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9 食，色，誓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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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后老妈问我旧金山什么样，真有座金子做的山？
我告诉她旧金山就三样特产：螃蟹、阳光和华人！
唐波说的没错，她也算是牺牲色相为我们找一本地导游。这些天没有他的陪伴，我们怎能在湾区玩的这么嗨？
三天的音乐节，以南加州华人为主的全世界华人聚集在此，无所事事，昏天暗地的吃美食、搭讪、晒太阳。期间举办地周边许多酒吧餐厅为持有VIP的业界人士或发烧友们提供免费的酒水点心和场地，人们整天跟疯了一样，白天中音乐的毒，夜晚中酒精的毒。
因为是免费的，所以一般都在两小时内，两小时后对不起啦，你就要去其他下一个两小时免费开放的酒吧或餐厅。所以整片街区常常能看到一群群欢脱的人到处赶场。
VIP我们本来没有的，是小本说不参加趴就跟没来过美国一样。娜姐听闻二话不说给我们送来四张VIP。
我只觉得三天下来我这英语口语的进步那叫一个突飞猛进。
刚开始唐波还真没跟小本怎样。每天无非就是拉拉小手搂搂小腰，像是好友间的肢体问候。
但是在这里，在音乐节，形单影只是可耻的。天，这种“请及时行乐”的氛围太具有传染性。以至于到了最后一天，唐波终于跟小本亲上了——一堆不认识的人嗨翻了，拎着路过的唐波‘嗖’的丢进喷泉里，小本跳进去捞她，两个人湿了身笑的像跟神经病一样，这之后就是天雷勾动地火。
他们连再见都来不及说，仓皇中只听见唐波用中文冲我和裴多斐喊：“晚上你们自己趴吧，别太早回来。”
彼时我里举着个螃蟹爪子，这个姿势从唐波掉进喷泉池开始，一直保持到小本抱着她绝尘而去。
后来我对着蟹爪不停碎碎念：下次跟路易十六一起来，下次跟路易十六一起来，下次跟路易十六一起来，下次……
裴多斐受不了了。“能不这么丢人吗？”
“哇塞，你当然扛得住诱惑！我这不是素太久了嘛！”
释迦牟尼要是乞丐的儿子，终日吃不饱穿不暖，他就不会成为释迦牟尼。裴多斐阅过多少个男人，她自己都数不清，自然比我淡定许多。
没了唐波和小本，趴顿时好没意思。
一日本人对中国文化很感兴趣，逮着我们聊天、合影、夸张大笑。不知道裴多斐是否一眼看出了这妖精的道行，反正我是大约过了十分钟才敢确定这是一男的！
他的皮肤比我和裴多斐加一块还显得白嫩，嘴上涂着最流行的丝绒口红，若不是酒吧闪烁的灯光照射出那下巴上隐隐的泛着青色的胡子茬，我几乎以为自己是被一个壮硕的东洋女调戏了。
又一阵大笑。
这哥们笑的我蛋疼。没蛋也疼。
裴多斐给了我一记冷冽眼神，示意我们向门口撤离。
还没等我点头示意‘明白了’，郝然出现了。
只听他说：“我们谈谈。”
然后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拉走了裴多斐。只剩我一人在原地徒留伤悲。
只剩我一人在原地徒留伤悲！
人妖咧着红唇笑了，叫我：“安安，这里快结束了，我们换个地方继续！”
我也咧开嘴，一连串儿的说：“欧巴思密达，江南Style，杰特曼……（此后英语）其实我是韩国人，独岛是我们的！”
说完，对准门口方向落荒而逃。
毕竟已是十一月底，加州的白天阳光能把人融化了，夜晚小风那么一吹还是有点凉意的。
入乡随俗的我穿了条雪纺质地背带裤，短袖T，外面套着一件裴多斐借我的机车马甲。瞧瞧，多像某个相声里说的那样——我这么一看，她只穿了件背心！
想到我的妞儿们就这样为了男的把我孤零零抛在异国街头，其中一个还特没良心的交代：“晚点回去”，我这心就更凉了。
哇凉哇凉。
夜晚十一点，这算不算够晚啊？
我托着无聊的下巴可怜兮兮坐在距离酒店正门不到五十米的一家Seven Eleven里等待面前的泡面泡好。
想着唐波在酒店温暖的床上跟美国小伙儿床头打到床尾。想到裴多斐跟郝然也许就坐在39号码头在一群傻海豹的见证下旧情复燃。我这心里就愈发的觉的孤寂。
从酒吧出来我就想给路易十六打电话求安慰的。可是我这个不操心的懒人前天晚上忘记给手机充电，现在它已经彻底歇菜了。
喝完泡面的最后一口汤，时间已将近十二点。
我以这辈子吃到过的最难吃的泡面发誓（老美实在太不懂美食了，泡面居然也能搞得这么难吃）：一、再也不吃泡面了；二、十二点钟声响起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的男的如果是个华人，我一定也带他回酒店！
好吧我是有那么点爱国情结的。
谁知手表上的时针分针秒针刚刚好重叠在十二点方向时，超市的门一推而开，吓得我整个人愣住。
来人是个男的，不过不是华人，看起来好像是东南亚某个国家的，印度吧，也许。
他笑着跟店里的收银打招呼，然后开始更换报刊架上的杂志。
是呢，已经是新的一天了。美国人真敬业。
我长吁口气，下一口还没缓上来，就觉得胸前憋闷的快要窒息。
向北，就在新的一天的旧金山当地杂志封面上看着我笑，那笑容一如既往的讨人厌。
堪称我三八加二璀璨年华里最糟糕的夜晚终于不可逆的离开了。
我是在阳光晒到屁股上时渴醒的。喊了两声，没人搭理，只好从床上爬起来跌跌撞撞走出房间找水喝。
“咕咚咕咚”灌下三杯传说中“美国自来水管里的水都能直接饮用”的自来水，感觉稍好了些。
返回房间途中感觉阳台上有人。赶紧冲过去，心想不论是唐波或是裴多斐，抓着谁算谁，先控诉一番再说。这俩死没良心的。
那个坐在白色圈椅中，只穿了件宽大的男式黑衬衫光裸着两条笔直结实的腿，脸被黑色墨镜遮了一半的妖艳女子是唐波。
这也太美了。若不是她整个人沐浴在加州阳光下，简直不必化妆就能演《倩女幽魂》了。
她旁边有个茶几。茶几上有个花瓶，里面插了束淡雅的蔷薇。这花应该服务生刚送来的吧，花瓣上凝聚了露珠儿，就在我走来的瞬间露珠儿滑落到酒杯中。那是水晶高脚杯，杯身残留的淡红色印记告诉我唐波喝酒了，红酒。喝的肯定不少，因为空酒瓶被唐波拎在手里，摇摇欲坠的晃着。
而那酒杯就放在昨晚被我带回来的杂志上。
杂志是摊开的，内容正是向北专访的最后一页。
我有种心底隐秘被人一窥而尽的窘迫感，顿时忘记控诉唐波昨晚为了个男人抛弃我的残忍行为，坐进另一把圈椅里，手指杂志，“你说巧不巧，这个向北现在也在旧金山。”
唐波哑着嗓说：“嗯，说是在硅谷。我看的时候还想是不是就是你说的那个向北。没想到还真是同一个人。”
“嘿嘿。”我嬉皮笑脸的转移话题：“小本呢？他昨夜里辛苦了啊。”
她没接我的茬，轻声说：“原来他叫向北。”
“什么‘原来叫向北’，本来就是向北好不好，我跟你讲的很清楚的。”
“是啊。”
“我说咱们一定要这样隔着你的大墨镜讲话吗？感觉你跟个幽灵似的，冷冰冰的。”
“是吗？”
“是啊。”
我们之间很是沉默了一会儿，唐波才又开口：“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她指着蔷薇问。
“知道啊。”没别的手艺，背书我行啊。“蔷薇，拉丁学名Rosa，双子叶植物纲蔷薇科蔷薇属。”
“那你知道……”
见她说了一半顿住，我追问：“知道什么？”
唐波摇摇头，“没什么。我忘记了。”
“这花小本送的吗？倒是别致，没有送玫瑰呢。”其实这两种长相接近，有些人搞不好还分不清呢。
呵呵，蔷薇、月季、玫瑰，这三种傻傻分不清的可不在少数。
打了个打哈欠。
我捂着嘴，含糊的说：“我也常会把嘴边的话忘记，你什么时候想起来再问我好了。”站起身，顺手带走我的杂志。“拿走了啊。”我说。
“拿走吧。”
离开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唐波叹了口气，筋疲力尽的那种叹气。
一定是昨夜跟小本做惨了。
带着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没等我闭上眼，充好电的手机跟打鸡血似的满血复活嗷嗷乱叫！
“沈安之！”
接通电话，对方大吼，振聋发聩。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09 食，色，誓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