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将台卷三 赤红至尊》扶小瑶

9、第 9 章

　　第九章

　　任墨宣他们回来，是五日后的事。
　　这五日间若水又查出了三种毒，可剩下的两种，却怎么都搞不明白。
　　任墨宣回到医馆时，若水正趴在桌子上小憩，查毒查得他心烦气躁，这两日，就连风华心经都无法让他平静下来。
　　听到众人的脚步声，若水抬起头，看到是任墨宣，欣喜地道：「墨宣，你回来了。」
　　「嗯，若水，你看看我带谁来了。」任墨宣笑着走近，他身后跟着的人也一起走进了屋子。
　　若水的视线往来人扫去，很快便看到欧阳清彦激动地走了过来，「师兄。」
　　「清彦，你怎么来了？」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若水站起了身。
　　「不止是我，鬼眼婆婆和周敬也来了。」清彦笑着说了一句，手往后一指，果然还有两个人走了进来。
　　前头拄着拐杖，穿着金色绣云纹袍子，闭着双目的老妪该就是鬼眼婆婆，而后头穿着素色袍，手握一把长刀的男子该就是清彦所说的周敬。
　　若水知道周敬，他是北方飞鹰堡的少堡主。
　　飞鹰堡亦是有名的武学世家，虽然在江湖上的威望不及名剑山庄，但自这一代的堡主开始，飞鹰堡祖传的武学却开始得到世人的认可。
　　周堡主如今也是江湖上排名前十位的高手，而眼前这位周敬，虽年方二十出头，但已隐约透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在武林中也是倍受关注的少年英雄。
　　「鬼眼婆婆愿意来帮我们的忙，真是莫大的荣幸，晚辈真是万分感谢。」朝周敬点了点头，若水恭敬地朝鬼眼婆婆作了个揖。
　　鬼眼婆婆面上没什么表情，只微微点了点头，道：「诛杀魔教妖孽，是老太婆应该做的。」
　　「好，有前辈这句话，晚辈就放心了。」
　　几个人又寒暄了几句，商量了之后行动的计划之后，鬼眼婆婆和周敬便先行离开了。
　　他们住在离医馆不远的客栈中，因为鬼眼婆婆近日里担任考官有些疲惫，所以在与秦霏霏相斗之前，要先保存体力。
　　待任墨宣也去休息后，若水看着清彦玩味地说：「看来五色湖的两块铭牌，你是没有抢到了？」
　　清彦见若水一下子便猜到这点，面上不仅有些挂不住，涨红了脸说：「他二人联手才从鬼眼婆婆那抢到铭牌，根本就是以多欺少。」
　　见他一脸不屑，若水不禁笑了起来，「这试验本就是要看我们是否能团结一致，这些个老前辈的功力，我们再练个十年，或许可以打败他们，现在就想能从他们手里单独抢过铭牌，却是妄想。」
　　清彦听若水讲了道理这才明白，认真地点了点头，片刻后问：「师兄，我记得你也是只擅长单打独斗的，现在你会与人联手了吗？」
　　很简单的一句问话，却让若水微微一怔。
　　脑海中轩辕的影子一下子冒了出来，确实，他本也该是个喜欢单打独斗的人，可自从与轩辕相遇，联手，似乎已经取代单打独斗成为了习惯。
　　「会了，而且联手起来还很默契。」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若水朝清彦眨了眨眼睛。
　　清彦微微一愣，随即便明白了过来，他双手撑着脑袋，扬着眉梢看若水，「你们先前似是去了威宁山，战果如何？」
　　「拿到的铭牌被郦残照夺去了，无烟去追他了。」
　　「哎？大师兄也去了威宁山？」
　　「嗯，他似是追着郦残照去的，清彦，你可知道无烟与郦残照之间是怎么相识的？」
　　他们三个自小跟着师父学艺，在出师门之前，并未到江湖上走动过，而若他没有记错，无烟离开师门之后，便是去了晟水国。
　　因此按理说，无烟与郦残照并没有照面的可能。
　　清彦似是也很惊讶，瞪着眼睛想了半天，反问道：「大师兄与雪影公子相识？这可怪了，从未听他说过嘛。」
　　「原来你也不知。」若水眉头微蹙，轻声呢喃了一句。
　　看来此事除了无烟自己，他是不可能从别人处找到答案了。
　　正沉思着，医馆外传来阵阵马蹄声，若水倏然抬头，眼中闪过欣喜。
　　片刻后，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进了内室，若水站起身，走到门口，果然看到是林祈带着一队人马到了，身后还跟着傅老和钱知府。
　　「王爷！皇上现在人在何处？」林祈一见若水，立刻着急地走近，也顾不上若水身边有人，急切地问道。
　　傅老也是一脸紧张，眉头皱得死紧，「若水小子，到底出什么事了，你那信写得不明不白的，可叫我们急死了。」
　　跟在他们后头的钱知府一听威远将军提到皇上，顿时打了个哆嗦，他这偏远小城，何时来过这么多高官，如今竟是连皇上也到了？
　　看到援兵，若水心神定了下来，拉着林祈和傅老在桌边坐下，「此事信上不便多写，我现在细细说给你们听。」
　　听若水说了事情经过，林祈一听轩辕被人擒了五日了，当下脸色惨白，背后直冒冷汗，而一听擒了他的是个吸血美人，更是心惊肉跳。
　　这都五日了，要是皇上已经被那吸血美女给吸干了，他回去可如何向太后和诸位大人交代？
　　「林祈，你先不要担心，我前日偷偷溜回宁思探过，皇上暂时还没事，据说是被关在丁府的囚室中。只不过丁府中戒备森严，我未能探到囚室的具体位置。」
　　若水看着林祈安抚地说道，以他对机关暗器的了解，竟未能探出囚室位置，恐怕是在异常隐秘之处，而他也曾抓过几个侍卫逼问，但是无人知道囚室位置。
　　「王爷，我带了精兵两千，围剿丁府该是没有问题，不过那女魔头确实棘手，普通士兵遇到她，怕是只有死路一条。」林祈听若水说轩辕暂时还没事，心中不禁松了口气，正色道。
　　「秦霏霏交给我们对付，有鬼眼婆婆和墨宣、周敬在，再加上我和清彦，取她性命应该不难。至于丁府内的囚室，等把这些人都解决了，一定能找出来。」
　　「好，那我们今夜便行动！」林祈说着，握紧了拳。
　　若水摇了摇头，「不，我们尚不知丁府内究竟藏了多少机关，夜里行动太不安全，还是等明日早晨吧。」
　　傅老看着若水的神色，颔首附和：「老夫也认为等明日早晨再去不迟，既然秦霏霏对殿下颇有好感，应是不会动他。若水，你找老夫来，还有别的事吧？」
　　若水点了点头，拿起桌上他研究了五日的瓶子，道：「宁思的百姓大多中了秦霏霏布下的十花散，这五日我已查出了八种毒花，可剩下的两种却怎么都查不出来，这查毒与制作解药的事，便要麻烦傅老了。」
　　傅老接过瓶子，点头应下了这差事。
　　「那，傅老您留在这里查毒，我们先去安排一下明日的计划，有些细节，还需要与鬼眼婆婆他们商量。」
　　「好，我和玉翎有数十年未见了，待你们商量好之后，请她到这里来一次，就说千医老者寻她叙旧。」
　　「嗯，我明白了。」
　　让傅老留在医馆中继续查毒，若水带着林祈和清彦去了客栈，随林祈同来的精兵则交给钱知府安排。
　　因为此事不仅关系到要消除魔教妖孽，还关系到天子性命，所以大家都分外慎重。
　　墨宣他们虽然都是武林人士不管朝廷的事，不会像林祈那般对轩辕如此恭敬，可毕竟轩辕这天子确实很得民心，大家也都是想把他平安无事地救回来。
　　商量完明日行动的计划，已是深夜，若水让墨宣送鬼眼婆婆去医馆，自己则先回了房。
　　风华心经是内外分修的武学，外功较易修炼，若水和无烟都只花了不到十年，便已修炼完八层，离最后的第九层也只一步之遥。
　　可心经的内功却是极难练的部分，它要在体内开七道气门，越上层的气门，开启所需的内力越大，听独孤傲说他当年也是花了近三十年，才打开全部七道气门。
　　若水先前出师门时已开了四道气门，在未遇到轩辕之前，他每夜都坚持练功，后又经过弥山山谷中几日的勤练，外加最近几日的拼命，他感觉距打开第五道气门已经不远。
　　若可能的话，他想在明日上路前打开第五道气门。
　　只因他的武艺更进一步，救出轩辕的可能性便增大一分。
　　虽然他对林祈说有他们这些人在，取秦霏霏性命并非难事，但是他心里清楚，那不过是要让林祈放心的话。
　　秦霏霏的血魔功若真的已经练成，以他们这些人的功力，未必是她对手。
　　这样想着，他轻叹口气，闭上眼睛开始运气，缓缓流转于体内的内力是明日一战的关键，也是能否救出轩辕的一份希望。
　　窗外，银色的月光悄悄撒入室内，一室昏暗中，便只有那清冷的月光，陪伴着那暗自努力的人。

　　次日一早，众人便率两千精兵先赶到了宁思，不料守城的士兵远远看到他们便关上了城门，即使林祈出示了令牌也没有将门打开。
　　若水和墨宣见此情景，两人对视一眼，使出纵云梯的功夫一路跃上了城楼。
　　今日城门下守城的士兵并不多，两人跃下城楼展开拳脚，不过片刻功夫，就将十名不到的士兵尽数擒下。
　　开了城门，两千精兵霎那间涌了进来，若水在前方带路，众人浩浩荡荡往丁府赶去。
　　一路上的百姓见到他们，都惊吓地往两边让道，若水在街头看到陈三满脸惊喜地望着他，微微笑了笑。
　　丁府虽然是当地强霸，可毕竟没有兵力，宁思的官兵不过近百人，何以对抗林祈带来的两千精兵。
　　从他们砸开丁府的大门到将里面的所有人擒下，不过只花了一炷香的时间。
　　然寻遍了丁府，也没有找到秦霏霏和轩辕的影子。
　　若水后来在被擒的人群中找到了杨冥，他没心思慢慢问话，一把拔出了蝉翼架在杨冥脖子上，厉声喝问：「秦霏霏人在何处？」
　　杨冥感觉到自蝉翼剑上发出的寒意直逼脖颈，当下缩了缩身子，咬着牙道：「我也不知道，今日早上起来，便没有看到她了。」
　　「那被你们擒了的男子呢？」
　　「不知道，昨日晚上他就被霏霏带出囚室了！」杨冥说到此处，神色间带着愤怒，便仿佛与轩辕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般。
　　「你确定你说的都是真话？若被我知道你说谎，我绝对叫你生不如死！」
　　若水此刻脑海中一片空白已没了主张，只知道手中的长剑一递，威胁着杨冥。
　　杨冥的脖子上被割出一条口子，鲜血汩汩流出，他面上却无惧色，只有阴郁，「我真的不知道，我想杀了他，可霏霏根本就不同意！」
　　「师兄，你别急，我们再找找。」欧阳清彦一把按上若水的肩膀，皱着眉说了一句。
　　他能感觉到若水在微颤，那种深刻的害怕，让他觉得很动容。
　　他们师兄弟三人从小一起长大，可以说了解彼此的一切，他从来不知道，若水可以为一个人怕成这样。
　　清彦脑海中不仅想到，若他们回头找到的是轩辕的尸体，若水要怎么办？
　　若水咬着牙关，愤愤地抽回手，一脚踹在杨冥的肩头，将他整个人踢翻在了地上。
　　「王爷，有一位村民要见您。」
　　这时，突然有士兵进来通报，若水一怔，皱着眉道：「带他过来。」
　　不一会儿，陈三在士兵的带领下走了进来，一看到若水，便急道：「小兄弟，我猜你是来找那日与你在一起的那个人吧？我先前看到他带着那个女神医，去了北面的河滩。」
　　「真的？是他带着那女子，而不是那女子挟着他？」若水满心惊讶，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出了问题。
　　陈三重重点了下头，道：「他们两人坐在一匹马上，是他在驾马，那女神医靠在他怀里呢。」
　　若水狐疑地看向任墨宣，却看到任墨宣也正惊讶地看着他。
　　半晌后，若水拍了拍林祈的胳膊，道：「林祈，你与钱知府留在此处，查明这里的情况，问出宁思知府丁权的下落，我带人去追秦霏霏。」
　　「好，王爷，你们一定要救回皇上啊！」林祈抓着若水的手臂，指尖抓得发了白，却一点儿都没意识到。
　　若水的手臂被他抓得生疼，可这疼却让他发热的头脑冷静了一些。
　　陈三听到林祈叫若水王爷时已经瞪大了眼睛，又一听跑了的那个是皇上，当即下巴掉到了地上。
　　若水没有心思多作解释，带着墨宣和鬼眼婆婆等人出了丁府，往北面的河滩而去。
　　宁思这里有宁河的一条分支，北面的河滩颇为宽广，河滩由大大小小的卵石和细沙铺成，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各色光泽。
　　若水驾着流云一路狂奔，远处悬挂在天际的太阳撒下刺眼的光芒，天气较前阵子暖了不少，宁河的水也不再结冰了，他微眯着眼睛，远远的就看到河水反射出粼粼的波光。
　　就是在那一片几乎要炫迷人眼的波光中，他看到了那个挺拔如松、飒爽如风的熟悉身影。
　　轩辕就站在河滩边，背对着若水他们去的方向，没有受到任何限制，站立着的姿态甚至是娴雅的。
　　他的赤霞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喝水，马尾巴不时地轻甩几下。
　　可叫若水慢慢觉得不可置信的是，轩辕的左手，揽着依旧一身鲜红衣裙的秦霏霏。
　　秦霏霏身上的红色，艳过太阳的光，艳过宁河的水，甚至艳过通体赤红的赤霞。
　　她与轩辕那样并肩站着，仿若一幅最美的画，画上的他们是一对金童玉女，正彼此依靠。
　　「轩辕！」若水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叫出了那个几日来不断萦绕在心头，几乎牵扯着他所有神经的名字。
　　轩辕转过了头，和秦霏霏一起。
　　只不过，他投射过来的目光竟然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那如冰的目光在霎那间擭住了若水的呼吸，他慢慢睁大眼眸，不可置信地看着轩辕。
　　这是他认识的轩辕夜吗？为何不过五日的时间，他就变得如此陌生了？
　　他的轩辕，怎么可能用这样的眼神看他呢？
　　「糟了，他恐怕被秦霏霏的魔眼摄了心神。」
　　任墨宣突然开了口，一把抓上若水的手臂，继续道：「若水，你不要急，只要破了魔眼的咒，未明就能恢复的。」
　　若水深吸了口气，回过头认真地问：「你确定？」
　　「你相信我。」任墨宣认真地颔首。
　　他身边的周敬也附和道：「君兄，放心吧，我们只要杀了秦霏霏，就能让未兄恢复的。」
　　若水很快点了点头，任墨宣他们看到他一点点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个夹杂着嘲讽和戏谑的笑容。
　　随后他们听到他说：「轩辕夜啊轩辕夜，可真有你的。」
　　他们尚未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若水已经一甩缰绳，纵着流云跑了出去，任墨宣他们连忙跟了上去。
　　直到他们几个都停了马，秦霏霏才勾起嘴角笑了起来，她笑得无比妩媚也无比残忍，目光只盯着若水，道：「君若水，你果然搬来了救兵。」
　　若水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的，他也不知道，秦霏霏是否已经知道了轩辕的身份。
　　她用魔眼摄了他的心神，那么，有没有吸过他的血呢？
　　若水并没有再因为心中的担忧而表现出情绪的变化，他看着秦霏霏扯开满面的笑容，悠然地说：「那当然，以秦姑娘的武艺，现在再加上一个失了心智的他，若不搬救兵的话，我不是以卵击石吗？」
　　「哦？你怎么知道他失了心智？只因为他站在我身边？」秦霏霏笑容明艳，语气间夹杂着一丝蛊惑。
　　若水点了点头，跳下马，手中的蝉翼剑笔直地指向秦霏霏，笑颜如花地说：「秦姑娘大概不知道，他不喜欢女人。」
　　一句话让若水身后跟着的任墨宣等人都变成了石雕，秦霏霏一愣，下意识地转头朝轩辕看了一眼。
　　那一眼自然无法为她解惑，秦霏霏抬手抚上轩辕的脸颊，轻笑着说：「夜，他说你不喜欢女人呢，你去杀了他，证明他错了，好不好？」
　　轩辕没有答话，但是慢慢点了点头，如冰的目光依然冷冷射向若水，那目光中的森冷寒意，已经带起了杀气。
　　「若水！」
　　任墨宣往前跨了一步，刚唤出若水的名字，若水便朝他看了过来，凤眸中盈满了笑意，他乖张地说：「我正愁没机会与他一决高下，就在这里痛痛快快打一场也好，墨宣，秦姑娘就交给你们了。」
　　说完之后，若水回视轩辕，周身气息一变，俨然也起了杀意。
　　任墨宣他们还没回过神，轩辕已纵身掠了过来，若水看着刺到眼前的长剑，居然一动不动。
　　「轩辕夜，你疯了！」猛地冲上前的清彦一剑挑开轩辕的剑，瞪着眼睛大声骂道。
　　轩辕却对他的话置若罔闻，第二剑又向若水刺来。
　　任墨宣见此情景，迅速将秦霏霏所站的位置告诉了鬼眼婆婆，遂和周敬、鬼眼婆婆一起向秦霏霏攻去。
　　轩辕的第二剑，被若水抬起的剑鞘挡下，「铿」的一声，剑、鞘相撞，微小的火花骤然闪过。
　　「清彦，去帮忙杀秦霏霏！」一把将清彦推出他与轩辕的战圈，若水淡然开口。
　　清彦见他神色无异，这才安了心，「好，师兄，你可要小心！」
　　若水朝他笑了笑，没有接话，抬臂挥开了轩辕的剑。
　　两人执剑对峙，衣袍袖角都无风自动，金色的阳光下，那一黑一白的两道身影长身玉立间，已掀起肃杀之意。
　　若水直望着轩辕深邃漆黑的眼瞳，望着那瞳里的寒冰，扬起嘴角道：「真没想到，这一战居然避无可避。」
　　这句话传到轩辕耳中，使他微怔了片刻，面上的寒冰一瞬间的瓦解，却很快又恢复了。
　　随即，他再度举起剑，身子一掠，便朝若水攻了过去。
　　若水沉眸凝神，握紧蝉翼，侧身避开轩辕刺来的剑，振臂一挥，蝉翼向轩辕的手臂抹去。
　　轩辕足下步法瞬变，人一晃便转到了若水身后，若水的剑却如影随形般跟上，蝉翼锋利的剑刃在阳光下泛出片片刺目的荧光。
　　不过片刻，两人已过了数十招，动作快如闪电，叫人根本无法看清。
　　只见黑白两道身影纠缠交错，伴随着长剑的青光，晃成一团。
　　轩辕举剑挡下蝉翼，左手拍出一掌，掌风呼呼，挟着强大劲力。
　　若水从他头顶侧翻而过，空中一脚踢来，轩辕抬掌卸去他脚力，长剑随即抹上。
　　若水一脚踢开他的手，空中一个翻身，人稳稳落地，反手一掌推出，直往轩辕肩头拍去。
　　若水昨夜开了第五道气门，觉得自己如今的内力应是在轩辕之上，便想着用掌力将轩辕逼退，看是否能趁机点住他的穴道。
　　却不料，轩辕毫不犹豫，一掌迎上，两人手掌拍到一处，霎那间引起一阵飓风般的气流。
　　长发衣角都被气流扬起，两人同时停了动作，较起内力来。
　　然而，叫若水惊讶的却是，轩辕掌中源源而来的内力，竟是丝毫也不比自己弱，两人内力胶着在一起，一时之间，根本无法分出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