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黑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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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其实是一种很懒散的动物。
野外的猫咪吃饱后会聚集在一起玩耍，要不然就是找个清净地儿睡上一觉，很是安逸。
猫群里猫咪们互相打闹着，上一秒可能还互相舔毛，下一秒就互挠起来，有的原本安安静静，也不知道看到什么突然原地自踹。都说猫很神经病，果然不虚。
以姚奕家为坐标，向南以田地和民居为主的地带我都逛过一遭，最远甚至跑到了运河边。不过我主要的地盘还是姚奕家所在的这个学校，之前说过，前身是公园，有池塘假山花草树木，除了小了点没什么不好，加上是公办的，还有许多先进的教学器具——虽然在我看来都是落后的老款式，但在这个大多数人家还必备一台缝纫机的时代还是不一样的前卫。
这么小的地儿，腻烦也很正常。
我很早就想出去更远点的地方闯闯了，姚奕的学校就是一个好选择呀。
前一晚养精蓄锐，隔天早上让姚奕把自己偷渡进学校，路上也有偷偷地观察行人和周边的建筑，路不宽，满街的自行车还有人力三轮车，哦，还有公交车，两边的房子大多低矮，感觉就是一个小县城。
“猫、猫咪！”有个小女孩指着我的方向对前面骑车的妈妈喊道。
我赶紧藏进书包。
姚奕的小学外表看来挺不错，但校门外只有一条算得上窄的道路，层层叠叠的老式平房把学校包围。
对我来讲，这意味着之间藏有许多对手，大好的地盘等着朕去占领，我不禁涌起一股子战意。与姚奕挥手作别，我从窗户一跃而下，半空后腿用力蹬一下墙壁，直接飞跃到对面的平房屋顶。
我没有什么计划啦，但是难得被带出来——还是以装在一点都不舒服的小书包的代价换来，那还是得好好珍惜，到处溜达溜达才行啊。
于是以学校为圆心转了一大圈。
东面算得上繁华，人流如织，车水马龙，热热闹闹；南面是居民小区；西边地势变高，隔着条马路就是运河，河面有船，河边有人钓鱼，对面似乎有妇女在洗菜。
我去了南面的小区，顺着围墙走，这个小区的绿化极好，一楼门口还圈着一个小院子，大多种着繁茂的树。我看到了桂树，不由驻步，默默憧憬了一下花开满树时的芬芳，接着听到了狗崽子的软嫩叫声。
隔壁的小院子里跑着两只狗崽，咖啡色，圆滚滚得像肉，两只一模一样，萌的程度也翻了倍。
两只小崽子迈着小短腿跑来跑去，一只停下了休息，另一只就围着它转圈圈，转了几圈还特意跑远一点来个助跑加速，试图从兄弟的背上跃过去。
然后两只肉圆滚做一团，四肢朝天好半天才挣扎着爬起来。
噗哈哈哈，我咧嘴无声地笑了好半天，兴致来了，垂下尾巴逗弄起了狗崽。
奶汪们有股犟劲，明明五短身材还试图跳起来咬我尾巴，来回滚了几遭终于吃了教训，只仰着头叫唤。
甩着尾巴尖，狗崽却不受引l诱，还有啥能撩狗呢？
“喵——嗷？”我清嗓试音，“呜……汪！”找到感觉后我竖起尾巴尖摆了摆，对着下面的奶狗一阵叫喊：“汪汪汪！！”
两只狗崽子仰头呆愣，其中一只还因为仰头幅度过大啪叽摔倒四脚朝天，又是挣扎半天才爬起来。
噫，蠢死了。
哈哈哈哈。
逗弄了好半天，嘴里还在学着狗叫，眼角一带，一个萝莉瞪大眼睛盯着我看。
咦？
“呜汪、呜……”我声音一点点降低，坐直了身子尾巴盘好，看看天看看树和狗崽子，最后对着萝莉喵一声，掉头就走。
*
放学的时候蹲在校门对面的民房屋顶等着。
看见姚奕背着小书包出来，挥手和小伙伴作别后开始到处张望。
放学的时候人总是很多，不过毕竟是周末，上少年班的小孩子们理论上也比起平时要少，但我从上面向下看还是一窝一窝的人头，像蚂蚁一样。
小孩子眼睛尖，姚奕很快找到我，灵活地穿过人墙，呼唤道，“咪——”小孩儿伸出细细的胳膊一把接住我，
姚妈妈看见我吃了一惊，迟疑地问：“这是人家的还是我们家那只？”
姚奕答，“我们家的啊。”
“你啥时候带过来的？老师说你没？”
“没说，咪自己出去逛的。”
“哦。”姚妈妈也就不说了。
快到家了，被颠了一路骨头差点散架了的我赶忙跳下车，几步一窜上了房。
姚奕目送黑猫离去，心里知道它是回家所以并不担心。
小路颠簸，姚奕和妈妈推车走，正好碰见住在西边的甘露，甘露有小麦色的皮肤，鹅蛋脸、柳叶眉，眼睛黑白分明。笑的时候眼睛眯起唇角翘，让人看着都欢喜。小姑娘年纪不大——只比姚奕大三岁，但人情世故像是天生就懂，不光孩子们喜欢她，大人们都挑不出她毛病。
“阿姨好，小奕你回来啦。”小姑娘笑嘻嘻地打着招呼，手里正握着一卷书。
“甘露！”姚奕脆生生喊了一句，跳着蹭到甘露身边，态度可亲热啦。
——姚奕最喜欢漂亮的小姐姐了。更何况，甘露不仅仅好看，对他还特别好，经常给他带好吃的巧克力，还请他吃过薯条！
“你好你好，放学呀？”姚妈妈笑着问道。
“嗯呢！”
大人遇到小孩时问的无非是那几句，“学习怎么样？”“考得怎么样？”“班上多少名？”
这次不等姚妈妈走完这一套程序，姚奕就先一步问上了。
“甘露甘露，你手里是什么书啊？”
“是英语书啊。”甘露说着打开书页给姚奕看里面内容。
姚奕一脸懵逼，怎么，这书里弯弯绕绕的不是他们学拼音时候用的字母吗？不就是啊偶意呜郁嘛！
“这你就不懂了吧，”甘露说，“这个和拼音读法不一样啦。”
甘露解释了一下，还教了姚奕猫、狗的英文，姚奕懵懂地记背着“dog”“cat”，还是没弄清英文字母与拼音的区别。不过，他敏感地察觉出英文的东西显然更时髦一些。
“你们要学外语？”姚妈妈有些惊讶。
“是的呢，这学期才开始学。”甘露回答。
“哦……”姚妈妈若有所思，“现在小学生都要学外语啦……”
姚妈妈知道小孩子之间不喜欢大人旁听，有意给孩子们一点空间，先推着车到前面去了。姚奕落到后面和甘露并排走。
“甘露，甘露，你再教我几句嘛。”姚奕拉着小姑娘的袖子撒娇。
甘露笑眯眯地，耐不过姚奕纠缠，又教了简单的问候语。
姚奕到家了还念念有词，想着要记住这个“鹰语”，可是到了第二天，姚奕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起床后发现自己把刚学的新鲜玩意儿忘记的姚奕苦恼了好一会儿，直到因为自己的不专心而导致挨了自家猫不满地一爪子。
尖利的指甲收得好好的，略显粗糙的肉垫蹭在脸蛋上痒痒的，动作很轻柔。黑猫微眯着眼睛，由于角度的原因是微朝下瞟来的，因而表现出王之蔑视的高傲不满神情，不过因为此刻是张开嘴巴让人帮忙刷牙的姿态，猩红色的猫舌还一卷一卷的，倒使得黑猫显得有些滑稽。
姚奕腾出一只手顺毛，安抚着把尾巴甩的噼里啪啦的黑猫，还很淳朴的小男孩发觉自己在走神的时候不小心刷痛猫咪粉嫩的牙龈，怀着满心的歉疚一边赔礼道歉，向猫签下了不平等条约，一边更加细致地刷着猫咪尖利的牙齿。
于是等日上三竿姚爸爸起床，看到的就是儿子抱着猫坐在庭院里，用棉签给猫细致地掏着耳朵。
姚爸爸：……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黑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