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和腹黑们》llandu

12、第 12 章

　　见着苏墨气得哭了起来，方砚手忙脚乱的拍着他的背道：“别哭，别哭！三哥帮你想办法啊！”

　　“你能想出什么办法！你那么笨！还不如我自己想呢！”苏墨哇哇哭了起来。

　　“不然，我去问问我哥？”方砚沉默了好半天，道。

　　苏墨听了，哭都要没力气了，摆摆手道：“算了，我回去问问我姐好了。万一齐老七是在骗我们怎么办，我们这边急吼吼喊得所有人都知道了，他那边不承认，我姐才真的没活路了。”

　　苏墨拿起旁边的湿毛巾擦擦脸，披上了斗篷。方砚跟着站了起来，低头看着他，想找些话来安慰他，却不知道说什么。

　　苏墨抬头，见他一脸为难的样子，无奈道：“好三哥，你也回去吧，别送我了。”

　　苏墨默默跟着他走出去，扶他上了马车，握着他的胳膊道：“若有需要我的地方，你只管说。”

　　苏墨苦笑：“谢谢三哥。”

　　方砚看着苏墨两人走远了，才无精打采的转过身，差点撞到站在身后的武大。

　　“你都听见了？”方砚低声嘟囔道。

　　“听到了，这事，您别主动参合进去比较好。”武大道。

　　方砚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叹了口气：“我知道，我也怕给墨哥儿添乱。”

　　方砚闷头走了几步，扭头问后天牵着马的武大：“齐桓这个人，你知道多少？”

　　“大少爷曾经和齐桓见过几面，他说齐家如今还未到最鼎盛的时候，只可惜，咱们方家没有适龄的小姐，也幸好，咱们方家没有适龄的小姐。”武大想了想，语调平平道。

　　方砚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道：“大哥是说齐桓？他对齐桓的评价，这么高吗？”

　　方砚的心情愈加低落，齐桓若真的如同大哥所说，在未来官场走得会比他两个叔伯还高，那么苏白，就真的惨了。

　　啊啊啊啊为什么啊，为什吗啊！齐桓干啥老跟个小姑娘过不去呢？不就是被打了几弹弓破了相吗，那还不是他招惹对方的结果吗！

　　咦，不对，不对啊。

　　方砚突然想起了什么，站住了脚，转过身抓着武大道：“哎，我记得我大哥小时候，是不是也老欺负我嫂子啊？大哥他咋说的来着，说就是因为他当时就看上我嫂子了，所以武家那么多小女孩，他就追着嫂子一个欺负？”

　　武大面无表情道：“大少爷是这么说过。”

　　“那你说齐桓老欺负苏白，是不是因为他看上苏白了？”方砚压低了声音，仿佛知晓了什么惊天秘闻般，兴奋道。

　　“被那样一个人看上，真的不是什么幸事。有的人，是得不到，就毁掉。有的人是得到了，依然要毁掉。这就是缘于他们的霸占欲和控制欲，跟爱与恨无关。”

　　方砚皱了皱眉：“什么东西，你说什么，有这么夸张吗，还毁掉？”

　　武大顿了下，往旁边僻静处走了走，示意方砚跟过来。

　　“刚才苏公子也说了，以齐公子的家世，娶这么个媳妇是亏了。但是若齐公子真如大少爷所说，日后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那么就算是给他做填房，也有许多出身高贵的世家女子趋之若鹜的。所以他是头婚还是二婚，根本就没什么影响。”

　　方砚愣了下，明白他的意思后，倒抽了一口气：“你是说，他要弄死苏白？”
　　“不好说，全看他心意了。他这种人，做什么都全凭心意，偏又有城府有能耐。跟他来往就如同与猛虎为邻，更何况是嫁给他做枕边人呢？”武大眯了眯眼，“如今，你，苏公子，都不能拿他怎么办。唯一有能力也有资格和他过招的，只有一个人。”

　　“谁？”方砚焦急道。

　　武大难得露出一丝笑意：“苏白。”

　　“他真的这么说？”苏白轻声道。

　　出乎苏墨的意料，听了他复述的齐桓的话后，苏白就只说了这一句，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既没惊慌失措，也没绝望丧气，而是拄着下巴，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姐，要不要，和太爷爷……”

　　苏白微微摇了摇头。

　　“爹他真的……”沉默了好半天，苏墨低着头看着地毯，低声道。

　　苏白突然笑了笑，道：“齐桓真的说，要八抬大轿，娶我过门？”
　　苏墨恨恨道：“是的！不过他肯定没安什么好心，说不定你进门没几天，就要报个暴毙而亡，然后说你命不好克死了自己！死了都要给你抹黑！”

　　苏白摆摆手：“小声点，别让外头听到了。”

　　苏墨急了：“姐，你是吓傻了吗，齐老七什么事做不出来？你以为他说笑呢？”

　　“不，我认为他是认真的，所以我要见见他。”苏白淡定道。

　　苏墨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你见谁？”

　　“齐桓啊。明儿你把你三哥叫上，在你们今天吃酒的那个酒楼订个雅间，我要在那见齐桓。你亲自去和齐桓说，明日午时，我请他吃酒。”

　　“她真的这么说？！”方砚压低了嗓子，口水喷了苏墨一脸。

　　苏墨木着脸拿出手帕擦了擦，道：“是，我怎么劝都没用，她也不跟我说她的打算，说这是她和齐桓之间的事情。三哥，麻烦你去订雅间，我一会还要去找齐桓。”

　　见苏墨要走，方砚忙拉住他：“等等，等等，这是怎么一回事，你解释下？”

　　“解释不了，我也不知道，我姐只让我找她说的做。”苏墨无奈道，“三哥，我找完齐桓还记着回家呢，天都要黑了啊！”

　　方砚满肚子疑问，见苏墨也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只好道：“那，我陪你去吧！万一齐桓欺负你呢？”

　　“不行，我姐说了，只能我一个人去，不让带你。”苏墨弱弱道。

　　方砚粗鲁的挠了挠头皮：“你姐，你姐想啥呢？”

　　“女人心，海底针，不说了，我走了。”苏墨让墨香去和武大打听清楚齐桓的落脚点，匆匆的离开了。
　　方砚看向武大：“你觉得呢？”

　　武大低着头用火钳拨拉了下炭盆，笑了笑，没回答。

　　方砚见他似乎猜到了什么，立刻缠了上去：“说说，说说，你觉得苏白那丫头怎么想的？”

　　武大拨拉开他的胳膊，道：“我去订雅间了。”

　　“等等，别走啊，回答我啊！”

　　等到天色擦黑，苏墨才进了家门。在大门处还碰到了三房的人，被训了半天话才放回来。

　　“都办妥了？”苏白拿着汤婆子给苏墨抱着，问道。

　　“恩，办妥了。”苏墨道。

　　然后就没有下文了，苏白让人打了热水伺候苏墨洗脸洗手换衣服，就宣布开饭了。

　　入座前，苏墨实在憋不住问：“你就没别的问我了？”

　　“问什么？”

　　“问齐老七说了什么呀？”

　　“知道了。”

　　苏墨刚想问苏白知道什么，然后想起，这三个字，不就是齐桓听了自己的话后，唯一的回答吗？

　　“你，你怎么知道的？”

　　苏墨百思不得其解：“你和齐老七，其实很熟吗？”

　　“不，小时候一次，长大后一次，统共就见过两次面。”苏白淡淡道，坐下宣布开饭。

　　苏墨只好闷头跟着坐下，匆匆的用过了饭，放下筷子，眼巴巴看着苏白。

　　苏白慢里斯条用过了饭，喝了茶漱了口，看着苏墨，笑道：“自从交了新朋友后，你看着是开朗了不少，这抓耳挠腮的样子，是跟你三哥像了十成吧？”

　　苏墨见苏白这里是问不出什么了，有些不高兴了，觉得自己满腔的关心热情，被浇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

　　“我不和你说，是因为这到底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够解决。而且，最坏不过就是两个结果。一，我名声尽毁，嫁不出去，被关在家里佛堂伴着青灯念一辈子经书；二，我嫁进齐家。这两个结果，说不怕是假的。但路是人走出来的，只要人不死，路就会一直在。死人堆我都跑出来了，我还怕什么呢？你现在这样，只会自乱阵脚，活路也被走成死路了。”苏白将手放在苏墨肩膀上，放软了语气道。

　　苏墨听了，想了想，道：“是，我是急昏了头。姐，我只要你一句话，你敢去见他，是因为你有把握，是吗？”

　　苏墨直直的盯着苏白的眼睛，直到看到苏白点头，他才闭上了眼：“好，那明天的事情，我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