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青缘（ 女尊 ）》草自春

44、第十四章 化白灵隔墙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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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家伙！我心里一下子就窝火了，这一大早被他莫名其妙一通折腾，到头了还不要我管！
　　“你爱怎地就怎地！跟我什么关系？！整天的反复无常，就会使小性子！”
　　说完也不管他怎样了，气冲冲的扭头就走。


　　心里有点烦，昨晚也没睡好，回到屋里倒头就睡，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侧身坐起，靠到床头上。
　　说起来，自从恢复了记忆，我还没有好好想过这几年自己灵力的状况。其实在秦乐坊中，我也是有修灵的，虽然更加的初级化和偏重于制造幻觉。可释放灵力倒是有了些进步。而靠着梦境，或多或少也是有长进的。
　　经了沉红的指导和厉山的事，我复又捡起了《阴阳修习手札》里的修炼之法，体内的灵力似乎开始变的更加规整有序。虽仍不精纯，却似乎有了些威力。至少强身健体，让我可以力气变大、精力更充沛是真的。
　　不知道……不知道现在我回前世幻境会是怎样的情景。怔忡了下，这多时日我居然都没想过去前世幻境？！难道这几年的失忆日子让我早忘了前世的事吗？皱了皱眉，甩掉杂念，遂开始专心冥想。
　　冥想了好久，才进入状况，却……

　　意识在一片虚无中飘忽，有什么东西更清晰了，又有什么东西更模糊了。我仿佛走在一个宫殿里，这宫殿里的情景一忽清晰一忽模糊。我也只知道是个宫殿，其他什么也看不清。走着走着一道亮光闪过……
　　“嘀嘀吧～”汽车的长鸣声吓了我一跳。周围一亮，我赫然站在了繁华的大街上，热风卷过，不禁有点恍惚，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那年找工作的夏天。伸手拢了拢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也变成了面试时的套装，手上还拿着简历夹子。
　　“阿姨，你踩到我的小猴子了。”
　　我一惊，转过头，看到一个小姑娘正抱着个布偶猴子站在我身后，那猴子的尾巴长长的，尾巴尖正踩在我的脚下。
　　“月月，你又乱跑！来，快！要赶不上这班车了！”不等我答话，一个女人二话不说抱起小姑娘就冲我撞过来。
　　我不及退避，只觉一晃，那女人居然穿过我……走了！
　　那小姑娘趴在她妈妈的背上冲我挥挥手，说：“阿姨再见！”
　　“什么阿姨？抱好你的东西！别捣乱，妈妈今天很忙……”那女人瞟了我这里一眼，遂抱着那小姑娘匆匆走远了。
　　我心里登时毛毛的，不由退了一步，脚下一陷，眼前紫芒闪过，遂歪倒了下去。

　　立刻闭上眼等待即将到来的疼痛，半天后却什么也没有。张开眼一瞧，这里是哪里啊？周围一片雾蒙蒙的，这雾好诡异，不同于以前的紫雾，里面紧绞着好几种荧荧流转的颜色：白的，黄的，青的，红的，紫的。
　　这颜色……好熟悉啊……
　　啊！想起来了！这不是五灵色来着！（第一卷第13章介绍了五灵色）
　　怎么回事？以前的雾都是紫的啊？这次怎么这样！而且明显我还没有出幻境。我不明所以，找了个方向走了下去，周围的雾开始变幻，绞出不同的模样。最后走了不一刻，我立刻发现又回到了原点！
　　皱眉盘腿坐了下来。努力冥想希望能回前世幻境，可是努力了半天仍是在这里。
　　这到底是什么状况？想了又想，要说我进幻境有什么作用，一个是去前世，一个就是修灵。修灵？难道这是在修灵？那这些色彩是？难道……难道这些是灵力！
　　我为这个结论吃了一惊！我不是紫灵吗？可这里怎么什么颜色都有？这些真的是灵力吗……
　　我晃了晃头，把乱七八糟的东西赶出脑外。直接点儿想的话，如果这些是我的灵力我应该可以调动它！
　　嗯，对！试试！
　　我凝神召集灵力，却是怎么也抓不住感觉。又看了看绞在一起的颜色……是不是应该专门挑一种去凝集？遂挑了紫色去召集，好半晌凝的我胸口直发闷，紫色却仍是纹丝不动！
　　紫色不行！那红色！……红色也不行！那青色！……青色还是不行！
　　我停了下来，细细体会凝集时的感觉。刚刚凝集时虽然都不行，胸口发闷的时间却是在一次次推后……
　　这……这次我直接挑了白色慢慢开始……虽然费力，可是……
　　它动了！
　　我可以感觉到它从四面向我缓缓涌动的气流！我来了精神，专心致志的开始凝集白灵，顺着经脉将白灵勾入体内，凝入丹田。如此白灵便如漩涡一般带起一阵阵微风转到我这里。它们却并不听话，引入的白灵冲撞着想冲出来，我一边压抑着面前的白灵不要挥散，一边召集着周围散乱的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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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再没有一丝白灵涌动。又在丹田处运转了好久，直到白灵不再向外冲。缓缓张开了眼睛，果然，周围只剩下了其他四色。腹下什么一动，一瞧，竟是一个白色的光球！好奇的伸手去摸它，居然让我拿住了，它乖乖的任我握着。说不上什么感觉，明明什么也没有，却又充满着力量！这……是什么意思？

　　细细查看四周，雾薄了许多，却仍不清晰。
　　还有黄色没有试……
　　犹豫了下，就将白灵放到胸口处护住心脉，凝神召集黄灵。
　　居然也可以！只是非常的吃力。我勉强拖着它，引到一半时，胸口忽然一窒。想要停下却是不能，只能任它向我流动，任胸口越来越闷，丹田向外冲的力量越来越大，直到我再也支持不住了……

　　*** *** ***

　　神志猛然回到身体中，胸口一阵剧痛。一股气直顶了上来，我一口吐出那股热流，却是鲜血。有人扶住了我，接着额上一热，一股熟悉的气流缓缓导顺了我的气息。
　　果然张开眼就看到了沉红，她轻轻跟我说：“好好休息。睡一觉就没事了。”
　　我看了眼外面，半明半昧，又是黄昏吗？接着疲倦就席卷了我，沉沉睡去。

　　第二天，我精神抖擞的起了床。我也说不好是什么，总之，这次的感觉是大不一样！
　　妙龄早在外面候着了，帮我弄了水洗漱。等我吃完了早餐，所有人都聚到了这里。
　　沉红把了把我的脉道：“你修灵到了一个阶层有跨度时，理应有人护卫。如此莽撞的提灵，很容易出事。你可知道你这次提灵花了多少时间？整整七天七夜！而且居然想一次提升两层，你不要命了？！”说着就冲我直摇头，“不过居然让你提到了一层多没出什么大事，真是万幸！下次万万不可如此。”她瞅瞅我又是一阵大叹，言罢又问：“你的灵石呢？”
　　灵石？哦！我赶紧把月音石拿出来。一看它，我们俱是狠吃了一惊。这块五色月音石（第二卷第二章）居然变成了乳白色，翻过它看另一面，不同于那一面的纯白，这一侧沿S线一分为二，一半纯白一半淡黄，居然是一个没有极点的太极图！
　　可是，这是月音石啊！成尘说就是要把它炼到可以储灵的地步就要半生不止。它竟成了这样，什么意思？
　　沉红疑惑的接过月音石，看了又看：“这是什么？……这不可能是月音石吧？！”她不可置信的看了又看。狐疑的摸了又摸，面上一乎吃惊，一乎疑惑，最后看着黄白太极那面沉思良久：“你试试把里面的灵力牵引出来！”
　　我依言照做，居然牵出了一束极亮的白光，完全不同于以前的分散，就像陌摩引他的灵力一样。收了灵力，沉红复又拿起月音石，半晌方道：“初凤，你之前可是感到体内有五色灵力？”
　　我一怔，遂点了点头。
　　“但凡人炼化到一定阶段，都会有某刻能感觉到体内的五色灵力而进入五色灵境，这便是提灵或固灵的时机了。人皆有五色灵力，只是是否可以被引出体外便要看个人的天份了。一般从低到高，一次提灵一层，现如今神复大陆能提灵四次达到赤境的寥寥可数。而能提灵五次到达紫境而不迷失神志的，更是只有传说中的武穆真才做的到！”
　　她顿了下接着说：“向上提灵的难度并不止是因为高层的灵力更难引渡，还因为日常的修炼是五色灵力俱升，即使是提过一次灵，前次的灵色的灵力依然会增长。而每次都必须从最下层开始引渡。不引渡完低层的，高层的灵力休想引出！往往提灵失败就在于提完了前面的就再没有力气却引渡后面的了。而每进入一次五色灵境，即使提不了灵，巩固原灵也是会提高本身灵力的。但是提灵失败一般是很危险的，很有可能是到了自己的本色灵，不能在提升了。”
　　“那我这是……”
　　“你？你第一次进入就想提升两层，未免太勉强了。自当提完第一层就出来……”
　　“是这样？可是我引渡完白灵出不来啊！”
　　“出不了灵境？！”她沉默了下，遂笑道：“世上真有这种事？我还以为是师父骗我呢！哪有人灵都引渡成功了，居然出不来的？”
　　“大姐！”
　　“呵呵……其实也简单，只要将精神放到你引渡好的灵力上即可。各门各派皆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如果按照阴阳五行位置便是左白右青前赤后黑中黄。因为黑色为基色，自主后相不用修行即有，所以修完四灵色五行已满，便是相当厉害的人物了！而紫灵据说退可补守各方灵色，进亦可高出各色灵力攻击力数倍不止。更有许多千奇百怪的传说，只因没有人见过传得便愈烈……”
　　看我时而不解时而了悟的认真表情，沉红的眉毛大大拧了起来，忽然严厉的问：“这些你一点儿都不知道吗？！”
　　“我只学过初级的修灵，而且一直连灵都聚不起来。从千雪峰出来时还远不够提灵的地步，所以……”
　　“……”
　　忽然她摇着头叹道：“真不知道该说你笨好，还是聪明好。这般年纪才提到白灵，还不知道一点儿提灵的事，却又提了一层半还能安然无事。还有，拿月音石当灵石，居然还开灵了，这到底是太幸运还是你真有奇才，可是……”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40了……”

　　“什么？！”
　　果然，她马上一副活见鬼的表情，居然和陌摩当初一个反应，揪了我的胳膊，拿出个奇怪的东西就往我手臂上涂。而这次除了40个圈之外，紧贴最外面一圈还有一个圈，这圈居然是红色的！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赤环，但不是到50、60才会有吗？我还没有到年龄吧？
　　一霎时所有人都静了下来。咳～，不至于这么震惊吧？这里没有人早熟的吗？
　　“不祥……”妙龄不由自主的吐出了这个词。
　　我讶异，不祥？
　　从震惊中好不容易回过神的沉红拉好我的衣袖，道：“别听她胡说。你这样的极其难遇，谁见过真正的情形？大多是讹传……”
　　“什么啊？不祥是什么意思？”
　　好半晌见没有人吭声，妙龄硬着头皮说道：“据说未足岁便成年，是早丧之象……”
　　“一定是讹传！”英儿腾地拍桌而起，站在那里梗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忽然眼神一转狠狠瞪着我道：“哪年你不弄出点儿烦心事，就不消停！”到后面已隐有哽咽之声，说完扭头就跑了。
　　华生则悄悄握住了我的手，我嘿嘿笑了声：“是这么个不祥啊！还好还好！”看着他们都古古怪怪的表情，我干笑道：“活那么久做什么？想想300年，我就觉着恐怖……”
　　“……”
　　“咳咳……其实死的人有什么感觉？痛苦的无非是活着的人。这么说死了的倒是有福的……”
　　“你……你呀！歪理一大堆……”沉红一时竟有点哭笑不得，仿佛没料到我是这反应，可又觉着就是我那种没心没肺的反应。
　　又聊了几句，沉红说分手前给我指点修灵，这自不在话下。

　　一众人等各自散了，只剩下华生和我，我自去整理床铺。还没走到床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走到了我的身后，忽然从后抱住了我，把脸埋到我发间，一动不动。
　　半晌，一声压抑颤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要走在我前面……”
　　这一声绷的我喉头一紧，心里登时一片柔软，覆上他的手嗔道：“没的事，谁也不会死……”
　　“我宁愿……宁愿是我……”
　　意识到他要说什么，侧过头皱眉道：“可别说不吉利的话，咱们都好好的活着……”
　　身后的手臂紧了紧，头埋的更深了。
　　感觉着他的害怕，我心里有点酸酸的软软的。这两天我想了很多，若说我再不明白华生对我的感情，那我就是真傻了。但是，我对他却……却理不清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亲情一定是有的。可是，有……爱情吗？会互相关心，会互相担心，彼此依靠，拒绝不了他。这种感觉是爱吗？一想到这个问题我就忍不住抓头发，完全搞不清！
　　啊～算我孬种好了，不想了，就顺其自然了！

　　要说也没什么好准备的，要不是我又来了这么一出，我们早就可以离开渭水城回家了。而现在又多留了几日，一是他们担心我的身体，一是沉红要指点我修灵，再有就是还没有跟风露正式告别。
　　我的身体自是没什么了，他们就是瞎担心。
　　沉红呢，絮絮的跟我讲了些要诀，她说各家的灵功其实内里都差不多，无非是如何聚集灵力，然后待到一定程度提灵固灵。即使是自然凝神也是可以聚集灵力的，只是要慢许多。
　　还有，她说曾指点过她的高人说，这灵石与其说是储灵的，不如说是一个媒介——一个更好的引出自身灵力的媒介。这与成尘告诉我的大不同。但是某方面来说又差不多，因为灵石与灵力是相呼应的。如果灵力毁了，灵石也会碎；灵石碎了，灵力也会被毁。二者几乎是一体的，可又明明是两个不同的存在。听起来也没什么大的不同，至少效果上是的。
　　而我的灵力，虽说应该是系出千雪峰的雪玉功，可是却又大不相同，有点说不出的奇怪。呵呵……是满奇怪的，我修灵可以通过凝神，也可去前世幻境，那样凝集灵力还会更多。只是无论那种一直都散乱而难聚。说起来开始有了新变化是从我听了沉红提起阴阳修炼法后开始的。
　　沉红听我提起阴阳之术，沉吟半晌，便说回头给我找找那个她提到的修阴阳术的人的灵谱手札。令我有点吃惊的是，这个人正是她的亡夫紫鸢。
　　这个暂且不提，我自己心里也是有计较的。前世幻境从模糊到清晰，这次竟然有人可以看到我，这应该是我灵力提升的缘故。阴阳的知识不急，我自可以回前世幻境看看。

　　忙的差不多了，就只剩下去“醉香斋”和风露道别。也没什么，大家无非是热络寒暄一番，便道了珍重各自散了。却是早晨起的有点儿匆忙，香络子没有扎好，刚来时还有，这会儿就没影了。想是落在刚说话的地方了，看华生他们添买路上的用品，便嘱了妙龄一声，自己回去寻了。
　　堂里的人都认得我，见我去后边儿也不阻拦。我沿路找了回去，果然在一个转角处找到了。刚要走，那头却传来隐隐的说话声。本不欲听，可听到了沉红二字，我便没忍住停了下来。
　　“东家，您为何如此照顾这沉红一众人？虽说他们帮了些忙，可前后未做足一月，还间或旷工，您这又是搭吃住，又是搭功夫的，到底是为什么？他们武功虽好，可咱们自己多请个专心的打手，不比他们强？”
　　“王掌柜，且不说他们那次为我解围，这些人一看也知必非寻常人家，多结交没有坏处。而且单是论他们的为人，也值得咱们帮一把。”
　　“可……”
　　“还有，那日你不在，佟掌柜和我皆看到了，她们进了‘醉梦轩’，想是认识那里的贵人……”
　　“‘醉梦轩’的贵人？啊！莫不是……”
　　“正是！”
　　“可没见她们与什么达官贵人结交啊？”
　　“这你还看不出来？这几人皆是江湖中人。看她们的为人都是诚恳清傲之人，定是不太愿与官府衙门有交集。而且沉红这名儿……加上那位贵人……你不觉着耳熟吗？”
　　“啊？！是那个沉红？不会吧？！”那人似乎吓到了，沉默了半晌，才道：“那东家你怎么不求她帮你摆平薛家和施家的事？”
　　“呵呵……”风露听他这话不由笑了：“你糊涂了，薛家的事情她怎好插手？也只得慢慢跟她耗了……还有，你以为这两日施家再没来是什么原因？不会以为是那薛大小姐的手段吧……”
　　“啊？那是？难道是……”
　　“不错，是那沉红。我已与她一同见过知府李大人了……”
　　“原来如此！那可真是……”

　　“啊！”正听的入神，忽然有人从后拍了我一下，我猝不及防，不禁惊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