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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051 典斋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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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去过听了一会也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感觉就像沈古跟吴炮之间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一样,这种种感觉很不爽。于是,我直接凑上去问吴炮:“你给他介绍什么?”
“工作啊。”吴炮转头回答我。
工作?代课的工作?这不是杨教授给介绍的吗?吴炮也没有能力介绍这样的工作。于是我追问了一句:“什么工作?”
我话一问出口沈古的脸色就变了,轻轻的拽了一下吴炮,想要拦住他的话。但是吴炮嘴快,话已经到嘴边了:“攒书。”
一般都是学生接这种兼职挣外快。攒书就是出版社定主题,兼职生百度一下,东拼西凑成一本书。
“你不要命了?”我小声的对沈古说。沈古本来就接了代课的工作,怎么又接攒书的工作,一个人怎么能忙的过来。
沈古还没回话,吴炮就抢先嚷嚷了起来,说:“我说小师妹,没看出来你是一个拜金的主啊。虽说沈大神能力强吧,也经不起这么用啊。你以后可得勤俭节约一点。你看,沈大神这都成熊猫眼了。”
吴炮以为沈古最近这么拼命赚钱都花在我这个妞身上了。吴炮自己就这样,只有泡妞的时候才出去挣外快。
我看着沈古,他的眼眶都凹了下去,黑眼圈里的眼珠子带了点浑浊,也不知道是熬了几个夜了。我昨天晚上还傻兮兮的以为他跟我一样失眠,逮着他聊了半个小时,其实那是他在熬夜攒书吧。虽然沈古赚钱并不是像吴炮所想的,给我买包包衣服,但却是也是为了我赚钱,赚钱给为我买线索。
要不是现在是户外,我真想立马赶沈古去睡觉。
“你……”我对着沈古,开了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为了我在拼命,我怎么舍得责备他。要说感谢,我和他之间还分你我又太生分。
我只好转了话头,对吴炮说:“你以后不准再给他介绍攒书的活了。”
吴炮倒是一口答应了,说:“也得我手上有活啊。”
看样子,沈古这几天已经把能接的活都接了,也不知道到底接了多少活。就算我问他,为了不让我担心,他肯定也不会照实回答的。
沈古为了让我转移注意力,立马开口换了话题,问吴炮:“你之前不是说典斋那个傅叔的腿是在烽帝的皇陵里受的伤?”
吴炮点了点头,说:“怎么了?”
“你听谁说的?”沈古文。
“这种小道消息,哪知道从谁嘴巴里传出来的。”吴炮说。看来真有可能是一个传一个的,故事就变了样。
“我昨天怎么听其他人说傅叔的腿就是在九天衡山脉伤的?”沈古说。
“也有这种说法。”吴炮随口说。
沈古大概是长时间睡眠不足,脾气不太好,听到吴炮满不在意的说出这句话,整个人都飚了,咬着牙,用低沉一度的声音说:“什么叫也有这种说法?到底几种说法?你有准没准啊?”
那种生起气来大叫的只能惹毛别人,但是沈古这种压低声音的却能无形中给人造成一种压迫感极强的低气压。吴炮立马感觉到沈古的情绪不对。傅叔的事情他也就是听了个风,当做好玩的事随口跟沈古说说,哪知道沈古会上心。他以为沈古打听烽帝皇陵只是为了完成论文,谁会为了完成论文走旁门左道呢,何况还是品学兼优的沈大神。
吴炮看了看沈古一脸严肃的表情,立马收起了玩笑的语气,将自己知道的统统告诉了沈古。
道上确实有人说傅叔的腿可能是在烽帝皇陵伤的。至于是哪个道上,吴炮也说不清楚。烽帝皇陵究竟子在哪,没人知道。就像说这些传言的人其实也不知道傅叔到底是在哪伤的,所以他们用了“可能”。
也有不屑傅叔的人说,哪有那么多传奇故事,傅叔年轻的时候爱旅游,隔三差五的约几个驴友来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而且专走未开发的山间小道。走多了总要失足的,看吧,他这不折了一条腿。
这两个说法差了十万八千里,也亏的这神奇的“道上”能将这两个版本安在一个人身上。
根据我在典斋听到的夹克男与傅叔的谈话,第二种说法的真实性要大一些。当年傅叔他们旅游的地方可能就是九天衡山脉一带。
至于那第一种说法怎么传出来的,或许跟傅叔也有关。干傅叔这行的,需要一点传奇经历提升气场。典斋要出名,不仅他手上的东西要有故事,他也得有故事。
况且他年纪大了,在业内也积累了一点地位分量,年轻时候旅游摔伤这种二逼的往事实在是有损形象,不如将这段经历包装了一下,成了一段传奇往事。不过这件事能传播到如此神奇的地步大概是连傅叔也没有想到的。
“那你说傅叔那里到底有没有烽帝皇陵的线索?”吴炮将他知道的倒完之后,我将沈古拉到一边,问他。
沈古想了一下,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倒问我:“如果要你形容一下傅叔,你会怎么形容。”
我脱口而出,一个词解决:“伪君子。”
沈古笑了笑,说:“伪君子也沾一个君子,如果他真的完全不知道烽帝皇陵的位置应该不至于跟我们做这单生意。他是要面子的人,欺负我们两个晚辈对他形象不好。所以我觉得他手上多多少少有点线索。”
我点点头,傅叔虽然一副商人的面孔,但是个极按规矩办事的商人,应该不至于骗我们的钱。只能等一个月后傅叔给我们答复了。
想到钱,我又跟沈古算了算账。我们已经付过五千定金,我工作一个月工资五千,我们还需要四万。沈古这段时间赚的钱全结清加上代课的钱一共将近三万。听到这个数字我吓了一跳,这才几天,沈古真是拿了命在拼钱。
我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伸出手紧紧的抱着沈古,也不管旁边有没有人看着。我感到自己的心脏在收紧,痛的让人没办法呼吸,我带着点微哑的声音在他耳边说:“你这段时间除了代课不准再接其他活了。就差一万块钱了,实在不行我找我爸妈拿。”
在不告诉父母真相的情况下要五万块钱有点难,但是一万块钱应该还是能要得到的,毕竟是亲生的,连着血。
情绪平静了一点后,我松开沈古,看着他的眼睛,说:“向我保证。”
沈古点了点头,说:“保证。”
我这才放心,问他:“你下午有课吗?”
沈古摇了摇头。看他没课,我立马连拖带踹的将他赶回去补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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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晚上八点钟,典斋早早的关了门。
我将门关上,转身掏出手机,点开支付宝,转账。操作完,将手机放进兜里,曲腿坐在蒲垫上,问:“收到了吗?”
坐在对面的傅叔并不看手机,也不答话,而是给我们泡了一杯茶。
除去定金五千,我一共转给傅叔三万五千块钱。中间差的那一万,有五千是我这个月的工资。还有五千是我的提成。这个月里,我在典斋忽悠着一位客人买了副画,然后死活求着傅叔给我算了提成。
沈古给了我三万,剩下还有五千是我哭闹着找我妈要来的。一提钱,我妈就跳脚,亲生女儿一样舍不得。
“还没结婚就拿钱往外跑!”
“难怪说女儿是赔钱的。”
“你说我还能指望你给我养老吗?”
……
虽然她拎着耳朵将我骂了一通,好歹还是把钱给我了。
在典斋呆了一个月,我也摸清了傅叔的脾气。我接过他的茶慢慢品着,不急着问话,等他先开口。
傅叔放下茶杯,站了起来。他拿出一个黑色镶金纹的锦盒递给我。
我双手接过锦盒,说了句“谢谢”。这是我当初挑的那副假画,傅叔已经工工整整的将它包了起来。这幅画我已经在典斋看了有一个月了,此时也不急着拆开,我将锦盒摆在一边,等着傅叔开口。
傅叔又给我添了一杯茶,我第二杯茶喝尽,他还没有开口。我有些沉不住气了,吊人胃口也不是这么吊的。
我放下茶杯,开了口:“傅叔,您知道,我们不是真的来买画的。画我们要不要都无所谓,可是话您得说明白了。”
“无话可说。”傅叔笑盈盈的看着我说,“你要的东西我已经给你了。”
傅叔不会真的就是来坑钱的吧?我有点不敢相信,着急的说:“我就不跟您兜圈子了,钱都给您了,您应该告诉我烽帝皇陵在哪了吧?”
傅叔又重复了一遍:“该给你的我都给你了。”
说完他就站起了身,说“茶水喝多了,我要去上厕所,你们自己走吧,我就不送了。”
傅叔这种极注重形象的人居然会用尿遁。
“哎……”我伸手准备拉住他,谁知道我旁边的沈古拦住了我,说:“咱们先回去。”
沈古拿起地上的画,另一只手牵着我的手将我拽走了。
临出门前我回头,似乎看到傅叔对我讳莫如深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