧？”
　　“……”难以形容的表情。
　　“大师父，……”
　　“曾叔，快把她给我弄走！！”
　　……

　　现在千雪峰所有的人都对我敬而远之。因为遇到我，即使不会被我的问题折磨死，也会被我的问题无聊死。

　　就在我思考是不是要进一步搞点儿恶作剧的时候。终于，有人明白了，我这人是不能闲着的。不给我点儿事情做，我的旺盛的精力到处爆发，是顶顶烦人和可怕的。于是，生活被基本导回正轨。只是无人再逼我学这学那，你说人也就是怪。有压力是喊苦喊累，没压力了吧，心里又没着没落的。难道是天生贱命？呃？我到了要思考这种问题的年龄了吗？

　　没有压力咱不怕，有目标就行。我的目标就是把华生的病养好，自己顺道多学些医术，将来也好有个一技之长混碗饭吃。也许考虑及早瞄个目标把自己嫁掉也行。不过技不压身，多学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