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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039 小白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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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满脸疑惑的出了学校,去找了沈古。
沈古正在考古办清洗刚发掘出来的文物。见我过来,他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我跟沈古说了这几天跟曹教授聊天的过程。我们基本都是闲聊,所以我能记得的也不多,只能挑我还记得的重点跟沈古说。
听我说完,沈古皱了皱眉头说:“怎么明天还要去?”都已经连续去了三天了。
“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我也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曹教授看起来很专业,很热心,就是有点太热心了。
“我明天陪你一起去吧。”我点了点头。最近这几天我的幻听又严重了很多,有时候能连续听到三四句。如果心理医生这条路走不通,还得尽快找其他方法。
说完,我们两又赶紧帮着去清洗沾对文物了。我已经连续请了三天假了,师兄师姐们估计都忙的要骂娘了。而且看来我明天还要再请一次假。
第四天。这已经是我第四次来找曹教授了。这次沈古也请了假,陪我一起来。
曹教授照例准备把我领到里面的房间,让沈古在外面等。
“你最好在外面等着吧,你在旁边,效果可能没那么好。你知道,在熟人面前,有些话反而不太好说,对着陌生人反而比较好开口。”曹教授说。
“我是她家属,是有权利了解治疗过程的吧?”但沈古坚持。
“最好不……”曹教授还在想办法推脱,沈古打断了他的话,说:“我就坐在角落里,保证一言不发,你们就当我不存在。”沈古说着将我跟曹教授推进房间,自己找了一个凳子,搬到角落做了下来,然后说:“你们快开始吧。”
曹教授看了看我,我说:“我也希望他在旁边。他不会影响我判断的,我在他面前没有什么秘密,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曹教授只好做到了办公桌后面,伸手示意我也坐下。
曹教授先是问了几个类似智力测验一样的问题,然后又开始问我的童年。“我们得找到病症的源头才能解决它。”曹教授说。然后他又找出了一些小游戏,让我做。
最后,他让我明天再来找他。曹教授仍旧没有说我幻听的原因,也没有给我任何治疗意见。
临走前,沈古问:“曹教授周几有课?我对心理学也有点兴趣,不知道可不可以旁听你的课。”
“可以,可以。”曹教授笑着点头,然后找出一张纸,说:“这是我的课程表,你可以看一看。”
沈古一看,一共十三节课,除了周一跟周三下午没课,其他时间几乎都排的满满当当的。
“最近曹教授都不用上课吗?我看今天下午你原本是有课的啊?”沈古指着课程表上周四下午。曹教授连续几天都让我过去我就感到有点不对劲了,他一个大学老师不上课的吗?
“额……是这样,我一个同事,我同事有事,跟我换课了。”曹教授这句话说得不是很流畅。
“周二呢?明天呢?曹教授都跟别人换了吗?”沈古指着课程表,继续问。
“额……恩,医者父母心嘛,我也是关心夏安的病情,所以跟同事调了一下,也就是顺手的事。”曹教授推了推眼镜说。
“让您费心了,不知道夏安的病,有没有结论。”沈古笑着问。
“这,下结论还早,还早,明天还要再过来看看。”曹教授说。
“哦,那后天呢?”沈古问。
“后天最好也再看看。”曹教授说。
“真是太麻烦曹教授了,要不这样,我们付您出诊费吧。”沈古准备掏钱。
“不用,不用,举手之劳。”曹教授推了推。
“您收了钱,我们晚辈才放心嘛,不然多不好意思麻烦您。您要不收,我们就找收钱的医生了。”沈古说。
曹教授听到这话明显有些着急,连忙说:“别不好意思,你们要是硬要付钱就请我吃顿饭好了。夏安交给我,我一定把她的病治好。”
说到后来曹教授眼神都变得焦虑了,伸手捏了捏我的肩膀。沈古不动声色的拿开曹教授的手,问:“那我可以看看夏安的治疗记录吗?”
“这个,这个不可以,有规定不能给外人看的。”曹教授说。
“那我呢,我总可以看我自己的治疗记录吧?”我问道。曹教授听我这么说还支支吾吾的想要阻拦我。我直接穿过曹教授去翻他桌子上的资料。曹教授正准备拦住我,沈古一把抓住他。
今天的治疗记录曹教授还没来得及收,就摆在桌子上,我很容易就拿到了。我匆匆扫了一眼,就看到“病例标本生理指标正常”、“ 病例标本无精神分裂症状”、“新型病例”、“病例标本……”
原来曹教授真的不知道我产生幻听的原因,他觉得我是一种新型的心理疾病,想要将我当做小白鼠进行研究。我是说曹教授怎么每次看到我都异常热情,眼睛都冒光呢,一开始我只是觉得是对晚辈的关怀,原来是看到一个科研项目的兴奋。
我立马将这些文件收好,然后打开抽屉,找出了我前几天的治疗文件。曹教授的东西收拾的很整齐,我前几天的治疗记录都放在了一个文件袋里,所以很容易找到。
我拿好文件袋,对曹教授说:“如果你想做研究起码要征得我的同意吧?”
“这个研究做完,我肯定也能将你治好的。”曹教授看着我手上的文件袋,焦急的说。
“不好意思,你当过没有见过夏安吧,我们不想参与研究。”沈古拉过我的手将曹教授甩在身后,走出了学校。
我才不想被当做小白鼠,继续给曹教授当研究样本。如果真的跟曹教授所说,我的幻听真的是一种新型病例,如果他研究不出一个结果,是不是要把我上交国家,上交世界?然后一群心里研究的,把我当大熊猫一样观察?
想想这种生活都难受。
我跟沈古又来到了早点摊对面的咖啡店,一人捧着一杯咖啡。看来找心理医生这条路是走不通了。杨教授在心理界就是有一定分量的人物了,好多开心理诊所的医生都是他的学生。既然他判定我这是一个新型的病例,就算不是独有的病例情况,那起码也是稀有病例。所以我也没必要找其他心理医生了,免得又做了送上门的小白鼠。
“对不起。”沈古摸了摸我的头。曹教授是他找的,遇到这种事,他有点自责。
我翻了他一个白眼,说:“什么对不起啊,你真当自己是沈大神啊,什么都能完美的处理,不出一点差错。”
听完我的话,沈古笑了,说:“我当然不是沈大神,我只是夏安的家属。”
我脸一红,低头抿了一口咖啡,想到他在曹教授面前也义正言辞的说是我家属。呸!还没正式进我家门呢。
“不过曹教授有句话说的事对的。”沈古说,“我们得找到病症的源头,然后解决它。来我们来找找你幻听的源头。”
“我一次产生幻听是被说书人陶人割伤之后。”我说。
“在那之前你生活中有什么明显的变化或者重压吗?”沈古问。
我摇了摇头。
“那我们就把陶人砸了!管他的是心理问题还是神鬼问题。”沈古大口喝了一杯咖啡说。
我看他一副说干就干的样子,按住了他的手,无奈的笑了笑。沈古明明智商这么高,平时也聪明的很,可是一激动起来却跟条件反射似的最先想到蛮干。
“你要是砸了陶人,杨教授得砸了你。”我说。一个好不容易沾对完成的陶人要是碎了,杨教授能疯掉。
“而且我觉得源头不在陶人。现在找心理医生这条路走不通。我也做过身体检查了,身体各项指标也都正常,也就是说也不用打针吃药。那我们假设冥朝的传说是真的。”我重新提起沈爸的那个猜测。
“假设我就是抒女。”我想起在逻帝皇陵里看到的那副壁画,“我的头上除了有说书人,还有一条龙。龙才是源头,因为我是龙选中的抒女。”我用手指在桌上画着,沈古看着我手指的滑动,也渐渐冷静了下来。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是龙选中的我,那么我们现在就要去让龙放弃我。
这个假设里就肯定是有一条活的龙。活的龙!这个设定太疯狂了,但是目前我们也只能这么假设了,当做不是办法的办法吧,试一试。
“好!那我们就先根据这个猜想来办。”沈古点了点头,“那我们明天去龙庙。”沈古觉得比起这个幻听出现在他身上还难受,他恨不得立刻就能解开这个幻听。
沈爸说过,冥朝曾经建过一个龙庙来专门供养一条活龙。虽然目前没有找到任何活龙的踪迹,或许我们这趟去龙庙,能发现龙的概率几乎没有。但是总是要去一趟才能死心。或许在那个龙庙里能发现其他有价值的东西也未可知。只要有一丝丝解除我耳朵里幻听的可能,我都不想放弃。
因为女声又在我脑袋里念叨了,“夏安在喝着马尿。”
我翻了个白眼,一口干了半杯咖啡。什么马尿!是咖啡!或许这个女声真的是冥朝人,连咖啡都不认识。
我突然想到,这个女声知道的第一个名字是“沈古”,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沈古”这两个字对冥朝人来说好念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