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青缘（ 女尊 ）》草自春

82、第十章 血验侍选入神域

　　……
　　我回抱住他，也低声道：“愿意跟我一生一世？”
　　半天，方有个声音轻慢慢的吐出：“巴不得……”
　　霎时心里满满的，忍不住抱的更紧了……

　　去还是要去的，毕竟人家邀请你的面子不能不给，我不好奇便是。
　　到了第二日，经过沟通他们居然同意我带华生和英儿去。经了昨天那事，英儿也未再如何，只低头跟着我们默默无语。接着沐浴、焚香、念些不知所云的文、参拜……在神殿里的仪式直折腾了一个时辰方结束。
　　接着是由侍童引路去神域。这阵仗还真有那么份气势：最前方是一名提着红色灯笼的白衣小童和一个提着白色灯笼的红衣小童，随后是一对红衣童男童女和一对白衣童男童女，他们手中捧着各式祭品。再向后是穿着勾黑边红衣拿了些器物的族长和长老，族长身边跟着一个白衣勾红边的男子也拿着器物，据说是族长的夫君。再向后是穿着白衣的包括巧夏巧雅巧连巧音在内的十对候选人，最后是我们这些穿着灰衣的 “外族人”。
　　前方小童且走且唱且洒着火红的荼蘼花，那调子似禅非禅，意境高远，仔细听来，只闻：
　　“
　　……
　　生死茫茫间，唯闻泪泣声。
　　有云喜颜容，有言悲痕伤。
　　有生必有死，无死亦无生。
　　生而百欲滋，死而万般逝。
　　不言长生愿，不需即死脱。
　　生死往循环，方勘我本心。
　　……
　　”
　　默默跟着前行，歌却听的我似懂非懂。剑书偷偷摸摸溜到我身边拍了我一下，一脸贼兮兮的笑。我立刻转开了头，才不要看她欠扁的脸。一个愣神四周景物却骤然一变，扶苏的花木与火红的荼蘼开始交替出现，遥遥被一带带空白阻隔着。韩府里的荼蘼闪过脑海，好像！
　　走着走着，花木渐少，整片整片的荼蘼盘踞住它们能到达的任何地方，弯弯曲曲的小路在这片汪洋中喘息挣扎着。鬼木古怪的身形伫立在其间，有些荼蘼连这鬼木也爬了上去。
　　巨石渐渐多了起来，荼蘼的藤枝连它也不放过它们，石缝里塞满了枝条，脆弱一点儿的石头已经被其彻底吞噬掉了，碎石遍布其下。
　　这一路走下来，心里却有些怪怪的感觉。这里显然有阵法，可怪的不是这点，而是我仿佛在哪里见过此阵。
　　这路的尽头是一面三人多高的巨石。到了这里，最前方的童子们分列两侧，族长亲自近前叩拜，祷念，献祭祀品。大礼罢了，三叩巨石，巨石轰然大开。好惊人！什么机关能做到把这么大的石头移动？！
　　而后各人俱是大礼行罢方可入内，连南王都不能例外。这之后其他童男童女均留在了外面，只得提灯笼的红白小童引路。
　　这里应该是一个洞穴，荼蘼奇怪的只在最边上的缝隙里生长，平整的莹莹发着光的洞石上一株也没有。
　　在里面七拐八绕了好一通，忽然，二排突兀的木桩出现在前方，各个俱是削的尖尖的冷森森的伫立在哪儿。仔细看来，它上方似乎漂浮着层层加持的五色灵力。后方更奇怪，一面波光流转的透明墙。看着似乎也是灵力，却是万彩纷呈，辨不出灵色。
　　长老分列两旁，族长又是一番大礼伺候，我们则站在一旁观看。
　　接着巧夏巧雅首先上前割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到木桩前。木桩上方的灵力霎时波动不停，不久中间居然层层剥开一个扇面似的空洞，二人轻松跃入，接着的十几对也都顺利的通过了。
　　隔着木桩看到他们又行了一番更隆重的大礼，人人都是一脸严肃慎重。接着，巧夏巧雅深吸了口气，巧夏站到巧雅身后护住他，上前运灵一起切入那彩光流转的墙，好费了一番功夫才慢慢挤入光中，二人俱是满面痛苦，似乎接触那光是件极其难受的事。这一过程花了他们将近半个时辰，不过最后他们还是进去了，进去后从这里居然什么都看不到！仿佛那不是一道彩光而是一个时空大门！
　　接着的候选人却不是每对都能进去的，有的半途便灵力不支的退了回来。最后一对是巧连巧音，他们并排而入，巧音却在最后一刻被弹出，巧连却没有出来。这样一来总共进去的只有三对半。
　　族长看了看巧音，皱了皱眉。最后无奈道：“熄灯燃香，恭候神选……”
　　小童刚要熄灯。
　　“且慢！”随着这声，一个包头包脸的人倏忽间竟然来到族长面前，长老们立刻警戒起来。那人却并无伤人之意，到得族长身前却是“扑通”跪倒在地，他将头紧压在手上道：“求族长开恩，允一人也试试。”
　　族长眯细了眼睛，摆手让长老们退下，小童先莫熄灯，接着却并不言语只是看着他。
　　那人见无人应他，僵了下，然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直起身拉下面巾。看到他面目，我和英儿忍不住惊呼出声：“茗云！”
　　茗云又是一叩，指了指我道：“云月本是不该再踏入孤山半步的。可此事关乎公子性命，望族长念在旧日情分救救公子，允小姐入神……”
　　云月？月？
　　“你说什么？！霁月他……”他一把抓着茗云的手，却猛然顿住看向我：“她？……怎么可能，他怎可能有这么大的女儿……”
　　霁月？月？爹爹？！
　　“小姐先天受损，今年年方40。”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接着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对茗云道：“云月，你知道几乎没有这样的先例的。何况我如何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云月如何敢拿公子的生死开玩笑。”茗云慌忙道，言罢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和一束头发呈给了族长。
　　族长看罢，将那纸还给了茗云，想了想仍是摇头道：“云月你不是不知道，这族规并不是我允许了，你就可以随便破的。霁月虽坐到了荼族代族长，但他女儿只有一半荼族血脉，单这‘血验’她就未必能过，更不要提她灵力并不强大，你要她入那神选之门，无益于送死……”
　　原来爹爹出身荼族！还是代族长！怪不得我觉着这里的阵法熟悉，这分明和明月小筑的几乎一样！如果爹爹是荼族的，韩府里的荼蘼也不奇怪了。
　　“可是若不如此，公子岂不是……有一丝希望总是要试试的，她既有荼族血脉，顶多受些轻伤被退回来，应该不会……”
　　“……”族长抿紧了嘴沉默了下来，
　　茗云看她有些动摇，遂加力劝道：“族长在大典上既然仍留了公子的位置，便是未忘昔日与公子的情意，族长就成全了吧。” 那空位竟然是留给爹爹的！
　　族长摇了摇头，叹道：“你应该还未问她，且去问她可愿意。我会护她周全的……”
　　“多谢族长！”

　　茗云忙起身冲我走来，未及开口，华生立刻挡在我面前：“不可，她不能去！她……”
　　茗云出手迅速的制住了他，不让他言语。然后绕过我面前跪下，双手呈上那纸：“先前信上有言，不可让小姐知晓，茗云无奈，欺瞒了小姐。而茗云委托之人未能入神域，现下只有小姐可以救公子了，望小姐速下决断。”
　　我要拿那纸，茗云却低头一把握住：“小姐请那边看。”
　　我一怔，不待我望向别处，他立刻挡住我的视线将我拉到一旁。
　　那么说这束头发便是爹爹的了？拿开头发，展开那纸看来，只见和先前青竹拿来那信一样，狂草书了这几字：欲救汝主，入神域，阻南王所成之事。
　　什么？！南王？南王要入神域？为什么？她？……难道是那皇帝提及的事？可……怎么入？难道荼族中还有她的暗线不成？她要做什么？我要怎么阻止她？
　　茗云看我很多疑问，便道：“入了神域便知，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我走过华生时停了下来，他不能说话满面焦急，见我看他，立刻露出又担忧又乞求的表情。我眨了眨眼，他的表情有点“女人”呢，不由笑了起来，走到他面前，在他耳边轻声道：“放心，我会小心的。”看着他火红的脸颊忍不住偷亲了下，“等我回来。”
　　等我移开，方发现他的脸是红了，却不像是羞的，更像是急的。他似乎有话要说，此刻急得一脸的泫然若泣。茗云不等我再说什么，将“叮当”塞到我手里，推了我一把：“小姐放心，华生和英启我会照顾的。”接着又在我耳边低声交代了一句，“‘血验’的入口可能不会太大。一开便立刻入内，谨防族长阻拦。”
　　又回头望了华生一眼，便走到了族长面前，冲她施了一礼：“初凤愿意一试。”
　　族长对我点了点头，念道：“念你与我荼族缘分，允你过试炼入神域，但你并非本族纯脉，若入神域须知生死有命，后果自负。你可明白？”
　　我点头，坚定道：“初凤明白！”
　　她又叹了声：“应该会打开一半左右，你入内注意，稍有异状便要退回，不可逞强。有什么我们再想办法，这是神域，错一步便是会要命的！还有，记住入内后不要撞到神选之门。”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有另一番计较。我来这里以后身体的反应绝对不正常，那曲子，那日日不知是何的梦和那日奇怪的梦，这里绝对与我有很深的渊源！我本不想深究，不想竟然有必须去的理由。我想我一定可以进去的……

　　走上前去，割破手指滴到桩前，一阵波动，木桩上的灵力开始慢慢打开，却在不到四分之一时，骤然收缩。我一惊，立刻飞身而入，族长大吃一惊，只勾到我一丝袖尾，却是阻拦不及了。我避开族长便入了那“血验”之门，不想那灵力通道并不像看到的那样毫无阻滞，灵力刮过的不是皮肤而是骨头，好痛！通道似乎变长了一般，我一跃未入，直落向尖尖的木桩。
　　一条红绳忽然钻了进来，缠住了我的右手，一扯居然把我扯了过去。我一看，是连音！不等高兴，身后的灵力便如蛇般的缠上了我的脚，顺而迅速爬上我的腰。连音加大了手上的力气与那灵力对抗。左手一热，回头一看紫翠居然动了起来，那灵力却畏缩的不再向上爬。
　　心中一动，抬起手腕用“紫翠”用力击向腰上的灵力。两物相击，紫翠沉闷的“嗡”了一声，那灵力墙遂闪了一下，接着却瞬间全部变成白色，继而变的薄弱不已。
　　这边拉力陡然消失，我的身子却停不住的直向前飞去。耳边立刻响起一片惊呼声，和华生凄厉的狂喊：“不要！”
　　近在咫尺的神选之门，让我知道了“不要”什么。那个“血验”就差点叫我活不成，这神选之门还不得真要了我的命！我抱住头，紫翠在前，听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