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大面之舞（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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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如意上辈子为了给他老妈按摩，特地去学了专业的按摩手法，徐慧经过他的按摩，效果自然相当好。徐慧腿部以及手臂的酸痛感觉很快就没有了。她看着一直不知道在笑着些什么的武如意，小声地问道：“如意，你是不是不想当领舞？”
“也不是不想吧，怎么突然这么问呢？”武如意守丧的动作没停，随口就问。
这般随意的回答，徐慧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我看你一直都很随意的样子……”
“有那么明显吗？”武如意终于停下了动作，挠了挠头。小伙伴太机智了，他感到压力有点大啊。
“嗯……”徐慧点头。
“哎呀，我不在乎这种事情嘛。倒是你，你可要好好把握住这次机会啊。”武如意一开始根本不知道有领舞的存在，而听了赵晗燕说领舞要侍寝之后，他就有些避之不及了。不是他自夸，实在是他觉得，自己跳得比这些小女孩好太多了啊……他目前的打算就是，明天比舞的时候一定要随意点，千万别被选上了！
武如意虽然明白，若是真要侍寝，系统那里一定会有解决方法，但是一想到自己明面上是跟一个老男人睡了，他怎么挂得住脸！就算不是事实，他也绝不想让别人有这种想法！
就让他当个安静地当个默默无闻的小才人可否。
“我、我不行的……”徐慧难过地摇头。她从小就对舞蹈不在行，体力跟不上，节奏感也很难跟上，能勉强地跳完整首曲子，已经是很不容易了。领舞者这个头衔，徐慧压根就不敢奢望。
“怎么会，我们还有时间啊。”见徐慧说得眼睛都有些红了，武如意也顾不上担心明天比舞的事情了，连忙安抚。
徐慧依旧失落地说：“我真的不擅长舞蹈……”
“只要是你努力去做，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武如意一激动，声音就忍不住提高了许多。这音量一高，便引来了萧蔷以及她的小跟班。
“哼！真是大言不惭！”萧蔷刚从殿里出来，便听见武如意这般力挺徐慧，马上气呼呼地冲到两人面前。
“哎呀我们的萧才人来啦。”还没等萧蔷身边的冯才人开口，武如意的话马上便脱口而出。
冯才人这时才反应过来，马上轻蔑地看着徐慧与武如意：“我说你们也不好好掂量自己是什么身份，不管是论容貌还是家世，你们哪样比得过萧才人呢？还敢肖想领舞？真是笑话。”
“就是啊。”陈美人也跟着附和。
萧蔷没有说话，只是等着武如意，重重地哼了一声。
徐慧见状，马上苍白了小脸，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低下了头。
武如意扯了扯徐慧的紧握着的手，见她抬头后，笑着朝她眨了眨眼：“是是是，我说错了说错了，我们萧才人最棒了，领舞一定你啊！对吧，小慧？”
“嗯，那是自然。”徐慧愣了愣，手微微松开了，忍不住抬起另一只手挡住差点泄露的笑声，点点头。
萧蔷原本嘟着的嘴立刻咧了起来，她故作严肃地大声说道：“哼！算你们会说话！”说完，马上扭头就走。
看着萧蔷高兴地仰着头离开的模样，武如意的眼里充满了笑意：“真是太好哄了……她其实还蛮可爱的啊。”上辈子，武如意有个小表妹，也是这般天真刁蛮，每次觉得委屈跑来找茬，武如意只随口哄哄，她便马上就笑得眉眼开花了。
“如意，也只有你会这么说了。”徐慧苦笑着摇摇头。若是没有武如意，自己哪能逃得过她们的冷嘲热讽呢，也许会被说得毫无立足之地吧。
徐慧想到这里，心里是万分庆幸自己结识了武如意。
“好了，午膳时间到了，咱们先去用膳吧。等吃饱了肚子，我们在好好练。”武如意眯了眯眼，似乎嗅到了空气中的饭菜香气。转身朝后方望去，果然看到了宫女太监们手上提着的食盒。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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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贤妃殁去，李世民命人在宫内为她设了灵堂。
午膳过后，李世民便领着王德前往灵堂祭拜。还没走进灵堂，李世民便看见了灵堂外守候着的一群宫女、太监。
灵堂内已经先一步有了来人。门口的宫人看见李世民，正要跪下行礼，却被王德抢先先一步，将她们无声无息地打发走了。
走进灵堂，李世民认出背对着自己跪在地上的人，是杨淑妃。
“参见陛下。”守在杨淑妃身后的侍女见李世民走了进来，马上行了一礼。
“陛下。”杨淑妃收回往火炉里投放黄纸的手，缓缓起身，“臣妾不妨碍陛下与贤妃的独处，臣妾告退。”
正想转身离去，李世民却扶住了她的手臂：“别走，陪朕说几句话。”
既然李世民开口，杨淑妃就留了下来。两人静静地站在原地，都没有说话，整个灵堂里只有火炉里偶尔发出的柴火“噼啪”声。
许久之后，杨淑妃才轻声开口：“陛下，别太伤心了，龙体为重。”
李世民瞥了一眼身边这个不敢与自己对视的妃子，心中莫名地就产生了些茫然。
作为皇帝，整个太极宫的动静，李世民都是了如指掌的。韦妃的所作所为，他其实一清二楚。但知道又怎么样呢？他却一点也没有阻止，就连一句呵责也没有，只是放任韦妃继续为所欲为。
不知是真的由心而发，还是嘴上随口而出的话，李世民沉默许久之后，低头望着杨淑妃说道：“这些年来，是朕亏欠了你们。”
“……只要陛下安好，于我们而言，又何来亏欠呢。” 听见李世民这句似乎包含愧疚的话，杨淑妃总算抬起了头，望着李世民。
看着杨淑妃略显苍白的面容，李世民没有再开口，而是移开了与杨淑妃对视的眼神，投向了灵堂的中央。
贤妃刘氏之灵位。
这已经是自己第几个嫔妃、第几个孩子离开了？想到刘贤妃仿佛不久前喜悦地抚着肚子的模样，李世民有些怅然。没有悲伤，没有愤恨，有的只是些许的怅然。
杨淑妃正想再说些什么，没料被那火炉涌起的烟气呛了喉咙，咳嗽声马上响了起来，想说的话，也重新吞进了肚子里：“陛下……咳咳……请恕臣妾身体不适，臣妾先行告退。”
“去吧。”李世明摆摆手，毫无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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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人宫。
午膳过后，武如意决定亲自指点徐慧跳舞，这一练，就练了将近三个时辰。武如意在教导徐慧时，赵晗燕为了寻找有潜力成为领舞的御妻，正在逐个观察众人的舞姿。
每一个女孩的进展，赵晗燕都已经在这几个时辰中了解得差不多了，唯有这武如意，一直没有把整支舞跳完。第一次众人起舞之时，赵晗燕就已经注意到武如意舞蹈功底的扎实，再加上这段时间里一直针对徐慧而做出的各项练习，更是证明了武如意的舞蹈实力。不过，赵晗燕依旧想更加直观地看看，武如意的水平到底有多高。
为了让武如意自然地显露出自己的实力，赵晗燕在即将结束训练之时，让众人重新排了队形。武如意凭着他傲人的身高，被赵晗燕排在了最中间。与此同时，系统也办不了新的任务。
【获得主线任务：成为兰陵王入阵曲的领舞。任务奖励：200生存点。任务失败扣除400生存点。】
呵呵，这系统非得玩死人是吧。
无奈之下，武如意就只能尽全力脱颖而出了。
琵琶与笙和谐地响彻了整个大殿，随着一阵略微急促的鼓声，武如意一个潇洒的旋身，两手笔直竖起，稳稳并与头顶，结束了整支舞。
赵晗燕目光灼灼地盯这武如意，话中难掩兴奋：“敢问这位才人，师承何处？”
徐慧身材矮小，被安排在最角落，此时听见赵晗燕的话，马上便欣喜地望向武如意。自己的舞蹈水平，徐慧是非常清楚的，领舞这个资格，她不可能得到。武如意这几个时辰以来对自己的指点，徐慧很是感动，此时察觉到赵晗燕对武如意的关注，徐慧比武如意本人还要高兴。
“啊？”武如意皱着眉，不知道赵晗燕问的是什么意思。
察觉到自己貌似有些唐突，赵晗燕正了正色，感叹道：“才人独特的舞法，实在高明。”
听到这话，武如意才明白，赵晗燕是在问他舞是谁教的。
斟酌了片刻，武如意说出了自己练过武的经历：“我并没有拜师，只是幼时练了几年武，然后便觉得这舞原本的舞步，似乎力度不太够，于是，我就私自加入了一些武学的招式套路，这才让我的动作显得有力自然了许多。”
“原来如此。”赵晗燕赞赏地点了点头。
这兰陵王入阵曲也叫大面舞，为中国古代著名的歌舞戏。起源于北齐，盛于唐代。在邙山之战胜利后，北齐皇帝亲自到洛阳慰劳三军，庆功会上能歌善舞的北齐将士，以这场胜仗为背景，创作了这支专门歌颂兰陵王的战功和美德的男子独舞。舞者的主要表现为兰陵王“指麾击刺”的英姿。
武如意是男人，自然能比较自然地展现出这支舞的实际想要表达的精神，再加上本就优秀的身体素质以及深厚的现代舞蹈基础，演绎这支舞对武如意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了。
萧蔷本来对自己的舞非常自信，但此时见赵晗燕似乎对武如意青睐有加，她便开始忍不住呛声了：“哼，竟然敢质疑这舞的编排，你算什么东西！”
“就是啊，就是……”本来所有的女孩们都对武如意投以羡慕的目光，而此时萧蔷一开口，她的几个忠实小跟班们便自觉地开始帮腔。
“都给我闭嘴！这兰陵王入阵曲流传至今，本就是由许多乐者不断改进而成，难不成有什么东西，一开始就是完美的吗？”赵晗燕大喝一声，包括萧蔷在内，几个小女孩瞬间不敢吱声了。见大家都老实下来，赵晗燕又温和地对武如意说道：“明天比舞较艺，可莫要迟到了。”
“明白。”武如意笑着答道，然后摸摸鼻子，偷偷看了一眼徐慧的方向，马上便看到徐慧也正眼含笑意地望着自己。
“行了，都散了吧。”赵晗燕扬声解散了众人。
“是。”
解散之后，原本与徐慧慢悠悠地走回寝殿的武如意，突然激动地喊起来：“糟糕，小慧，现在什么时辰了？”
“大约是申时三刻了吧。怎么了如意？”徐慧不明白武如意为何这般激动，疑惑地问道。
武如意懊恼地用力一拍脑袋，立刻拔腿就跑，边跑还边喊：“我有事出去一趟，很快回来啊！”
“如意，你去哪儿啊！”徐慧刚开口，武如意已经跑得没影了。
昨日下午，武如意拜托偶遇的那个小男孩帮自己寄信，分别之前约定了申时再次相见，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否听见了这句约定，但武如意还是不想妄自下断定就不去赴约。匆匆赶到昨日相遇的草丛，武如意发现没人，倒是松了一口气。
自己差点忘了这件事而迟到了，总是不希望被一个小孩子笑话啊。
既然那小男孩没来，武如意很快便离开了这里，回到了才人宫。
殊不知在他刚走没多久，昨日那小男孩竟踉踉跄跄地，浑身湿漉漉地来了。
“我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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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祥宫。
韦妃重重地把碗筷摔在桌上，烦躁地喊道：“春盈！”
“娘娘，您有何吩咐。”侍女春盈连忙上前，恭敬地问道。
春盈的身材其实也挺高大，虽然远不及武如意那般高挑，但比起韦妃，却是高了不少。但每次站在韦妃面前，她总是佝偻了上身，硬是将自己的身形缩得比韦妃矮上许多。这种极尽卑微的姿态，让韦妃屡屡见了，都非常满意，这或许也是她能成为韦妃的贴身近侍的原因之一吧。
“那掖庭宫的几个老女人到底又在鬼吼鬼叫些什么？昨天就让你去解决这件事情，现在怎么还是这样？”韦妃重新执起筷子，边对着桌上精致的菜肴左右挑剔，边皱着眉毛说道。
韦妃话中的怒气还不算很重，因此春盈还没有很紧张，她淡定地答道：“回禀娘娘，奴婢已经好好吩咐过她们了。”
“你是怎么说的？”韦妃又问。
春盈愣了愣，马上老实交代：“回娘娘，奴婢告诉她们，若是还想留着小命，就不准再扰了娘娘的歇息。”说完，还满脸谄媚地朝韦妃笑了。
韦妃眉毛皱得更紧了，她又放下筷子，拿起一旁的绢布开始仔细地擦拭着双手：“做什么又用性命威胁别人呢？我们乾祥宫，可没有那么不讲道理。”那种略带怪罪的语气，若是让不知情的人听了，准以为这说话的人有多么的温和呢。
“娘娘恕罪。”春盈也是傻了眼，她慌忙低头告罪。
接着，韦妃似乎认真地思考了片刻，随意开口道：“这样吧，你去让陈公公想个法子，留她们性命，把那几个舌头都给拔了不就得了。”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办。”春盈听了，也不禁脸色微变，偷偷地打量了自己那美貌却狠毒的主子一眼。狠心把人害了，却还能摆出一副施舍仁慈的模样，或许只有韦妃能做得出来了吧。
“等等。”春盈正要起身离去，韦妃又把她喊住了，“大面舞的领舞，赵司乐有人选了吗？”
“据才人宫传来的消息，那赵司乐，似乎挺中意那个武如意。”说起武如意，春盈也是有些惊讶。没想到那个看起来傻乎乎的武如意，竟然还能得到赵司乐那个油盐不进的女人的青睐。
“武如意？”韦妃逐字念着这名字，闪着波光的双眼，似乎迸射出了恶毒的想法。她用那涂着鲜红丹蔻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子，轻蔑的笑意随着她意味深长的话流泻而出：“那赵司乐的母亲不是重病缠身吗，你到库房里挑一支雪参送过去，具体应该怎么说，不用我教你了吧。”
这几年，赵晗燕在这宫里，也算个炙手可热的红人。虽然只是个司乐，但因为文德皇后的缘故，她负责了文德皇后忌辰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兰陵王入阵曲的排练。每年想指明领舞者的人，无不对她刻意奉承，恭敬有加。但她这人说来也怪，本就是由她一人决定的领舞者，她不会允许任何人插手她的决定，不论是谁，也不论对方送来的礼有多重。
“可是娘娘，这赵司乐素来与我们乾祥宫不和，况且，她是文德皇后的旧人，她为人如何您也是知道的……”春盈这些年来也没少跟赵晗燕打交道，每次看见对方那扯高气扬的态度，她就有气也不知往哪儿发。
“只要是人啊，就不可能没有弱点，不能收买，那就抓住她的把柄要挟她，不怕她不答应。若是她不愿意，你就问她，贞观三年初，太极宫祭奠，尚仪局购置的排箫拍板花了四千多两银子，为何会足足比市价高了三倍还多……”说着，韦妃笑了，那明艳动人的笑容，让一旁的春盈看了，竟有些发毛。
“娘娘英明。”弄清楚了自己接下来的任务，春盈适时地拍起了马屁。这下，她总算可以踩在赵晗燕的头上一次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大面之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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