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北宫祝寿，秘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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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来，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在西南蛮荒之地，自古以来少有汉人扎根，皆是一些少数民族长久占据。在历史长河的演变过程中，他们或是依附中央朝廷，或是自立为国，和中原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国与国如此，人与人亦是如此。
就在这安南国邻边，有一个神秘帮会，称秘府。从来没有人见过他们掌门是何模样，更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帮会具体所在何处，然而，当地居民却对这秘府十分敬重，且以家中子弟加入秘府为荣。
原来，秘府行事向来踪迹莫测，行事之法更是诡异，倒是跟蜀地操蛊之术颇为相似。因他们只对当地欺压百姓的豪绅以及贾商出手，所以在当地名望之高，连官府也对其无可奈何。更有甚者，他们每每得手，便用独门秘术控制其心智，使其逐渐弃恶为善，如此已有十年之久，秘府从未失手。
一个月前，传言秘府掌门病危。以往，这秘府皆是世袭掌门，只因此人膝下无子，便只得选府中贤能之人接任，几日后，老掌门驾鹤仙去，这位年轻人便正式就任。
新掌门刚就任，当地就发生一件怪事，一农夫在自家水稻田中插秧时，插至一半，脚下被什么硬物硌破，血流不止。赶忙伸了手去摸，这一摸，便摸出了一只蹩龟来。只是细看这龟太不寻常，只因龟壳之上密密麻麻似乎生满了文字，却不似人工所刻，反而像天生如此。这农夫知是见了奇物，便要急忙交到官府领了赏钱去。
待这农夫装着神龟出了田来，突然却从草埂下冲出几位黑衣蒙面人来，不由分说地抢了龟去，不管农夫如何再追，却是追不得了。
束江两岸，树木遮天蔽日，此处鲜有人迹出入，只在树冠之上却横有一排青竹搭建的天桥，两端被手腕之粗的铁链缠在楔子上深深钉入石山之中。这天桥通身墨绿，又架在高高的树冠之上，因而很少有人发现。却说这桥也有怪异之处，只放眼瞧去，两端皆是石山峭壁，绝险之极，再无任何通路，实在不知这天桥在此是作何用处。
然，就在人迹罕至的石山之内，正是秘府的聚会之所，也不知是何人鬼斧神工，竟将石山内凿了个空来。里面皆被凿出大小屋间十几座，每一处屋子皆是陈设齐全，墙体更是借助了石山的灵动处被雕出各色的纹路来，每一处屋子对应的石山外，都有一棵几百年岁龄且已枯死的古木，古木树干内已然掏空，只做和山内屋子的换气之用。两山之间间距不过一市里之远，如此隐秘之处，才是秘府难以被发现的原因所在了。
“龟纹很是好看……”秘府新任掌门道。这龟，便端放在他眼前案上，密密麻麻的字迹在清洗之后更显得栩栩如生。
“那农夫要不要……”一位长老问道。
“不用，我们需要他去散布这一消息，待我将这神物送了北宫琰祝寿，事情便会越来越有趣的。”掌门道。
长老听得糊涂，问道：“秘府之地虽属朝廷，然我们与北宫向来没有任何瓜葛和交情，掌门如此，我不明白。”
掌门抚着诡异的龟纹，道：“以往是没有任何关系，这不是要建立关系嘛。北宫可是一块散着香气的琥珀，晶莹而炫目，我真想看看北宫琰变成这琥珀当中容颜永驻的标本的样子……”
长老听得掌门语出惊人，忙劝解道：“秘府历来掌门皆是精心钻研控蛊之术，然并未用这秘术害过一人。请掌门三思！”
老人便是这般啰嗦么，新掌门心下思量。“长老放心，我并未说过要害何人。明日我便出发，府中事物就劳烦长老操心打理。我走之后将这龟身文字散布出去。”说罢他遣了长老下去，不让其再有劝说之词。
秘府中人，皆因一事不得已隐藏身份，不得已安身此处，苟延残喘。但是十年间，秘府三代掌门却似乎已经遗忘了身上所背负的仇恨。这一次，一定要将北宫琰变成我最剔透的琥珀！
北宫内，来往送寿礼之人已是熙熙攘攘，北宫雪几日下来便将各色事物全然办妥，只待明日爹爹寿辰。北宫各个宫门在平日里肃穆高远，每一处宫殿建造得都比平常楼阁高出数丈，空旷之下只感觉冷清。虽有宫门中各处种满了梧桐，却都以百年之龄更加衬出了北宫的浩大，还有苍茫。
新竹一直跟着小姐前后忙活，不管是应事大殿还是各方阁楼，如今在红色绸紷的装扮下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
“小姐，你说北宫之大，平日里却是那般冷清，也只有老爷寿辰才能显得这样热闹呢。”新竹兴奋之余又有些许怅然。
北宫雪道：“北宫虽大，然各个分宫皆散布于各地，由分宫宫主管敕，离主宫最近的也就三仙居一处，自然显得冷清不少，再者，爹爹寿辰之日，各个分宫才会来这里贺寿兼有议事，另还有其他帮派前来，所以才会如此热闹啊。”
新竹道：“但这几日出事又是家常便饭了，人多必然会有口舌之争，争之不断必有冲突，费心，太费心了小姐。”
北宫雪笑道：“傻妮子，又叫你费什么心了，我记得去年爹爹寿辰天山门的二公子祝寿时送了一只四角兽来，是你好奇心大发将那雪山之物放了出来，那兽物因为惊吓大闹了北宫一番，只害的二公子是颜面尽失……”
“小姐怎么还记得此事，我又不是故意的。”新竹赶忙道。“不过……那天山门二公子也真是翩翩公子，太好看了……”
“这妮子……是看上人家了吧？也是不知明日你的意中郎君会不会来呢。”北宫雪偷偷抿嘴笑了起来，只臊得新竹脸颊红晕阵阵，赶忙捡了借口去别处帮忙了。
一应事物皆已安排妥当，这几日来，还真是累坏了北宫雪，这偷闲之余便往爹爹处来。
北宫琰此时正和若风在言堂议事。
原是若风收到一个拜谏，正是秘府新任掌门呈上。只说明日寿辰，前来拜寿。
“北宫向来与秘府没有交往，这次，也不知前来是为何事？”北宫琰道。
若风回道：“宫主不必担心，他们只说拜寿，我听说秘府换了新掌门。也许只是仰慕我们北宫，愿为之交好呢。”
“但愿如此简单便好了，这秘府跟它的名字一般向来神秘，又从不与中原武林往来，还是小心为好。”北宫琰道。他曾就听说，秘府向来以一绝蛊术控人心智，这种邪道一直为他所鄙视，但又对其有忌惮之心。他也实在猜不透，只待明日便要知晓了。
“爹爹。”北宫雪进来，打断了北宫琰的思绪。
“小姐好。”若风见小姐进来，忙拜道。
“若风哥哥好，你找爹爹是有要紧事吗？”北宫雪问道，北宫大护法一般没有要紧事是不见宫主的，只需派其他护使报告即可，这是北宫的规矩。
“宫主大寿，若风前来帮忙。”若风回北宫雪道。
“女儿呀，你这次去都督府，若风一直在暗中保护你，你还不赶紧谢谢他。”北宫雪要再问，便被爹爹抢道。
北宫雪从未发现若风在保护她，如果真是如此，那她与南宫月的一切情形岂不是都被看在眼里了，想到如此，她便赶忙对若风道：“太谢谢若风哥哥了，百忙之下还要保护于我。”
“保护小姐安危是若风的职责，小姐不必客气。那我不打扰老爷和小姐了，先行告退。”若风道。
“那好，你先去吧，宫中应该还有一些事需要你去打理。”北宫琰道。
若风领会，便退了出来，在宫中加强了人手，以应万变。
见若风走后，北宫琰对女儿道：“这几日辛苦你了，累坏了吧。”
“为爹爹操办寿辰，一点也不累！”北宫雪道。
“爹爹也实在老了，自你母亲走后，我的精神便一日不如一日，所以，爹爹这次想着，将宫主之位传予你……”
北宫雪一惊，忙问道：“爹爹要将宫主之位传予我？爹爹怎么从未与女儿说过此事呢？再者，女儿还小，还未玩够呢……”这小姐，竟是如此贪玩。
“你终究要长大的，不可能在我的保护下过一辈子，尽早熟悉这个多端的环境，对你是有所好处的。退一步讲，爹爹和外公不是都还在你身后吗。所以，不要有什么顾虑。”北宫琰道。
“可是，爹爹……”北宫雪欲言又止。
“明天便是最好的日子，各个分宫宫主，各帮门派都会前来，宣布这件事最是恰当。”北宫琰看着女儿，她长大了，他也老了。
“爹爹决定好了吗已经？”
“是的。”
北宫雪突然跪在了爹爹面前，三个响头磕下，再起来时，她的双眼噙满了泪水……
第二日，北宫琰五十大寿。
北宫雪今日着了一身深红色织锦长裙，裙裾之上点缀几朵芙蓉来，裙摆刚好齐身，腰间用了一条深棕色织锦将楚楚腰身束住。那平日里的珠花流苏今日也变了模样，三千青丝精致地束起，用一只雕工细致的玉簪錧住。粉面淡上铅华，黛眉开娇，黑鬓染秋烟，一股英气浩然。
“小姐……”新竹赶来宫门处。
“怎么了。”北宫雪一边招呼着客人，问道。
“小姐今日这模样，也真是赛去潘安了。”新竹夸道。
“去，难道不该赛过西施貂蝉吗？”北宫雪笑道。
“今日的小姐，是翩翩公子似的人物，绝对不能用女色来形容。”
北宫雪贫道：“又是你的翩翩公子，那天山门的二公子已经进去了……”
新竹听罢赶紧跑了回去，喊道：“小姐真是，不早说……”
这丫头，什么时候情窦初开了……北宫雪摇了摇头，继续招呼着客人。
“秘府前来为宫主祝寿！”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传了上来，北宫雪看时，这男子却头顶一披纱盖帽，面容皆被黑纱挡了去，看不清样貌，后面还跟着一帮随从，抬着一木桌大小的箱子，不知装了何物。
“秘府？”北宫雪探问。
“正是。”那男子回道。
“我似乎从未听说过尊府，也未曾发请柬出去给尊府。”北宫雪道。
“小帮小派，小姐自然不曾听说，我向宫主呈过拜谏。”男子道。
“既是如此，您也该摘去面纱一睹真容，北宫今日人多，我也怕混了不好的东西进去。”北宫雪丝毫未留情面。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北宫祝寿，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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