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解姊妹篇]黑色子弹》二郎戬

27、黑色子弹【26】

　　“事情好像变得更加有趣了……”秃鹫的笑容收敛了些，“你到底是什么人？”虽然周围的风有些呼啸，但丝毫不影响他听见冲矢的声音，当他发现冲矢的音色产生变化的时候，他的警惕性也就提高了起来。他同样也看见冲矢睁眼，带有一点不太寻常的气氛，他在心里保持疑问的同时，也更加关注眼下的形势发展。夜莺盯着冲矢的眼睛，他的手臂有一点不自然的抖动，以至于冲矢向着他走过来的时候，他不免微微地往后退了一步。秃鹫的眉毛皱了起来，他发现夜莺居然在害怕，先前那股勇猛的气势，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冲矢一步步走了过来，用眼神对夜莺进行绝对的压制，而夜莺被他逼得无处可退，只好睁大眼睛仰头看他。
　　“你在害怕什么呢？”他听见冲矢开口问道，“还是说，你已经忘记我是谁了？”冲矢自上而下地打量着夜莺的脸，他自然也发现了他的恐惧，随即他缓缓地出了口气，又对着夜莺伸出了手。夜莺愣愣地站在原地，他看着冲矢摘下了自己的面具，他想要说些什么，却没有办法发出声音。冲矢将面具扔在一边，抬手轻轻地搭上他的肩膀，他试图以这种方式抚慰他，好让他暂时对自己放下戒心。只是夜莺浑身一抖，一把打开了他的手臂，他仿佛受到了惊吓一般，很不自然地低喘起来。
　　“你这小子在干什么？”秃鹫对着冲矢压低了声音，他发现冲矢正在诱导夜莺，尝试着令他改变阵营。而冲矢没有说话，只是抓住了夜莺的肩膀，他不管夜莺怎么挣扎，直接一把将他按在了地板上。他不允许夜莺转头，他强迫着他看向自己，或许用这种方法刺激他，能让他回忆起以前的事情。而夜莺的表情有些痛苦，仿佛很快就要哭出来一般，他带有绝望地阖上眼睛，以此来回避冲矢的目光。秃鹫对着蜥蜴示意一眼，做出了一个斩杀的手势，而下一秒就是一声枪响，一发子弹猛然打在了两人的旁边。冲矢搂住夜莺就地一滚，躲过了那枚子弹的袭击，可随后又是几枪射来，几近擦过了他的衣角。黑羽家三人见势不好，纷纷掏出武器作为支援，快斗抬手扔出一颗烟雾弹，打算趁乱与其他人一起把夜莺带走。黑羽父子双双打开滑翔翼，分别拉住了千影和冲矢的手臂，他们借助风力飞到半空，眼看着就要脱离几人的视线范围。只是，就在此时，一个黑影突然冲了上来，他猛地撞开了盗一的滑翔翼，又从冲矢手中将夜莺给抢了回来。冲矢一个重心不稳，被那个黑影一脚踹了出去，而盗一见状赶紧转弯，赶在坠落之前把他给拉住。冲矢咬牙切了一声，看着那个黑影带着夜莺返回，只是他们已经无法再继续执行计划，只能带有遗憾悻悻而归。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等到全员都平安返回黑羽家之后，快斗立马开始兴师问罪，“为什么老爸也……老妈也……甚至连冲矢先生你也……？！”他已经猜到黑羽盗一就是巴洛克·科波菲尔，这一点可以不用考虑，可他父亲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他仍旧想要问个清楚。然而更加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冲矢竟然当场撕下了自己的面具，既然眼镜和变声器都已经不存在了，他再戴着面具也没有什么必要。
　　“有烟吗？”赤井对着盗一伸手，他表示自己的烟留在家里没带，而盗一转头看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递给他。随即赤井独自靠在窗前，自顾自地连抽了三支烟，黑色的卷发被笼罩在氤氲的雾气中，隐隐有一种缥缈的感觉。黑羽家的三个人都没有说话，他们知道现在不是讨论的时候，他们刚刚才品尝过失败，如今还需要时间来冷静。当第三支烟燃尽之后，赤井的表情又变得平稳下来，随后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对着站在不远处的快斗开口了。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他故意省略了主语，“赤井秀一，FBI。”而快斗点了点头，他表示可以理解，能跟FBI在一起的家伙，基本上也只能是FBI无疑。他问赤井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的老爸为什么会在这里，而赤井首先提醒他一句，这件事情可没办法长话短说。随后他挑了一些重点，简要地说明了部分情况，包括他什么时候与巴洛克认识，再得知了他是黑羽盗一的事实。而有关安室透的事情，赤井也稍微进行了解释，他与安室曾经都是某个组织的卧底，在某些方面也可以算是同事。
　　“那是个很大的组织吗？”快斗开口问道，“不仅是日本的公安，就连美国的FBI也卷进来了呢。”
　　“是的，”赤井点头，“那是属于我们的领域。”
　　“也就是说，我暂时没有办法知道咯？”快斗微微挑眉。
　　“或许在合适的时候，你就会知道的。”赤井缓缓地点了点头。
　　快斗撇撇嘴不再讲话，他今天已经得到了很重要的讯息，所以其他与其无关的事情，他晚一点知道也没有关系。只是他仍旧在担心另外一边的情况，不知道安室透现在怎么样了，他刚刚被秃鹫给抢了回去，或许还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在等着他。而与此同时，在结束了战斗的大厦里，秃鹫正有些怒不可遏，他一脚踹在旁边的夜莺的脸上，把他从房间正中一直踢到了角落。他虽然没有去拿皮鞭，却也徒手狠狠地打了他一顿，而夜莺抱着头紧闭着眼睛，很痛苦地瑟缩在墙角边发抖。蜥蜴和变色龙感觉到不太对劲，他们怀疑夜莺的记忆可能出现了问题，他在看到冲矢昴的瞬间就手足无措，或许那个家伙就是影响了他的思绪的人。他们检查了现场遗留下来的变声器，怀疑冲矢可能使用了假身份，也许他的真身曾与夜莺交流甚久，所以他才会留下些许的印象。
　　“我才不管这些！”秃鹫大声地咆哮起来，“你竟然还会对其他的人有反应，这简直是对我最大的侮辱，我不管那家伙是什么人，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儿子，我要你这一辈子都只能老老实实地跟着我！”夜莺抱着头不说话，他的嘴角还依稀带有血迹，而秃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从旁边的柜子里取出了一个药瓶。秃鹫把夜莺的嘴给掰开，将药瓶里的液体全给他灌了进去，而夜莺无力地挣扎了两下，随后又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老头子，喂……老头子，你不会是使用了那个吧？”蜥蜴看了看那个药瓶，带有一点不安地开口问了。
　　“我会让你好好听话的，我现在就要你付出代价！”秃鹫却没有理他，径自单手拖着夜莺走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
　　“喂，老头子你悠着点，别又把他给搞伤了！”蜥蜴的话还没有说完。
　　“你少罗嗦！”而秃鹫的房门却应声关上。
　　“这下惨了……”蜥蜴将双手放在头顶，露出了一点无奈的脸色，“没有办法了，摊上了那种老头子，只能让他自求多福吧。”
　　“话说起来，那老爷子给的药难道没有效果吗？”变色龙站在旁边开口问道，“明明已经是最好的药，可他的记忆仍旧被其他人所影响……”
　　“有效的确是有效，”蜥蜴看了她一眼，说，“但是至少要等一个月，现在也只是刚刚开始……”
　　“那可真是要听天由命了……”变色龙摊手耸了耸肩。
　　蜥蜴缓缓地摇了摇头，随即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而变色龙也跟随离开，顺便关上了走廊里的灯。不远处传来了一阵闷响，夹杂着什么东西被撕裂的声音，周围有一点诡异的气氛，开始不断地弥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