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将台卷三 赤红至尊》扶小瑶

10、第 10 章

　　第十章

　　若水挑起眉，抬眼诧异地看向轩辕，莫非这几日轩辕也在练功？以他如今的内力来看，袭天功的第八层，怕是已经破了。
　　可他被秦霏霏所擒，怎么还有时间来练功呢？此事还真是诡异呢。
　　就让他来领教一下和师父的风华心经齐名的袭天功好了，看看到底是哪门功夫厉害！
　　思及此，若水凝神又加了一层内力朝轩辕推去，心里想着要不索性痛下杀手，将轩辕打醒算了。
　　轩辕那边内力却也在增加，两人间僵持不下，斗得难分难解。
　　而另一边缠斗着的五人，也是光影交错，甚为激烈。
　　鬼眼婆婆使的是一根铜制的拐杖，分量颇重，可她使来却轻松得很，拐杖虎虎生风，因是刚性兵器，秦霏霏的软鞭震它不住。
　　而墨宣、清彦的长剑与周敬的长刀也是配合默契，刀剑都仿佛长着眼睛一般，招招都取秦霏霏要害。
　　但秦霏霏身形极快，手中长鞭舞得密不透风，四人虽然都使出全力，一时之间却也拿她无可奈何，还要处处提防她的鞭子和掌力。
　　恶斗了许久，远处又传来了一道马蹄声，却是林祈处理了丁府的事后驾马赶来。
　　他手中拿着一支弓箭，看清众人情形之后，停下马，从背后背着的箭篓中取出一支箭，抬臂拉满了弓，瞄准秦霏霏。
　　任墨宣和周敬都看到了林祈的动作，当下互相使了个颜色，一左一右突刺向秦霏霏，牵制她的动作。
　　鬼眼婆婆也是听到了马蹄声，此刻见任墨宣他们都没有说话，知道来的是盟友，当下放了心，铜杖铿然有声，动若雷霆般地朝秦霏霏攻去。
　　清彦稍稍退出了战圈，举着长剑，算准了缠斗中四人的动作，朝林祈迅速使了个颜色。
　　林祈接受到清彦的示意，一直绷紧的神经立刻反应，手中一松，羽箭霎那间飞了出去，弓弦因为他之前大力的拉扯，不断发出嗡嗡的响声。
　　那箭去势极快，秦霏霏一转眸间也看到了箭，周敬在确保鬼眼婆婆不会被箭射中的同时，长刀紧逼着秦霏霏，不让她离开战圈。
　　任墨宣也是长剑狂舞，剑剑不离秦霏霏周身三寸之内，逼得她只能招招回应，根本无法脱身。
　　「哧」的一声，羽箭正中秦霏霏右肩肩头，她身子一晃，手下慢了一拍，软鞭便被鬼眼婆婆的铜杖一下子绞住拉紧，身形顿时停了下来。
　　清彦瞄准这一瞬间的空隙，飞身扑入，趁任墨宣和周敬牵制秦霏霏掌力，一剑刺入了秦霏霏腹部要害。
　　恶斗多时，众人早已没了一开始的气定神闲，可战争结束的这一瞬间，时间却仿佛停止了一般。
　　秦霏霏如血般的红衣和如墨般的长发被风拂过，倏然扬起，她的目光穿过众人，落到了不远处的轩辕身上。
　　轩辕的神色在那瞬间变得很茫然，随即与若水绞着的内力便收回了。
　　好在若水一直注意着他的神色，因此也在霎那间收回了内力，两人各退一步，都是无碍。
　　轩辕闭目了片刻，再睁开时，神智已恢复了清明。
　　眉梢微蹙，他深黑的双眸在看到若水的刹那涌起一丝欣喜，但是很快，当他看到缓缓倒下的秦霏霏时，那欣喜突然变成了悲痛。
　　没有和若水说一句话，他几步掠了过去，一把抱住了秦霏霏软倒的身子。
　　河滩边的风突然变得很大，秦霏霏扬起的长发拂在轩辕脸侧，像是温柔的摩挲。
　　宁河发出淙淙的水流声，那声音在提醒轩辕时光飞逝，提醒他秦霏霏即将离开这个世界。
　　「为何要这样做？」轩辕皱紧了眉，抱着秦霏霏的手指节微微发白。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任墨宣等人都愣住了，若水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着轩辕，没有走近，风吹过他，吹得他的衣角猎猎作响。
　　秦霏霏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鲜血顺着她的口角溢出来，很快流下，染红了轩辕的手。
　　「轩辕，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宁思是我出生的地方？也是……杜浩找到我的地方。」
　　秦霏霏的声音很轻，几乎一出口，便被冰冷的风吹散了。
　　轩辕怔了怔，摇了摇头，紧蹙的眉宇间弥漫着一片哀伤。
　　秦霏霏嘴角的笑意却更深了，她转眼看向碧绿的宁河河水，眼波之中荡漾着一丝幸福，「当年，他就是在这河滩上找到我的，轩辕，只有我这样做，你才会像现在这样抱着我，不是吗？」
　　「你怎么这么傻，我不是和你说过，你可以忘记仇恨，好好活下去吗？」轩辕低吼着，紧紧把秦霏霏揽进怀里。
　　秦霏霏伸手轻轻地回抱他，笑着说：「仇恨这种东西，哪是说忘就能忘的，轩辕，临死前能遇到你，我觉得很高兴。」
　　说完这句话，她伸手抚上轩辕的脸，缓缓闭上眼睛，轻轻地说：「一切从哪里开始，便从哪里结束，轩辕，谢谢你。」
　　伴随着最后一个你字，她的呼吸彻底停止，抚着轩辕的手也缓缓坠下，再也没有半分动静。
　　河滩上立时陷入了一片安静，任墨宣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轩辕，不明白这分开的六日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轩辕垂着头，心头泛过的阵阵疼痛让他觉得很难受。
　　最后是林祈先动了，驾着马飞奔而来，扑到轩辕身边喊：「皇上，您没事吧？」
　　轩辕缓缓摇了摇头，抬起头，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淡淡地道：「多谢诸位出手相救，这份恩情，在下会铭记在心。」
　　任墨宣回过神，笑着朗声道：「未明你不用客气，我们也只是略尽绵薄之力，真正劳心劳力的人，是若水。」
　　轩辕听着这话，一怔，抬头向若水望去，若水仍站在众人之外直直地看着他，没有带着笑意的凤眸中深藏着轩辕一下子琢磨不透的情绪。
　　「林祈，你带大家先回建合，妥善安排用膳，我和若水晚点回去。」
　　「皇上，就您和惜王留下来，没关系吗？」
　　「放心吧。」
　　「是。」
　　待众人离开，若水才慢慢走到了轩辕身边。
　　他低头去看躺在地上的秦霏霏，即使嘴角带血，即使闭着眼睛，这个女人看上去依然是倾国倾城的。
　　若水听不清先前轩辕和她之间说了什么，但是他看着轩辕紧紧地抱着她，那样的情景，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轩辕拔去秦霏霏肩头的箭，又细细擦去她嘴角的血迹，再替她理了理长发和衣服，让她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一般。
　　若水默默地看着他做这些，微蹙着眉，但是他没有问为什么，他在等轩辕主动跟他解释。
　　「若水，对不起。」许久之后，轩辕抱着秦霏霏站起身，看着若水轻轻开了口。
　　声音里带着叹息，但他望向若水的目光中，又带上了惯有的温柔。
　　若水慢慢扬起了嘴角，他知道他的轩辕回来了。
　　两人一起往河滩的上游走，流云和赤霞跟在他们身后。
　　「为了什么道歉。」
　　「为了你这几日为我操的心，为了我对你拔剑相向。」
　　「没有别的了吗？」
　　若水问这句话时笑容戏谑，就算轩辕道歉了，他这些天来所遭受的折磨，可不是这么好清算的。
　　见轩辕没有立刻答话，他斜睨着轩辕又说了一句：「你知不知道，你看着她的眼神让我很想扁你？」
　　轩辕侧目看了他一眼，神色变得有些促狭，「你吃醋了？」
　　「没错，我吃醋了。」若水大方承认。
　　轩辕却突然开心地笑了起来，英俊的面容因为那笑而变得非常好看，阳光下几乎熠熠生辉。
　　「为什么我觉得，如果能让你吃醋的话，这样的事再发生几次也值得？」轩辕的话让若水额头浮起一根青筋，一个爆栗直接敲了过去。
　　「你还像再发生几次？信不信我再也不理你？」
　　「你不会的。」沉着肯定的话，就好像他已经看清了若水的心。
　　若水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突然低声笑了起来，他没有反驳轩辕的话，这一刻，他觉得心里很踏实，也很开心。
　　轩辕的脸上也浮起满足的表情，两人对视一眼，眸中都笑意粲然。
　　两人此时已经走到了宁河的上游，虽然还是在宁思境内，却也已经到了威宁山的另一片山头。
　　轩辕在那山头上找到了两座坟，坟上都插着木牌，一块上面写着秦玉凤，一块上面写着杜浩。
　　「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看着轩辕在杜浩的坟边挖坑，若水忍不住问了一句。
　　「她告诉我的，说她死了之后，想葬在宁河上游的山头上。这两座坟，一座是她母亲的，一座是她所爱之人的。」
　　挖好了坑，轩辕将秦霏霏放入坑中，神色肃穆地最后看了她一眼，便开始填土。
　　一座新坟很快造好，轩辕寻了一截断木，用剑削成木牌，插在了秦霏霏的坟头。
　　「若水，你想听听她的故事吗？」
　　「嗯。」
　　「那好，我说给你听……」
　　站在秦霏霏的坟前，轩辕将她告诉他的一切，细细说给了若水听。
　　他很难说清自己知道这样一个故事后到底是怎样的心情，他也不确定若水是否会和他产生同样的想法，但是他想把这个故事告诉若水。
　　至于原因，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觉得，如果有一个人能够和他分享一份难过和悲伤，那么那个人，就只能是若水。
　　山风安静地吹拂着两人，也渐渐吹散轩辕刚刚说完的故事，若水沉默着作不出反应，但是心里却明白了，为什么轩辕会那样对秦霏霏。
　　原来这个女子如此不幸，那样深刻的绝望和悲哀，换了任何人，也许都会做出这样极端的事来。
　　轩辕突然在一片安静中牵起若水的手，抬起那手轻轻吻了一下。
　　他闭目亲吻的动作无比虔诚，从眉眼到嘴角，全部写满了认真。
　　「若水，我现在才明白，能够相爱是多么幸福的事。」睁开眼睛时，轩辕轻叹了口气，直直看着若水说道。
　　若水也看着他，凤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嗯，所以我们都是幸运的人，看在秦姑娘的份上，这次我就原谅你的失常好了。」
　　轩辕失笑，伸手将若水抱进怀里。
　　很紧的拥抱，分别六日来的所有思念，都在这个拥抱中体现得淋漓尽致，紧密贴合的身体传递着彼此的体温，那是最能让他们感到心安的温度。

　　回到建合，任墨宣他们已经率先离开了，若水和轩辕简单用了膳后，去医馆找傅老。
　　飘着阵阵药香的室内，傅老一脸骄傲，显然是已经研制出了解药。
　　他一看到轩辕便急切地迎了上去，拉着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半天，确定他真的一点伤都没受后，才忍不住抱怨道：「殿下啊，你这次可真是让人担心死了！」
　　「傅老，哪有那么夸张。」
　　「还没有呢，林祈回来就告诉我了，说你被那妖女摄了心神，和若水一场恶斗，打得可认真了。」
　　轩辕被傅老这句话说得有些窘迫，耳根发热，面上却还是认真地说：「傅老，霏霏不是妖女。」
　　「怎么不是，她不是吸……」
　　傅老还想说什么，却被若水一把拉住了胳膊，「傅老，你就别管秦霏霏的事了，快把你的成果展示给我啊。」
　　一提到成果，傅老的注意力立刻被引了过去，笑呵呵地说：「除了你已经查出的一品红、虎刺、福寿草、青紫木、颠茄、紫穗槐、天仙子、夹竹桃，剩下的两味，是五色梅和龟背竹。」
　　「哎？竟是这两种？可我试过，没有检测到明确的毒性啊。」
　　「没错，那是因为这十花凑到一起之后毒性相互抵消了不少，才减弱了五色梅和龟背竹的特性。」
　　「原来如此，傅老，看来姜还是老的辣。」若水说着，朝傅老眨了眨眼睛，一边拿起桌上傅老放着的解药，笑问：「解药是不是也倒进井水便行了？」
　　「没错，我今早已经把解药给拿过去了，村民们的毒也该都解了。」
　　轩辕见若水和傅老说完了话，便叫来林祈，一起回宁思一趟。
　　路上，轩辕问了关于宁思知府丁权的情况，才知道那杨冥本是丁权的女婿，却因遇到秦霏霏而色迷了心窍，将丈人、丈母和妻子都关了起来，自己独揽了大权。
　　宁思的官兵本不服他，可亲眼见过秦霏霏杀人之后，个个胆战心惊，再也不敢说个不字。
　　到了宁思，丁权率着全城的百姓恭迎圣驾，当日朝着轩辕和若水扔过鸡蛋玉米的那些百姓，得知他们的身份后，个个目瞪口呆。
　　老七拉着他的媳妇第一个冲到轩辕脚边跪下，大声喊道：「谢皇上救命，当日草民是瞎了狗眼，才那样对皇上说话，求皇上原谅草民。」
　　有了他当先锋，后头的百姓全都跟着效仿，一时之间，轩辕身前便跪了一地的人。
　　若水看着他们，嘴角勾起一丝欣慰的笑意，能圆满解决这件事真好，一方面了却轩辕的心事，一方面又拉拢了人心。
　　轩辕神色也是带着欣慰，亲手扶起老七，对着众人淡淡地道：「都起来吧，你们都是西鎏的子民，朕理应为你们做主。」
　　便见到众百姓都哭哭啼啼地站起身，还有不少人口里说着「原来皇上这么好」。
　　随丁权去了县衙，轩辕对所有参与此次事件之人都做了处理，该赏的赏，该罚的罚，还细细部署了让宁思恢复以前全盛时模样的计划，一切都处理停当之后，才离开建合。
　　让林祈和傅老带着两千精兵回兰庭，他和若水则往紫泉山而去。

　　「这六块铭牌如今可是只剩下紫泉山这两块了，也不知道被人抢走了没，如果我们两个拿不到的话，这下可丢脸了。」
　　路上，若水才开始担心这个早就该担心的问题，不管怎么说，他们之前可是在展子凌和莫遥面前夸下了海口的。
　　清彦已经先行往紫泉山而去，至今未有消息发来，也不知道那边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按理说清彦没有消息传来，铭牌应该还在，可这日子都过了这么久了，那紫泉山上的考官究竟是谁，竟然如此厉害？
　　「不用太担心，少年英雄就那么几个，可那帮武功深不可测的老前辈却有不少。」轩辕淡淡答着话，似是很笃定铭牌应该未被抢走。
　　若水耸了耸肩，想着轩辕的话倒也是没错。
　　清彦的武功虽比他和无烟要弱一些，但是应该和展子凌、莫遥相差无几，若他也抢不到那铭牌，那江湖上真是没几个少年人能抢到了。
　　「不知道红少他们，是否会去紫泉山。」
　　突然想起莫遥虽然拿到了一块铭牌，展子凌却是空手而归，不知道他是否会再去试试。
　　轩辕听着若水这话，神色间浮起一丝玩味，半晌后侧目看若水一眼，道：「若他们真对威宁山上的事感到抱歉，应是不会去了。」
　　若水笑着摇了摇头，「也是，那铭牌就剩下两个了，何必再来与我们抢。」
　　正说话间，空中传来几声清脆熟悉的「咕咕」声，若水抬头，只见阿清和阿水一起飞了过来。
　　他以指为哨吹了声哨声，两只鸟儿便扑着翅膀降了下来。
　　因为他不习惯带着阿水，所以两只鸟儿都是清彦带着，有事的时候，便派它们来传话，可之前都是阿清独自过来，这次怎么阿水也来了？
　　便见两只鸟的腿上都绑着纸条，若水心中奇怪，把纸条拆了下来，便见两张纸上都写着：师兄，紫泉山机关密布，我与一位姑娘被困密室之中，速来救我们。
　　「他许是担心阿清找不到你，便让阿水一起出来。」轩辕看完纸上的字，淡淡开口。
　　若水沉吟着点了点头，叹了口气，「清彦自小对五行之术无甚兴趣，学得不精，真是活该被困密室。不过既然阿清和阿水能出来，看来也不是完全的密室。」
　　说完，他拍了拍阿清和阿水让它们先回去，自己和轩辕快马加鞭，向紫泉山赶去。
　　当日夜里，他们便赶到了紫泉山脚下。
　　与威宁山一样，这里山脚下的客栈中也寄放了不少马匹，而与威宁山不同的是，这里山脚下的客栈中宿着不少伤患。
　　若水和轩辕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还有空房间的客栈，决定等天亮了再上山救人，也好顺便打探些消息。
　　那客栈的掌柜是个女子，约莫三十出头的年纪，却风韵犹存，一颦一笑间都带着风流的意味。
　　「两位少侠也是要上山吧？这几日可是来了不少人，不过大多受了伤下来，我看两位容貌英俊，身姿不凡，这上山，可得小心啊。」
　　老板娘将两人迎到桌子边，边笑边说，那笑容中带着玩味，眼眸中更是流转着万千风情。
　　若水看着老板娘笑笑，单手支着脑袋说：「老板娘，你可知道他们都受了些什么伤？严不严重？」
　　老板娘转了转眼珠，噗嗤一笑，半晌才答：「都不是什么重伤，大多是被山上的树枝划破点皮肉而已。」
　　「那您先前说大多受了伤下来，那有没有平安下来的呢？」
　　「除了受了伤下来的，就只剩还没下来的了。」
　　老板娘话中有话，说完朝若水眨了眨眼睛，店小二在这时候上了菜，老板娘去柜台后头取了壶酒出来，也不问轩辕和若水要不要喝酒，就给两人斟上了。
　　轩辕望着那酒，微微蹙起了眉，目光转向老板娘，面沉如水。
　　「这是我送你们的酒，希望二位能够赏光。」老板娘说着，轻轻放下酒壶，摇摆着腰肢，走回柜台后去了。
　　若水眨巴了下眼睛，转头朝四周望去，发现客栈里别的客人桌上也都放着和他们一样的酒壶。
　　看那些客人的打扮，显然也是武林人士。
　　他们基本都没有喝那酒，而是自顾自低头吃着菜。
　　「这酒……」轩辕轻声起了个头，却没有继续说下去，这酒的味道闻起来有些怪，他相信若水也已经察觉了。
　　若水微微点了点头，朝柜台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老板娘正含笑地看着他们，眼眸中流转的风情让若水有些不敢逼视。
　　他收回了视线，端起酒杯闻了闻，随即笑道：「这酒是以金银花酿泡而成。」
　　「金银花？那不是清热解毒的草药吗？」轩辕记得当初在弥山山谷中，若水跟他讲过金银花的药用情况。
　　「嗯，所以应该是无害的，如此，我们就不要浪费老板娘的心意了。」轻笑着说完，若水端着酒杯朝老板娘的方向敬了敬，仰头喝了下去。
　　老板娘看他喝了酒，顿时笑得更灿烂了。
　　轩辕迟疑了片刻，虽然心中还有疑问，但是看若水神色确定，便也把酒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