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倏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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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眉淡定下来。
萧然说，是二师兄让她去晚间打扫，莫不是，二师兄也对萧然有敌意。
呦呵。
萧然的反驳虽然很有道理，但是没有人证物证。
白色粉末的出现一定有什么人在打歪主意，说不定是萧然在隐瞒什么。
灼眉亲自去验证那一堆白色固体粉末是甚，却一直毫无进展。
夏日的脚步慢慢进了。
白色固体粉末越来越多，洒在璇阁的结界内，没人能扫走。
萧然越来越反常，功力已经快凌驾于灼眉，尽管萧然一直呆在笼子里。
璇阁的宝物虽能使人功力大增，可每件宝物使用方式不同，若有一丝一毫的偏差，便会走火入魔，尊师这样对萧然说，希望她能悬崖勒马。可但是...但可是...萧然就是不认，也不肯说白色固体粉末是什么，没人知道她的目的何在。
灼眉继续分析着：
能进入璇阁结界的除了专人，最后一个便是尊师，尊师藏得严严实实的金蝉（这是灼眉派人打听了好久的，金蝉可以打开结界）
莫不是萧然也造这件事？
她能与我打个平手，这铁笼子定关不住她，谁知她会不会趁着夜深人静出去搞怪。
如此，萧然进结界放白色粉末这一结论也就水到渠成了。
夏日炎炎，蝉躁鸟鸣。
璇阁失火。众人救火。五天五夜。为时已晚。璇阁烧成灰烬，宝物尽失。
搜嘎！萧然的目的是这个！她是有多么腹黑啊！利用所有人都进不去这一事实，让里面起火，外面的人自然无可奈何。不过如果她连结界都进得去，那么......
翌日，如血的朝霞烧红了整个天宇。
尊师意外死亡。灼眉继任掌门。
是有人在尊师喝的水里放了鸩羽千夜。
鸩羽千夜，溶于水，无色无味，是人在暗室里炼造一千个夜晚而成，过程中若遇一丁点光亮，那么制毒便功亏一篑。鸩羽千夜只有在日出之时才会发作。
灼眉当然是把这个杀害尊师的罪名扣到萧然的头上去。
灼眉罚萧然永生永世到禁地去。
御天门派谁不知道，被罚至禁地，相当于给此人判了个死刑缓期几天执行。
禁地虽然是整个御山灵气最鼎盛的区域，却总是发生一些离奇诡异的事。历代尊师都把这块土地划为禁地。进入禁地的人过不了三天也就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萧然走入禁地，乃一山崖。
千岩竞秀，万木葱茏，云烟缱绻。
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
灵气鼎盛。
晚间，银河流泻。
萧然走入山林神厨。只见有几株长得特别肥硕的菜，与萧然齐高，最大的竟有一颗榕树那般壮大。月光下，清晰可见菜叶脉络里的有黄豆般大小、两面凹圆饼状的玩意缓缓流淌，就像血液里的红细胞。
这都是些什么奇葩？古怪！古怪！
萧然转身。
突然感觉右肩一凉，好似被人用冰冷的手指碰触。猛一回头，又不见有人。萧然还没回过神。
“怎么，看见我，还想走。”
后面传来一阵冰冷冷的声音，似稚嫩的幼童。尾音极其销魂，萧然心里一颤，大汗淋漓。神马魑魅魍魉妖魔鬼怪！禁地就是禁地！
“那个...大师...”萧然缓缓转过身来，“...你好...”
却又不见眼前有人。
“反应太迟钝了。”那个怪声音又传入萧然耳中。鼓膜震动了许久。萧然竟听不出声音的来源。这人武功比萧然高出许多。
“你天赋极高，恁的如此呆滞。”怪声音回响在耳畔，萧然的听觉中枢有些接受不了。
“亏我还想揽你入门下。”萧然拉长一张脸。TM今天不是愚人节啊，开什么国际玩笑！
“罢也，将你剐了给我尝尝也不错。”话音刚落，传来了舌头舔舐嘴唇的声音。
“不可，”萧然反应比谁都快，“那个，我刚刚在思考问题，你懂么！”
“呦，敢反问我。这是我九十九亿九千九百九十九万九千年以来听到的第一个问句。”
九十九亿九千九百九十九万九千年！我绝逼是在做梦！
“不是梦，萧然。你胆量不错。我忽然变得喜欢你了。我是越来越想把你揽入我的怀抱了。”
呀呀呀，还会读心术。此人功力深厚，惹不起。
“是呀是呀，所以，你还是愉快地从了吧。”那人声音变得稚嫩起来。
“好。”
刹那间，身边忽然泛起旋转的烟霭，犹如身置龙卷风风眼。
顷刻间，烟霭消散。
瞬移。
萧然身边的丛林变成了岩洞，点满了蜡烛的岩洞。
眼前的台阶上一把雕刻精致的椅子之上正坐着一女孩，约摸七八岁。
“小女孩，你怎么在这里，这里很危险的，有个怪人在...”话还没说完。
“嗯？前一秒你还答应了我的要求呢。恁的如此健忘。”女孩启口。
“哦...呃...大师？”
“我喜欢这个称呼。我叫倏殁。以后叫我倏殁大师。”
“别逗了，你不就是一个小女孩吗。”
“这叫鹤发童颜，返老还童，我可是活了一百亿年的大师，叫——我——什——么？”女孩最后几个字说得一字一顿，还特意音调上扬。指尖一星莹绿的光团正不断长大，倏殁芊指一抬，萧然头顶的一块巨大的钟乳石便被完完整整削了下来。这只使出了倏殁挠痒痒的力气。吓了萧然一脸，用手顶住了钟乳石（脚往下陷了陷）。
“倏殁大师...那个...对不起。”
“算了，”倏殁非常淡定，把那块钟乳石打的粉粹，“先说好了，叫了我倏殁大师，必须得杀个人。”
“无缘无故，为何要杀人。”
瞬移。
二人到了岩洞地下。
萧然看见墙壁上挂满了人的尸体，尸体穿的都是御天门派的衣服。
“这些人都是倏殁大师杀的？”
“当然。这些人太差劲了，我看不惯，所以杀了。”
“好恐怖。”
“你跟着我就是这么恐怖。还要继续杀人哦。也许杀的不一定是人。”
“......”
瞬移。
“废话少说。杀个人给我看看。”
“不。没有缘由，我不会杀无辜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倏殁稚嫩的声音越来越小，心里却慢慢掀起了波澜，在诉说些什么......
往事在时间里沉淀。
（以第一人称叙述）
“快打这个小鬼头！竟然是女的！”一群男孩叫到。
我是植物绮花一族，自盘古开天辟地，就有了绮花一族，只要在灵气旺盛的地方就能幻化成人。
绮花一族中只有男性绮花，两男子之间共同修炼一百年，便会生出灵力超强的男性绮花。绮花一族不能与别族相碰，否则就会生出女孩，是不吉利的象征，同时，女孩的灵力比起同龄男孩的来说，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自有绮花一族以来，我是第一个女孩。
所有的同龄男孩都用鄙夷的眼神望着我。他们不给我修炼的地方，见我一次就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打我一次，踩着我的头炫耀他们的灵力有多高超，踹着我的肚子贬低我的身份。
灵力低的我根本受不起，每次都是气息奄奄，在幽冥界门口徘徊。
“我们一起杀了她这个杂种！”一群男孩起哄。
“为什么！不是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吗！”我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大声吼道。
“切！你就是个法力低下的杂种，一株不吉利的绮花，一个低贱的小——女——孩！”男孩竖着中指，随后仰天大笑，一副“义愤填膺，为民除害”的样子。我呸！
为什么！
只因我是一个女孩？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冷冷的】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手掌中，殷红的血不断滴落。
童年的时光不堪回首。
但是，从那次我便知晓，你不杀人，别人就会来杀你。在绮花的世界根本没有公平可言，所有的大道理都是被修饰的完美无缺的谎言。你不变强，就会被淘汰。在绮花的世界里永远都是弱肉强食。我要变得比任何人都强！任何人！
一千年后，我真的做到了！
我杀了那些曾经折磨过我的人，杀了长老，杀了绮花一族里所有自认清高的人。
那些刚刚出世的小绮花是那么玲珑可爱，我不忍心用血手玷污他们，我把它们的容貌都保存了下来。而我变成了曾经那个还是七八岁的女孩的模样。
我永远都记得，我被折磨的时代。我强大了，从今以后，就再没人敢欺负我了。
优胜劣汰，适者生存。
萧然望着山崖边倏殁幼小的背影，长叹了一声。
月光寥落，洒在倏殁身上，透着那一缕孤傲又坚强的气息。
有过那段经历的人，对任何一条生命的陨殁都毫无知觉。因为他们觉得，死亡的人，只是因为他还不够强罢了。
“难道这就是你杀人的借口么？”萧然问道。
“是的。这就是一个残忍的世界。你不犯人，人来犯你。”
“那是你没有认清这个世界。你只看到了人性丑陋的一面，并没有发觉那些闪光点。”
“吾爱，你竟然说出这种话！”倏殁手一挥，将萧然打到墙上。
“你是在绮花的世界经历这一切，又怎么能在这个凡间滥杀无辜。”萧然抚了抚胸口道。
“......”
“你这如此杀人不就是欺负么，同当年欺负你的男孩有什么区别。你难道是他们那种人？”
倏殁一辈子都不会忘了那群令她恨到骨头里的男孩。
“我不会那样的！”倏殁立刻回答道。之后蹲下埋头哭了起来，哭声稚嫩，真的像是一个伤透了心需要人安慰的布娃娃。
萧然吓了一跳。
“好。既然我爱的萧然不喜欢我杀人，那我就不杀人了。”倏殁抽泣着，“那...你开心点。”
此后两年，萧然一直同这个叫倏殁的女孩修炼。
萧然手背上的蓂荚忽闪忽闪。
时间到了。
与倏殁别过。
下山去找邢墨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倏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