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番外——自私结局（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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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期结束，我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小晴也没有听我们的劝，义无反顾地要争那么一口气，就为了副校长讽刺般的一句“你的化学成绩好不了了，庆幸高三选课你可以从此不用面对了。”
当时，我和陶紫真的找出种种理由想把她拖入物理班。
“我们会想你的啦，我真的舍不得你，和我们一个班不好吗？嗯……”
看见陶紫发嗲般粘到小晴身上，无所不用其极，我感叹女生的好用，也有点羡慕，毕竟男生总该表现得行为正常点。
“真的想清楚了？”我也不死心，还是觉得有转圜的余地。
小晴很为难，她看着陶紫的眼神是不舍，看着我的眼神是留恋，但是许久之后，她像下狠心一般重重点了个头，“我真的不服气，还是决定了。”
看见我和陶紫一脸死寂，她有些慌乱，故作幽默地开着玩笑，“别这样啊，又不是生离死别的，就只是差一层楼，我们还可以经常互相串门。”
“程为……”，她又转向我，晶晶亮的眸子对上我的眼睛，“你平时不是不给阳光就灿烂，干嘛也死人脸啊？难不成你真的如同李晖所说，爱上我了？那么不舍得我？要是你真的那么深情，我就为你留下来。”
她是开玩笑的吧？我震惊，揣测这话有几分真实性，当然也没忽略陶紫兴奋的神采。
我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忽然，“姐妹”这词又在隐隐浮现。
一念之差，我还是无法在陶紫在场的情况下显露真心，因为被莫名说中心事而狼狈。
“没……没啊，你少自作多情。”心思紊乱之中，我也口不择言。
她微笑一滞，闷闷地说，“也……也不用说我自作多情吧，开玩笑的啊……”
小晴走后，陶紫的书就往我头上飞来。
“你这白痴，如果你开玩笑骗她说你是爱她，她知道你是说假的也会很感动而留下来的， 怎么你就那么笨呢？承认一下又没让你损失什么……”
我也觉得自己该骂，没有还口。
就因为是真话所以难以承认啊。
没有想到一层楼面的距离有那么远，一过就是半个学期，真的没有见过小晴。
在新的班级里我可以说混得相当不错。本来人际关系就广，三教九流的都是我的兄弟，加上学校一旦要搞活动就要把我找去摄影，认识的学生会干部什么的就更加多。
在众人举荐下，我居然还当上了班长。
忘了一提了，我的同桌……说不上是巧合还是有缘，是金翎。
我还真是班级的红人，因为才和新的同学混熟，人人都说我和她是一对了。
小晴啊小晴，真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明明人不在了，还要留下你给我制造的麻烦传闻。
金翎开始也脸红尴尬，不过时间长了，我和她也习惯了，她可以顶着众人视线和我讨论题目，也可以不避嫌地帮我拿本子卷子。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以前觉得她像小晴了，成为同桌之后，我发现了她们更多的共性。
体育课永远都是能逃则逃，别的女生在那聊天，这两个人的习惯却是手捧一本文学书籍。这天，我侧目看着封面标题，“理智与情感”。晕！文学名著呢！
想到小晴以前的那本叫什么“傲慢与偏见”，再晕！看的还是姐妹篇！
还有，看见金翎书包里的五颜六色粉色系课本，和小晴的一个样。明明都是高中生了，怎么还那么肯花心思包书？像我可是每学期结束书本封面全部掉光的。
总之，我处处看到了小晴的影子，即使不在一个班，但一直都会想到她。
在办公室里，我和小晴偶遇了，她坐在办公室里写着什么。
这是周末学校加课的时候，我被班主任英语老师给传唤来参与补课，她的英语成绩，怎会……
“哦，班长，你来啦，过来，我和你谈谈这次英语测验。”班主任把我招过去。
“好。”
听到的我的声音，小晴猛抬头，看到的我的一霎那，笑得那么灿烂。
“程为？”她的惊喜溢于言表，让我的心情也变得很好。
“班长，你们认识？”老师有些惊讶看了我们一眼。
当听说我们原先一个班的时候，老师开始絮絮叨叨了，“哦，原来是这样。唉……英语成绩那么好的怎么就不在我们班呢？于蓝晴，你看看，我们班长的英语也这么烂，我有得操心了，还得麻烦你帮忙来改卷子。”
于蓝晴闻言笑望着我，而我是面露窘色，那么久没见，老师你怎么就在老同学面前让我丢脸呢？
然后，我那张不及格考卷就在她面前展现，被老师辅导的时候我觉得以这种方式见面时在是坍台。
在我意料之外的是，小晴的成绩好了不少。
文科本来就好，现在更加稳定于班级一、二名。那破烂不堪的数学竟然也有不少改善，能拿个平均分。而化学……跌破人眼镜，上升势头猛烈，班级前五肯定榜上有名。
听见老师在那夸赞她学习如何好，该考个重点大学什么的，我觉得我们之间已经有了距离，老师推荐给她的学校我从未觉得自己的分数能胜任。
我走的时候回头望过，她还在埋头于我们班级的卷子中，不时甩两下酸疼的手笔。看见那白纸黑字上的一片鲜红大叉，我知道，我们班的英语太烂了。
最近，金翎对于我，似乎不太一样了。
我刚参加了学校的班长会议，马不停蹄回到座位上，上课铃已经打了。
糟了……我那张分数惨淡的卷子不会还流传在外吧，我忘了领了。
一看，不就在我桌上？我感激地看了金翎一眼，她含羞带怯地嫣然一笑。
含羞带怯？我不会看错了吧？
正值期末考结束，下课后老师把各人总排名的名单发给我，让大家自己到我这来看。
第一面上，年级前五十的大名跃然于眼中，传闻这些都是有望复旦交大的。
第三十名——于蓝晴！
虽然知道她的成绩好，但是没想到有这么好！十一个班中间有两个是提高班，在普通班中间能达到年级三十名，这意味着超过了很多提高班的人……
何时？她已经成了优秀学生了？
我们……不会进一所大学的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高三思想比较灰暗，我上课的时候在想和小晴的以后，得出的结论是，不可能有什么改变了。
在该开口的时候我没有开口。她对于我有没有朋友之外的情谊？没有吧……她说的，我们是“姐妹”，我和金翎的绯闻是她传的，我大概只是单方面在一头热。甚至，她的前途都会和我不同，考上了重点大学，将来必将出人头地。
种种认知都告诉了我，我和她现在的差异越来越大。所以，我认了，她就是我的朋友，我压下对她的别样感觉，认定了她朋友的身份。
所以，后来，当金翎暗示性地表现对我的好感时，我尝试着和她交往了。即使一开始我只是想和她试试看，但是我是一个一心一意的人，从我们谈恋爱开始，我对于小晴真的就没有别的想法了。以至于我和金翎在一起被她看到，而她的表情是不敢置信时，我没有走上前去，而是送金翎去了车站。
当李晖开玩笑说小晴这位我的“前任”看到“现任”有没有吃醋的时候，我看到她笑不出来还有故作笑容的表情，我有些心疼，也有些迷茫，她没有吃醋，那又为什么又好像假装开心？
朋友和女朋友比起来，肯定不得不排第二位。
有了金翎，我很明确自己的责任感，和别的女生不再像以前一样毫无顾忌地交谈或是玩在一起，拿盒饭或者是护送回家，这是我每天必做的事情。在小晴面前，我也是如此。
我也曾经发现，她对于金翎的存在是介意的，只是……我视而不见，不愿意正视这背后的原因，也不想让自己产生幻想。可能，这是在刻意向自己强调自己对于金翎是真的有感觉的。
那天，我看到小晴的短信说在联谊的时候差点跳起来了！明明知道这是在金翎和朋友面前，却掩饰不了直觉的反应。
他们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什么。
打了电话给她，这才知道怎么回事。和谁联谊不好，偏偏是那个学校！众所周知，那个学校男女比例严重失调，据说男的都如狼似虎般找女的谈。就连校风也不好，大学不比高中，都是成年人，她怎么就没有安危意识，半夜还和四个男人在外头。
我的反应可能过度了，觉得找谁都比找那个学校的好，玩笑之下，她“金翎”两个字堵得我心口发闷。
她一定不会知道，金翎的改变有多大。
我和她经常吵架，并不如别人所说感情融洽。她的大小姐脾气一直被外表掩盖，我也没有想到，她原来是那么爱玩的一个人，只是高中严谨的校风约束了她。
大学一旦自由了，她常常会和网上认识的，甚至朋友介绍的不少异性出去逃夜，彻夜不归的，有好几次，我都不知道她一夜没有回过寝室。
我后来才明白，她对于我，也并不是多深的感情，当时表白是因为想找男朋友，而我是最佳人选。
可能……此时我才正视到我并没有受伤很深，源于我也没有真的爱上她。
分手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内，对于我和金翎，大概也都是一种解脱。没有男朋友，她可以更加肆意认识学校里的男生了。
但是我突然害怕了，在我意识到真心的同时，小晴……会不会已经有了男朋友？那次联谊的结局是如何？
一冲动，我打了电话给她，根本忘记了我是个才分手的人，选了一个最差的表白时机。
被拒绝是正常。如果说高二的时候表白，我想大概有七分胜算，高三的时候，应该有九分。现在，一成也没有。
是我的自私导致的结局吧。怕被拒绝伤了面子，所以我当时错过了最佳的机会，现在想挽回，已经很难了。
有一天翻翻高中的同学录，正巧是小晴的那一页，在“最喜欢的格言”里，她填了“机会可以走过经过路过，但是不能错过。”
我呆立当场，很讽刺……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番外——自私结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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