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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052 线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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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砸店!”想到我这一个月每天任劳任怨的帮傅叔打工,沈古拼了命的赚钱,结果钱都打了水漂,进了这奸商的口袋,这口气无论如何都咽不下。
“明天再砸。”沈古说。
我回头看了眼沈古,今天砸,明天砸有区别吗?
沈古晃了晃手中的的锦盒说:“说不定这幅画里有文章。”
傅叔说了两遍,该给我的都给我了,难道意思是答案一并藏在画里给我了?看来要先看看这幅画再说。毕竟典斋里上好有些宝贝,砸了我可赔不起。
我跟着沈古来了沈家。一来是沈古的房间大些,二来沈家够冷清没人打扰。
沈古将书桌上的东西全部都清理干净,把锦盒放了上去。锦盒做工精致,花纹古朴。沈古拉开锦盒,画作用红色金边丝带卷了起来,工工整整的躺在盒子里。抽出画作,将锦盒推到一边。沈古将红色丝带一抽,画作就缓缓的滚落开来。
我用手将这幅画抚平,白色的宣纸上墨色尽显,仍旧是雾蒙蒙的湖上,湖中心一个看不清表情的老翁,一笔不差。
我看了半天才看出一点不同来,黑白角落的那一抹红,这幅画上盖了两个红色印章。一个盖的“斐竹”,冥朝的著名画家,不过这幅画肯定不是斐竹画的,印章也是假印章。还有一块红色像是新盖上的印章,用手去摸,指腹还沾有一抹红色,印章上写着“傅南山”。
“傅南山”印章刻得繁体字,我辨认的时候喃喃的念出声来。
念完我才反应过来:“我擦!傅南山不就是傅叔嘛!”
所以这幅画是傅叔画的?
傅叔把他自己画的画卖给了我们?还卖了五万!
他还真是把自己当艺术家!
沈古皱着眉头盯着画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眉目来。这幅画我已经盯了一个多月了,一笔一划我都能背下来了,除了这个新盖上的印章,真的再也没什么不同的地方了。总不至于画中的地方就是皇陵所在的位置吧,画上一个字都没有提,又是写意水墨,天底下湖泊千千万,谁知道傅叔画的是哪个湖啊!
“看来明天还是得去砸店!”我愤愤的说。
“先别砸店,先砸画。”沈古说完就拿出一个裁纸刀。
这幅画是装裱好的,裱头有绢绫,上下有卷轴,都有可能藏东西,沈古的意思是将这幅画拆开来看看。
我也立马翻出一把刀子,小心翼翼的在薄薄的装裱上裁划开。
这幅画的天头、绢边、拖尾都装裱的极为精细,可是我们不是来解剖学习装裱功夫的。两把裁纸刀随手放到桌上,一幅画已经被裁成了大小不同的好几块,但它还是那副画,没有什么任何暗藏的东西。
沈古也有点颓意,皱着眉头在思考。我一屁股坐在地毯上,桌子上大大小小的纸块都不在我视线内了,眼不见心不烦。抬起头只能看到桌子角落里的黑色锦盒,露出一个角,金线勾着花纹。
对!锦盒!
我蹭的一下站起来,反正画都拆了,把这个锦盒也拆了吧,盒子里更好藏东西,试一试或许能有发现。
我拿起裁纸刀就朝锦盒划去。沈古看到我的动作,立马过来拦住了我,说:“这个盒子好像可以拆开。”
他拿过锦盒,鼓捣了一下。我这才发现,这个盒子没有用任何的胶水粘接,而是一个可拆卸的盒子。锦盒被完整的拆开,是一整张硬纸壳。
纸壳摊开,我立马凑上前去。我跟沈古对望了一眼,笑了笑。这真是峰回路转,研究了半天的画都没有结果,原来这答案真的藏在盒子里。纸壳的正中贴着一张照片。
照片中群山环绕,山脚下翠绿树木林立。照片的正中间围着一个湖,湖面如镜,倒映着最美的大自然风光。仿佛连造物主都知道这一方景色的美妙,所以安置了这一面湖镜,要让这美景翻倍。
景美,照片也拍的美。我们此刻虽然没有心情欣赏,但看着这美丽的景象也觉得心神荡漾,因为这景我们认得。
“乌底湖。”
“乌底湖。”
我跟沈古同时喊了出来。这就是满皇后墓旁边的乌底湖。
“烽帝的皇陵在乌底湖?”我疑惑的问。意思是烽帝还是跟满皇后同葬?可是我们明明去过满皇后墓,那里已经被完完全全的发掘了,根本就没有烽帝的影子。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沈古楠楠的念道。
这纸壳上除了这张照片,旁边还用毛笔提了一行字: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这也是傅叔的笔墨,字刚劲有力。看来傅叔的风雅还真不是装出来的。
这句话并不难理解,无论是教科书还是古装剧里都经常提到这句话,是兵法中麻痹敌人常用的一招。可是说起来简单,用起来千变万化,不同人有不同的用法。不知道傅叔把这句话写在这里是什么用意?
“难道虚虚实实烽帝还是跟满皇后葬在了一起?”我说。
沈古摇了摇头,说:“我们去过满皇后墓,烽帝不在里面。”
也是,满皇后墓都挖通了,如果烽帝在里面早该发现了。就算是埋在周围,现代技术也该探测到了,毕竟是一个皇陵,肯定小不了。
沈古拿出裁纸刀,将贴在纸壳上的照片取了下来。
“背面也有字。”沈古将照片翻过来给我看。
背面上写着:冥朝只有这一处龙脉。
龙脉是古代风学的地理脉络,傅叔还会看风水?这也不奇怪,做这种生意的,总要学一两门技术,会那么点门道。
“这里可埋着郸朝的皇帝,是龙脉也变晦气了。”我说。就是冥朝之前的那个末代皇帝,虽然它的墓碑烽帝挖了,可位置毕竟是占了。
沈古想了一下说:“古代风水学东西都玄的很,我们都不太懂,还是听傅叔的吧。”
听傅叔的意思就是,我们也得相信冥朝只有这一处龙脉。如果肯定了这一点,那么烽帝埋葬的地点也不作他想了,必然在满皇后墓周围。
“再去一趟满皇后墓?”我问。我们已经去过一趟了,那里的状况我们都已经了解。如果当地考古队挖掘了那么多年都没有发现烽帝下葬的痕迹,我们两个再去一趟能找到的机会也渺茫。
沈古也皱了眉头,说:“先查查资料吧,如果实在没有其他线索了,我们再去。”
我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如果什么准备工作都不做,再去多少次也是白跑。
沈古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收拾好,放进抽屉里锁好。他疲惫的走到床边坐下,拍了拍床沿,示意我过去坐。
我走过去坐下,往后一倒,躺在了床上,喊了句:“好累啊!”我偏头一看,床头柜上的钟显示已经零点十八分了。不知不觉都已经对着那幅画研究了这么久。
突然,床凹陷了一块,又轻轻弹了一下,沈古也躺了下来。我侧过头,看着沈古在昏黄灯光下的侧脸,他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卷起一个恰好的弧度。
他猛的睁开眼睛,嘴角上翘,翻身,手撑着床,整个身体在我上面,脸对着脸,他笑语盈盈:“你在偷看我。”
我这才发现所处的环境多么的微妙。现在已经是深夜了,我在沈家,躺在沈古的床上。沈古呼出的气吹到我的耳朵上,将我的耳朵吹的通红,血红色瞬间从我的脸上蔓延开,红了整张脸。
“今天晚上别回去了。”沈古在我耳边说。
虽然已经是深夜,但我跟沈古住在一个小区,回去还是很方便的。
我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应不应该答应。
沈古深黑色的眸子收缩,脸一点点在我眼中放大。我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睫毛轻微颤抖。
“呜呜~~~”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我一个激灵,猛的坐起来。沈古离我距离太近,反应不及,鼻子被我撞到,他捂着鼻子往后直退。我也吃痛的捂着脸,另一只手掏出手机。一看手机屏幕,手又是一抖,我爸的电话。
我深吸了一口气,接起电话:“喂。”
“还不回来。”爸爸的声音低沉,带着愠怒。
我立马说:“就就就到家了,小区门口了。”
“恩,快回来吧。”
“嗯嗯嗯。”我一边点头一边说。
我之前跟家里说,是跟朋友出去聚会,还好没让他们知道我跟沈古单独在一起。父母虽然已经知道我跟沈古谈恋爱的事情,但是女孩子夜不归宿又是另外一件事了。
挂了电话,我立马跑出门换了鞋子。沈古跟过来,将我送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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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月后,满皇后墓。
这一个月以来,我们没有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我也去典斋死缠烂打了几次,傅叔只说,他给的地点是最合理的,如果烽帝硬是不按常理出牌,他也没有办法。至于其他的,他一个字都不肯多说。
不过傅叔倒是暗示过,如果我们能出更多的钱,他可以找人跟我们一起去找。他口中的“人”估计跟盗墓多多少少有点关系,我们不想沾,所以只能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拒绝了。
没有其他办法,我们只能又一次来到了满皇后墓。
乌底湖畔,风吹落叶沙沙。
已经入冬了,除了几棵长青树,剩下的树叶簌簌的往下落。黄的、红的铺成一块天然的地毯,我们踩在地毯上,吱吱作响。
我哈了一口气,白色雾气袅袅。眼前的乌底湖依旧平静美丽,像是看尽人间沧桑,再也没有什么能让它起波澜。
我捡起一颗石子,扔进湖中,泛起层层涟漪。
“夏安站在皇陵边。”耳朵里响起扫兴的女声。
我憋着嘴苦笑。突然,我笑意渐深,抓着身边的沈古,激动的说:“龙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