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注定（考古）》田心隙光

49、 048 典斋02

　　“问完了？”傅叔问。

　　沈古迟疑的点了点头。

　　傅叔站了起来，伸出手做了一个送客的姿势，说：“既然问完了那就回去吧。”

　　我立马跳起来，着急的说：“您还没回答我们呢。”

　　“定金我已经收了，问题我也听清楚了，你们可以走了。”傅叔又做了一遍送客的姿势。

　　“那有劳傅叔了，我们走了。”沈古客客气气的说，拉着我准备出门。

　　我又“嘿嘿嘿”对着傅叔笑了几声，想要给他留个好印象，出门前大声说了句：“傅叔，我明天还来。”

　　傅叔摇了摇手，也不回答，只是笑。

　　出了门，我反身将门关上，看到傅叔在收拾东西，他腿脚好像不利索，左脚一瘸一拐的。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有点不放心，问沈古：“不会这五千块钱就只能问个问题吧？”

　　“应该不至于，人家找线索也需要时间，不是我们一问出口，他就能随口答出来的。当然，也有可能我们钱没给够。”沈古也有点苦恼。

　　“五万块钱哎，我们去哪凑这么多钱啊？而且傅叔那真的有线索吗？”我有点不太相信这个傅叔。

　　“吴炮说他的腿就是在烽帝的皇陵折的。”沈古说。

　　我皱了皱眉头，在想这件事的可信度有多高，我说：“那就是说他去过烽帝皇陵？”

　　“我也只是试一试。”沈古表情有点犹豫。

　　烽帝皇陵没有被考古开发过，说它在哪都可以，谁也没办法判定它的真实性。有些人借此吹嘘自己进过烽帝的皇陵也不是没有可能。要是傅叔其实并没进过皇陵，随手给我们乱指一个地方，那可不仅仅是钱打水漂了，时间也浪费了。

　　“任何一种可能都不放过。”沈古摸了摸我的脑袋说。

　　也是，我们能找的资料都已经找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我们在傅叔的古董店磨蹭了很长一段时间，出来已经是深夜了，这顿麻辣小龙虾看来是吃不成了，因为现在得“省钱孝敬”傅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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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已经是我第五天在傅叔的典斋里晃荡了。

　　我每天忙完岚帝皇陵开发的事情之后，晚上的时间都耗在典斋，舔着脸凑到傅叔跟前问他要答案。上次那五千块钱的定金就已经掏空了我所有的积蓄，我现在是口袋空空，一个字儿都掏不出来了，只能使出一招了：“缠”。

　　傅叔被我缠的紧了，什么风度君子都抛了，现在连茶都不给我泡了，见到我就两个手指一撮，要钱。他说：“毛爷爷没发话，我可不敢妄下定论。”活脱脱一个社会主义好栋梁。

　　“傅叔，我给您打工吧，不用付我工资，我工资就扣在那幅画钱上。”反正我是要在这典斋耗上一段时间的，还不如趁机赚点钱。

　　“我这店小，不招店员。”傅叔对我摆摆手。

　　我当做听不见傅叔的话，硬扶着他做到红木太师椅上，说：“老板，您坐着，喝喝茶，看看报，事情我来做。”

　　傅叔也不推辞，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品着茶，就真的不动了。

　　不过这种小古董店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平时冷清的很，也没有多少活需要做的。我能做的事情就是将这些真真假假的古董擦拭的光光亮亮一尘不染。

　　我现在正擦拭着一个翠玉扳指，翠玉的年代有些久远，沁入了一些黑色的杂质，但是扳指的价值并未因此减少，仍旧是块价值不菲的好东西。

　　我将翠玉扳指擦拭好，放进玻璃柜台，一抬头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大步踏进店里。我在这呆了一周，这是第一次有客人上门了，我高兴的迎了过去。我想，要是忽悠了这个客人买了东西，还可以找傅叔要点提成。

　　身穿黑色夹克的男人满脸笑意的走进来，张着口准备说什么，看见了我，又把嘴巴闭上了，饶有兴趣的看了我半天。

　　我也不管他的眼光，直接凑过去热情的问：“这位客人，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宝贝？我可以给你介绍介绍。”

　　夹克男听完我的话哈哈大笑了几声，然后指着端坐在太师椅上的傅叔说：“我要这个宝贝，你看多少钱？”

　　我看看傅叔，他仍旧在品茶，头都不抬。我又看看夹克男，想要弄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在追求傅叔或者是这个店的“老板娘”？我看着夹克男胡子拉碴肌肉发达的形象打了个寒颤。我来典斋工作这一周确实都没看看到过傅叔的老婆，我起先还以为傅叔是个光棍。

　　夹克男又笑了几声，然后对着里面喊：“老傅，你不会是身体不行了吧？怎么还请了一个帮工啊？”

　　原来这个夹克男是傅叔的老相识。

　　“不是请的，倒贴的。”傅叔说。

　　夹克男用不可思议的眼神从头到尾扫了我一眼，然后说：“老傅，你魅力不减当年啊？”夹克男“啧啧”了两声，问我：“小姑娘，你说你倒贴他图个啥？”

　　看来这个夹克男完全理解错了，我刚准备解释就看到一个黑影擦着我的眼睛飞过。夹克男伸手一捞，稳稳接住。我朝他手中一看，原来是一枚铜质的钱币，泛着点铜绿，上面刻着简单的象形文字，这可是真品。

　　“你来我这有什么事？有话快说！”这枚钱币是傅叔扔过来的，他将茶杯放到了桌子上抬起头说。

　　夹克男也不跟我开玩笑了，将钱币递给我说：“收好。”

　　夹克男走到另一个太师椅前，大咧咧的坐下，自己斟了一杯茶，一口喝了，他放下杯子，皱着眉头说：“不是我说你，你怎么就喜欢用这些小杯子喝茶，这么小一杯根本不解渴。”

　　看来这个夹克男是傅叔的好友。

　　“傅叔，我要不先出去一下？”我问。我怕他这个好友是个盗墓贼，我要是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会惹上什么麻烦。

　　“你不是在这给我打工吗？你这要是走了，我可是要扣工资的。”傅叔对我说。

　　出钱的是大爷。不过听这意思，他们谈话没什么不能让人听的。我拿着工具继续擦拭店里的宝贝了，头也不抬，只盯着手中的活。不过典斋不大，他们的谈话多多少少飘进了我的耳朵里，我这才明白他们不介意我听的原因，因为说的话跟暗话似的，我一句都听不懂。

　　“上次我托你办的事怎么样了？”上次什么事啊？

　　“还行，七八分。”不应该说说详细进展？“七八分”这种模糊的词就能说清楚了？

　　“中间那件事你别忘了。”这又是哪件事？

　　“没忘，只是没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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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之间的对话尽是这样的，我听得云里雾里的，整个人心里都痒痒的，感觉自己听到了什么，却又什么都没听到。

　　他们谈了大约有一个小时，最后夹克男拿出一个玻璃瓶，瓶子里装着红色的液体，说：“这是鹿血酒，可能对你的身体有点帮助。你最近身体感觉还好吗？”

　　傅叔没有推辞，拿过鹿血酒，点了点头。

　　“记得定期去医院做检查。”夹克男又叮嘱了一句，然后问：“你知道九天衡山脉挖出两座皇陵的事情吗？”

　　傅叔叹了一口气，说：“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听说。”

　　夹克男也叹了一口气，说：“你说我们当年也是作孽，什么都没捞到，平白折了一个兄弟，你这条腿也搭进去了。”

　　我立马抓住了这句话，按照夹克男的说法，傅叔的腿是在九天衡山脉折的。吴炮说过，傅叔的腿是在烽帝的皇陵里弄伤的。

　　难道，烽帝的皇陵就在天衡山脉？除了已经发现的两座皇陵，天衡山脉还有第三座皇陵？

　　听到这里，我整个人都精神了，立马竖起了耳朵，希望他们能再多说一点信息。

　　可是傅叔并没接夹克男的话，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夹克男点了点头，说：“也是，不说了。”说完他就站了起来。

　　傅叔把他送到门口，又寒暄了几句，但是始终没有再提腿的事情。

　　夹克男走后，我抑制不住心中的疑问，放下手中的活，凑到傅叔跟前，恭恭敬敬的给他斟了一杯茶，这几天我跟着傅叔学了一点茶道。

　　傅叔坐在太师椅上品茶，我就蹲在椅子旁边，像是他膝下承欢的女儿，甚至狗腿的敲了敲他的腿，帮他按摩，然后才问：“傅叔，烽帝的陵墓是不是在九天衡山脉啊？”

　　傅叔放下茶杯，他的答案很让我意外，他说：“九天衡山脉都已经挖出两座皇陵了，怎么会还有第三座皇陵。烽帝的陵墓在那里的几率很小。”

　　他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而是认真的分析这种可能性，像是他并不是知道烽帝皇陵究竟在哪里。

　　我不知道傅叔是在跟我打哑谜还是装傻，我有点急了，直接说：“傅叔，道上都说您的腿是在烽帝皇陵里伤的。”

　　“道上？哪个道上？”傅叔笑着问。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他，我怎么知道哪个道上，难道要跟他说他们盗墓界，可我没见过一个盗墓贼，只是听吴炮说的，傅叔肯定不知道吴炮是谁。

　　傅叔看我愣住不知道怎么回答，说：“小姑娘，不要想的太复杂，还什么道不道上的。这都是外面人乱传的，一传十，十传百，事实就变了样。”

　　“那您到底知不知道烽帝皇陵在哪里？”如果傅叔的腿不是在烽帝皇陵伤的，我也没必要在这里耗着，也耗不起，我只好选了最直接的方式问。

　　傅叔喝了一口茶，想了一会说：“算了，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