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和腹黑们》llandu

11、第 11 章

　　苏墨进来先扫了眼屋里，见齐桓面有讶色的看着他，重重的哼了一声。

　　屋里就有备用的餐具，苏墨拿了个茶杯倒了热水喝了，不客气的坐在了方砚的位子上，和齐桓正对着。

　　方砚犹豫了下，冲着武大微微摇了摇头，关上了门，坐到苏墨旁边，把他的斗篷给脱了放在一旁，没话找话道：“外头下雪了吗？我来的时候，还有太阳呢。”

　　苏墨放下茶杯，搓了搓手道：“刚下了点，也不大。”

　　方砚见他动作，便把他双手握住，轻轻摩挲给他回暖。齐桓见了，噗嗤一声笑了：“方兄这是新交了个朋友，还是新认了个弟弟呀？”

　　苏墨不客气道：“齐老七，你找我三哥有什么事吗？”

　　齐桓喝着酒不回答，方砚想着刚才齐桓的话，小心翼翼斟酌了下用词，才道：“是我家的一些事，我家说起来和齐家也算是认识，只是这两辈人走得不是很勤而已。”

　　苏墨皱眉：“没有提到家姐吧？”

　　方砚楞了下：“没有，你怎么……你家姐和他……”

　　话说一半，却突然有些悟了。齐桓貌似说过，他的父亲和苏墨的父亲认识，那齐桓和苏三小姐难道，也认识，难道还顺便订了什么娃娃亲吗？不然苏墨干什么老在他个大男人跟前提齐桓和苏白呢？

　　那苏墨这么反感齐桓，是为了什么？弟弟对姐夫天生的敌意，还是……

　　方砚看着齐桓吊儿郎当的样子，就差在脸上写上“纨绔”两字。接触虽不多，但方砚也多少察觉了齐桓小心眼和锱铢必报的性格，不由为只有一面之缘的苏白担心起来。这，这，这可真不是什么良配啊！

　　齐桓见着方砚看着自己，脸色变幻莫测，心里猜到他在想什么。他的视线在方砚和苏墨间来回游荡，挑眉道：“我听说，苏家再给你姐姐寻摸夫婿呢。难不成你这个小不点，也要参一脚，想让方世兄，当你的好姐夫？”

　　方砚心里一沉，看向苏墨。苏墨却很自然道：“当然不是，三哥家世太好，我们苏家高攀不上。而且家姐的婚事，自然有家中长辈做主！”

　　齐桓噗嗤一声笑了：“你姐姐高攀不上，你倒是可以啊。”

　　“我和苏墨是君子之交，才不注重那些身外俗物！”方砚给苏墨续了热水，道，“你出来时，和家里人说了吗？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苏墨没吭声，姐姐自从知道了方砚和齐桓认识的事情后，就一直心神不宁。他也担心，齐桓在盘算着怎么报当初弹弓之仇，利用方砚算计姐姐。平时就罢了，偏偏这还赶上苏家想为苏白选夫婿的时候。

　　衡阳消息灵通的人都知道，知府夫人上次寿宴请了那么多未婚小姐，就是想要给自家侄儿选媳妇的。方砚可也是其中一个侄儿，这要是让他和苏白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这么想着，苏墨指着齐桓脸上的伤疤，对方砚道：“三哥，他脸上着两个疤，都是让家姐用弹弓给打的。第一次，是他们小时候见面，他踩死了我家姐养的画眉鸟；第二次，就在半年多前，他带着一群无赖拦着我和家姐的车不让走。”

　　方砚吃了一惊，道：“你姐姐还会打弹弓？”

　　苏墨满脸黑线：“三哥，你的关注点错了！”

　　齐桓大声笑了起来：“方世兄啊，我也有事要告诉你。我和他的姐姐苏白，从小就订了娃娃亲。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娶她！”

　　苏墨霍的站起来，且惊且怒：“不可能！你家里人怎会同意？若是要讨家姐做偏房，那你就趁早死了这心！”

　　齐桓梗着脖子道：“别说是偏房，就是做个通房丫头，也是你姐的福气！早在十五年前，她就被你们的爹爹卖给我家了！”

　　苏墨简直要气哭了，喊道：“瞎说，谁卖你了！你骗人！”
　　齐桓冷笑：“谁骗人了，你当你爹为何能在短短数年内在苏州站稳脚跟？又为何我爹死后，他的产业就迅速的败落了下来？当年我娘生了两个儿子都没站住，是苏衍找了算命先生，算出了一个能旺我爹子孙运的八字来，用这个八字，定了你姐的亲娘！后来我和你姐前后脚出生，你爹又说，你姐的八字和我是天作之合，怂恿我爹定下了娃娃亲。你们苏家发达起来的每一笔资金，每一个人脉，都是我爹帮忙找来的。但是你们苏家赚来的钱，我爹却没要一分一厘！因为那是他许诺给你们苏家的聘礼！聘礼都收了，你姐不嫁我，还想嫁谁！”

　　齐桓仰头干了手中的酒，将杯子丢到桌子上，挑衅的看着苏墨。

　　苏墨被方砚抱在怀里，满脸的不敢置信：“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我爹死了，你的爹娘也都不在了，死无对证，我怎能信你！”

　　齐桓啧啧道：“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我手上可还有当年交换的婚帖，要不要拿来给你看看？”

　　苏墨见着齐桓眼里的狡黠之色，愤然道：“我怎么知道那是不是你假造的！”

　　“假造又如何？我娶你姐，是低娶，你姐嫁我，是高嫁。我这么上赶着让人占便宜，你觉得别人是信你，还是信我呢？我不想用些太激烈的手段，你姐的性子我也知道，我要的是活人，不是死人。你们现在乖乖的，答应了这门婚事，我兴许心情好，能给你姐多留点体面呢。”

　　方砚见苏墨气得浑身发抖，忍不住道：“齐桓，我怎么记得你之前，不是在和白家的四小姐议亲吗？”

　　齐桓漫不经心的抚着袖子，道：“黄了，祖母说了，我的婚事，我说了算，我想娶谁娶谁。”

　　方砚皱紧了眉头：“不可能，齐老夫人最重规矩，怎么会任由你胡闹！”

　　齐桓闻言，低声笑了：“我自然有我的法子，不然你以为我一去半年，究竟是为了什么？”

　　苏墨咬着嘴唇，推开方砚，站直了身子，冲着齐桓道：“你究竟要怎么对待家姐？”

　　“自然是八台大轿抬进门，好吃好吃供着咯！”齐桓道。

　　“那你刚才还说……”苏墨急促的喘了口气，“什么通房丫头，偏房！”

　　齐桓好笑道：“不过是逗你玩，我说了，我要的是活人，不是死人。你姐的性子，我多少还是知道。不过，你这么点，还知道通房丫头说什么，啧啧，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现在的小孩，了不得。”

　　苏墨坐下，正色道：“齐七公子，你是认真的吗？你是世家子弟，家姐不过是商户之女，地位简直云泥之别，你娶了家姐，是会被其他人笑话的！而且，你家里人也不会同意，就算同意也是勉为其难，日后相处起来，更是有诸多不和的地方。你还年轻，你的路还长，不让要家姐拖累你的青云路，好么？”

　　齐桓呵呵笑了起来，对着方砚道：“我总算是知道，你为什么要交这么个小朋友了，说话的确有意思啊。”

　　方砚被这一连串的事弄得有些头昏，拍着苏墨的肩膀道：“你这话有道理，齐世兄，我觉得你该好好想想。”
　　齐桓摇头：“人生在世，就要恣意而为。我想要的，我就要想尽办法得到。我还是那句话，你们乖乖的，我就给你们该有的体面。别回头让我做出什么抢亲的事情来。”

　　苏墨绷不住脸，怒道：“齐老七！”

　　“哎，叫姐夫。”齐桓伸手要拍苏墨的头，被苏墨一巴掌挥开。

　　齐桓也不生气，拿了披风披上，对着方砚一点头道：“你多劝劝他，别让他钻牛角尖。三天后，我会请知府夫人上门提亲。”

　　说完，齐桓就推门出去了。武大和墨香探头往里看了眼，武大伸手把门掩上了。

　　方砚还有些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他本来是被齐桓请来喝他从苏州带来的女儿红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