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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打脸江飞凰 ...

  •   柳泠之微笑着,浑身湿漉漉的,问玉容:“现在是几时了?”

      玉容报了个数,柳泠之略一沉吟,道:“恩,记得娘娘说,这个时辰,似乎五皇子应该和李怀勤在一起习武来着?不过今天,据说是因为镇南王来了,所以邀请了诸宫的皇子、公主,共同赴宴庆贺镇南王打败南方反贼?”

      玉容心照不宣:她口中的娘娘,自然指淑妃了。

      前不久南方有流民作乱,听说这位镇南王成功镇压了百姓的不安,顺便又削了周围数城的兵权。皇帝李定业做不出了,才会提前招镇南王回京述职,摆个接风宴以示自己的态度。

      “回公主,是这样的,公主并不在受邀之列。”玉容答道,她心眼实在,竟然毫不避讳,不怕柳泠之乱发脾气。

      那些宫里的人何其势力,故意冷落了这个挂名的安平公主,却给其他各宫发了帖子。

      “无妨,不请自来这种事,并不要紧,他想看到的不过是一个口风罢了。”柳泠之微微颔首,对玉容道:“现在,便去赴宴即可。”

      玉容吓了一跳,吃惊的睁大眼睛,可怜兮兮的蹲下身子,捂着头,坐好了被打的准备,小声说:“可是,公主,你的衣裳还没干,头发还未梳理,这样是不是太随意了?”

      接风宴是为镇南王所设,各位公主、皇子和世家子弟,皆在受邀之列,个个都是挤破了头想要展现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

      柳泠之被推下水救上岸尚未多久,浑身都还湿着呢,尤其是头发。

      那一头如缎铺展的乌发,更是沾了水,一副落汤鸡的样子。

      若是就这样去,显得太不修边幅,可是有损公主威仪的呀。

      柳泠之目中带着志在必得的笑意,淡淡然道:“玉容,传话给玉安,我要她尽快为我稍微梳妆,然后一同前往琼林苑去。”

      设宴的地点正是琼林苑,不久后的秋试放榜后,大抵会有一批新的文官武官面见天子,到时亦会设宴琼林。

      琼林苑之内,假山层垒,楼阁华美,铺陈锦石道路,风景独好。又有南地进贡的名花,是一个甚适合摆宴的场所,和乐游苑、上林苑并称皇家三大摆宴圣地。

      镇南王掌握南地兵权,琼林苑内南地名花甚多,选在此处,更能勾起他的愉悦之心,方便说话,也适合小辈们私下的感情沟通。

      玉安匆匆的赶来,为柳泠之稍稍梳了梳头,待头发稍干,为她配上镂空银梳一枚。

      平滑如缎的及肩长发上插这样一枚漂亮的小巧物件,能显得整个人不小家子气。毕竟,咳咳,安平公主殿比较穷,买不起什么点翠的,也用不得什么步摇。

      为了不掉价,玉安可是翻遍了妆匣。

      她一边梳头,一边心疼的说:“公主,你对公主殿的人太好了,自己把东西都赏给了我们,可公主却竟然没有像样的首饰。”

      柳泠之颤了颤,不动声色糊弄:“恩,对自己的人好,是理应之举,应该的。”

      她才不会说真相是,她实在厌恶看到前世那些,让她总能联系到甚不好之事的,勾起回忆的东西。索性就把眼熟的都给送人作人情了。

      至于这个发梳,是她特意留下来的,在大场合戴一戴,勉强也能说得过去。

      待到柳泠之赶入琼林苑,诸人都三三两两到齐入座了。

      皇帝坐在诸位,威严的面孔上浮起一丝诧异。

      看来他来的刚是时候。

      李怀勤一见她到了,便厌恶性皱眉;反倒是李怀简,眼前一亮,惊喜一闪而过。

      那个推她入水的平林郡主,镇南王女,江飞凰,差点惊讶的拍案而起叫出来。

      李怀勤见她头发上滴滴答答的落水,心下洁癖发作,强忍着不适道:“怀柔,你怎么头发没晾干,便匆匆跑来了?”言下之意就是,堂堂公主,衣冠不整,身上都是水,毫无准备的一幅丢人样子,也敢来赴宴。

      柳泠之放低了姿态,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装作没听懂他在说什么:“我这个公主不比皇兄您,每天下午都勤奋用功,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我遇到的事情来得太过于突然,只好迟到了呢。”她这话轻描淡写,将不是推给了李怀勤。

      四皇子李怀勤每天下午勤奋用功,在和朝堂众人勾结钻营,自然对这种巴结镇南王和皇帝的事情早有所知,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真正是大忙人的,才是你李怀勤呢。

      还敢嘲笑她衣冠不整?笑她毫无准备?那是,肯定比不上成天投机取巧,早有纂位之心的四皇子啊。

      她手指捏着半湿的头发,水痕在周遭衣裳上扩散开来,很明显能看出连衣服都是湿淋淋的,显然没干多久。

      李怀勤被她一句话噎了回来,气得手脚发软,又确是理会,自讨了个没趣,开始装起来哑巴。

      二皇子李怀戎也坐不住了,他记得没人曾提醒过,这位十年八辈子不上台面的安平公主,居然也不请自来赴宴。

      想起和她交往最为密切的李怀简,那日偷了自己的兔子,就咽不下那口恶气,遂哼声道:“皇妹,哪阵风把你吹来了?现在诸位都已落座,你便坐在怀简一旁吧。”

      李怀简的位置很偏,分明是在后排,甚后一桌。兰昭容今日未陪同皇帝赴宴,大概皇帝还是不怎么喜欢这个儿子,就把他扔到了角落处,根本不起眼。

      五皇子怀简的耳朵竖得很直,闻声不禁面上一喜。

      柳泠之轻飘飘的看了一眼,不紧不慢的拒绝了:“我今天是陪同淑妃娘娘来的,她痛失晚晚姐姐,心下难过,怀柔想替淑妃娘娘分忧,让娘娘好散散心。”

      说着,眼神落在皇帝座下不远处的妃子旁,淑妃端正坐在那里。

      皇帝的目中并未惊讶,他听闻柳泠之刚才对李怀勤的反驳之言,总是在不自觉的盯着这个不安分守己的四皇子。

      朕平日宠爱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你拉拢朝堂之人!

      谁知道你还反了朕了!不分场合!

      镇南王手握兵马大全,胡须连朕都不敢轻易去碰!

      你这初生牛犊,近日得到宣他回京的消息,竟敢早早请人拉拢镇南王,真是不想活了!

      联合个外人来对待你的手足,对待朕的江山,这就是朕的好儿子啊!

      他这般越想越不是滋味,后面李怀戎和柳泠之说了什么,反倒没放在心上。只觉得,这安平公主的话,叫他突然醍醐灌顶。

      回去了,不得收拾李怀勤!

      柳泠之颔首微笑着,淑妃朝她点点头,示意她过来,温柔道:“安平。”

      淑妃的示好,让诸人立刻明白,这安平公主,可是淑妃面前的红人。

      ——淑妃母族甚有话语权,在皇帝面前也是。

      于是颜色好的宫人立刻搬来一只椅子,加到淑妃的桌案面前。

      柳泠之施施然朝李怀戎长揖行礼:“还要多谢皇兄的美意,不过,不必了,我会陪淑妃娘娘说说话解闷。”说罢,便心安理得坐到了淑妃身旁:“娘娘。”

      这下李怀戎也吃了个闭门羹,偷鸡不成蚀把米,没人再敢找茬了。

      柳泠之无意有意的回避着小包子李怀简的目光。

      淑妃因为李晚一事,对柳泠之青眼有加,见她头发尚湿淋淋的滴水,拉过她的手道:“怎么头发还是湿的?”

      皇帝接口道:“是不小心落水了么?”

      “呃…谢谢父皇,这只是场小误会,怀柔没事。”她道貌岸然,一脸正气的客套:“只是有一事,希望父皇不要生气……不要责罚怀柔。”

      “朕不会责罚你……”皇帝看在淑妃的份上,只好这样道。

      “父皇,怀柔不小心弄丢了淑妃赠我的香包……听说那是晚晚生前之物,独一无二,不甚遗失,怀柔惶恐非常!”她立刻顺口劫商,目光灼灼道。

      很好,鱼儿上钩了。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江飞凰。上一世的自己是蠢到什么地步才会斗不赢江飞凰?

      这次,稳稳妥妥,顺风顺水,要狠狠给江飞凰一记耳光,还她一箭之仇。

      踢我下水?看我不把你也拉下水。

      淑妃听她把香囊弄丢了,忙拉着她看了半晌,紧紧张张道:“不要紧,安平有没有事?香囊怎么会丢?”她现在完全坚定不移的认为,李晚也希望自己能照拂泠之。

      接二连三的问题层出不穷。

      柳泠之没多解释:“今天离开娘娘那里,回去时候看到水里有人,顺手捞了上来。之后,我又不小心自己掉进水里了。”

      她话虽这么说,却无意识有意识般一直瞄着座上的黄衣女子。

      黄色,本为皇家之色。这穿明黄衣裳的女子神情倨傲,显然并未将规矩放在眼里。除去因手握兵权而得到特许的镇南王女,平林郡主江飞凰,还会有谁,不把这逾越放在眼里?

      江飞凰头皮发麻,以为她就要供出自己。

      谁知道淑妃温和问:“是有人推你下去的么?”一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害怕,实话实说。

      盈盈的女子垂下眼皮,很轻易的打着哈哈:“没有……”说罢,摇着头。

      淑妃一叹,刚想算过此事,不料居于上座的帝王,眼角余光扫到江飞凰黄衣之旁。

      他出言道:“镇南王女的香囊甚是精巧,不知从何而来?”

      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瞬间齐刷刷的聚在江飞凰的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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