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解姊妹篇]黑色子弹》二郎戬

30、黑色子弹【29】

　　“赤井秀一，”降谷弘说，“这是他前一段时间一直念着的名字，这个前一段时间大概有多久呢？大概从两年以前就开始了吧……”两年以前，那是赤井的身份刚刚暴露的时候，降谷弘还记得，降谷零当时简直像疯了一般，说赤井利用了自己的前辈，他一定要去美国给他好看。苏格兰在三年以前被赤井所杀，天知道降谷零当时是怎么忍过来的，而就在一年以后，当他确认赤井的确是FBI，他积压已久的仇恨就再也忍不住了。当时降谷弘也曾经让儿子的直系长官去劝他，要他暂时放弃仇恨，毕竟一个公安如果压不住自己的怒火，就算他的能力再强也是没有用的。只是后来又发生了宫野明美的事情，知道真相的降谷零几乎怒不可遏，他一拳打在了身旁的墙壁上，打得满手是血墙粉掉落。
　　“宫野明美的尸体，是他匿名从警方那里收回来的，”降谷弘说，“只有他一个人还记得这件事情，那个组织里的人没有，FBI没有，我们公安没有，你们自然也没有。他曾经很喜欢那个女孩，喜欢到几乎想要跟她结婚的程度，只是后来我告诉他这是他的妹妹，他以后就再也没有提起过了。一个是他的前辈的死，另一个就是宫野明美的死，这两件事情给了他很大的打击，然后后来，就在一个多月以前，雪莉又死在了神秘列车上，只是当时他已经不会再表示出愤怒，他已经对此感到很麻木了。”
　　“……”
　　“再然后，就是上一次那个失败的任务，”降谷弘说，“我后来问过某个警方相关的人，他告诉我，当初为了防止我儿子一时冲动惹出大事，的确有一家人合力避免他与那个FBI见面。当然我也听说，其实当天晚上我儿子的表现还算稳定，即使忍不住动手也只是想取下某个人的变声器，我想这应该是他给予那个人的最大礼节，可是然而，他还是失败了。”
　　“……”
　　“四次，一共四次，”降谷弘伸出了四个手指，说，“被同一个人以不同的方式耍了四次，换成其他人就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么好的耐心，或许只是因为他已经不会再生气，他潜意识里已经认为自己的反抗根本就没有用了。因为那个人是抵御组织的中枢，所以每个人都会去护着他，而我儿子的地位没有他重要，即使被骗也只能忍受这种不公平待遇。你们还记得那个人曾经对他说过什么吗？要他找准正确的目标，不要被眼前的混沌所蒙蔽，他的确也听话了，也照着他所说的去做了，可是结果呢？他得到什么了吗？”
　　“……”
　　“现在我儿子不见了，作为父亲，我承认我有很大一部分责任，”降谷弘说，“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告诉过你们他的家事，他的母亲死了，连同一个未出生的弟弟，后来为了保险，我从他小时候起就把他寄养在各个地方，尽量与我本人脱离关系。直到他21岁左右，他才被安排着与我见面，只是那个时候的他已经对我感到很陌生，甚至已经不再接纳我这个父亲了。他从小一个人长大，他认为是我抛弃了他，直到现在他也只把我当作上司，从来没有主动要求复合父子关系。他在他的领域里当了干部，但是为了避免让其他人说是我给他的权利，他主动申请去某个组织里卧底，他可是当时的卧底里年纪最小的人，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
　　“只是，所有的事情就这么不断地发生了，”降谷弘看着对面两个人的脸，说，“他不想跟我讲话，我平时也联络不到他，他无论什么事情都打算自己单干，就算碰了钉子也只能自己忍着。没有人告诉他真相，那么他就会自己去找，只是他找到了什么呢？他现在又跑到哪里去了呢？我不想用我儿子的失踪来强压你们，但是你们至少现在能不能为我的儿子想一想，他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痛苦，真的跟你们一点关系也没有吗？”
　　“……”
　　“你们说是不是？江户川柯南小朋友，以及东京大学的研究生冲矢昴先生？”降谷弘的语音突然一转，“又或许，应该是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以及FBI的赤井秀一先生？”
　　“……”
　　江户川和冲矢都没有说话，只是各自在脑海里思索着什么，而降谷弘摇了摇头，也垂下眼去不再作声。虽然他们之间的语调很轻，每一个字却都仿佛有千斤的重量，一股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使他们都变得沉默起来。
　　与此同时，在秃鹫等人所在的大楼里，收尾工作仍旧在进行中，蜥蜴和变色龙作为家庭保姆，依然负责清理房间以及料理家务。夜莺眼下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他的意识还没有恢复，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般。由于他暂时没有换洗衣物，所以就赤裸着裹在被子里，而变色龙在旁边拿着一个碗，打算给他喂一些水和食物。然而夜莺的体质很弱，无论吃什么东西都要吐，变色龙表示无可奈何，只好又将碗放在了一边。
　　“他现在有点发烧，可能是因为药效没过，把吃进去的全都给吐出来了，”变色龙开口这么说，“看来也只能等一下再给他吃了，硬灌的话他会呛死的。”
　　“所以我才让老头子你悠着一点嘛，虽然你一直以来金枪不倒，”蜥蜴扭头撇了撇嘴，说，“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很难收拾的，何况你给他灌的是那种药物……”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秃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不说了，我不说了……”而蜥蜴抬手表示投降。
　　秃鹫冷冷地哼了一声，开口命令他们两个都出去，而变色龙和蜥蜴都不敢反抗，只好乖乖地走出房间关上门。秃鹫又重新走到床边，伸手抚摸着夜莺的脸，随即他把床上的被子掀开，露出了夜莺赤裸的身体。秃鹫拿起自己的黑色斗篷，将夜莺从头到脚裹了起来，他又抬手把夜莺抱起，斜倚着放在了窗台上。沉睡的夜莺、斗篷以及外面的阳光，看起来根本无法搭配，而秃鹫看着眼前的一切，扬起了一点诡异的笑脸。
　　“唱吧，小夜莺，你唱吧……”他还记得昨晚在床上的时候，夜莺露出了恐惧的眼神，他没有办法反抗自己，于是只能任凭自己摆布。夜莺对这种事情没有经验，他在途中疼得眼泪直流，只是他无法叫出声音，只能勉强呼出一点沉重的气息。而秃鹫喜欢看到他这种样子，他认为这样的场景很美，他不遗余力地压住夜莺的身体，直到他最终昏死过去。秃鹫本人对夜莺很满意，他就喜欢可以被他操控的人，所以他不会让他死，他无论如何也要把他留在身边。
　　“睡吧，我的孩子……”秃鹫搂过了夜莺的脸，让他倚靠在自己的胸前，他抬手扶着夜莺的肩膀，抚摸着他仍旧有些颤抖的手臂。他突然仰头大笑起来，笑声里充满了诡异，他的眼里隐隐露出了凶光，仿佛狡黠的鬼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