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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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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啸而过的狂风卷起漫天漫地的飞雪,与雪光融为一体的那抹白色脱影而出,清新的气息和着温柔的笑容,在冰冷的世界里带出一丝暖意。伸手想抓住那片阳光,笑容却在瞬间变成了哀伤,白色的身影胸前开出一朵瑰丽的红花,绽放愈艳。不是红花,是血的腥味,渐行渐远的离去,“子龙,不要走,不要离开我。”马超惊叫着,耳边却听到有人在呼唤:“马大哥,你醒醒,没事的,一切都过去了。”感觉有一双手臂在扶着自己。
醒来时,头脑仍是一片茫然,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映入眼睑的是那张娇艳欲滴又悲哀欲泣的脸,“采茵?!”马超嘴里唤了一声,突然神志一清,猛地推开扶着自己的人,愤愤地说道:“你滚,别让我再看到你。”
采茵凄然地说道:“马大哥,无论你恨我怨我甚至于想杀我,采茵都无话可说,只求你不要再想那个人了,他就算活着,也一定是落到曹丕的手里,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马超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强压下拔剑的冲动,跳下床,向房门走去。
“马大哥,你要去哪里。”采茵情急之下,再次拉住了马超的手臂。
“放手。”声音如三九的寒风般冷清。
采茵苦苦一笑道:“马大哥,知不知道你已经睡了三天了,我把你带到洛阳数百里外的永宁,本来想到了荆州再让你醒来,可是我却不忍心伤着你。就算你现在赶回去也是枉然,你救不了他的。”
马超用力甩开了采茵的手,冷笑道:“这是我最后一次放过你,再见面,你我就是敌人了。”
看马超狂奔而去的背影,采茵没有再追出去,只是大声地叫道:“为什么,为什么你心里只有他。” 泪水终于滑落下来。
郊外,风和日丽,阳光灿烂一片,心中,如坠冰窟般寒冷,“子龙,别让我再一次失去你,那种痛苦,不是我可以承受的,今世,即使不能爱你,但请让我守护着你。”返回洛阳的路似乎是永无止尽,马超在路上买了三匹马,连夜兼程,只花了一天半的时间,就回到了洛阳。
越近医馆,气氛越是凝重,几无行人的空荡街道,预示着某种危险。本能令马超停下了脚步,看来如采茵所说,子龙定然已是落到曹丕手中。
司马懿匆匆走进书房,尚未开口,曹丕起身迎上:“仲达,莫非是有消息了?”
司马懿脸上有着难得一见的兴奋:“刚收到消息,鱼已在网中,要不要去看看?”
按耐下心中的狂喜,曹丕道:“现在就去,只不知那人见到我会如何?”
“他未必认识你,长阪板一战,你和他并未交手。”
曹丕一笑,那件事,亲近如司马懿,他也从未提起过,头一遭被人斥责为“无赖”,想到当日之事,那人也必是心有不甘,恐怕和自己一样,绝不会忘怀。
曹丕和司马懿并未惊动其它人,只带了几名心腹,急急赶往华陀的医馆。月色朦胧,一行人走在夜幕中的大街上,曹丕的心情极佳,看半空中的一弯明月,也觉得今晚分外的柔和。
来到医馆门前,守侯的士兵认出是曹丕,忙上前见礼,曹丕嘱咐他们的要声张,留下自己的几名心腹一起守候,和司马懿直接进了医馆。
华陀的房间还亮着灯,曹丕轻扣门环,司马懿却暗中握紧了剑,只要一有异动,宝剑倾刻出鞘。
华陀迎了出来,见来人是曹丕和司马懿,心中已隐约觉得不妥,难道是为了那个人而来?看来这里的一举一动,早在人家掌握之中。
两人在房内坐定,华陀上前见礼:“不知二公子深夜驾到,有何指教?”
“听说你这里有位病人,我想见一见。”
“二公子,那人尚在昏迷之中,见也无用。”华陀小心翼翼地答道。
“什么病,为何会昏迷?”这情况倒是曹丕没有料到期,心里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
“先是中了几乎致命的剑伤,后又因为服用了一种奇异的朱红果,就此昏迷不醒,算来应该有二三个月了。”
曹丕望向司马懿道:“二三个月,那不就是说被刺伤后一直都没醒来?怎么可能?”
华陀解释道:“确有这种病例,最长的一个曾经睡了两年才醒过来。”
“你前面带路,见过了人再说。”曹丕已无耐心,只想立刻见到那人。
“请跟我来。”华陀转身向内堂走去,司马懿起身想走在曹丕之前,曹丕知他用意,心中暗道,要是那人出手,仲达未必能过几招。将司马懿拉在自己身后道:“仲达,华大夫说他昏迷着,你不用担心。”
司马懿看了看曹丕,他知道华陀很不满曹家父子所为,留任营中,也是迫不得已为了保全家人,华陀的话,未必能信。
屋里红烛摇曳,檀香缭绕,纱罗垂悬,曹丕走近床前,撩起床纱,印入眼帘的果然是极难忘怀的那个人。比那时所见更加清瘦了些,苍白的脸上不见多少血色,紧闭的双眸轻覆着两排如蝶翼般细致的长睫。“赵云。”曹丕唤了一声,却不见床上的人有丝毫的反映。
“伤口在哪里?”侧过脸问身旁的华陀。
“胸口。”
伸出手,解开雪白的衣衫,晶莹的肌肤上果然印着一处剑伤,曹丕也是剑术高手,查看之下深觉奇怪,这人,不应该会受此剑伤。以曹丕和赵云交手的经历来看,他绝对不相信世上还有人能把赵云伤成这样,除非他是故意受此一剑。
“华大夫,是何人送他前来?他还能不能醒来?”司马懿想起既然赵云一直处于昏迷中,断不可能自己前来就诊,洛阳必是有他的同党。
“有两个年青人今日送他来的,华某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只是这个病人症状奇特,需一日三次金针渡穴,七日为期才以醒来,因些华某让那两人七日后来。”
“仲达,其它的事不必多问。”有赵云在手,曹丕觉得已是最大的收获。“华大夫,他真的七日后能醒来”
“应该可以,不过。。。。。。”华陀迟疑了一下才又道:“这人虽能醒来,但昏迷日久,醒来后未必能记起些什么。华某之前曾救治的一个长期昏迷的人,醒来后遗忘了所有的事,连自己是谁都不曾想起。”
“华大夫放心,只要他能醒来,即使真的不记得什么,也与你无干,你只需尽力救治他。我会命营中另几位大夫一起来此,由你差遣,但必须保证他的安全。”曹丕也知华陀与他曹家并非一心,让其它人一起来,也好监视着他的举动。
曹丕帮赵云理好衣衫,这才和司马懿退出内堂,那个疑问仍在心中徘徊,究竟赵云是怎么受的伤?听司马懿唤来人在布置着什么,曹丕知道他是想将洛阳城内赵云的同伙一网打尽,心中暗道,如今两人这么一来,虽说没惊动到他人,有心人怕是早已知晓,想查到些什么并不容易,但仲达有此心意,还是随了他去。
曹丕回到行宫,竟然一夜未眠,思来想去脑中全是那人的身影,当日的情景历历在目。
赤壁兵败,曹丕一路押后,来到彝林道,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道路的两旁,铺满了各式各样的头盔,数量之多,用盈千累万也不为过。这其中,有一些曹丕看得非常眼熟,甚至认出了头盔的主人是谁,难道他们都已经遭遇不测,心里顿感阵阵恶寒,全身的每一处都调动起最高防御指数。
极目四周,眼光很快追逐到目标,路的尽头,那一抹不沾一丝尘世气息的纯白,跨下是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
策马走近那白衣人,曹丕变得有些疑惑起来,他,难道是敌将吗?江东的还是刘备的?在喋血生死的战场上,居然狂傲得不着盔甲护身。对上那双清澈透亮的双眸,是比方才更令他震惊的美丽风景,确切的说,是一种惊艳。
这人,拥有一张绝世无双的英俊容颜,不象女子般的娇艳,却偏偏带着点难言的妩媚和骄傲,身上散发出淡淡气息,如蓝天白云的清爽。
“这些人都是你杀的?!”曹丕惊愕地问道。
白衣人皱了皱眉,仿佛是听到了最煞风景的话。曹丕也觉得自己问得很傻,那个人,身上没有半分的杀气,不沾一丝血色,怎么可能杀人呢。
声音清脆地响声,犹如是珍珠落入玉盘,“不是,今天,我还没杀过人。把你手下的士兵留下,解下你的头盔走吧。”
“什么?”曹丕一时没想明白,战场上收降兵很正常,要头盔作什么?难怪一地的头盔,原来都是白衣人的杰作。
“赵将军,我们愿降。”身后的数百名小兵,早就为从赤壁一路败到此地满肚子怨气,有不少士兵都认出了赵云。
“好,”手中豪龙胆一挥,路边林中出来一员副将,带着近千名士兵。“把他们送到山上去安置。”赵云淡淡地吩咐了一声,关注的焦点重又回到曹丕身上。
原来,他就是赵云,与在长阪坡见到的有些不同,那次只是远远在景山之上观望,犹记得这人似下山猛虎,如出水蛟龙,气势如虹,凡是碰到他枪上的人,都象土鸡瓦犬似地顺着路跌倒,真是所向披靡,锐不可当,如入无人之境。当日曹丕也曾想下山交手,但父亲严令不许,最终让赵云脱身而去,曹丕心中十分的不甘。那日并未看清他的样貌,后来也曾听与之交手之人谈起,隐约猜测是个英俊的青年,今日一见,感觉十分的不同,没有丝毫的唳气,有的只是和风细雨般的温和。
曹丕也不阻止手下士兵的投降,如此大败,军心涣散,尤其在茫茫无际的归道上忍着饥饿,受着惊吓,人心所背,已是无可奈何的了。唯有身边还剩下几十名心腹亲卫兵,跟定曹丕不肯离开。
“把你们的头盔都扔下。”曹丕对亲卫兵下着命令,“先回南郡等候。”对他一向惟命是从的亲卫兵,很快脱下头盔扔到路边,依次前行,经过赵云身边也不曾犹豫久留。
见亲卫兵已经走远,曹丕再次对上了那片天光云影,“原来,赵将军有收集头盔的嗜好,但如果我不想卸下头盔呢?”
无所谓的一笑:“可以,过了十招也让你走。”赵云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慵懒,仿佛身处的不是一个碧血连天的战场,而仅仅是一次普通的野游。
曹丕并不知道,此时赵云心中所想,自从主公请出了那条龙,打仗就变成了一种艺术,在诸葛亮的字典里,通篇都是用最小的代替获取最大的利益。一如今天赵云所接之令,唯一的目的就是收伏降兵,至于斩杀敌将,诸葛亮并无要求,何况后面还有几处埋伏的人马,除非万不得已,一般情况下,赵云确有容人之量,哪怕对方是敌人。
方才曹操大军败退到此,被赵云截去近二十万人马,曹军中有不服者与他交手,被他挑落头盔后放走,后来者便误传只要弃盔者便可放行,一时之间,各式头盔扔于道旁。赵云觉得有趣,也默认了此事,但曹军中有不服者,不肯卸盔,赵云也不为难他们,只提出不卸盔者交手十招,也可过去。此言一出,有些本领的大将都前来与赵云一一交手,也有挑战者过不了十招,赵云只是点到为止,挑了对方的头盔便放行。
如此作为,并非是为了侮辱曹军,他是借此熟悉一下曹操手下的那些大将到底有多少本领,做到知已知彼,以备将来战场上生死相博之际,可以料敌于先。长阪坡一战斩将虽多,但只和数名一流高手过招,加之当时突围急切,根本无心应战,对方那些名将到底有多少斤两,自己所知不多,现在有如此良机,赵云岂能放过,高手之间,数招便可探知对方底细,赵云暗中为自己将来在战场上能完胜对手,做起了准备。
曹丕以为赵云依仗着本领目中无人,看赵云的年纪还不知道有没有自己大,就如此自负。曹丕年仅五岁,父亲便开始教他射箭,“六岁而知射,又教余骑马,八岁而能骑射矣”,十岁的时候,跟从曹操南征张绣,只因为身份所限,战场上与敌方高手相对机会甚少。他又是个多才多艺的人,其实射箭并非是他最好的武艺,最好的当数他的剑法。曹丕五岁起习骑射,剑法也是从小学起,桓、灵帝之时,有虎贲王越善剑术,在京师一带称雄的,他的朋友史阿的剑法又是在和王越一起游学的时候向王越学习,具得其法,而曹丕本人便是师从史阿,而且学之精熟,隐隐已有青出于蓝之势。
曹丕心中虽不服赵云,但他的枪法自己曾在长坡板见识过,要取胜把握不大,何况手中的无双是短兵刃,在马上交手,未免会吃亏一些,瞥见赵云腰间的宝剑,正是当日在长阪坡之时夺去的青釭,那剑原来该是自己的。心念一动,嘴上应道:“十招而已,赵将军输了便如何?”
“随你。”赵云回答的爽快,曹营之中的大将交手无数,想十招胜他的人绝不会有,何况眼前人与自己年岁相仿,这点自信赵云还是有的。
“我只要你的青釭。要是我输了,也随你。”曹丕想好主意,估算着自己即使不能取胜,也不会输。
“你只要过得了十招,便可以自行离去,过不了,卸了头盔,也可以走。”赵云并不打算要任何人的性命,得饶人处且饶人。
“好,不过十招是你定的,怎么比可得由我定。”
赵云看着眼前的青年,不觉感到有些奇怪,赤壁大败,曹营上下所有的败兵都急着逃命,眼前之人却气定神闲,似乎并不急于离开,不知道想玩些什么花样。“你想怎么比?”不管对方想玩什么,赵云相信自己都可以接下。
“我只用剑,当然是下马比剑。”曹丕挑衅地看着赵云,论剑法你未必在行。
“没问题。”赵云一口应下,论剑法,在蜀军中,赵云当属第一。“交手之前,可否留下姓名?”战场上的规矩,交战双方要各自留名。
“曹丕!”如已所料,赵云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眼前之人就是曹操的儿子曹丕,赵云细细打量了几眼,一身盔甲中的人个子比自己稍高些,身材也较自己魁梧,俊秀的脸上透着成熟和自信,还有那么点孤寂。赵云想起曾经听诸葛亮说起此人的诗词,作为曹操的儿子,他少了其父“济天汉,至昆仑”那种舍我其谁的霸气,多了“草木摇落露为霜”那种对离悉别恨的幽沉感伤,当时赵云只认为那是公子哥无病呻吟的通病,今日一见,倒还有几分气概。
赵云也不多言,将手中豪龙胆插在地上,他本就是一身轻装,跃下马来,做了个邀请的姿式,曹丕亦然下马,慢条斯理地脱下身上厚重的盔甲,从腰间抽出无双,双剑一分,各执一手。
突然间,曹丕的身子如箭般射入长空,右手剑同时闪电般击向赵云,赵云一笑,身形倒飞而去,曹丕剑势不绝,紧追赵云的身影,嘴里轻叱道:“拔剑。”左手的剑也袭了来,剑气已迫在眉睫。
赵云闪身避开,终于拔剑在手,但并未出手,身形仍是倒射开去,直入道旁的树林中,曹丕似乎是打定主意,不刺上这一剑绝不收手,人剑合一,化作一道飞虹,双手中的剑直钉赵云。赵云退得更急,林中有不少树木,他背后似长了眼睛,总能避开。追逐之间,双方的距离拉近,不巧的是赵云脚下有什么东西一绊,身形瞬间定住。有此良机,曹丕岂会不用,剑如箭离弦直贯而出。电光火石之间赵云突然跃起,堪堪避开了曹丕的剑,待看清赵云身后之物,原来是半截树桩,方才被赵云身子挡住,并未看见。曹丕暗道不好,心念才动,剑已收势不住,右手无双一剑穿树而入。
眼前青光一闪,青釭破空而出。曹丕急切间拔不出右手无双,只能以左手剑相博,赵云剑气大盛,点开曹丕的左手剑,剑尖直扑他的面门,却在眉心处收手。赵云的剑法之快,大出曹丕的意料,难怪他那么从容不迫,原来剑法也是他所擅长的。
曹丕木立当场,这一战,赵云只出了一剑,如他愿意,立刻便能至曹丕于死地,但赵云得手即收手,眼睛看着曹丕,依然带着浅浅的笑意:“你若刚才弃了右手之剑,或许还能与我一战,挡个十招也未必不行。”
曹丕马上知道自己错在何处,不弃剑,等于被固定在树桩前,与赵云这种高手交手,闪避不能自如,当然是只有输的份。
“其实你的剑法已然不错,我入树林之前,已探过此处地形,了然于胸,才会引你进来。反正你早已卸了盔甲,现在可以离开了。”赵云青釭入匣,缓步向林外走去。
曹丕终于拔出了右手的无双,心里燃起炽烈的怒火,他还从来没有输得这么干脆过,只是一招就一败涂地。看赵云离去的背影,曹丕不甘地喝道:“还有九招,再来。”
赵云停住了身形,淡淡地问道:“你确定要再来一次吗?”口气分明带着嘲讽之意。
曹丕扫视了一下周围,忽而笑问道:“要这么多头盔,难道赵将军想学赵襄子吗?”
东周列国时赵、魏、韩三国将晋智伯灭于智伯渠,智伯才思敏捷,勇猛过人,能文善辩,然而却过于贪婪狂暴。当时他想联合韩魏剿赵,反被赵说服韩魏倒戈,受到其伤害的赵襄子在抓住智伯后将其头颅砍下作夜壶以泄私愤,这便是“恃德者昌,恃力者亡”的历史教训。“三国分晋”也被当作古人报复的典型事例。
赵云当然明白曹丕在调侃他,毫不示弱地答道:“要学赵襄子,那我就留下你的头了。”
“能天天看着你,做怎么都无所谓啊。”曹丕的眼里闪过一丝促狭,“难道没有人对你起说过,你很漂亮吗?”
赵云赫然回头,眼里带出一丝寒意,冷冷地道:“刚才的话,再敢说一遍。”最不喜欢地就是听别人评价自己的容貌,就算是最温和的人,也有自己心中的禁忌。
曹丕无辜地笑笑,大声说道:“我说你很漂亮,难道你认为自己长得丑陋不成。”
话音未落,赵云的青釭已然出鞘,剑光暴长,刺向曹丕。曹丕也不招架,比照方才赵云所为,身形倒退了开去。赵云冷冷一笑,他虽不想杀曹丕,但至少要让这人永远也不能再说一句话。
曹丕后退处是一片泥泞之地,才踏入其间,故意装作脚被陷住。赵云剑已追近,见曹丕陷入泥中,不欲乘人之危,剑势一收,还未开言,却惊见曹丕弃了双手剑附入身去。赵云不明白曹丕意欲何为,还未有所动之时,曹丕自脚下抓起两团烂泥,向赵云扔了过去。烂泥夹着风声,这一扔之力非同小可,赵云未及思考,手中的青釭自然而然地迎了上去。喜欢着白衣的人,最大的通病就是爱干净,剑气一荡,烂泥纷纷扬扬散落,点点滴滴沾上了一身白衣。一愣神之际,曹丕已拣起无双,欺身而上,两手的一合,赵云的青釭被夹在无双之中。
论武功剑法,赵云占尽上锋,比力气,却未必大得过曹丕,赵云只觉得手臂一酸,青釭差点被无双绞得脱手而出。幸而赵云极为机敏,见势不好,借力退开,青釭总算摆脱无双的压制。
这次,赵云不再容情,青釭如璀璨的流星,点点照向曹丕全身要害之处,曹丕的无双似风云拥动,要把流星挡在天际,只可惜风云总有间隙之时,流星却是无孔不入,眼看曹丕已难避下一剑,“停,十招已过。”曹丕退出几步,脸上带着得意的微笑。
“你。。。。。。”赵云一时气急,却又因有言在先,也不好违背,心有不甘的回道:“没想到堂堂的曹家二公子,居然是个无赖,只会使这种的手段。”
曹丕忍俊不住大笑出声,也不取盔甲穿戴,转身出林,飞身上马,打马扬鞭而去,远远地风中传来声音:“赵云,来日方长,总有一天叫你见识到我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