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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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城的路上金素不太多话，低着头的身影略显沮丧，金涛担心是渡魂的原因，他摇摇头说这次灵气充沛，虽然有些疲累，倒还受得住。
金涛心想那便是“锦川”的缘故了，不是没想过多问两句，但金素一对上他的视线就匆匆避开，显然不打算多谈。金涛无奈，只得由着他，小狐狸心思单纯，等他想明白了自然会主动说出来。
果不其然，等两人回到金家大院牵了马回马厩后，一回头他就看到金素杵在后院门口没有回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金涛笑问，这么快就想通了，他还以为得再等上几天呢。
金素一脸踌躇，磨磨蹭蹭的开口道，“关于锦——”
“金素你在这？！快跟我来！”金言急急忙忙冲进后院的身形在看到金素后一顿，不由分说的拉着人就走，由于太匆忙，甚至没有看到另一边的金涛。
“怎么了，什么事这么着急？”
金言这才注意到人，脸色顿时一僵，“少、少爷，你也在？”
金涛眉头一皱，本以为是什么事需要金素帮忙，但看金言这神情显然不是，“别急，是什么事，跟金素有关？”
金言看了看两人，不知怎么表述，大嘴张了半天最后只有一句：“家里遭妖怪了！”
两人一愣，只得跟着金言连忙赶向大厅。此时大厅里已经坐着一些人了，除了主位的金老爷，正在和他说话的金管家万福，一旁还有两个丫鬟模样的小姑娘，正在啜泣的是平日里跟金素走得较近的金欣，另一个正在安慰她，周围还有一两个管事，看到金素进门后眉头皱了皱不发一语，金涛看在眼里不动声色，拉了着急想去安慰人的金素不放，上前一步问道，“出什么事了？”
金老爷揉了揉眉心，当做没看见金涛这明显护短的小动作，示意金欣把事情再说一遍。“别哭了，你给少爷把事情说说。”
金欣怯生生应了声，擦了擦眼泪半哽咽道，“昨天晚上小茶回来的时候就说有点累，早早睡下了。今早我起来的时候也见她还在休息，就没吵她先走了。”金家对家仆的态度相对比较宽容，只要不是特意偷懒，有个什么点小事跟管家通报一下都会同意，更别说有病痛告假之类的，金欣也是这么想的，“我替她给管事告了假，管事还说要不要请大夫，我说午饭后再看看，哪知道吃了饭以后我回屋以后见她还在睡，叫都叫不醒……”小姑娘一急，泪珠子又开始掉，话也顾不上说了。
“大夫怎么说。”金涛也不去安慰，转而直接问金老爷，他知道自家老爹肯定已经做过处理了。
“最先请的陈大夫，没看出毛病，后来又请了两三位，都没看出来。”陈大夫是离金府最近的一位郎中，不说多厉害，单纯是因为近，府里但凡有个急症都是先找的他，人来了以后把脉把出一头虚汗，直说学艺不精看不住问题，让赶紧再请其他郎中。连着将城北最有资历的赵老郎中请来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顶多就是有些气血亏损。
“不过，赵老先生给金欣下了几针，人没醒，倒是开口说话了。”
“说的什么？”
金老爷此时也皱了眉头，看了一眼金涛身后露出半张脸的金素，缓缓道，“说了两个字，狐狸。”
闻言两人一愣，金素下意识的扯紧了身前金涛的袖子。他这身份除了牛鼻子道长和金涛，对外可是半个字都没泄露，上回扛了四袋大米都被金涛念了半日，让他偶尔装一装辛苦的样子，免得让人生疑他这易于常人的蛮力。
大概是金素太紧张，亦或是金老爷目光没有离开过两人，这小动作自然是全数落入他老人家眼里，要是往常也就是日常感慨儿子讨媳妇之路愈加艰难，如今却另是一个意思，于是出声问道，“金素，你有什么建议吗？”
随着这话一出，厅里其他人的目光都落在两人身上，即便是被金涛身子挡住了看不见后面的人，那目光也恨不得穿过自家少爷落到身后人身上。金涛自然不会忽视这一道道问罪的视线，慢慢扫视了一圈厅内的人，看得他们一个个心虚得别开头，才落回主位之上的金老爷，开口道，“爹，怎么问金素，他能知道什么。”
金老爷心底长叹一口气，唤道，“金欣。”
小姑娘哭完一场顺过气了，觉得厅里气氛有些凝重，动了动嘴唇蚊声细语的回道，“昨，昨夜里小茶回屋前，见的人就是金素……”
金涛回头看了他一眼，金素点点头，“我约了小茶拿她给我的桂花香油。”对他这毛糙头发最上心的大概就是金小茶，除了因为当初教他梳头的是她，更因为无论她怎么打理都维持不了两天的毛糙激发而出的挑战心理，金素不好告诉她这是因为自己本体毛发的问题，见小姑娘热心劲头也只能配合，三天两头被她拉去做各种护理用品的实验，还被督促使用各种“似乎有效”的头油香膏，因为金素没觉得特别困扰所以也就一直没拒绝。
“你见她时可有异状？”
“没有。”一如既往的兴奋，拉着他叮嘱了好几遍一定要坚持使用，还说又发现一种香膏可能有效下次再试。
“见了她之后呢？”
“我就赶紧回屋了。”怕再待久了直接开始试验新香膏都不用等到下次。
金涛点点头，再面向老爹道，“金素也没发现什么问题，不如再请大夫看看罢。”
金老爷被他这敷衍口吻气得瞪大了眼，刚要说什么见金素又扯了扯金涛袖子，“少，少爷，不如让我去看看……”
金涛眉头一紧还来不及开口，只听他接着道，“毕竟我是当晚最后一个见过她的人，现在瞧瞧说不定能瞧出什么问题……”
“涛儿，金素说得有理，金萱金言，带人过去看看。”金老爷适时出声阻止金涛可能的拒绝，冲之前安慰金欣的丫鬟点点头，那姑娘便径直走到门口一幅等人的模样，金言发现自己又被点到名，看了少爷一脸愠怒的模样不敢应声，也小跑到门边跟在金萱身边。
“少爷也要去么？”金萱算是丫鬟里的管事，不是金府里丫鬟资历最老的，却是最沉得住气的，面对金涛也是不卑不亢，完美传达金老爷的指令。
从不对下人迁怒是金涛的原则，如今也只能闷声点点头，跟在已经快步上前的金素身后，四人往东边杂院走去。
金萱一人走在前头，脚步不停，金言起先跟在她后头，走着走着慢下来脚步和金素并排，见他紧锁着眉头脸色有些发白，小声安慰道，“别怕，咱们府里怪事不差这一件，要真是妖怪还是得徐半仙来捉。”
金素闻言扯了嘴角算是接受了安慰，抬头看前面闷声领路的金萱回头冷冷瞥了他一眼，伸手推了推金言，“我毕竟是最后一个见小茶的人，你……还是……离我远些吧。”
只听得金言诧异道，“为什么？老爷叫你过去只是问话而已，你只要没干坏事就不怕嘛。”说罢顿了顿，狐疑道，“难道真的是……”
金素赶紧摇头，小声辩解道：“我只是，不习惯被人怀疑。”虽然他知道自己断然不是导致小茶沉睡的人，但本体是只狐狸的事实确实隐瞒了众人，一旦被人怀疑难免就心虚起来。
“哈哈哈，我娘说过，不是你干的不能也没必要心虚，不知道的人呢反正会胡思乱想胡说八道，管他们干什么。”金言笑了几声大方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一直跟在三步外的金涛不悦的眯了眯眼睛，但看在金素总算有些放松的微笑上，姑且就让这个心直口快的老实人多陪陪他算了。
一直把身后的对话听在耳里的金萱依旧一言不发，与负责外院的杂役不同，她更多是负责内院的事情，金素刚来的半个月没怎么打过照面，之后就直接交由金言负责，交道打得不多，但金家院子能大到哪去，多少还是听说过这个有点神秘的家仆。毕竟少爷的脾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逐渐平息，老爷的忧愁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内院的女眷家仆有时候议论时，说这金素莫不是妖精变的，把少爷勾走了。至于为什么负责捉妖的徐半仙不把他抓走，大家也是各有天马行空的结论。
金小茶的事先是内院炸了锅，妖怪论仿佛坐实了一般，外院跟金素走得近的家仆们倒是不太高兴，但也有些人略怀疑，说哪有常人有那力气，倒是曾经被金素抱过的护院金贵，对于这种猜疑不以为然。
寻思间东院到了，平日里这是外院杂役们的住所，也住有部分负责外院的护院，此刻大家都在各自忙着，只留了一个护院守着，四人直接走向女仆们的房间，除了安安静静睡在那的金小茶，还有一个照顾她的丫鬟，此刻支着脑袋也在打盹。
金萱上前打算将她摇醒，谁知刚一碰肩头她就向后栽倒下去，幸亏金萱及时拉住才没摔着脑袋，然而即便这样她也没醒过来。众人心中一凛，跟过来的护院马上退了出去，金涛知道他是去前院通报了，并不阻拦，只是走到金素身边以眼神询问。
金素一进房间就努力探寻异样，然而除了他自己的气息什么都感觉不出来，能修行到完全掩盖住自己气息的妖怪据说都是近仙的修为，也没必要为难这几个丫头片子。
他对金涛摇摇头，见金言上前帮金萱安置人，便走到金小茶那探脉。与其说探脉不如说探气，万物生灵的精气也是如同经络分布周身，如果普通方法行不通那就走走旁门左道。果不其然，金小茶体内精气流失相当严重，如果体内精气不足人自然会陷入保护性的沉睡，如果精气被全部夺走则是死亡，显然这个妖并不打算这么做。
金涛见他皱着眉头把脉，也不催促，只是转头对显然有些不知所措的金言指示去找人，眼神落到也有些紧张却表现得没那么明显的金萱时，还不及开口就见她强作镇定道，“我守在这里。”
他点点头，见金素离开床边走到另一个丫鬟身边探脉，金萱紧张的退开到门边，正好让出金素身边的空位便快步上前，小声询问情况。
金素探完两人后眉头锁得更紧了，“有人夺了她两的精气。”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