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尘起无声》汲秋

23、23、只道寻常

　　23、只道寻常

　　在如烟怀疑我对安澈抱有异样的感情的那段时间，我曾经设想过让乔江风委屈一下扮演我的男朋友，以此来打消如烟的疑虑。但是细想一下，在如烟怀疑我喜欢安澈之后才过了那么几天，我就突然带个貌合神离的“男朋友”过去显摆，弄不好会适得其反。
　　能在X中读书的，都不会是傻子。
　　安澈不傻，喜欢安澈的如烟更不傻。

　　所以，我在确认了江风还记得程安澈之后，也只是简短地把之前谎称江风和安澈同一天生日的事告诉了他。
　　“下次用得到你的时候我就带你过去吃蛋糕。”
　　乔江风极度无语地砸了一下门框：“You are a psychopath！”
　　“Not really...”我摊手，说，“就告诉我一句话，帮不帮。”
　　“行了你出去吧……”江风的表情异常悲壮，“真希望我和你没有血缘关系。”
　　“恩。难得我能和你想到一块去。”

　　盛夏时分，暗绿色的轶兰更显得更加凉爽和幽静，我缓缓推开大门，惯例地听着那门上铃铛的清响。
　　“欢迎光临！”依旧是美嘉甜甜的声音。
　　“美嘉。”我朝她挥了挥手，“如烟在吗？”
　　“在呢，等你好久了。”
　　我点头，说：“那我先进去了。”

　　头三次进后院，我几乎都是想也不想地就往右边箭竹林后面安澈的住处走过去的。
　　回忆起来，也觉得有些丢脸。
　　还好，这次才迈了步子进院子去，就看见如烟正独自坐在紫藤花架下，免得我再去敲门。
　　白日里没有在意，没想到这花架下居然还挂着好几个彩色的小灯泡，在夜里亮起来倒十分漂亮。
　　我凑近了看如烟，发现她正在修改小说。
　　“学姐。”我叫了她一声。
　　“呦呦，学妹来了啊！”如烟按了保存键，笑着示意我坐下说话。
　　我拖开椅子坐好，说：“这个世界太小了点，是不是？”
　　“可不是！谁想的到啊！”如烟说，“你看，安澈写了小说，被你签约了，然后你来我铺子里，认识了我，一来二去就变得很熟了……然后，你居然是我学妹！”
　　“是啊……”我点头，心里却想着这个故事的另一个版本：
　　首先，签下澈烟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和编辑是谁几乎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如果那个编辑不是我，或者，如果我既不喜欢安澈也不在意如烟，那么我就只会把澈烟当做一个普通的作者，不会想着要见面，即使见了一次面，也不会挖空心思地想要去见他第二次面……
　　然后，既然我没有自此和澈烟熟悉起来，也就不会有后来的咪酱事件和醉酒事件，甚至都不会有今天中午误闯聚会的事件。
　　所以，总而言之，如果我没有喜欢上程安澈，我和如烟就不会有多么深的交情，也就不会知道我们其实是校友。
　　说到底，事情沿着如今的这个方向展开，也都是因为，我从很多年前，就开始喜欢着程安澈。

　　“对了，你是怎么认识阿威和阿瓜的？”如烟问我。
　　“哦，薛斯威当年可是卫生部的部长啊！”我回答，“我是卫生部的干事，所以才认识他们的……”
　　“还有这一出？”
　　“可不是。”我点点头，“那你就是七班的了？”
　　“这你都能记得清楚？”
　　“能进X中念书的人，记性总不会太差吧？不然要怎么混？”我傻笑了起来，“其实是因为当年你们班有个校草级别的人物，所以七班在低年级里还是很出名的。”
　　“你是说……俞哲？”
　　“可不是。”我笑说，“当初我们班有个女生，每次只要一见到俞哲就大声叫个没完呢，你说我能不在意吗？”
　　“也是……”
　　“不过……”我话锋一转，打算探探如烟的口风，“我见到你们班的同学的次数也不算少，你们拍毕业照的时候我都去围观过，怎么对你没什么印象呢？还有安澈也是，明明那么帅一个人。”
　　“这个啊……可能是我们班好看的男生太多了吧？所以女生就太暗淡了。至于安澈，高中的时候他头发很短的，人也低调，要注意到他大概不容易……”
　　听如烟的回答，她似乎真的认为我和她有现在这样的关系只是一个巧合，于是我说：“也是，毕竟你们班里我也只和阿瓜和薛部长讲过话……”
　　“是啊，安澈不怎么和他们来往的。”
　　“这样？”我心里一惊，既然安澈不怎么和阿瓜他们来往，那么当年那张让我执相机拍的照片就太可疑了。
　　我接着说：“不来往吗？也是，就算是男生也会有小集团什么的吧？”
　　“不……”如烟摇头，“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么样？”
　　“唔，不好说，我想想。”如烟皱着眉，憋了半晌，才继续道，“这么说比较恰当吧，安澈有一种凝聚人心的能量，他能很自然地吸引他身边的人，并且让大家都喜欢他。在我们读书的时候，很少看到安澈说话，除了他的同桌之外，也很少看他和别人走在一起，但是如果班上要决定什么事情，只要安澈提议，几乎都会全票通过。选三好学生、校优省优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
　　“他有这么厉害？”我早知道程安澈在高中时代得到过很多荣誉，却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内情，“可是，为什么？”
　　“天知道为什么……”如烟耸耸肩，“我呢，是因为喜欢他，大概当时和我一样的女生也有几个，而男生们，大概是因为他成绩好吧？”
　　“会不会因为是篮球打得好？”我问。
　　如烟“噗嗤”一下笑了：“才不会呢，安澈最不擅长那种需要冲突的运动了。”
　　“恩？”我愣了一下，我是见过程安澈打篮球的，不管是运球还是投篮，那技术都是可圈可点的，怎么倒成了不擅长了？
　　“怎么说呢……他技术是还可以，不过没什么争夺意识啦。”如烟笑，“这是别的男生跟我说的，我不看篮球，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安澈最擅长的运动应该是长跑……”
　　“长跑？五千米和一万米？”我回想了一下，安澈当年确实是参加过这两个项目的，而我，从他检录开始就全程陪同着，远远的，“当年这两个项目可是……最折磨人的。”
　　“对，就是这两个项目。等等，这样想想，可能是因为每年都是安澈代表班级参加长跑的，所以大家才特别尊重他吧？”如烟说着，点点头，“他跑步的时候，全班都在喊他的名字呢。”
　　“听起来很壮观的样子。”我说，“真的好希望我在那个时候就可以认识你们。”
　　“现在也不迟……”如烟托着腮，浅笑着对我说，“那就来个正式的自我介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