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青缘（ 女尊 ）》草自春

23、第五章 轻燕穿波惊世缘

　　……再配上狐裘里阿姐特意给我弄的衣服，英儿你收了这份大礼，可就要原谅我，不要跟姐姐我打了呀！
　　我勉强追上他，一把挽住他的胳膊，笑道：“知道要去哪里啊？跑那么快！这边！”


　　一路拉他到了红梅镜天，跳到突出到湖面的一块平整的山石上，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篮子：“喏！这些都是你喜欢吃的东西。一会儿送你个大礼，收了，就不许和我赌气了。整天追着我打，你累不累啊！究竟有什么不满，明了说，我改还不成！”
　　说完也不等他回话，跳下山石。到了一隐蔽处，脱了狐裘，露出里面的衣服，做好准备，走上冰面，一旋身就到了离英儿几十丈远的地方（大概有三十几米）。
　　下午冬日的阳光照亮了我的新衣，我笑看着再次石化了的英儿。
　　得意的想，这衣服可让你看呆了吧！衣服款式是最常见的及膝短衣打扮，只是做的轻薄贴身，用的是牙白色作底，淡黄小玫瑰满缀的料子。外照一个套头小夹，小夹里边用蓝纱作衬，蓝纱堆出领口，两边伸出，呈蝶形短短附在上臂前端。小夹外面用的是一色的牙白黄花料。腰身处却取了一色的蓝绸做了个短小的夹了浆布的腰裙。腰裙在身前划了个弧，隐没在身后，裙边儿上缀满了小小的黄色流苏。腰群上牙白黄花腰带外又扎了条红绳，多出的部分一样结了蝴蝶结垂于身后，衬得腰身窈窕纤细。袖口裤口用红绳穿了扎紧，也有飘垂，只是很短。这身打扮端的是干净爽利，俏丽无双。而那红色的飘垂反又恰到好处的衬托出一种清丽的妩媚。最后，一双雪白的冰刀俏生生的被我踩在脚下。
　　高举右手，凌空打了个响指！手指上的晶石戒指随之闪了闪。向后划了个弧站稳，嘴角勾了勾：英儿你接招吧！

　　*****************************　　某人眼中的……　　****************************
　　美丽如镜的湖冰上忽然出现了一个俏丽的身影，有些远，看的不是很清楚。只见那人高举起一手，似乎做了个什么动作，手上有一道亮光闪过。然后……
　　我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场盛宴……

　　歌曲奉送：

　　亮光闪过，周围的空气仿佛也随之一窒。一阵急促的鼓声吸引了我，我侧耳倾听，然后又是鼓点缓了下来，强烈的节奏感充斥在空气中。乐声有些奇怪，不是时下流行的任何一种流派，也听不出是用什么演奏的。里面有个慵懒的女声唱着什么，听不太懂，似乎是在用比平时说话更随便的语言在唱。心里一阵愕然，谁这么粗俗啊？可是，好奇怪啊，那声音却又仿似有韵律一般顺耳自然。虽然听着有些别扭，可也能捕捉到一些词“……比我可怜……”什么啊？“……阳光……随便……”奇怪的歌！“……我好想再看你一眼……”好直白！“……左边，右边，心里寻找……你真的不在身边……”这人……
　　开始我还在捕捉这些词，直到身边呆愣的侍从手中的东西落到了地上。我才奇怪的抬起头来，凝神往湖上一看，天哪！仙子？仙子哪有这么灵动活泼？！妖精？妖精哪有这么清丽纯洁？！后来还是那个人说的好，是精灵！好半天我才意识到它是在冰上飞！再仔细一看，才发现它脚下的是嬉冰鞋，
　　可似乎又很不同。只见它飞跃着左突右跳，像一只可爱自在的小鸟，一忽儿单腿倒飞着悠游，臂下的蓝色小翅随风呼哧哧鼓动着。一忽儿又突然旋转着飞了起来，然后划着优美的弧线落到了冰面，带起一大片冰花。好美！跳到高兴处它会连划两个这样美丽弧线，一起一落，一起一落，说不出的震撼，说不出的美丽！那身上的红绳像小火苗一样跳跃，燃起点点火焰，点燃了它，也沸腾了我的血液。最后，它居然似个陀螺一般快速原地旋转着，那身姿臂膀以不可思议的方式变幻着，似要把一切都吸进那片漩涡中。我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被绞了进去，就在我以为我要在那片漩涡中窒息时，它骤然停住，腰肢弯向一侧，双臂上伸侧展，双腿微微分开，像是一只晾翅的仙鹤。不过是一只可爱的灵气逼人的仙鹤！太吸引人了，它到底是谁？

　　那边小仙鹤缓缓“飞”到了一块山岩下，我这才发现那上面坐着一个人。从这里看的不是很清楚。那小仙鹤曲下腿微展了下小小的翅膀，给那人行了个奇怪的礼。那人仿佛是这小仙鹤的主人。不过这礼也忒的奇怪，难道真是精怪！那山岩上的“主人”对小仙鹤似乎并不满意。于是，小仙鹤停顿了下，行了个礼，复又退回了冰湖中。

　　歌曲奉送,小提琴版1（本文所用）：
　　歌曲奉送,小提琴版2（好听，和大家分享）：

　　这时天空飘来一片乌云，天地一下子暗了几分。一声呼哨响起，小仙鹤将头上袖间的红绳扯出了几分。然后低下头，一翅伸展过头，一翅折起扶住那边的肩头，小脸埋在翅膀中，身子站的笔直。好半天那红色的绳线随风飘动着，它却一动不动，像是被定住了，变成了一座冰石。我心里不禁焦急担忧起来，难道它受罚了，怎么……这时却有隐隐的乐音飘散而来，乐曲忧伤彷徨，如泣如诉，情意绵绵。仍旧不知道是用什么演奏的，只听这乐音清澈透明，似要剔透进人的内心深处，那颤抖的音每抖动下，就如敲在心上要抽出人的灵魂般。而冰面上哪里还有什么“小仙鹤”，只有一个忧伤的身影如窗台上的雨珠般滑落。明明是和刚刚一样的人，一样的动作，只是换了顺序，换了乐曲，立刻就换了感觉，从“清丽灵动”的精灵变成了“凄美缠绵”的仙子。
　　我着迷的看着眼前如行云流水般飞旋的身影，完全被它魇住了。这一刻即使让我交出我的灵魂，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那冰上的左突右跳不再欢快喜人，而是变成了一片片痛苦挣扎。那长长的红绳飘垂也不再是火焰而化身成滴血的泪珠，缠绵住每一个转身，每一个回眸，我仿佛看到了它满是泪痕的面容，感受到了那颗祈求哀伤的心。那凄美的身姿如燕掠空穿波，如絮飞扬起伏。它向后扬起一只手臂，另一只曲折着，向天无声的祈求着，旋转着。终是越来越无望，收垂的双臂终于回到身前。情亦越来越伤，它伸手用手背掩住偏向一侧的哀伤的脸，终于停止了旋转。看的我的心都要碎了。乐音忽然快了起来，它开始绝望的跳跃挣扎，痛苦的强作欢颜，倔强的不肯认输，一次次失败却不能停止追逐，不停的不停的……轰然一声在最激烈处成就了它最美的生命。
　　久久，那抱住自己仰头向天的仙子收摄了心神，又飞往山岩。山岩上的“主人”竟然三两下飞越过重山，弃了仙子而去。那仙子愣了下，立刻飞身追了过去。我心中一痛，不由自主的追了出去。不要走！……

　　*********************************换回第一人称**********************************
　　看着迅速消失的人影，我直哆嗦！气死我了！这个英儿也太不给面子了！为了今天我做了多少准备啊？！我恨恨的换下冰鞋收好。边走边拿身边的花花草草出气，哦，现在没有草，红梅又舍不得。只能揪些枯枝了。郁闷！
　　你说，我连压箱底的东西都拿出来讨好他了，还没人看过呢！他怎么就这么不领情？！且不论我辛苦练习溜冰（虽然这是爱好），就说这身设计花了我多少心血啊！今天的发型，我是练了好久才梳成的没有毛刺的美美的型来。我平时连个辫子都是华生给扎的，我容易嘛我！这衣服是阿姐特制的材料做的，要不我早冻爽了！
　　就是选曲，我也是左思右想，不能太晦涩高深（怕他听不懂），不能太没水平（太对不起自己），不能太现代（怕他以为我抽风），不能太古代（那就没技术含量了，就转圈吧）。终于，选了一首陶晶莹的《十天又三天》和一首小提琴版的《情人的眼泪》（还特意选了两首，就怕他不满意）。
　　现代歌曲也许听不懂，可是曲调活泼可爱，我很喜欢那种感觉。我和他们的审美观真的差那么多？好吧！最起码给我的冰技鼓鼓掌吧！那后一首呢？很古呢！这儿不就喜欢这种调调。而且小提琴耶！听起来还是很棒的！难道他太小，理解不了？我还特意拜托阿姐姐给放音乐，不知道她看了什么感觉？
　　阿姐什么感觉我现在不知道，而英儿你看看他那副表情！一曲下来瞠目结舌，再一曲刚结束就像后面有鬼似的跑的没影了！难道就这么恐怖！至于嘛！！！啊～～～真想仰头长啸一声，怎么会跟我想的差这么多。不对，也许是太好了，好的把他吓跑了？可恶～～！太不给面子了！怎么可以这么打击我！！我一掌就要拍上旁边的树！
　　“会受伤的。”一个修长的骨节分明的大手力道恰到好处的握住了我的手腕。啊！我的心“砰砰”乱跳了几下，不知道什么样的帅哥有这样的手啊？我的奇遇要开始了吗？缓缓的回过头去，好高，向上扫去，有哪里不太对头，不过我现在满脑子帅哥，有点儿不听使唤。终于，果然，一张颠倒众生的脸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可是怎么我一点儿都不惊艳啊！还好像在哪里见过？我疑惑的皱起眉头。
　　那位开始是和风满面，接着也疑惑了起来，忽然视线停在了我眉间，手也抚了上去，然后好笑的轻唤：“初凤？”
　　“咦？”帅哥认识我？
　　“怎么？不认识我了？姐姐会伤心的。”那声音好苦恼的响了起来。姐姐？我马上瞄上“他”的胸部。
　　一声俏生生的娇斥响起“没规矩的东……”可惜没说完，就被帅……帅女？瞪的自己先捂了嘴。
　　我要是再认不出来，就太过分了。这么熟悉的地方，这么熟悉的场面，这么熟悉的组合,这么经典的对白。我也笑了，无奈自己的帅哥神经：“婴娇姐姐，咱们好有缘啊！”
　　接着无非是叙旧，感叹时光的飞逝。她的样子倒基本没变，身边的丫头似乎长了不少，这儿的人啊，好命！婴娇则是把我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看了个遍，直对我摇头：“妹……妹真是出落的越来越标致动人了。姐姐刚刚见有仙人在湖中轻歌曼舞，莫非就是妹妹？”
　　哈哈……看我这身装扮还用问？婴娇姐姐还是一样的文绉绉的客气，可是她的话每每都是中听的不得了。我小得意了下：“姐姐谬赞了。”又想起了英儿，遂苦着脸说：“姐姐，莫要再哄我了。定是那表演差的太吓人，英儿看了都给吓跑了。”说着不免勾起了委屈，眼里也起了湿意。
　　那边婴娇的丫环好像是叫……香……对了，香儿，看我这样，自己在那嘀嘀咕咕的，我伸长了耳朵，只听见：“果然是……这么爱哭哭啼啼的。”没掉下来的眼泪一下子就收了起来，瞪了瞪她，死丫头，谁哭哭啼啼的啦！我最讨厌那样的女生了！
　　这一顿折腾太阳都要落山了。天色已晚，我们也不能多叙了，约了第二天在这里再见。

　　回去后，换下一身行头，出来吃晚饭。吓了我一跳！怎么今天人这么齐，陌摩、成尘、华生、英儿，连曾叔和阿姐都来了！（寒玉这个怪毛，死活不愿意跟我们一起吃饭。每次布好菜就自己下去躲起来。我怀疑他肯定藏起来自己吃好的去了。）这个我没犯什么错误啊？怎么像是要开批斗大会一样。所有眼睛都盯着我，除了英儿。
　　我莫名其妙的很，坐下，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都不动。我拿起碗，歪着头看着他们：“吃饭？”“嗯！”有同一致的答道。然后只有我和英儿埋头苦吃。可是这扫向我的电眼是不是太多了。管他的，就算我有什么错，也要做个饱死鬼。于是稀里呼噜开始大吃大喝。
　　“唉！我一定是在做梦！”陌摩第一个受不了了，撂下这么句就走了。我皱了下眉，抽什么风？不管，接着吃。
　　“……”终于成尘沉默的走了。神经病！我翻了个白眼，接着苦干。
　　“唉！”阿姐摸了摸我的头，走了。
　　我暴怒，问我对面的曾叔：“这是怎么了？”曾叔抓了抓头说：“我不知道，大家都来了，我也就来了。”我瞪他。他嘿笑了两声，也走了。
　　我扭头看华生，华生仿佛刚从发呆中醒过来，拿起桌子上的饭碗开始吃。我瞪了瞪桌子对面空空的位置和盛得满满的四碗粥；再看看一边绷着个脸，看也不看我一眼的英儿；还有心不在焉扒拉着米饭的华生，胃口全失。撅着嘴，“啪”放下筷子，说了声：“我饱了！”然后，看了一圈，没反应！居然没人理我！我怒！走人！睡觉！

　　果然不能虐待自己，这大半夜的，又饿了。偷偷跑到厨房，抓了个馒头刚要往嘴里塞，有声音越来越近了。我找了个地方蹲了下去。
　　“唉！你说这人烦不烦啊！公子都说不见了，还死缠烂打的。”开始扒拉东西，看来也是个夜老鼠。
　　“是啊！可苦了我们了，就怕他进来公子怪罪。”
　　“我看他功夫应该挺好的，要是硬闯，咱们可不是对手。根本不应该叫咱们去。练雪练寒还差不多。”
　　“你懂什么？这人一看就知道出身高贵，一来就喊门送礼。以前大部分人都是直接闯。”
　　“那些人闯也没用，还不是困在阵中，或是让打的找不着……”
　　“你别打岔，那些人能和他比。这根本就不能比。这人才聪明呢！咱们公子们的脾气，你不知道？软硬不吃。对眼了，怎么都好说；不对眼，千求万拜也不看你一眼。”我疑惑，我咋没发现他们是这样的？难道我是对眼的？……不太像。
　　“那人说明天还要来。”
　　“天哪！他这一天三报到的，咱们又该受罪了！”
　　“听说他很大方，遇到下人，说上两句话，还会给小钱。”
　　“真的？你不早说！明天我去……”
　　“看你那财迷样，这样的人了不得。出手大方，会笼络人心。以前谁知道公子早课后，晚饭前可能会见客人的？”
　　“刘择回死？（有这回事？）我……（咽了下去）怎么不知道？”
　　那人生气了：“你知道什么，就知道吃！自从那两个小魔星来了，可耗去公子们不少时间和精力。也就这两晌有点功夫会会客！”汗！都是我的错！
　　接着又是一片吃食声，“你就吃吧！变成猪算了！”说着那“猪”就被拉走了。

　　我站起身慢慢啃着干巴巴的馒头往回走，心里却在想今天是睡觉呢？还是去“星云洞”呢？刚要转弯，“啪”肩上被拍了一下。唬的我噌的跳了老远，馒头也掉地上了。我身后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一股诡异的感觉爬上了皮肤，我咽了口口水，颤声问道：“谁～？”
　　一个黑影从树丛中慢慢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