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鱼GL》沈孟

6、第五章 清早服侍霄玖笑 芳阁喂饭寻别扭

　　鱼灵染大清早的就被安排抱着一盆清水，和捧着衣裳的如儿意儿一起在小王爷南霄玖的屋外候着，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感慨着原来这肥肉起的比自己在芙蕖洞天的时候都还早。待得差不多时辰了，如儿意儿进门给南霄玖换衣裳，灵染就该备着拧好的毛巾等着给南霄玖擦脸梳洗。话说由于这南霄玖的体型庞大，又懒得移动，起床的场面倒是惊诧了他不同父不同母的姐姐鱼灵染。姐姐张着嘴巴看着如儿和意儿如狼似虎地冲进房间、扑上那张巨大的雕花红木床，异常熟练的把那团肥肉在半掩的纱帐里给翻来覆去的推弄着。在鱼灵染的眼里，如儿意儿她们手上上等的锦袍已经变成了麻绳，让小王爷能够在半昏迷状态、且还不起身的情况下被五花大绑的严严实实。那团肥肉还露出享受的表情，张着那小嘴巴发出“呵……呵……”的声音，这肥的流油的声音让由于晚起没跟丫鬟们一起用早膳的鱼灵染一阵干呕。
　　不一会，如儿和意儿扶起了小王爷。鱼灵染一看，这俩丫鬟真是了不得，这样难度极高的穿法都能给他穿的整整齐齐，估摸着那锦袍的面料是上等防皱的。接着，本该给小王爷梳洗了，鱼灵染拿起拧好的毛巾朝南霄玖走去，见他还闭着眼睛，跟没骨头一样的坐靠在红木床的雕花窗饰上一动不动。左看右看，那如儿意儿都跑去搬东西了，只得一咬牙，一手搂过他的肥脑袋，一手认真的给肥肉擦起脸来。那肥脸没有如她想象中的一般流出油腻腻的东西出来，擦过之后，鱼灵染双眼放着金光，许是这白嫩嫩红扑扑的肉定能卖些个好价钱啊！想起自己的卖身钱就不快。那日与他斗定力之时，只记得他的外形，倒没觉得他皮肤还是不错的。那肥肉被擦的有点清醒了，就跟个孩子似的直往她胸前蹭啊蹭的躲避着毛巾。鱼灵染这回已把这巨婴当做一名男士来看了，这部位被揩油可不得了，俏脸一红怒上心头，暗下猛力拉开了肥肉。
　　来回了三趟，总算把那脸以及肥肉褶皱中的皮肤给擦个干净，就见到如儿和意儿俩丫头把那实木的肥肉专用梳妆台都给搬到床前了。鱼灵染的汗已经惊上了额头，想起来意儿告诉过她肥肉走路困难，走不到梳妆台可以理解。但这王府小肥肉的排场，也真让她惭愧的觉得自己作为一名鲤鱼精来讲，太像住她们隔壁村某井的某蛙小友了。
　　如儿和意儿在两旁扶坐着南霄玖，灵染给他梳理着头发。如儿意儿看他醒的差不多了，就问道：“昨夜小王爷睡的可好？”南霄玖“嗯”了一声，努力的用力点了点头，虽然大家都看的不是很明显。
　　意儿见此也甜甜一笑，说道：“小王爷今日气色不错呢。”南霄玖听完，分开他胖嘟嘟的肥肉，咧开那张小嘴，又发出“呵……呵……”的笑声，看起来心情非常之好。鱼灵染心道，你这肥肉喷血了心情还这么好，为了你，我都被我娘给卖了！想着想着灵染自己就把自己的心情给想差了，不知不觉撅起她翘翘的朱唇来，给南霄玖梳头的力道也加大了。
　　“她……”肥肉又吐出了一个字，喘了几口气。两旁的丫鬟们惊讶了起来，因为她们看见小王爷的右手居然自己主动举了起来，睁大了被肥肉挤小的眼睛，伸出一只珠圆玉润的食指，指着铜镜里站着他身后给他梳头的杏眼明仁的少女，又试着坚强的说道：“她……”还是说不出话来，累的又摊下喘起了气。
　　如儿意儿觉得手中扶着的肥肉突地松散开了，一看是小王爷又累了，赶忙帮他拍拍背上，摸摸胸口顺着气。如儿机灵说道：“小王爷，她是新来的丫鬟灵儿。”意儿跟着接口道：“小王爷可还记得，她就是昨日里救的那个姑娘？”
　　南霄玖盯着镜子里的鱼灵染发呆中，好一会，才说道：“当然！记得！仙……女……”露出一副开心的笑容，配上那肥墩墩的脸，很、非常、极其的有福相。他昨夜里就因为一直想着这从莲花池里浮出的、踏着水面朝他走来的仙女，一夜好梦连连。虽然他十多年来见惯了自己家两个绝色爹娘，再也没觉得其他人有多少好看，但这仙女是例外了。南霄玖那张肥脸一直保持着很快乐的笑容盯着镜子里的鱼灵染，直到最后灵染把那鎏金冠给他戴好。
　　暗暗斥责着这个肥弟弟的色胆包天，灵染跑到旁边朝南霄玖装模作样的迅速一拜，快语道：“奴婢灵染见过小王爷。”南霄玖一瞧一听，似乎更乐了，居然破天荒的又说了两个字：“免……免……”两条肥腿还有欢快的抬起来的趋势。
　　三个人把屋子收拾好，又把南霄玖给弄到了一张楠木椅上。此时一队家丁已经候在院子里了等差遣了。南霄玖可以选择去菡芳阁里跟爹娘一起用早膳，也可以自己在屋子里吃。这一干家丁见小王爷难得的满面红光，再瞧瞧一旁的鱼灵染，不由各自暧昧的相视一笑，一对对不约而同地互相抱着手，状似欣慰的莫名感叹着。意儿一看他们那些猥琐的表情，脸色一暗，道：“小王爷吩咐了，今日跟王爷、王妃一起用膳。”
　　小意儿当然知道府里流传的小王爷与灵染的八十一种版本是怎么回事的了，好歹她也是现场的第一目击证人，还是她及时摇了铃才一并救了流了鼻血的小王爷和“昏阙过去了”的鱼灵染姑娘，那些个版本里的真实与否大抵还能分的出。小丫鬟十五岁，心思单纯，当然也不懂去怀疑女主角番外篇中鱼灵染离奇的山中少女的身份。但照目前看来，倒是因为今日小王爷对鱼灵染笑的、说的离奇的多，而有点小吃味了。
　　这一队二三十个家丁把小肥肉及其必备的几张各种款式的楠木椅给搬到了菡芳阁。南佑熙和段萦梦一听下人报告难得宝贝儿子决定出来吃早饭了，恩恩爱爱地牵着手出来给了南霄玖一个大拥抱，虽然他两个小身板已抱不动这巨婴儿子。一旁的鱼灵染欣赏着这幅稀世俊男美女图，自动忽略了影响视觉效果的南霄玖。不过转念一想，这南佑熙和段萦梦明明应该快四十岁了，怎么这凡人也能容颜不老呢？
　　这边南霄玖吃力地扭过不成脖子的脖子，肥指指着鱼灵染，对着他的美爹美娘道：“喂，喂……”除去王爷王妃，菡芳阁里间另外几个——候侍的绯绛二女、万事如意四大侍，都意识到这小王爷对这新来的小妹很够意思啊，耐人寻味啊。
　　可有些人不这么认为。鱼灵染额头一阴，咬牙切齿地心想：“喂”？你这死肥肉转眼居然就忘记了我的名字，敢叫我“喂”！晚上趁人不在的时候我就捏死你、捏死你！
　　南佑熙一听，神仙俊容露出了讶异的表情，抬头看了看面目平静、内心狰狞的鱼灵染，转而又化成了惊喜的表情，举起双手捏了捏又揉了揉霄玖的肥脸，光彩照人地笑着道：“好好，父王听你的，就叫她喂，就叫她喂。”鱼灵染的内心又被那个“喂”字射中了，血溅当场。她只能幻想着扑入后爹的怀抱，嘤嘤哭道：“爹爹！灵儿有名字，灵儿……不叫喂……”
　　王妃段萦梦爱怜的看着她的玖儿，玉手轻起做了一个小动作，跟着伸手摸了摸她家霄玖手臂上的肥肉，仿佛要摸到他的骨头一般，可惜她从没摸到过。分侍两旁的绛儿、绯儿一见那小动作，赶忙异口同声道：“上菜！”菡芳阁外候着的两队人就开始按一定顺序做起了规则的上菜运动。接着，两人目光又凝聚起新的指令，射向万儿和事儿。
　　万儿和事儿接到指示，对着灵染道：“灵儿，还不快快准备服侍小王爷用膳。”
　　“啊？”灵染的鱼脑还未周转过来。
　　“快服侍小王爷用膳。”压低了声音，事儿又跟灵染使了个眼色。
　　“啊？？”不知好歹的灵染用回问了一字，似乎明白了点甚么。
　　意儿看不下去了，凑到她耳边说道：“喂饭！”
　　这个“喂”字刺激到鱼灵染了，原来如此，是喂饭不是喂等于鱼，不是喂鱼是喂猪。赌气地心里对肥肉道：喂就喂，这么肥了还让人喂，看你如何减的下来！减不下来肥死你！她又忘记了自己的初衷，要尽快治好他，然后离开。
　　王爷王妃这日大早就看到宝贝儿子说了那么多个字还能指了指人，加上如意二人汇报了方才卧房里的小情况，内心高兴的不得了。尤其是南佑熙，他觉得自己让这可怜的山中少女贴身服侍霄玖实在是一个明智的抉择，为人父亲的自信膨胀。转身又贴到段萦梦粉嫩的耳朵旁边吹痒痒，说了他新的想法。满桌二三十道菜都摆上了，二人就是不好好吃饭，亲热的说说笑笑起来，段萦梦更是脸颊绯红、眉目含情，美的跟仙女似的，虽然她旁边很不协调的放了一个特制超大的以一顶五的酥皮莲蓉包，萦梦美人还时不时优雅的咬上一口。半透明的薄皮里隐隐约约瞧的到里边包裹着虾仁、酥心、荼靡露、竹脂等等塞的包子里面满满当当，实在让人垂涎欲滴——虽然大了点。
　　南霄玖可怜兮兮的一直张着小嘴，望着小鲤鱼，又花去了好些力气看了看放在口边的一调羹饭，由于自身的原因，他就是够不到那调羹的饭。鱼灵染一动不动地欣赏着“美公子俏佳人暧昧图”，要塞到南霄玖口里的饭也停了。六个侍女排列整齐，安安静静注视着饭桌上的两拨人。
　　于是一切都停了。
　　“小王爷！！小王爷伸舌头了！！”

作者有话说

　　最近开学了都没什么文章看了，所以只好自己写了凑合看看
哈，这个早上有点癫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