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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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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司意外与闷油瓶相遇那一天起,吴邪如恶梦般上下班挤公车的痛苦生涯终于结束了,他不用再为了公交车上的一席之地而争得头破血流,每天上下班都有专车接送,吴邪开始觉得很过意不去,觉得这样太麻烦闷油瓶了,结果对方一句顺路便让他彻底抛弃矜持,有车不坐是傻逼,何况司机还是如此养眼的小生,吴邪心安理得的过起了专车接送的奢侈生活。
当然,吴邪也不是白坐的,闷油瓶的晚饭他义不容辞的给承包了,有时不想在家吃,二人就去外面饭店搓一顿,不过一般都是闷油瓶付帐,偶尔吴邪也会抢着付帐。有时吴邪挺心虚的,这半年多,他承了闷油瓶太多好处,又不知要如何回报于他,就只能变着花样给闷油瓶做好吃的,而且闷油瓶是个很挑剔的人,做得不好他不吃,卖相不好他也不吃,这段时间,吴邪为了满足嘴刁的闷油瓶,厨艺是突飞猛进,都快要赶上人五星大厨了。
“小哥,先预祝你中秋快乐,年底老板给加薪。”饭桌上,吴邪笑嘻嘻夹了块牛肉给闷油瓶,再给自己夹了一块,脸上笑意淡去,转而化为悲愤:“小哥,我跟你说一件悲伤的事,现在的资本家真他娘的不是人,连中秋节也要奴役员工,要我们去参加什么捞子公司聚餐,说得好听,其实就是要我们伺候好各大股东们,老子本来约好要和胖子他们去滑雪的。”
“确实很悲伤。”闷油瓶一脸云淡风清夹起吴邪夹给他的牛肉放嘴里。
“你就不打算安慰我一下吗?”吴邪继续一脸悲愤,拿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
“你要什么样的安慰。”闷油瓶瞟了吴邪一眼,筷子不停,将美食悉数移到自己碗里,以免它们受到吴邪的荼毒。
“今天的碗你洗。”
“拒绝。”闷油瓶一幅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表情鄙视吴邪,拿着碗远离饭桌坐沙发那儿去了。
“张起灵,明天你喝西北风去吧。”吴邪怒吼,化悲愤为力量,努力将碗里的饭全塞嘴里。
“……”某人则完全无视了吴邪的威胁,正聚精会神的在看体育频道的球赛。
不管吴邪是不是真的抵触公司的中秋宴,该来的还是来了。他一大早就得赶到宴会的场所,和酒店经理协商安排宴会事宜,这一天他就像个陀螺似的,这里转完那里转,就没停歇过,也不知是谁谣传的,说他酒量好,千杯不醉,陪酒的活儿也让他承包了。吴邪不知道今晚自己喝了多少,趁还有点清醒,他找了个空档躲到洗手间打电话,呼天抢地的叫司机小帅哥赶紧来救他。
凯悦国际酒店三楼的宴会厅,S·R公司正在举办中秋宴会兼新品牌发布会,闷油瓶做为公司的领导者之一,他很忙。
“哑巴,我发现你这半小时内看了五次时间,这可不像你。”公司另一个领导者——人送外号黑瞎子——笑得一脸欠抽的凑近闷油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他扶扶鼻梁上墨镜,突然笑得诡异,暖昧道:“哑巴,姻缘既然来了,就好好把握吧。”说完,黑瞎子识趣闪人,只见前方不远处,一袭低胸晚礼服的霍铃正笑意盈盈朝闷油瓶这边走来。
张起灵微不可闻皱了下眉,又看了下时间,已经八点半了。
霍铃过来,伸出手,落落大方道:“张总,恭喜你,你们这次的新品牌反响似乎不错。”
张起灵握了握霍铃的纤纤玉手松开,很官方的回道:“谢谢。”
霍铃看着自己伸在半空的手,那上面似乎还留有对方的温度,她慢慢收回手,与闷油瓶并肩而立,从容得礼微笑着向来往的人点头致意,在外人眼里,这二人俨然是一对金童玉女。
“霍总监公司的宴会结束了?”闷油瓶突然开口,让霍铃受惊不小,迅速调整心态,她摇摇头,笑道:“还没了,我是提前溜出来的,公司年年如此,无趣透了。”
“确实。”说着,闷油瓶又看了下时间,八点四十了。
霍铃想以此和闷油瓶深谈下去,结果有S·R公司的员工来叫走了他,原来是让闷油瓶上台发言,闷油瓶平时话虽不多,但该说的时候他的话也不少,代表公司发表演讲他足足说了二十分钟,中间未曾停歇过,演讲完毕,得到一致好评,大家给予他极热烈的掌声。
闷油瓶下了台子,找到黑瞎子,跟他交代了一些事宜,便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绝尘而去。
从凯悦到吴邪公司宴会的酒店并不远,不堵车几分钟就到了,闷油瓶拿起手机想拨号,翻到吴邪名字时却将手机扔到副驾使座上,专心看着前方的红灯。
吴邪早被人干趴下了,被酒店的服务生抬到客房休息去了,其间吐了好几次,人倒是清醒了几分,趴在床上翻出手机,他眯着眼找到闷油瓶那一栏拨号,嘟了几声电话就被接通了,吴邪喂了两声,没听到声音,便将手机扔到一边,闭着眼嘟囔道:“闷油瓶……你个挨千刀的……快来救本少爷……少爷要回家……闷油瓶……回家……带我……回家……”
闷油瓶一脑门黑线,谢过带路的服务员,将吴邪扔到床沿的手机捡起来,他考虑了两秒,放弃了叫醒吴邪的打算,直接将人抱起离开了客房,当然,为了吴邪的颜面,他用自己的西装将吴邪的上身及半个脸包裹了个严实,外人看去,闷油瓶抱着的不过是他女朋友,并不知他怀里的人其实是个181的大男人。
吴邪喝醉了倒是不怎么闹腾,就是话有些多,自个儿自言自语也就算了,还要开车的闷油瓶时不时得应他一声,不应他他就不高兴,不高兴就扭动打人,闷油瓶可谓是备受煎熬。
一路惊险的回到小区,闷油瓶将人带到22楼,直接往卫生间扔,调好水温打开热水器。湿热的水从吴邪头顶直灌而下,喝醉了的人还以为是下雨了,在淋浴间蹦跶不已,让闷油瓶大感头疼,恨不得一巴掌将其拍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为吴邪洗澡就花了半个多小时,洗干净弄到床上人就安静下来了,闷油瓶总算是松了口气,吴邪若是还闹腾,他就不得不使用最后一招——直接将人打晕,以图个清静。
待闷油瓶也洗好出来,已接近12点了,拿过手机给黑瞎子打了个电话,询问发布会的后续事宜,得到想要的答案,不给对方探听八卦的机会,闷油瓶直接结束了通话。
调好空调的温度,闷油瓶扯过被吴邪快踢到床底下的薄被盖到他身上,关掉壁灯,躺下会周公去了。
翌日晌午,吴邪是被渴醒的,他感觉喉咙如火烧般灼痛,迷迷登登的爬起来找水喝,结果一脚踏空摔了个狗吃屎,人这才清醒过来,揉着摔痛的脸爬起来,吴邪才发现这儿并不是他自己的卧室,似乎是……
“咔嚓!”在客厅听到卧室传来痛呼的闷油瓶推门而入,见吴邪已经醒了,走到衣柜前拿出一套衣服扔床上,对一脸呆相的吴邪道:“衣服换了。”说完又出去了。
吴邪脑子还是一片浆糊,他机械的穿好闷油瓶给他的衣服,机械的走出卧室,闷油瓶递给他一杯温水,吴邪机械的将其喝了个底朝天,喝完水,他的大脑开始启动,昨晚的事如幻灯片般在脑海里上演,一幕接一幕,吴邪突然想从这里跳下去。
闷油瓶放好杯子,淡淡道:“今天你不用去上班,我跟你们老板说你病了。”
“那小哥你怎么也没去上……”一开口,吴邪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照顾你这个病人。”闷油瓶会心一击,吴邪直接阵亡了。
“我去刷牙。”吴邪掩面遁去卫生间,他想静静,不要问他静静是谁。
闷油瓶慢慢踱至卫生间门口,敲敲门,对里面的人道:“吴邪,你酒品真差。”
卫生间的水声倏然消失,很久很久很久之后,吴邪才一脸菜色的从卫生间出来,闷油瓶见他着实惨兮兮,便带他去外头吃了一顿好的,某病号才总算恢复了些人气。
之后的几天,吴邪为了弥补酒醉犯下的过错,每天变着法去讨好闷油瓶,他觉得闷油瓶生气是肯定的。然而对于此事,受害者却不以为然,不过看吴邪处处以他为中心,闷某人暗自窃喜,也不点破,乐得亨受送上门的周到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