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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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涛挑挑眉，再想想金小茶的话，“你的意思是有另外的……狐妖？有怀疑的对象吗？”他不可能怀疑金素，只希望金素能有些头绪。
金素摇摇头，金小茶身上毫无线索，而这个丫鬟精气间残留的气息居然隐隐约约像是自己的，凡人不会感知到这些，但是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夺取精气的人正是自己！他觉得头有些疼，觉得自己隐隐约约错过了什么，却捉不住那丝感觉。
“那……她们有性命危险吗？”如果金素解决不了，就只能等徐道长来了，希望他能老老实实待在道观里遇到金府送信的人。
金素继续摇头，对方留下的精气只是让她们沉睡，短时间内不会有危险，但是如果不进食的话依然有影响，最多撑一周，不过有一个不算解决办法的办法，“我——”
大门突然打开打断了金素的话，金承善和总管家金万福面色沉重的走了进来，赵大夫已经派人去请了，但从护院和金言的叙述来看，情况不乐观，金老爷看了一眼同样面色阴沉的两人，心里思绪翻腾。对于穿梭商贾多年的他来说，即使有徐道长做过保书，他也不是完全信任金素。而在今天之前，他至多得出结论是金素不会伤害金涛，对于其他人金素的表现中规中矩，看不出什么端倪。他寻思过如果金涛托他的福真把暴躁症治好了，能够重金打发走就尽早打发，表面上他没说什么，心底里还是不希望两人走得太近的。
然而如今似乎已经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了，虽然金老爷不像府里其他人那么轻易怀疑金素是妖怪，但疑虑总归是多加了一分。
“这事看来没那么简单，你们外出一天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大夫和道长我都已经派人去请了。”金老爷冲两人挥挥手，又对护院下令多调两个人守着，金素还想说什么，却被金涛拉了拉手腕阻止了。
待两人出了东院兜兜转转回到南院，金涛把金素拉进自己房间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解决方法？”
金素点点头，“那人……那妖并没有夺走她们全部精气，我可以把我的导回给她们，就像给喝空的茶杯添水一样。”
“你是男的她们是女的……”金涛将他上下打量一番，“确切的说，你是公的，不会有影响吗？”徐道长常有把金涛收入门下的想法，平日里没少跟他絮絮叨叨修仙求道的事，金涛没这个打算自然也没怎么听进去，但坊间传些妖精鬼怪的故事里也多少提及些□□阳气的区别，之前渡魂金涛倒是没想那么多，如今金素很有可能要对别人这么做，他就浑身不自在起来，想得也莫名多起来。
“不要紧，这种精气不分的，普通人靠五谷杂粮补充，我们修行的妖靠天地灵气补充，真要说还对她们有好处呢。”
金涛没有细问什么精气需要分阴阳，而是问了另一个他有些在意的问题，“那这种渡精气也要亲上去吗？”
“啊？”金素睁大眼听清他问的是什么，双颊又开始不争气的泛红，“不、不用的，其实渡魂也不用的，我只是忘了——”
“不用就好，你只准亲我。”边说，金大少爷就边挑起金素的下巴亲了一记，这下金素是真忘记自己要说什么，脑子里全是刚刚落下的吻。
见他走神呆滞的模样，金涛倒是想再多欣赏一会，可惜时机不对，“你打算两个人都渡？”
一提正事金素赶紧回神，虽然单纯渡精气不像渡魂那么耗损，但金素今天刚给金涛渡了魂，有山涧的灵气补充倒不致于像前几次那么疲累，现如今也只足够支撑他填补一个人的精气，若是休养两日倒是能再唤醒一人。他迟疑开口道，“最好先唤醒一个。”
金涛点点头，没有细问但也大概知道缘由，渡精气肯定也不是什么轻松活，何况他今天又给自己渡魂，虽然他说不累，但总归是耗神费力的事，“先叫醒金苑。”金苑是第二位沉睡者，论时间刚好是金素与他在城外的时候，人醒了自然能问清楚怎么回事。
决定下来后两人也不耽搁，金涛自屋里拿了个东西领着金素再次去往东院，正好遇上送赵大夫出门的金老爷，毫不意外，赵老先生也依旧束手无策。
金老爷把情况简略说了下，见他二人还要往东院方向走，疑惑道：“你们这是去哪？”
“爹，我刚想起徐道长给我留了道符，说是万一遇到妖怪缠身便烧了熬水喝下，反正我现在也用不着，不如拿来给她们试一试。”金涛边说边从身上摸出一个叠好的三角符包，正是刚才回屋取的东西。
金老爷一愣，下意识瞟了眼金素，心想还不一定用不着呢，但凡事总有轻重缓急，先拿来试试也行，大不了回头他找徐道长再多讨要几个。于是点点头招人领去熬水，见二人还没有挪脚的意思，不禁又问，“还有事？”
金涛面无表情继续撒谎，“徐道长说了，这符水喝完还得念咒，你也知道我不爱记这些东西，当日金素也在，他记得比我用心得他来念。”金素一怔，赶紧接口道，“啊，对，牛……徐道长说过，这是为少爷的安危着想，我就认真记下了。”
金老爷又多瞅了他几眼，一时也瞧不出什么端倪，只得由着他们去，吩咐几句若是人醒来了再来叫他。
两人再次进了东院，两名护院神情有些紧张，因为不知道是不是下一位倒下的就是自己，有一位甚至在金素经过时稍稍避开了两步，金素抿抿唇没说话，心底却难免有些沉重。
睡着的两位姑娘挪了位置，安静并排躺在大铺上，屋里住着的其余几个人，打算今夜去另外的大铺挤挤，房间里一时静得诡异。金素忍不住再探了一次两人的脉，依然毫无进展，金涛见他懊恼的模样正打算安慰，金萱端着熬好的汤水来敲门了。
看样子爹依然没放弃对金素的怀疑，金涛暗自寻思，点头示意金萱喂两人服下汤水。徐道长平日里确实爱塞些黄符，什么身体健康家宅平安，他没放在心上，有时候接到顺手就送给下人，有时候放在屋里年前扫除时一起扔。今天找出的黄符到底什么功效他是肯定记不得了，但总归不会是害人的，何况真正起效靠得还的是金素念的“咒”。
“金素，你把徐道长教的咒好好念一遍，可别念错了。”金涛见金萱没有退下的意思，干脆装模作样的交代一番，金素点点头，上前深吸口气抛去杂念，运气捏诀，嘴里胡乱随意的念着，慢慢将自身精气引出体外导入金苑鼻息间。若是有修行之人则能见到两者之间淡淡一条银白色的气流带，但是金涛和金萱都是普通人，什么也看不到，光看金素的架势似乎还像那么回事，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
但是金涛的注意力一直在金素身上，见他身形一晃似有坐倒在地的趋势，几个大步上前就将人接在怀中，金萱不解，却也只是沉默着疑惑的偏偏头，若是金言在这估计早就扎乌扎乌的问起来了。
此时恰巧铺上传来了动静，金苑躺着的那侧断断续续传出微弱的呻吟声，金萱起初以为是错觉，待见到盖着被子的手伸出来时才赶紧上前照顾人。
“金苑？醒醒，还认得我么？”金萱拂开她额间的碎发，见她还闭着双眼便轻轻拍打着她的脸蛋问道。
小姑娘仿佛睡得不好似的慢慢伸了个懒腰，又揉揉眼睛迷迷糊糊回道，“金……金萱姐？嘴巴好苦……”
金萱见她皱着鼻子砸吧舌头的可笑样子，确定她真没事了才放下心来，脸上也挂了一抹符合年龄的微笑，然而目光落到一旁毫无动静的金小茶身上时，她又开始焦虑起来，“少爷！金素！怎么小茶还没醒！”
金涛正打算编个理由搪塞过去，只听得金苑倒抽一口气，轻细的尖叫一声：“金素！”她手忙脚乱的抱着被子爬起身来，抬头看见被金涛扶着坐到一旁的金素时，忍不住又细声尖叫着，并努力将整个身体缩在金萱后面。
金萱感到她止不住的颤抖，仿佛吓坏了一般，侧过身温柔的双手圈住她并安抚的拍着背，嘴里一边安慰着“不怕不怕”，眼神落在金素身上充满了戒备。
金涛与金素此刻也意识到事情与他们期望的走向完全不一样，似乎跳入了一个看不见的坑。
门外的护院听到动静已经冲了进来，见金苑醒了也是一阵高兴，一个人出去通报，另一个人也正要走却被金萱叫住了，“阿远，保护少爷。”
名叫金远的年轻护院正是金素经过时避让的人，一听此言便反射性的将手按在腰间佩刀上，戒备却依然恭敬的对金涛说道：“少爷，您过来些。”
金涛不悦的皱起眉头，不进反退的护在金素身前，他知道他们是为他好，但他也知道等一会他大概是院子里唯一会相信金素的人了。
“少爷！”金萱和金远有些着急，反倒是金涛身后的金素此刻已经调息好了，平静出声道，“少爷，别担心，金言不是说过么，不是我做的就不要心虚。”他站起身绕到金涛身边，温和的注视着金苑的方向，“金苑，别怕，我是金素，你仔细瞧瞧，我是你给过糖糕的金素啊。”
金苑小心翼翼的从金萱身后探出半个脑袋，看到金素温柔的笑着，弯弯的眉毛清澈的眼眸，站在金涛身边略显疲累的样子，咬着唇轻声啜泣呜咽起来，“金……金素……是妖怪……呜……好可怕……要……要吃我……呜呜……”
金素的笑容僵在脸上，脑海里回想起离开时长老担忧的叮嘱：
孩子，人跟我们不同，对于妖，总是恐惧多过好奇。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